而当阿莉娅收拾好了，将自己的女巫长袍折叠收好，放在随手的小包里面的，她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沃尔里斯面前的时候，沃尔里斯正在整理一个手提包。
“来了？阿莉娅，你来试试能不能拿得动包，拿得动就你拿。”
沃尔里斯不由分说地就把包递给了阿莉娅，而阿莉娅则是下意识接过。
“好沉……！”
“有点超出你的力气了吗？”沃尔里斯摸了摸下巴，从阿莉娅的手中把包裹拿走，“那就算了，我来就是。”
然而，沃尔里斯伸手抓住包的手提带的瞬间，阿莉娅却并未松手。
“怎么了？”
沃尔里斯有些愕然，他看见阿莉娅抬起头，用一种有些倔强，又显得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老板……我可以的。”
阿莉娅如此说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包裹的手提带，因为包裹内部的东西过于沉重，她用力用的小脸都有些通红，手上也被勒出了红红的印子。
“别逞强呀。”沃尔里斯说着，“这里面东西挺贵重的，拿不动别拿，摔了可不好。”
“……”
“怎么了吗，突然这么想干活？”
沃尔里斯察觉到了阿莉娅的变化，他歪了歪头，看着阿莉娅攥紧的手，“怎么突然这么想要讨好我啊？”
“……”
“缺钱了？”
“……”
阿莉娅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家伙，我就说嘛，小丫头突然努力工作，多半是没钱了。”沃尔里斯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先放下吧，阿莉娅。”
“……是。”
阿莉娅把手松开，而沃尔里斯则是拉开了椅子，坐在了桌子前。
“说吧，怎么就突然缺钱了？”
沃尔里斯摩挲着下巴，“有什么新衣服想买了？”
阿莉娅摇头，低着头，她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钱的事情，可偏偏，沃尔里斯却一句点明了她的想法。
这种感觉，让阿莉娅感觉到极度羞耻，像是自己最后的遮羞布一下子就被扯掉了一般，少女赤.裸的身躯暴露在他的面前一样。
“不是衣服？那就是有什么想买的首饰，玩具马上就没货了吗？”
沃尔里斯还在猜测，可阿莉娅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你不会沾赌博了吧？”沃尔里斯反复猜测，忽然脸色一变，他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看着阿莉娅，“就算是再怎么缺钱也不能沾染这种东西啊？”
“没，没有的！老板，阿莉娅，没有去赌博！”阿莉娅也被吓到了，连连摇头，“妈妈说过，不能去赌博的！”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突然缺钱了？”沃尔里斯疑惑地看着阿莉娅，下一刻，他突然凑近阿莉娅的脖颈，轻轻地嗅了嗅味道。
“呜啊！老板！”
阿莉娅吓了一跳，她连忙后退两步，脸像是火烧一般滚烫，“老，老板，您在做什么啊！”
“也不对呀，没有那种东西的味道……”沃尔里斯却只是陷入了沉思，“没沾赌没沾脏东西，也不是要买衣服买首饰……那是什么？”
听着沃尔里斯的话，阿莉娅似乎明白，刚刚老板在确定气味。
难道说，老板刚刚是在确认她没沾染他口中的脏东西？
老板确实是好心，可是……
阿莉娅拽了拽自己的裙角，她的心底充满了害羞和紧张。
那样，太，太近了呀……
“算了。”
沃尔里斯无奈，他真猜不出来了，干脆就直接问了。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沃尔里斯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阿莉娅。
“……老板，您知道我的……身份吧。”
阿莉娅低垂着头，用很小声吞吞吐吐地说道。
“女仆呀，怎么了？”
“……是说，别的身份。”
“……你想说，女巫吗？”
阿莉娅忽然有些泄气，“果然，老板知道的呀。”
“太明显了。”沃尔里斯耸了耸肩。
“真的吗？”阿莉娅感觉自己伪装的好失败。
“一般来说，只有女巫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矜持感。”
沃尔里斯摊了摊手，“其他的身份，要么就不会有当女仆的想法，要么然就根本不会犹豫，毕竟，你们这里的社会阶层制度实在是有点根深蒂固。”
说白了，不想当奴隶的，根本不会考虑当女仆。要是想当奴隶只求活下来的，也不会像是阿莉娅这么犹犹豫豫。
只有女巫，这种可以跨越阶层的存在，会在要不要当之间反复犹豫。
“所以我和洛莎维娜早就知道了。”沃尔里斯说着，“所以，是女巫身份导致缺钱？需要我预支一点工资给你吗？”
“工资还，还能预支的？”
阿莉娅的脑袋上飘起一个问号。
“可以呀，但是不是无限度的。”沃尔里斯笑眯眯地说道，“而且我要收取利息，很高的利息哟。”
咕咚。
阿莉娅吞了一口口水，她有所听闻，在外面的那些商人，一个个都会放高利贷，自己的父母，当时就是借了高利贷才导致的没完没了的还债。
她记得，当时的债务好像是什么九出十三归的比例，只拿到了九个金币，却要按照十个金币的百分之三十利率来还。
不知道，沃尔里斯会要多少……
“我要的利息是一年百分之三，也就是说，如果阿莉娅你提前预支一百枚银币，那么明年你就要还我一百零三个银币。”
“诶？”
就额外三个银币？
难道这就是老板说的，所谓“高额”的利息吗？
阿莉娅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有些冒犯的想法来。
老板他，是不是对于钱的多少，有什么误解啊？
看到阿莉娅整个人都呆住了，沃尔里斯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如果你要是觉得太高了的话，我可以再少要一枚银币，不过这就是底线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阿莉娅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是老板，您太慷慨了。”
“这算什么嘛。”沃尔里斯耸了耸肩，“所以，你是打算买点什么东西呢？”
“是，是巫露啦。”
阿莉娅小声说道，“听洛莎维娜前辈说，您这里可以买到。”
（好像没啥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