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neta:《奥特曼》第10集《神秘的恐龙基地》)
“回?!”林中男声惊叹,“这莫提斯岛可谓与世隔绝,多重屏障和弼术保护,除非阎方殿代码级的大人前来,否则你出不去的。”
“怎么这样……”
刚觉着要找到离开这莫名其妙地方的办法了,却是被当头一棒。
但季千霜转念一想:就算煮妃过两天才回店里,清商她们也一定能发现我的消失是异常情况。她们会做出行动的,要么跟阎方殿联手找我,要么……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此处。
她们就是那样的一群人。
“嗯……没事,我大概能接受了。”
相信伙伴们吧。
“意外意外。比外表坚强多了嘛,还以为你要趴下去哭鼻子。”
“哼哼,因为认识一群很可靠的人。”季千霜脑中浮现店员们的背影,挺胸掐腰。
“哦嗯哦嗯。”感觉能想象出老树妖在点头。
“您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树精先生。然后,我在哪里能找到食物和露宿点呀?”
“刚认识几分钟就问这种话,该说你心大还是……嗯。”林中男声听起来萌生了照顾小妹妹的心态,“我还是人的时候叫穆旦昔,自然系的方术使,很弱,在阎方殿底层搬砖。”
“还是人的时候……?”
“现在叫格林蒙,树灵怨兽格林蒙——应该很好记,就是Green Monster,把ster去掉。这里叫安惬丛林,所有树木都是我的本体,如你所见,动弹不得,只能任大人们砍伐,难得见到你这样的外来人。”
季千霜倒吸凉气,下意识倒退一步:“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这座岛究竟!?”
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曾若只道长……只只她到店委托时,确实讲过——
「有一只怨兽……能将方术使变成怨兽。阎方殿不早早处理掉这么恐怖的家伙,居然专门造了一座岛,把它封印在上面。」
「然后、然后,他们高层,就是有代码的那群孙子,诱骗底层员工去观测调研,故意让他们变成怨兽,以做实验——所有人都是阎方殿的小白鼠!我在会议上反对过很多次,明明反对过很多次了。」
现在看来,那些毫无夸大成分。
“我姑且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有个能把方术使变成怨兽的怨兽。所以,这里就是那座封印它的岛……”
“对呀对呀。”格林蒙扯起招牌口癖,肯定道,“这里是莫提斯之岛,怨兽无法无天地带,阎方殿大人们饲养、压榨、宰杀怨兽的牧场。”
“……”
季千霜说不出话来。
心里不是滋味,百感交集。杀死怨兽,是在保护民众抗击灾害,但这座岛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另一回事。跟养殖场的牲口也不一样,这里的怨兽是人变的。
“为什么这样……”
刚刚在争夺食物厮杀的雷德拉和卡基斯,它们也曾是人类,如今却只能在无形的牢笼里供人观察。
两人寒暄许久,在季千霜多次询问下,格林蒙才缓缓道出自己的事情——
“我是自然系方术使,被委派到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调查地理环境。我当然义不容辞,满腔热血来到这里。”
那时还叫做穆旦昔的青年,心怀对未来的向往、对升职的期待,抵达莫提斯岛。
“干好这个项目,回去要是能混到代码,这辈子、甚至转世之后都大富大贵了。我们小组十多人,有四个是方术使。”
初到此岛,风景宜人,十几个年轻人觉得被安排到好差事,按部就班展开工作。
直到某天,他们听到了闪光爆裂的声响,随后——
“那天,我们在梦到了另一个自己,被他推入深渊。醒来后,身体就产生了巨大变化,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们向大人们求救,他们只是嘲讽着,让我们自己解决。”
小队中的四位方术使,巨大化、变异、失去理智,堕为怨兽。
“只有我……或许是我察觉不对劲时释放了与植物交流的绝技,最后一刻保留了自我意识,身体在这里变成树林。大人们前来查看,将我命名为树灵怨兽·格林蒙。他们研究一番,并发现我没有神经,就开始像对待普通植物一样养着我。”
有意识,能思考,身子却扎根地里不得动弹,等人来浇水砍伐,风吹雨打,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饲养是为了获利,他们砍伐我的身躯,好像是为了制作各种科技产物。不知道你听没听过科警队,他们的一部分科学法宝零件,就是由我的枝叶加工的。”
“什么——?!”
科警队,那位村松队长也……
“从后面登岛的大人们口中听说,那些科学法宝非常厉害,消灭了很多邪恶的怨兽,保护了不少百姓。我这么一想,也挺好,就任大人们砍伐了,本来也没得选。”
“……”
“我选择放弃思考,直到发现了你。”
“为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方式。”
“凭什么?凭大人们有拳又有权。我们这种弱者,能怎么样?有抗议的本事吗?有反对的资格吗?”
“这——”
“得啦得啦。我们只是底层人,不是爽文主角。能保留意志,变成怨兽后给人民做更大贡献,对我而言很好了。”
格林蒙的语气放慢,变得更加温和,树干上的眼珠转向对面。
“那边那个卡基斯才惨呢,生前在动物园工作,十分热爱野生动物。来了地府,觉醒动物系方术,入职阎方殿,结果跟我一样被骗到这座岛上。这不,现在它自己变成了笼子里的白猩猩,被玉米棒子活活打死了,真讽刺。”
而后看向正坐在卡基斯尸体上啃肉的雷德拉。
“那个玉米棒子,还是人的时候更厉害,拳击手。出身贫寒,靠自己本事练出一身怪力,遗愿是让珍视的人们顿顿吃大肉——变成怨兽后的它,也在顺从本能做着同样的事,即使早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季千霜想到雷德拉战胜卡基斯后的动作。
它看向这边……摆出胜利的炫耀姿态,就像这么做的话,这边的观测者就会给予更多奖励。
“原来是在……”
怨兽化的它,仍在顺从生前的愿望,希望得到奖励,分享给幻想中重要的人。
血压冲上大脑,季千霜顿感一阵眩晕,脚下打个踉跄。
“岛上有数十只这样的怨兽,这附近的话只有我们几个了,雷德拉是我们之中最强的,生前也是、作为方术使的时候也是。”格林蒙说,“我最近没少掉叶子,随便掰点枝条,给自己编双草鞋吧。之后原路下去,小溪下游看到土坡左转,直走,能看到田地,那边有你能吃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