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光透过偏厅精致的窗棂,柔和地洒在满月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从深沉而疲惫的睡眠中缓缓苏醒。
身体像是被掏空后又重新填满,带着一种奇异的酸软与松弛。
记忆如同潮水般回涌,昨夜在鸳鹭家偏厅,在那对母女温香软玉的包围与步步紧逼的“审问”与“慰藉”下,最终防线失守、沉沦于欲望浪潮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清晰起来,脸颊不由自主地再次发烫。
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已盖着柔软的薄被,衣衫也被人细心整理过,只是内里残留的触感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属于椿夫人成熟馥郁与槲奈子清新甜美的交融香气,依旧提醒着昨夜发生的疯狂。
偏厅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
槲奈子和椿夫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满月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坐起,揉了揉依旧有些昏沉的额角。
紫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羞赧,有茫然,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与鸳鹭家母女这般逾矩的纠缠,日后该如何面对残月?又如何面对槲奈子那愈发炽烈的眼神,以及椿夫人那看似温和却深不见底的心思?
她轻轻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
当务之急,是整理好自己,返回御前家。
残月还在等着她,母亲绫月的事也需要从长计议。
她站起身,走到偏厅一角的铜镜前,准备整理一下仪容。
镜中的少女脸色依旧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与苍白,眼神却已恢复了平日的锐利,只是那锐利深处,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慌乱。
她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衣物,抚平褶皱,系好衣带。
又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银白长发,确保没有太多昨夜放纵的痕迹。
然而,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衣衫和发髻上,完全忽略了自己颈侧的肌肤——就在她耳根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和右后方脖颈上,两个清晰而暧昧的玫红色唇印,如同两枚小小的烙印,悄然印在那里。
那或许是槲奈子情动时忘情留下的,也可能是椿夫人带着某种宣告意味的印记。
在清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加之满月心神不宁,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确认外表大致无误后,满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脸上的红晕褪去,摆出平日那副略带疏离的平静表情,拉开了偏厅的纸门。
门外,早有等候的侍女恭敬地行礼。
“满月小姐,您醒了。夫人和小姐吩咐,早膳已备好,请您用过再回府。”
“不必了。”
满月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刻意维持着平稳,
“替我多谢椿夫人和奈奈款待,御前家还有事务,我先回去了。”
侍女不敢多言,躬身应道:
“是。我送您出府吧。”
满月点点头,跟在侍女身后,穿过鸳鹭家安静的回廊。
一路上,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可能遇到槲奈子或椿夫人的路径,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绪不宁的地方。
晨风拂过庭院,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满月微微仰头,想让风吹散脸颊残余的热意,也吹散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
她却不知,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那个颈侧的唇印在晨光中愈发清晰,仿佛一个无声的宣言,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一切。
她顺利走出了鸳鹭家府邸的大门,踏上了返回御前家的路。
心中盘算着如何对残月解释昨夜的留宿,以及接下来要处理绫月如何看待的问题。
她快步走着,脑子飞转,却唯独没有想起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脖颈。
那两枚小小的、鲜艳的唇印,就这样被她忽略,如同一个潜藏的危机,跟随着她,一步步走向那个她最在意的人——御前残月。
清晨的御前家宅邸,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纸门外传来侍女们轻柔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残月已经醒来,正抱着化作幼童形态的母亲绫月坐在卧室的铺垫上。
小绫月似乎对女儿蓬松柔软的狐尾格外感兴趣,正用小手好奇地轻轻抚摸,淡蓝色的眼眸里满是专注。
残月低头看着母亲可爱的侧脸,心中充盈着失而复得的暖意,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母亲,喜欢吗?”
残月轻声问,狐尾配合地轻轻摆动。
小绫月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却努力保持着某种仪态:
“月月的尾巴,暖,软。”
她将脸颊贴上去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
纸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残月,我回来了。”
满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归来的放松。
残月闻声抬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狐耳愉悦地竖起:
“满月!”
残月眼睛一亮,狐耳瞬间竖了起来,尾巴也欢快地摆动了一下。
她小心地将小绫月放到柔软的垫子上,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小绫月也抬起头,好奇地望向满月,软糯地喊了一声:
“满月……回来啦?”
残月自然地扑进满月怀里,像往常一样,将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汲取那份令人安心的气息。
然而,鼻尖萦绕的,除了满月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月桂与月蚀之力的冷香外,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其淡雅,却绝不属于御前家、也不属于居酒屋的熏香。那香气温婉持重,带着成熟的风韵。
残月的狐耳敏感地动了动,心底划过一丝微小的异样,但她并未深想,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满月,小声抱怨:
“怎么在鸳鹭家待了一晚?鸳鹭家的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
满月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抱住残月,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触感和全然的依赖,掌心抚过她顺滑的长发和敏感的狐耳根部,试图驱散自己心头那点因昨夜和今晨而产生的混乱思绪,
“只是……谈了些家族事务,比较耗神。”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残月那双清澈的、充满信赖的深红色眼眸。
“是吗?辛苦了。”
残月蹭了蹭她,抬起头,想要亲吻她的脸颊。
就在残月即将吻上满月的唇的刹那,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满月微微侧过的脖颈。
瞬间,残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总是含着柔情蜜意的深红色瞳孔,骤然收缩。
她清晰地看到,在满月白皙的颈侧,耳根下方,一个清晰而暧昧的玫红色唇印赫然在目!那颜色鲜艳,形状完整,绝非无意中蹭到的!
在满月白皙的肌肤上,耳根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清晰无比的、玫红色的唇印,那绝不是她留下的痕迹。
她从未用过那种颜色的口红,也绝不会在如此显眼的位置留下印记。
如同被最细的笔精心点染,又像是雪地里骤然绽放的毒莓,刺眼地烙印在那里。
残月的动作僵在半空,狐耳“唰”地一下竖得笔直,又猛地耷拉下来,紧紧贴在发间。
她原本充满暖意的深红色眼眸,像是被瞬间投入了冰水,温度骤降,只剩下难以置信和翻涌的酸涩。
满月察觉到残月的异常,疑惑地低头看她:
“怎么了?”
残月没有回答,她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那个唇印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紧接着,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拥抱,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又捕捉到另一个——带着一丝颤抖,拨开了满月颈侧的另一边头发,另一个同样暧昧的唇印,赫然出现在靠近锁骨的位置!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两个!不止一个!
“这……是什么?”
残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她抬起头,看向满月的眼睛,原本温柔的目光此刻充满了质问和醋意的情绪。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苍白。
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如同被扼住呼吸的“嗬”声。
她那毛茸茸的、原本愉快摇晃的狐尾,瞬间炸毛,蓬松得像一团被惊扰的绒球,死死绷在半空。
一双狐耳更是缩到后面去了,让她的头成圆润形态了,耳尖的绒毛根根分明,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某种被背叛的剧痛而剧烈颤抖着。
她微微退开身子,仰起脸,深红色的眼眸仔细端详着满月。
目光先是落在她略显红润的脸上,然后是那双似乎想避开她视线的紫瞳。
“哈……哈……”
她像是喘不过气,又像是极度愤怒的前兆,从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警告般的、短促的哈气声。
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通红的、盈满泪水的眼睛瞪着满月,那眼神里充满了伤心、愤怒,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控诉。
她像一只被彻底激怒却又无比悲伤的小兽,呲着牙,发出威胁的“哈——!”声,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痛楚和不安。
背景里,似乎有无形的黄色圆头猫的虚影在因她的情绪而躁动,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妖力波动。
“残月!”
满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与懊悔交织,再也顾不得其他,强硬的上前,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放开我!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讨厌!我讨厌这样!”
残月在在她怀里奋力挣扎,拳头捶打着她的肩膀,尾巴也胡乱地扫动着。
“哈——!!”
她摆着动物威慑敌人的姿态,虽然毫无威力,却将她内心的愤怒、不安和受伤表露无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尖锐的哈气声,眼眶迅速泛红,积蓄起委屈的水光。
像只被抢夺了心爱玩具、领地受到侵犯的耄耋,张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对着疑似“入侵者”哈气。
“残月,你听我解释……”
满月急忙搂住她,试图安慰她,语气带着罕见的慌乱: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残月挣脱开她的怀抱,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用力擦掉,却越擦越多,
“你昨晚留在鸳鹭家……就是因为这个吗?奈奈?还是……还是椿夫人!?她们……她们怎么能……!”
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想到满月身上留下了别人的印记,心脏就像被紧紧攥住般疼痛难忍。
中指的彼岸花戒指仿佛也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
“残月,你听我解释……”
满月急忙开口,紫瞳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试图握住残月的手,却被残月猛地甩开。
“解释?”
残月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怒气,
“你昨晚留在鸳鹭家……就是因为这个?这就是你说的‘事务’?这就是奈奈和她母亲对你的‘款待’!?”
小绫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她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又看看一脸焦急无奈的满月,淡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害怕,小声喊道:
“月月……”
满月看着残月这副醋意大发、委屈又愤怒的模样,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心疼。
“呜……杂鱼!变态!H满月!……笨蛋满月!大笨蛋!”
她再也控制不住,带着哭腔说道:
“你说过……你说过对我……呜……”
看着残月泪如雨下、气得炸毛的模样,满月的心揪紧了。
她不再试图辩解,而是强硬地一步上前,不顾残月的挣扎,用力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你这个偷腥的猫!”
残月在她怀里捶打着,尾巴胡乱地扫动。
“安静点,笨蛋狐狸!”
满月低喝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不顾那炸毛的狐耳蹭着自己的脸颊,
“听我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残月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委屈的抽泣。
“是,我承认,脖子上……是奈奈留下的。”
满月深吸一口气,选择坦白部分事实,她知道此刻任何隐瞒都会让情况更糟,
“昨晚在鸳鹭家,椿夫人……她问了很多关于家主之位的事情,语气……不是很友好。后来,奈奈和她……她们用了些方式,‘安抚’我,也……算是某种试探和拉拢。”
她省略了椿夫人那极具冲击力的“参与”和其中复杂的暧昧,只挑拣了相对能解释的部分。
“我当时……太累了,心神不宁,没有察觉……”
满月的语气带着懊悔,
“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残月,我的心,我的灵魂……你是我唯一的岸,是我在混沌中唯一的方向。她们……只是……是政治和欲望交织下的……涟漪。”
“我不听!我不听!”
残月捂住耳朵,用力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身上都是她们的淫味!我闻得到!你骗我!笨蛋满月!最讨厌你了!”
说着,她转身就想跑开,却被满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手腕。
“放开我!”
残月挣扎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不放!”
满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用力将残月拉回自己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
“听我解释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是椿夫人和奈奈她俩……她们……”
满月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任何借口都是苍白的,只能尽量简洁地将昨晚被母女二人联合“审问”乃至后来有些失控的场面选择性地、模糊地描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自己是被动方以及当时复杂的情势所迫。
“椿夫人和奈奈她们……她们用了些……特别的方式,‘审问’我,也想……拉拢我……”
满月艰难地解释着,避开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
“……就是这样。我承认我一时不察,让她们得了逞,我不管之后遇到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心里总有你的位置,御前残月!”
满月紧紧抱着怀里依旧在轻微挣扎、低声啜泣的残月,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两个印记,我立刻就去处理掉。如果你生气,怎么处理我都行,但是别说不理我、讨厌我……”
残月伏在满月怀里,听着她急促的心跳和带着悔意的解释,哭声渐渐小了些,但肩膀还在微微抽动。
她闻着满月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确实混杂了一丝陌生的暖香,这让她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涩无比。
“是吗……”
残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满月,抽噎着说,
“……好、好吧,你还不怎么忘本。”
残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是在判断她心里的真伪。
过了一会儿,她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委屈巴巴地命令道:
“那……那你以后如果再跟其他女人……跟某人一起时,记得一定要想着我!毕竟是我跟你早就玩过的。”
“好,我答应你。”
满月毫不犹豫地应下,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残月炸毛的尾巴和紧绷的脊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还有!”
残月伸出手指,戳着满月的胸口,
“现在!立刻!去把这两个恶心的印记给我弄掉!洗干净!”
“好,马上去。”
满月顺从地点头。
“还有……”
残月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撒娇和独占欲,她重新靠进满月怀里,用脸颊蹭了蹭满月的颈窝,闷闷地说:
“我跟你一起吧,我又想……”
满月被她这孩子气的宣言弄得心头一软,收紧手臂,轻轻吻了吻她的狐耳尖,低声道:
“嗯,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的?”
残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问,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和脆弱。
她低下头,轻轻吻去残月眼角的泪水,那动作温柔而珍重。
“真的。”
满月凝视着她的眼睛,残月紧绷的身体在她的安抚和目光下,渐渐放松了下来。
虽然心里还是酸涩得厉害,但满月坚定的眼神和道歉的态度,让她狂躁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将脸重新埋进满月的颈窝,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地、委屈地嘟囔:
“下次不许这样了……”
“不许再让我吃醋了……”
“笨蛋满月,我最讨厌你了。”
但环住满月腰身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满月感受着怀中人儿的依赖和渐渐平息的怒气,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愧疚感。
她轻轻拍着残月的背,低声承诺:
“嗯,不会再让你吃醋了。”
“好,今天随便给你。”
“我也最讨厌你了,笨蛋狐狸。”
一旁的小绫月看着两人从争吵到和好,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气氛缓和了,也松了口气,重新爬过去好奇地摆弄起残月的尾巴来。
“别哭了,再哭就不可爱了。”
“呜……谁要可爱!我都快气死了!”
残月嘟囔着,但语气已经软化了不少,尾巴也慢慢塌了下来,只是耳朵还倔强地向后缩着。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软糯好奇的声音:
“月月……?为什么…生气?满月…欺负你了吗?”
两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小绫月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正跪坐在软垫上,歪着小脑袋,淡蓝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真的困惑。
她看着残月脸上的泪痕,又看看满月,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不太理解眼前复杂的状况。
被母亲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一幕,残月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尖都红透了。
她慌忙从满月怀里挣脱,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试图在母亲面前维持一点形象。
“没、没有!母亲,我们……我们只是在……在玩闹!”
残月结结巴巴地解释,尾巴尴尬地扫着地面。
满月看着这对母女,一个醋意未消、强装镇定,一个懵懂天真、歪头求解——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走上前,揉了揉残月的头发,又对绫月温和地说:
“夫人,是我不好,惹月月生气了。我这就去接受‘惩罚’。”
她说着,对残月眨了眨眼,转身向屋外走去,准备彻底清洗掉那个惹祸的印记。
残月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天真无邪的母亲,最终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和一丝萦绕心头的、酸酸甜甜的悸动。
看来,想要完全“独占”这位半神家主,未来的路,还伴随着许许多多需要的“涟漪”呢。
她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感受着那份重新回来的暖意,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在满月身上留下更多、更深的、只属于她御前残月的印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