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特训营笼罩在薄雾中，林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宿舍楼下的训练场。昨晚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苏婉儿那些狂热的话语和全球观众的欢呼声。
【我只想当个普通人，为什么这么难？】
“林凡！”
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凡浑身一震，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
“等等我！”苏婉儿追上来，气喘吁吁。“你昨晚去哪了？我去找你好几次都不在。”
“睡得早。”林凡头都不敢抬，“累了。”
“也对，你昨天受那么大惊吓。”苏婉儿上下打量他，“不过我觉得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啊，比以前好多了。”
【精神状态好？我都快疯了！】
林凡摆摆手。“就想安静待着。”
“那可不行！”苏婉儿突然兴奋起来，“今天有神谕少女主题讨论会，你必须参加！”
林凡脚步一顿，差点摔倒。
“我觉得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苏婉儿凑近他，声音压低，“特别是昨天海城事件之后，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林凡心跳加速，努力保持镇定。
“我、我哪有什么气质，就是个废物。”
“别这么说自己！”苏婉儿皱眉，“我相信你和神谕少女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
“你想多了。”林凡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向训练场。
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员，王虎和赵刚站在人群中央，正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什么。
“那道金光简直太震撼了！”王虎比划着，“整个母体瞬间就消失了，连渣都不剩！”
“神谕少女就是神明！”赵刚附和，“我要是能见她一面，这辈子就值了。”
周围的学员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崇拜。
林凡走过去时，人群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哟，我们的'幸存者'回来了。”王虎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样，在树林里躲得舒服吗？”
“就是，人家在前线拼命，你在后面捡命。”赵刚冷笑，“还真有脸回来。”
其他学员的议论声响起。
“听说他当时吓得直哆嗦。”
“果然是废物，关键时刻就拖后腿。”
“要是我在现场，肯定冲上去帮神谕少女。”
林凡垂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要是知道神谕少女就是我，估计下巴都要掉下来。】
“够了！”苏婉儿突然发火，“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林凡？至少他去了现场，你们呢？”
王虎脸色一沉。“苏婉儿，你别总护着这个废物。他就是…”
“他就是什么？”苏婉儿冷冷地看着王虎，“我告诉你们，林凡身上有你们看不懂的特质！”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林凡在心里疯狂呐喊。
这时，教官张烈的哨声响起。
“集合！今天开始实战模拟训练！”
学员们迅速排成队列，林凡站在最后一排，尽量降低存在感。
张烈站在队伍前方，神情严肃。“海城事件让我们看到了异能者的真正价值。但同时也暴露了我们的不足。”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学员。“神谕少女能够力挽狂澜，是因为她拥有绝对的实力。而你们，还差得远！”
训练开始了。第一项是基础体能测试，林凡故意跑得很慢，在队伍末尾气喘吁吁。
“林凡！”张烈吼道，“你在散步吗？给我认真点！”
【演技要到位。】林凡加快了一点速度，但仍然是倒数第一。
王虎从旁边超过他时，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改不了。”
第二项是异能控制测试。轮到林凡时，他站在测试石前，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集中精神。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摇摇头。“还是不行。”
“废物！”赵刚嘲笑，“连最基础的异能都激发不出来。”
张烈皱眉。“林凡，你的异能检测报告显示有潜力，为什么一直激发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林凡装出迷茫的表情，“可能是天赋不够吧。”
张烈摇摇头，在记录本上写了什么。
训练继续进行，林凡在每个项目中都表现得很差。射击训练脱靶，格斗训练被人打倒，团队配合时总是拖后腿。
学员们的嘲笑声越来越大，就连一些原本对他还算友善的人也开始疏远他。
【完美！】林凡在心里暗自得意。【这样下去，很快就没人会注意我了。】
但他没注意到，在训练场边缘的监控室里，李若冰正在仔细观察着每个学员的表现。
“这个林凡很有意思。”她对身边的助手说。
“怎么了，队长？”助手问，“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废物学员。”
李若冰摇摇头。“太刻意了。一个能在海城那种危险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不可能这么废物。”
她调出林凡的档案。“而且他的体能数据显示，身体素质其实不错。但刚才的训练中，他的表现完全不符合这个标准。”
“您的意思是…”
“他在演戏。”李若冰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训练场上，苏婉儿走到林凡身边。
“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
“没事。”林凡擦擦汗，“就是确实不太适合这些。”
“我不信。”苏婉儿盯着他，“你昨天从海城回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又来了！】林凡心里警铃大作。
“我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更有底气了？”苏婉儿歪着头思考，“而且你的眼神…”
“我的眼神怎么了？”
“没什么。”苏婉儿摇摇头，“可能是我多想了。”
午休时间，林凡躲在宿舍里，翻看从天穹组织带回来的资料。里面有一些基础的异能修炼方法，大部分都是关于如何引导体内能量的。
【也许我可以试试。】
他按照资料上的描述，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刚开始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慢慢地，他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暖流在流动。这股暖流很熟悉，正是变身时残留下来的力量。
【竟然真的有效果！】
林凡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力量，让它在体内循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能感受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强。
正当他沉浸在修炼中时，宿舍门突然被推开。
“林凡，你在干什么？”
苏婉儿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他。
林凡猛地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把资料藏起来。
“没、没干什么，就是累了躺一会。”
苏婉儿走进来，在他床边坐下。“你刚才的姿势很标准啊，学过冥想？”
“没有！”林凡回答得太快，显得很可疑。
苏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林凡，我觉得你在隐瞒什么。”
【完了，被发现了！】
“我能隐瞒什么？”林凡努力保持镇定，“我就是个普通学员。”
“普通学员不会有你这种气质。”苏婉儿凑近他，“特别是昨天之后，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林凡往后退了退。“你想太多了。”
“是吗？”苏婉儿突然伸出手，“那你敢不敢牵我的手？”
“什么？”林凡愣住了。
“如果你真的是普通人，牵我的手应该很紧张吧？”苏婉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但如果你是…”
“我是什么？”
苏婉儿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等待着。
林凡看着她的手，心跳加速。【这是什么套路？我要是不牵，她肯定更怀疑。要是牵了…】
他咬咬牙，伸出手握住苏婉儿的手。
苏婉儿的手很软很温暖，但林凡的注意力完全在她的反应上。
“果然。”苏婉儿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一点都不紧张。”
“我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我是校花啊！”苏婉儿理直气壮地说，“普通男生牵我的手都会脸红心跳，但你…”
她盯着林凡的脸。“你很镇定，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见过更美的女人。”
林凡瞬间僵住了。【她不会联想到绫罗吧？】
“我、我只是比较内向。”他赶紧松开手，“而且你想太多了，我哪见过什么美女。”
苏婉儿没有追问，但眼中的怀疑更浓了。
这时，宿舍外传来脚步声。
“林凡在吗？”
是李若冰的声音。
林凡和苏婉儿都紧张起来。
“在！”林凡回答。
李若冰走进来，看到苏婉儿也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我想单独和林凡聊聊。”她对苏婉儿说。
苏婉儿看看林凡，又看看李若冰，最终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林凡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等苏婉儿离开后，李若冰关上门，在林凡对面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她直接开门见山。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林凡强作镇定。“不知道。”
“因为你很特别。”李若冰眼神锐利，“一个能在海城那种环境中幸存的人，绝对不会是废物。”
“我只是运气好。”
“是吗？”李若冰拿出一份报告，“这是你的体检数据。身体素质、反应速度、协调性，都远超普通人标准。但你在训练中的表现…”
她停顿了一下。“完全是在演戏。”
林凡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女人太敏锐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若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凡，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但我会一直盯着你。”
她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如果你和神谕少女有任何关系，最好主动坦白。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会用我的方式找到真相。”
李若冰离开后，林凡瘫坐在床上。
【这日子还怎么过？一个苏婉儿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个李若冰。】
他看着窗外的训练场，那里还有学员在讨论神谕少女的事迹。
【也许我应该考虑换个身份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李若冰说得对，更大的威胁正在来临。总有一天，他还是要以神谕少女的身份站出来。
【那就继续演下去吧。】林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至少现在还安全…吧？】
夜幕降临，特训营陷入宁静。林凡等室友都睡着后，悄悄起身继续修炼。
体内的暖流比白天更清晰了，他能感受到力量在一点点增长。虽然微弱，但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也许我不需要一直依赖变身。如果能让本体也变强…】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林凡立刻停止修炼，装作睡觉的样子。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很久，然后慢慢远去。
【是李若冰在监视我吗？】
林凡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