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城市的废墟中，林凡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气喘吁吁地跑向苏婉儿。
“苏婉儿！你没事吧？”
苏婉儿转过身，脸上还残留着对神谕少女的狂热崇拜。
“林凡！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我被困在倒塌的建筑里了。”林凡编了个理由。“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看到好大的光柱。”
【还好我提前想好了借口。】
【不过苏婉儿现在满脑子都是神谕少女，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果然，苏婉儿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神谕少女出现了！她拯救了所有人！”
苏婉儿激动得手舞足蹈。
“她太厉害了！那些恐怖的怪物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林凡装出震惊的表情。
“真的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你错过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时刻！”苏婉儿遗憾地摇头。“不过没关系，全球都有直播，你可以看回放。”
【看回放？】
【那不是看自己的黑历史吗？】
【算了，还是别看了。】
其他异能者们还在讨论刚才的神迹。银甲男子走过来，表情复杂。
“林凡，你运气真好。”
“如果神谕少女再晚来几分钟，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林凡点头附和。
“确实，神谕少女真的很厉害。”
【我在夸自己，这感觉真奇怪。】
监控室里，陈默正在回看刚才的战斗录像。他一遍遍地分析神谕少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她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李若冰站在他身后。
“这种程度的能力，已经不能用异能来解释了。”
“更像是…神力。”
陈默停下录像，转身看向李若冰。
“你觉得她真的是神吗？”
“我不知道。”李若冰摇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每次都能完美解决危机。”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陈默沉思片刻。
“加强对所有参赛者的监控。”
“特别是林凡。”
“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李若冰心中一动。她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三天后，特训营恢复了正常的训练。
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神谕少女，她已经成为全球最受关注的人物。各大媒体、社交平台、甚至政府部门，都在分析她的能力和身份。
林凡坐在休息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神谕少女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少以后再有危机，大家都会期待她出现。】
【压力山大啊。】
苏婉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林凡，你看这个。”
林凡接过资料，发现是天穹组织的内部训练手册。
“这是什么？”
“异能理论基础教材。”苏婉儿兴奋地解释。“陈默顾问说，既然你能和神谕少女建立精神链接，就应该学习一些异能知识。”
“这样才能更好地配合她。”
【精神链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林凡努力回想，突然记起来了。
【对了，上次差点说漏嘴的时候，我就是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的。】
【没想到陈默还真信了。】
“谢谢。”林凡接过手册。“我会认真学习的。”
【虽然是意外之喜，但这些理论知识对我确实有用。】
【至少能让我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异能。】
苏婉儿在他旁边坐下。
“林凡，你能告诉我，和神谕少女建立精神链接是什么感觉吗？”
林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要我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感觉就是变成女人很羞耻吧？】
“呃…很复杂。”林凡含糊其辞。“有时候能感受到她的想法，但大部分时候都很模糊。”
“她在想什么？”苏婉儿追问。
【她在想怎么不变成女人！】
林凡当然不能这样说。
“她…她很关心人类的安危。”
“总是在思考如何更好地保护大家。”
苏婉儿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果然！神谕少女就是这么伟大！”
“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
【天使…】
【如果让苏婉儿知道这个'天使'其实是个男高中生，她会是什么反应？】
【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了。】
这时，张烈教官走过来。
“林凡，陈默顾问要见你。”
林凡心中一紧。
【又是陈默。】
【他该不会又要试探什么吧？】
“现在吗？”
“对，立刻。”张烈的表情很严肃。
林凡只好跟着张烈离开。苏婉儿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
会议室里，陈默正在翻阅一份厚厚的报告。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凡坐下，努力保持镇定。
“陈默顾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陈默抬起头，直视林凡的眼睛。
“我想和你谈谈神谕少女。”
【果然是这个话题。】
【我得小心应对。】
“您想了解什么？”
“你们的精神链接到底是怎么建立的？”陈默开门见山。
“我…我也不太清楚。”林凡装出困惑的表情。“就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突然感觉脑海中多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能偶尔感受到她的想法了。”
陈默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能主动联系她吗？”
这个问题很危险。如果回答能，那陈默肯定会要求他联系神谕少女。如果回答不能，又显得不够真实。
“有时候可以，但不是每次都成功。”林凡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而且她似乎很忙，经常联系不上。”
【这样既能解释为什么不能随时联系，又给自己留了后路。】
陈默沉思片刻。
“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我…我觉得她不是普通人。”林凡小心地回答。“她的力量太强大了，而且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神。”
【我在说自己是神，这感觉真的很奇怪。】
陈默突然前倾身体。
“林凡，我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林凡心中警铃大作。
“下次神谕少女出现的时候，你能不能代表天穹组织和她谈判？”
“我们希望她能正式加入我们，共同应对全球危机。”
【让我和自己谈判？】
【这是什么鬼设定？】
“我…我不确定她会同意。”林凡推脱。“她好像不太喜欢和组织打交道。”
“你可以试试。”陈默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
林凡只能点头答应。
【看来以后变身的时候，还得演一出自己和自己谈判的戏。】
【这比变成女人还要社死。】
会谈结束后，林凡回到宿舍。他打开苏婉儿给他的训练手册，开始认真研读。
手册中详细介绍了各种异能的分类、原理和训练方法。虽然大部分内容对林凡来说都是理论知识，但确实让他对异能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来异能还有这么多细分类型。】
【而且每种异能都有严格的等级限制。】
【那我的变身异能应该属于什么类型？】
【变形系？还是精神系？】
正当林凡沉浸在学习中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林凡，是我。”
是李若冰的声音。
【李若冰？她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
林凡打开门，李若冰站在门外，表情严肃。
“我能进来吗？”
“当然。”
李若冰进入房间，随手关上门。
“我有些话想和你私下谈谈。”
林凡的心跳加速。
【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什么话？”
李若冰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了几秒钟。
“林凡，你刚才和陈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她在偷听？】
“你听到了什么？”林凡努力保持镇定。
“关于精神链接的部分。”李若冰直视他的眼睛。“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
【完了！她怀疑我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凡。”李若冰的声音很轻，但充满压迫感。“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精神链接这种说法吗？”
“那你觉得是什么？”林凡反问。
李若冰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我觉得你和神谕少女的关系，比你说的要复杂得多。”
“甚至可能…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林凡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我该怎么办？承认还是否认？】
“这…这怎么可能？”林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异能者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李若冰停下脚步。“包括改变外貌和性别。”
【她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她把这个推测告诉陈默怎么办？】
“李若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太多巧合了。”李若冰开始列举。“每次神谕少女出现，你都会消失。每次危机结束，你总是最后一个回来。”
“而且你对她的了解程度，远超一般的精神链接。”
“刚才和陈默对话时，你甚至用了第一人称来描述她的想法。”
【被发现了！】
【我说漏嘴的那次果然被她注意到了！】
林凡感到额头开始冒汗。
“这些都只是巧合。”
“是吗？”李若冰走到他面前。“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神谕少女使用能力后，你的精神状态都会变得很疲惫吗？”
【连这个都被她发现了？】
【她的观察力也太强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若冰叹了口气。
“林凡，我不是你的敌人。”
“如果你真的是神谕少女，我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但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林凡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已经基本确定了我的身份。】
【继续否认可能只会让情况更糟。】
【但如果承认，后果会怎样？】
【她说不会说出去，但真的可信吗？】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林凡能感受到体内的暖流在缓缓流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如果真的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只能变身制服她了。】
【但这样的话，就等于直接承认了身份。】
【而且对李若冰动手，我心里也过不去。】
就在林凡犹豫不决的时候，李若冰突然说道：
“其实，我很敬佩神谕少女。”
“不管她是谁，她都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无辜的人。”
“这种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
林凡抬起头，看着李若冰的表情。
她的眼中没有恶意，只有真诚和敬佩。
【也许…她真的不是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