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组织总部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走廊里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李若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上摊开着厚厚的档案资料，但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
她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战斗画面。林凡在危急时刻爆发出的那三面能量护盾，威力之强已经远超B级异能者的范畴。
【这个能量频率…和神谕少女的力量几乎一模一样。】
李若冰拿起桌上的能量检测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让她越看越心惊。作为S级特工，她的直觉告诉她，林凡身上隐藏着比所有人想象中更大的秘密。
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几下。
“进来。”
陈默推门而入，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
“李队长，还在加班？”陈默在她对面坐下。“昨晚的事件报告我看了，很有意思。”
李若冰放下手中的资料。“陈顾问有什么指示？”
“林凡展现的能力已经引起了高层的注意。”陈默的语气很平静。“组织决定对他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更深入的调查？】李若冰的心跳加速。“具体是什么意思？”
“全方位监控，包括他的日常行为、能量波动、甚至睡眠时的脑电波。”陈默翻开文件。“我们需要弄清楚他和神谕少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若冰握紧拳头。这种程度的监控已经完全侵犯了个人隐私，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林凡能否承受这种压力。
“陈顾问，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李若冰试探性地问道。“林凡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陈默抬起头，神情有些意外。“李队长，你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劲。”
“我只是觉得应该循序渐进。”李若冰努力保持冷静。“如果操之过急，可能会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陈默的语气变得严肃。“李队长，我希望你能明确自己的立场。林凡的价值已经远超一般的代言人，组织有权利也有义务弄清楚真相。”
李若冰沉默了。她知道陈默说得对，从组织的角度来看，这种调查完全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林凡可能会受到伤害，她的心就会莫名地紧张。
“我明白组织的考虑。”李若冰最终点头。“但我建议先从外围调查开始，不要让他察觉到异常。”
陈默盯着她看了很久。“李队长，你最近的表现让我有些担心。”
“什么意思？”
“你对林凡的关注似乎超出了职业范畴。”陈默的声音变得冷漠。“我希望你能保持客观的判断，不要让个人情感影响任务执行。”
李若冰的脸瞬间涨红。“陈顾问，我只是在履行保护代言人的职责。”
“是吗？”陈默站起身。“那就好。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神谕少女，林凡只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门关上后，李若冰瘫坐在椅子上。陈默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变化已经被人察觉了。
【我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海城的灯火依然璀璨，但她的心情却异常复杂。
作为一名职业特工，她从来不会对任务目标产生个人情感。但林凡不同，他身上有某种特质，让她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特别是昨晚，当看到他为了保护自己和苏婉儿而不顾一切时，那种震撼至今还在她心中回荡。
【他那时候的表情…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
李若冰回到桌前，打开电脑调出林凡的所有档案。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异能检测中心开始，到成为神谕少女的代言人，再到进入特训营，每一个细节她都重新审视了一遍。
越看越觉得奇怪。
林凡的异能检测结果是F级，但他在各种危险情况下的表现却远超常人。每次神谕少女出现的时机都恰到好处，而林凡总是能在事后“恰好”出现在现场。
【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李若冰拿出一张海报，上面是神谕少女和林凡并列站立的照片。绫罗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而林凡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那种特有的窘迫表情。
【如果…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个猜测太过疯狂，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婉儿发来的消息。
“李队长，林凡今天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有点担心他。”
看到这条消息，李若冰的心情更加复杂。苏婉儿对林凡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女神的关系，但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对林凡本人也有特殊的感情。
【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李若冰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想要冷静，心中的混乱就越严重。
她想起了林凡在资料室里的表现，那种纯真的困惑和真诚的关心。还有他在训练中的窘迫，在危险时刻的勇敢，以及那种“被迫成为英雄”的无奈。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吗？】
李若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理智告诉她，林凡身上的秘密必须调查清楚，这关系到整个组织的利益。但情感上，她却不希望林凡受到任何伤害。
【这种矛盾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她想起了陈默刚才的话：“不要让个人情感影响任务执行。”
【个人情感？我对林凡有个人情感吗？】
李若冰停下脚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困惑和挣扎。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她回想着与林凡的每一次接触。第一次见面时的紧张，在资料室里的暧昧，昨晚战斗后的感动…每一个瞬间都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昨晚，当林凡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却还在关心她们的安危时，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至今难忘。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李若冰摇摇头，试图甩掉这些杂念。但越是想要忘记，那些画面就越清晰。
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林凡的档案照片。照片中的他表情有些紧张，但眼神很清澈，没有任何掩饰。
【如果他真的是神谕少女…那我这些感情算什么？】
这个念头让李若冰更加混乱。如果林凡就是神谕少女，那她对他的感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既敬佩神谕少女的力量和美丽，又被林凡的善良和勇敢所吸引。这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若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到工作状态。她打开另一份文件，开始制定对林凡的调查计划。
但写着写着，她的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如果真的要全方位监控他，那他的隐私就完全暴露了。】
【他会害怕吗？会感到被背叛吗？】
【我这样做对吗？】
李若冰放下笔，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工作。林凡的影子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思绪，让她无法像以前那样冷静地执行任务。
【这就是陈顾问担心的事情吗？】
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无法保持客观的立场了。对林凡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职业范畴，变成了某种更私人的情感。
【我该怎么办？】
李若冰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中满是矛盾。作为特工，她应该无条件执行组织的命令。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却不希望林凡受到伤害。
【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和他单独谈谈。】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她想要看清自己的内心，也想要进一步探明林凡身上的秘密。
【如果能通过更直接的方式了解他，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李若冰重新坐回桌前，开始修改调查计划。她决定采用更温和的方式，通过增加与林凡的接触来获取信息，而不是那种侵犯性的全方位监控。
【这样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会让他感到被威胁。】
写完报告后，李若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中全是林凡的身影。
【明天我要找个理由和他单独相处。】
【我要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也要弄清楚他身上的秘密。】
李若冰关掉电脑，准备回宿舍休息。但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海报。
绫罗美丽的容颜在黑暗中依然闪闪发光，而林凡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窘迫了。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要保护他。】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坚定。不管组织的命令是什么，不管林凡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这就是我的答案。】
李若冰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向电梯。明天，她要开始新的行动。不是作为组织的特工，而是作为一个关心林凡的人。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理智与情感的交锋还在继续，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