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训营的阳光透过训练场顶部的钢化玻璃洒下来,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光影。林凡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刚经历完张烈教官的高强度对抗训练,现在只想安静地休息五分钟。
“林凡哥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凡还没反应过来,苏婉儿已经坐到了他身边。不对,不是坐,是贴。她的手臂自然地挽住林凡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肩上。
【又来了!】林凡僵硬地保持着喝水的姿势,连瓶子都不敢放下。
“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肩膀?”苏婉儿仰着脸看他,声音里带着那种特有的关切。
“不用不用,我没事。”林凡想抽回手臂,但苏婉儿抱得更紧了。
训练场另一边,李若冰正在和张烈讨论下一阶段的训练计划。她的余光扫到休息区那边,手中的文件夹边缘被捏出了细微的褶皱。
“李队长?”张烈注意到她的走神。
“没什么。”李若冰收回视线,但眉头皱得更深了。“继续说训练方案。”
张烈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过去,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林凡那小子最近人缘不错啊。”
“他是代言人,受关注很正常。”李若冰的语气平静,但握着文件夹的手指收紧了。
苏婉儿这边还在继续她的“温柔攻势”。她从包里掏出一条毛巾,细心地帮林凡擦额头的汗。
“哎呀,林凡哥哥你看,衣服都湿透了。”她的手指在林凡肩膀上点了点。“等会儿我去帮你拿件干净的换上?”
【她这是在演什么偶像剧啊!】林凡想躲,但苏婉儿的手已经搭在他肩上,躲不掉了。
周围其他学员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王虎和赵刚坐在不远处,表情微妙。
“我说林凡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王虎压低声音。“校花倒贴也就算了,连李队长都对他另眼相看。”
“谁让人家是代言人呢。”赵刚酸溜溜地说。“女神钦点的男人,能一样吗?”
这话传到林凡耳朵里,他差点把水呛出来。
【什么女神钦点!我自己钦点自己吗!】
苏婉儿听到那边的议论,嘴角的笑容更甜了。她故意抬高音量:“林凡哥哥,你最近跟女神的精神链接又加深了对不对?我昨天梦到女神了,她说她很喜欢你呢!”
林凡手里的水瓶差点掉地上。
【胡说八道什么!绫罗怎么可能跟你说这种话!】
“是吗?”李若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声音平淡。“女神还说了什么?”
苏婉儿抱着林凡的手臂,抬头看向李若冰。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女神说她能听到林凡哥哥的心声哦。”苏婉儿笑得天真无邪。“他们的羁绊比任何人都深,这是女神亲口告诉我的!”
【你编得也太离谱了吧!】林凡想开口解释,但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李若冰走到长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林凡,训练结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资料需要你确认。”
“现在吗?”苏婉儿皱起眉头。“可是林凡哥哥刚训练完,需要休息的。”
“组织的事情。”李若冰的语气没什么温度。“很重要。”
苏婉儿咬了咬下唇,手臂收得更紧。“那我陪林凡哥哥一起去。”
“代言人的机密资料,不适合无关人员在场。”李若冰转身就走。“十分钟后,不见不散。”
等李若冰走远,苏婉儿才松开林凡的手臂。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凡从未见过的认真。
“林凡哥哥。”
“怎么了?”
“你跟李队长……”苏婉儿停顿了一下。“你们最近是不是走得很近?”
【来了!】林凡感觉头皮发麻。
“没有啊,就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他连忙解释。“李队长负责监督我,经常找我谈话很正常。”
“是吗?”苏婉儿盯着他的脸,试图从表情里找出破绽。
林凡被她看得心虚,赶紧站起来。“我得去准备了,李队长说十分钟。”
“等等。”苏婉儿拉住他的手腕。“林凡哥哥,你要记住,你是女神选中的人。那些试图接近你的人,不一定都是真心的。”
【你这话说得……】林凡哑口无言。
苏婉儿松开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去吧,不要让李队长等太久。不过……”
她凑近林凡,压低声音:“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李队长。”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该不会真的要跟李若冰开战吧?】
十分钟后,林凡站在李若冰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敲门。
“进来。”
推开门,李若冰坐在办公桌后,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林凡老老实实坐下,等着李若冰说话。但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低头继续看文件,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转动声。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大概一分钟,李若冰才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苏婉儿对你很关心。”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她只是因为我是代言人。”林凡解释。
“只是代言人?”李若冰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林凡,你觉得一个女孩子会因为这种理由对一个男生那么亲密?”
林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若冰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是训练场,能看到学员们还在进行对抗练习。
“你知道其他人怎么叫你吗?”她突然问。
“什么?”
“女神钦点的男人。”李若冰转过身。“这个称呼在特训营已经传开了。”
【社死预警!】林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队长,我……”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李若冰打断他。“但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
她走到林凡面前,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和他视线平齐。这个距离近到林凡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李若冰的声音很轻。“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份,还因为你周围的人。”
“什么意思?”
“苏婉儿对你的执着,王虎他们对你的嫉妒,甚至组织高层对你的关注……”李若冰直视着他。“这些都可能成为你的破绽。”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她到底知道多少?】
“所以我希望你能小心一点。”李若冰直起身子。“特别是在处理和苏婉儿的关系时。”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林凡连忙否认。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李若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那个女孩子对你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崇拜的范畴,你应该能感觉到。”
【废话,我当然感觉到了!问题是我能怎么办!】
“李队长,我……”
“叫若冰。”李若冰纠正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林凡咽了口唾沫。“若冰姐……”
“去掉姐。”
“若冰。”林凡妥协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
李若冰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林凡,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应该正视自己的处境?”
“正视?”
“你现在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角落里的普通学生了。”李若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会被无数人解读和猜测。”
林凡感觉压力山大。【这不就是我最怕的情况吗!】
“所以我建议你学会控制距离。”李若冰继续说。“不要让任何人靠得太近,包括苏婉儿。”
“可是她……”
“她是个好女孩,但她对你的感情会成为你的负担。”李若冰的语气变得认真。“林凡,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谈恋爱。”
【我又不想谈恋爱!】林凡内心抓狂。
“还有一件事。”李若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组织对你的新安排。从下周开始,你将接受单独培训。”
“单独培训?”
“对。张烈教官会亲自指导你开发能量亲和异能。”李若冰把文件袋递给他。“另外,每周你需要接受一次能量检测,确保异能没有失控迹象。”
林凡接过文件袋,心里更慌了。【单独培训意味着更多关注,能量检测会不会发现什么……】
“不用太紧张。”李若冰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这是组织的常规流程,所有高价值目标都要接受。”
“高价值目标?”林凡苦笑。“我什么时候变成目标了?”
“从你展现出B级异能威力的那一刻开始。”李若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林凡,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林凡抬头看着她,李若冰的表情很认真,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帮我?”
李若冰沉默了几秒。“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值得。”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但林凡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谢谢。”他低声说。
“不用谢。”李若冰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你可以走了,记得看文件袋里的资料。”
林凡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被叫住。
“林凡。”
“嗯?”
“下次苏婉儿再那样抱着你……”李若冰停顿了一下。“记得保持距离。”
林凡愣了愣,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后,李若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我这是在干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但她知道答案。看到苏婉儿那样亲密地挽着林凡,她心里涌起的不快是真实的。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她意识到自己对林凡的情感已经超出了职责范畴。
【这样下去不行。】李若冰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文件。【我必须保持理智。】
另一边,林凡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苏婉儿站在门口等他。
“林凡哥哥!”她快步走过来。“怎么样?李队长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工作安排。”林凡举起手里的文件袋。
苏婉儿盯着那个文件袋，眼底的不满显而易见。“她总是找你谈工作,会不会太频繁了?”
“组织规定,我也没办法。”林凡无奈地说。
“可是……”苏婉儿咬了咬下唇。“我总觉得她对你不太对劲。”
【你这直觉也太准了吧!】林凡心里一惊。
“什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苏婉儿皱着眉头。“就是感觉她看你的方式……跟看其他人不一样。”
林凡干笑两声。“你想多了,李队长对谁都是那样。”
“是吗?”苏婉儿上下打量他。“那为什么她只让你一个人去办公室?为什么她总是单独找你谈话?”
【这丫头问题太多了!】林凡感觉头疼。
“因为我是代言人啊。”他只能用这个万能理由。“女神的事情肯定要保密。”
苏婉儿听到“女神”两个字,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得也是。林凡哥哥跟女神的联系那么深,确实需要特殊对待。”
林凡松了口气,正想找个借口离开,苏婉儿又开口了。
“不过林凡哥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苏婉儿走近一步,认真地看着他。“不管谁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记得,我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林凡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苏婉儿打断他,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林凡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苏婉儿的这番话听起来真诚又热烈,但问题是她关心的是“神谕少女的代言人”,而不是真正的他。
【如果她知道真相……】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谢谢。”林凡最后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苏婉儿满意地点点头,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陪你回宿舍。”
【又来!】林凡想抽回手臂,但苏婉儿抱得很紧。
他们朝宿舍区走去,经过训练场时,林凡看到李若冰站在二楼的窗边,正看着这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李若冰转身离开了窗口。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