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要掉下来。林凡坐在特训营的宿舍里，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条刚刚推送的新闻。
“古族传人洛璃出山，向神谕少女发起挑战！”
他盯着屏幕上那张照片，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长裙，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她站在一座古老的庭院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和普通异能者的区别。
【这女人……怎么看起来比绫罗还要难对付？】
林凡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洛璃的表情。她的笑容很浅，但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
新闻下面还附带了一段视频。林凡点开，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装修精致的会客厅。洛璃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几个穿着古装的侍从。
“神谕少女的力量确实令人惊叹。”洛璃的声音清冷，每个字都咬得很准。“但我洛家传承千年，也想见识一下这位救世主的真正实力。”
她打开手中的折扇，上面绘着山水图案。
“所以我向神谕少女发出正式挑战，一场友谊赛。地点和时间由她决定，我随时恭候。”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林凡把手机扔在床上，整个人往后一躺。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什么古族传人，什么友谊赛，这不就是来砸场子的吗！】
他翻身坐起，抓起手机又看了一遍新闻。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洛家出手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神谕少女会应战吗？”
“两大美女对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洛璃可是SSS级空间系异能者，神谕少女能赢吗？”
林凡越看越头疼。他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想要冷静一下，但脑海中全是洛璃那张淡定从容的脸。
【SSS级空间系……这是什么怪物？】
【我变成绫罗的时候，连自己有什么异能都搞不清楚，怎么和这种专业选手打？】
门突然被敲响了。
“林凡，开门！”
是苏婉儿的声音。
林凡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苏婉儿冲进来，脸上写满了愤怒。
“你看新闻了吗？”她的声音都变尖了。“那个洛璃太嚣张了！她凭什么挑战女神？”
“冷静点……”林凡刚想说点什么，苏婉儿已经抓住他的手臂。
“林凡哥哥，你一定要告诉女神，千万别接受这个挑战！”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林凡挣开她的手。
“为什么不接受？”
“因为这太危险了！”苏婉儿的眼圈都红了。“洛璃可是古族传人，她的家族传承了上千年的异能知识！女神虽然强大，但……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林凡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女神不会输的。”他说得很肯定，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
“可是……”
“没有可是。”林凡打断她。“女神既然被称为救世主，就不可能逃避挑战。”
苏婉儿愣住了。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了……”
林凡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件事女神会自己做决定的。”
说完这话，他转身走向窗边，留给苏婉儿一个背影。
苏婉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那……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轻轻关上门。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林凡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苏婉儿说得对，这确实太危险了。】
【可我能怎么办？】
【不接受挑战？那绫罗的形象就毁了。】
【接受？我连对手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
正想着，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声音。
“别担心。”
林凡闭上眼睛。
【你说得轻松！对方可是SSS级！】
“级别不代表一切。”绫罗的语气很平静。“你忘了吗？你在异能检测时只是F级，但现在能爆发出B级的力量。”
【那是因为你！】
“对，因为我。”绫罗停顿了一下。“所以这次也一样。只要你变成我，就能应对任何挑战。”
【你怎么这么自信？】
绫罗没有回答，但林凡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变得更加清晰。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意识深处微笑。
林凡睁开眼睛，掏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洛璃的挑战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话题下面全是各种分析和猜测。
他翻了几条评论，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ID发了条消息。
李若冰：“神谕少女会应战吗？@林凡”
林凡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
【她这是在试探我？】
他没有回复，而是直接退出软件。刚要把手机放下，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李若冰。
林凡接通电话。
“喂？”
“来我办公室。”李若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现在。”
电话被挂断了。
林凡换上外套，走出宿舍。特训营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等电梯上来的时候，旁边的楼梯门突然被推开。
张烈教官走出来，看到林凡愣了一下。
“去李队长那里？”
“嗯。”
张烈点点头，走进电梯。林凡跟着进去，两人站在电梯的两边，谁都没说话。
电梯在五楼停下。张烈走出去，回头看了林凡一眼。
“小心点。”
林凡不明所以，电梯门关上，继续往上升。
到了十二楼，林凡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来到李若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他敲了两下。
“进来。”
林凡推开门。李若冰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凡坐下。
“看新闻了？”李若冰开门见山。
“看了。”
“组织的意思是接受挑战。”李若冰把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洛家发来的正式函件。地点、时间、规则，都在上面。”
林凡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地点：海城中央竞技场。
时间：三天后，晚上八点。
规则：双方各派一名代表，异能对决，点到为止。
林凡放下文件。
【三天后……这么赶？】
“有问题吗？”李若冰问。
“没有。”林凡摇头。“女神会准时到场的。”
李若冰盯着他看了几秒。
“林凡，你知道洛璃是什么人吗？”
“古族传人，SSS级空间系异能者。”林凡复述着新闻里的信息。
“不止这些。”李若冰站起来，走到窗边。“洛家是异能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他们的血脉传承可以追溯到千年前。洛璃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她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
林凡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
【千年传承……这不就是武侠小说里的世家大族吗？】
“而且。”李若冰转过身。“洛家这次出手，不只是为了挑战神谕少女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他们想试探神谕少女的底细。”李若冰走回来，在林凡对面坐下。“包括她的力量来源、能力边界，甚至……她的真实身份。”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试探身份？】
【这不就是来拆穿我的吗！】
“所以你要小心。”李若冰压低声音。“不管在比赛中发生什么，都不能暴露任何关于神谕少女的秘密。”
林凡点头。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怎么才能不暴露？】
李若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林凡，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事情超出了控制，你就放弃比赛。”
林凡愣住了。
“放弃？”
“对。”李若冰的手指收紧。“你的安全比任何比赛都重要。”
林凡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这是在担心我？】
【还是在担心绫罗？】
他抽回手。
“我不会放弃的。”
李若冰的脸色变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神谕少女的代言人。”林凡站起来。“她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不能让她输。”
李若冰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就算赌上性命？”
林凡看着她。
“就算赌上性命。”
两人对视着，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最后还是李若冰先移开了视线。
“你走吧。”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后。“记得做好准备。”
林凡点点头，转身离开。
门关上后，李若冰坐回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
她想起刚才林凡说话时的表情，那种坚定的神色，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他真的愿意为神谕少女去死吗？】
【那我呢？】
【我在他心里算什么？】
李若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另一边，林凡走出办公楼，天空已经开始飘起细雨。他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训练场。
【三天后……】
【我要用绫罗的身份，和那个洛璃打一场。】
【赢了，可能会暴露更多秘密。】
【输了，绫罗的形象就毁了。】
【真是进退两难。】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条短信。
发件人：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一句话：“期待与神谕少女的对决。——洛璃”
林凡盯着屏幕，手指微微颤抖。
【这女人……】
【她怎么有我的号码？】
雨越下越大，林凡站在屋檐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
远处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滚滚而来。
三天后的对决，已经无法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