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天空被暗红色的光芒染得诡异。
不对劲。
他冲到窗边，海城的天际线扭曲了。不是比喻，是真的在扭曲——那些高楼大厦的轮廓在空气中抖动，玻璃幕墙反射出的光线变成了暗红色。
手机疯狂震动。
是陈默。
“林凡，你在哪里？”
“宿舍。”
“别出来。”陈默的声音很急。“维度裂缝失控了，全球各地都在出现，比上次严重百倍。”
林凡握紧手机。“什么意思？”
“裂缝在吞噬建筑物，还有……里面有东西爬出来了。”
通话断了。
林凡冲出宿舍，训练场上已经乱成一团。所有学员都聚在一起，抬头看着天空。
海城上空撕开了十几道裂缝。
那些裂缝比之前大得多，暗红色的光芒从中涌出，边缘处的空间在崩塌。不是消失，是变成了碎片状的虚空。
张烈教官站在最前面，脸色铁青。“所有人，撤回总部大楼！”
人群开始移动。
苏婉儿冲过来，抓住林凡的手臂。“林凡哥哥，女神呢？女神为什么不出现？”
林凡甩开她的手。“我不知道。”
【绫罗还在休眠。】
【该死。】
【这次真的完了。】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微弱的声音。“林凡……我还需要……时间……”
林凡咬紧牙关。【多久？】
“不知道……”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剧烈颤抖。“古老能量……太强了……”
天空传来巨响。
一道裂缝猛地扩大，从中爬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不是人。
它的身体由扭曲的能量构成，没有固定的形状，只有无数触手在空中挥舞。触手扫过一栋大楼，整栋楼的外墙瞬间融化，变成黑色的液体滴落。
训练场上爆发出尖叫。
张烈教官抬起手，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攻击！”
十几个异能者冲向那个影子。
火焰、雷电、冰霜，所有攻击砸在影子身上。
没用。
那些攻击穿过影子的身体，打在空气里。
影子的触手猛地扫过来，一个雷系异能者被卷住，身体开始扭曲。他发出惨叫，然后整个人化作黑色的能量碎片，被吸入触手中。
训练场上的人全部石化。
李若冰冲出来，手中凝结出一把冰剑。“散开！”
她冲向影子，冰剑劈砍在触手上。
触手被斩断，但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
李若冰后退几步，额头全是汗。“这东西……不是地球的生物。”
陈默的声音从总部大楼的广播中传出来。“维度生物，来自异维度空间，物理攻击无效。”
林凡站在训练场边缘，手指攥紧。
【物理攻击无效？】
【那怎么打？】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用你的能量亲和……”
林凡愣住了。【我？】
“对……”绫罗的轮廓变得更模糊。“维度生物的本质是能量……你能感知到它们的核心……”
林凡闭上眼睛。
“能量亲和”异能启动，白光从体内涌出。
周围的世界变了。
他能“看到”那个影子的能量结构——无数能量线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络。网络的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核心，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就是弱点。】
林凡睁开眼睛。“李若冰！”
李若冰转过头。
“攻击它的中心位置，胸口往下三十厘米！”
李若冰没有犹豫，冰剑猛地刺向那个位置。
剑尖穿过影子的能量网络，直接命中核心。
影子发出刺耳的尖叫。
能量核心爆炸，整个影子化作黑色的碎片，散落在空中。
训练场上爆发出欢呼。
张烈教官冲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林凡摇头。“猜的。”
陈默的声音再次传来。“林凡，来指挥中心。”
林凡转身离开。
苏婉儿想跟上来，被李若冰拦住。“你留在这里。”
指挥中心的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各地的维度裂缝。
东京、纽约、伦敦、巴黎……所有大城市都出现了裂缝，维度生物正在从中爬出来。
陈默站在屏幕前，手指抵着桌面。“S级异能者全部出动了，但没用。维度生物的数量太多，而且它们会扭曲现实。”
屏幕上切换到纽约的画面。
一个维度生物站在街道中央，周围的建筑物开始融化。不是被摧毁，是变成液体状，流进裂缝里。
林凡盯着屏幕。“神谕少女还在休眠。”
陈默转过身。“那你有办法吗？”
林凡沉默了几秒。“我可以试试。”
“试什么？”
“用我的异能……感知那些维度生物的弱点。”
陈默的手指松开桌面。“你确定？”
“不确定。”林凡转身。“但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走出指挥中心，苏婉儿和洛璃站在门口。
苏婉儿抓住他的手。“林凡哥哥，你要去哪里？”
“前线。”
“我跟你一起去。”苏婉儿的手上凝结出冰霜。“我也要战斗。”
洛璃打开折扇。“我也去。”
林凡推开她们的手。“你们会死。”
“那你就不会吗？”苏婉儿的声音拔高了。
林凡没有回答，加快脚步往外走。
李若冰站在训练场上，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异能者。“我们跟你一起去。”
林凡停下。“你们……”
“别废话。”李若冰抬起手，冰霜在掌心凝聚。“没有神谕少女，我们就得靠自己。”
训练场上所有学员都站了起来。
张烈教官走过来。“组织已经下达命令，所有异能者紧急集结，前往维度裂缝前线。”
林凡转过身，海城的天空布满裂缝。
那些裂缝还在扩大，暗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剧烈颤抖，那些暗金色的纹路变得更加明亮。
“林凡……”她的声音很轻。“你必须撑住……我快完成蜕变了……”
林凡睁开眼睛。【我会的。】
他抬起手，白光在掌心凝聚。
那些从上古传承碎片中获得的信息，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宇宙意志观想诀……】
【现在就是考验的时候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不对，他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能量。
白光从体内涌出，包裹住全身。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暗金色的纹路从皮肤深处渗出来，在手臂上蔓延。
那些纹路和绫罗身上的一模一样。
训练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婉儿捂住嘴。“林凡哥哥……你……”
李若冰的手指攥紧冰剑。“他的能量波动……变了。”
林凡没有理会他们。
他抬起头，盯着天空中最大的那道裂缝。
裂缝的边缘开始扭曲，无数能量碎片从中涌出。
那些碎片在空中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影子。
影子的轮廓模糊，但林凡能感觉到，它比之前的维度生物强大百倍。
【这家伙……】
【是来找绫罗的。】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猛地亮了起来。“林凡！”
【怎么了？】
“那个影子……是黑暗意志的具现化……”绫罗的声音变得急促。“它感知到我的存在了……”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黑暗意志？】
“对……”绫罗停顿了一下。“就是吞噬了古老文明的那股力量……”
天空中的影子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林凡。
它笑了。
“找到你了……”
声音在整个海城回荡。
不是人的声音，而是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林凡握紧拳头，白光在手中凝聚。
【来吧。】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