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从墙上滑落。
他捂着发麻的手臂，盯着林凡。
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
声音里透着震惊。
“你到底是谁？”
幽影后退一步，手臂还在颤抖。
“这不是C级能有的肉身！”
林凡站在原地。
还没完全搞懂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
【挡住他的攻击了？】
身体本能地摆出防御架势。
那是《万法不侵琉璃身》的姿势。
胳膊横在胸前，双腿微微分开，重心压低。
气息变得沉稳。
林凡自己都没察觉。
【这姿势……】
【好自然。】
绫罗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
“别分心。”
她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功法还在运转。”
【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已经记住了。”
绫罗停顿了一下。
“就算意识没反应过来，肉身也会自动保护你。”
林凡的手指攥紧。
【这功法……】
【也太强了吧。】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破裂声。
冰霜炸开。
黑色的触手被震成碎片。
李若冰闪进来。
她的身形快得只剩残影。
下一秒，她已经站在林凡身前。
掌心的冰剑散发寒光。
杀意锁定幽影。
“噬神者的人。”
李若冰的声音冰冷刺骨。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天穹总部行凶！”
幽影脸色一变。
他盯着李若冰，手指微微颤抖。
【S级……】
【该死。】
他转过头，又看了看林凡。
林凡此刻气息大变。
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难以捉摸的气场。
幽影的心跳加快。
【这小子……】
【根本不是C级。】
他后退一步。
墙壁上的影子开始蠕动。
“神谕少女的代言人……”
幽影的声音很低。
“有点意思。”
李若冰往前一步。
冰剑在手中转了个圈。
“想逃？”
幽影笑了。
“林凡。”
他抬起头。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落下。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滩墨汁。
那滩墨汁在地上扩散。
李若冰挥剑斩下去。
冰霜冻结地板。
但墨汁已经融进缝隙里。
消失了。
房间恢复安静。
林凡的手指松开。
体表的琉璃光泽缓缓褪去。
强化肉身的能量耗尽。
整个人一阵虚脱。
腿软了。
他往后倒。
李若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小心。”
林凡靠着她。
大口喘气。
【累死了。】
【刚才那姿势……】
【看着帅，其实消耗巨大。】
李若冰扶着他坐到床边。
她转过身，盯着他。
“你刚刚……”
声音里全是疑惑。
“用的是什么力量？”
林凡抬起头。
脸上全是茫然。
“我……”
他咽了口唾沫。
“我也不知道。”
【演技开启。】
【必须装傻。】
李若冰没说话。
她蹲下来，抓住林凡的手腕。
手指搭在脉搏上。
林凡的心跳很快。
但脉搏很平稳。
李若冰松开手。
“你的身体……”
她停顿了一下。
“没有受伤。”
林凡点头。
“对。”
他揉了揉手臂。
“就是感觉脑袋要被打爆了。”
李若冰站起来。
转身走到窗边。
“然后呢？”
林凡躺回床上。
“然后……”
他闭上眼睛。
“身体就自己变硬了。”
李若冰转过头。
“自己？”
林凡点头。
“对。”
他睁开眼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装傻。】
【她又看不穿。】
李若冰盯着他看了十几秒。
“你身上……”
她走过来。
“有本源之力的气息。”
林凡的心跳停了一拍。
【被发现了？】
李若冰蹲下来。
手掌按在林凡胸口。
“这股力量……”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
“和之前在本源之晶那里的气息一样。”
林凡没说话。
【怎么解释？】
【难道说我偷吸收了一点？】
李若冰收回手。
“看来神谕少女给你的不只是神谕。”
她站起来。
“还有力量。”
林凡愣住了。
【这误会……】
【来得正好。】
他点头。
“可能是吧。”
李若冰转身往外走。
“你先休息。”
她走到门口。
停下。
“从现在开始。”
她转过头。
“我会守在门外。”
门关上。
林凡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
【终于走了。】
【累死我了。】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笑声。
“演得不错。”
林凡翻了个身。
【我感觉自己快成影帝了。】
“不只是演。”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移动。
“你刚才的反应……”
她停顿了一下。
“很真实。”
林凡坐起来。
【什么意思？】
“炼体九重天的第一重。”
绫罗的纹路开始流转。
“你已经入门了。”
林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暗金色的纹路已经消失。
但皮肤下，能感觉到一股潜藏的力量。
【这功法……】
【真的这么厉害？】
“比你想的还厉害。”
绫罗笑了。
“第一重只是开始。”
林凡躺回床上。
【那后面呢？】
“后面的每一重。”
绫罗停顿了一下。
“都需要更多的能量。”
林凡的手指攥紧被子。
【哪里有能量？】
“地下基地。”
绫罗的声音变得兴奋。
“天穹组织收集的所有异能材料……”
她停顿了一下。
“都在这里。”
林凡闭上眼睛。
【你早就算计好了？】
“不是算计。”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是机会。”
手机震动。
林凡掏出来。
是陈默的消息。
“刚才的袭击已经上报总部。”
“明天会有人来询问你。”
林凡盯着屏幕。
【询问……】
【又要编故事了。】
他放下手机。
翻了个身。
窗外传来风声。
地下基地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林凡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
【今天总算是过去了。】
意识沉入体内。
虚空中的星辰还在旋转。
但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绫罗的轮廓悬浮在虚空边缘。
“林凡。”
【嗯？】
“幽影会再来。”
绫罗的纹路停止流转。
“下次……”
她停顿了一下。
“他不会一个人来。”
林凡的心跳加快。
【那我怎么办？】
“继续修炼。”
绫罗的声音很平静。
“炼体九重天的第二重。”
林凡翻了个身。
【要多久？】
“不知道。”
绫罗笑了。
“但你得抓紧时间。”
林凡闭上眼睛。
【我的命……】
【怎么这么苦。】
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若冰在走廊里巡逻。
她的脚步很轻。
但每一步都很稳。
林凡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很平缓。
【她真的要守一晚上？】
绫罗的声音传来。
“对。”
她停顿了一下。
“而且不只一晚。”
林凡的手指攥紧被子。
【那我以后……】
【都要被监视？】
“习惯就好。”
绫罗笑了。
“反正你也逃不掉。”
林凡翻了个身。
【我不想习惯。】
【我只想回家。】
“回家？”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林凡。”
她的声音变得严肃。
“你已经回不去了。”
林凡睁开眼睛。
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
“因为你是神谕少女的代言人。”
绫罗停顿了一下。
“这个身份……”
她的轮廓缓慢移动。
“会跟着你一辈子。”
林凡闭上眼睛。
【一辈子……】
【听起来好长。】
窗外的风声渐渐停了。
地下基地陷入一片寂静。
林凡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意识沉入黑暗。
走廊里。
李若冰靠在墙上。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屏幕上显示林凡房间的能量波动。
数值已经恢复正常。
她收起平板电脑。
转身往楼梯走去。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她走到楼梯口。
停下。
转过头。
走廊的尽头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李若冰的手指搭在腰间的异能武器上。
“谁？”
黑暗里没有回应。
李若冰往前走了几步。
手掌抬起。
冰霜在掌心凝结。
走廊的灯突然熄灭了。
一盏接一盏。
从远处往这边蔓延。
李若冰的手指攥紧。
冰剑在手中凝结。
“出来。”
黑暗里传来笑声。
很低。
很轻。
“S级异能者……”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真是厉害。”
李若冰转过身。
背后站着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没有实体。
只是空气的扭曲。
李若冰挥剑斩过去。
冰剑穿过黑影。
什么都没砍中。
黑影笑了。
“别白费力气。”
他的身体在墙面上蔓延。
“我只是来传个话。”
李若冰的手指攥紧剑柄。
“什么话？”
黑影停下。
“噬神者……”
他停顿了一下。
“对神谕少女的代言人很感兴趣。”
李若冰的脸色一变。
“你们想干什么？”
黑影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化作无数碎片。
碎片在空气里扩散。
消失了。
走廊的灯重新亮起来。
一盏接一盏。
李若冰站在原地。
手里的冰剑还在发光。
她转身往林凡房间走去。
脚步声很快。
门被推开。
林凡躺在床上。
呼吸平缓。
李若冰走过去。
确认他没事。
她转身走出去。
门关上。
李若冰靠在门外的墙上。
手指攥紧。
【噬神者……】
【他们盯上林凡了。】
她掏出手机。
给陈默发消息。
“需要增加警卫力量。”
“噬神者的人还在附近。”
手机震动。
陈默回复了。
“已安排。”
“明天会有三名S级异能者到达。”
李若冰收起手机。
转身看着门。
【林凡……】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