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的最高规格训练场。
天花板高达上百米，墙壁全是特制合金，地面铺着能承受S级异能轰击的复合材料。
训练场四周悬浮着全息投影设备，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陈默站在观察台上，手指轻轻敲击栏杆。
张烈站在旁边。
李若冰靠在墙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训练场中央，林凡站在那里。
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身高接近两米，肌肉盘结，穿着厚重的战术服。
“不动壁垒”，A级巅峰异能者，陈峰。
他的脸上全是自信。
“林凡。”
陈峰的声音很低。
“我会全力以赴。”
林凡点头。
【完了。】
【这次真的要露馅了。】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笑声。
“别紧张。”
她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我会帮你。”
林凡的手指攥紧。
【怎么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观察台上，陈默转过身。
“开始。”
话音落下。
陈峰的身体开始发光。
脚下的地面裂开，泥土从裂缝里涌出来。
土块凝结、压缩、重塑。
几秒钟后，一道厚达十米的玄武岩墙，在他身前拔地而起。
墙体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散发着暗沉的光泽。
但这还没完。
陈峰抬起手，掌心的光芒越来越亮。
金属从墙体后方浮现，凝结成一面巨大的盾牌。
盾牌表面全是菱形的凸起，每一个凸起都在发光。
最后一层，是能量力场。
无数光点从陈峰体内涌出，在墙壁和盾牌外侧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屏障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散发着刺耳的嗡鸣声。
观察台上，张烈皱起眉头。
“这防御……”
他转过头。
“已经超过A级的标准了。”
陈默点头。
“陈峰的防御能力，就算是普通的S级异能者，也需要全力轰击几十次才能打破。”
他转过身。
“我们看看，林凡要怎么破。”
训练场中央，林凡盯着那层层叠叠的防御。
【这……】
【怎么打？】
绫罗的声音传来。
“林凡。”
她停顿了一下。
“懦弱换不来和平。”
林凡的手指攥紧。
【我知道。】
“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带来敬畏。”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移动。
“现在，我会引导你。”
林凡闭上眼睛。
体内的能量开始流动。
《万法不侵琉璃身》的震荡之力，从骨骼深处传来。
《宇宙意志观想诀》的法则感悟，在意识里展开。
两股力量开始交汇。
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
“集中注意力。”
她的纹路开始流转。
“把所有的能量，汇聚在右手食指。”
林凡抬起右手。
能量从丹田涌出，沿着经脉流动。
手臂、手掌、手指。
最后，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在指尖。
暗金色的纹路从皮肤下浮现。
指尖散发着微弱的光。
林凡睁开眼睛。
他的身体在原地消失了一瞬。
不是真的消失。
是能量和意志的高度集中，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微弱的扭曲。
观察台上，李若冰的手指停在平板电脑上。
“这是……”
陈默的手指攥紧栏杆。
“空间扭曲？”
他转过头。
“不对，这不是空间异能。”
张烈往前走了一步。
“那是什么？”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知道。”
训练场中央，林凡抬起右手。
食指对准那层层叠叠的防御壁垒。
隔空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没有炸裂的能量波动。
只有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涟漪，从他指尖扩散开来。
涟漪穿过空气。
触碰到能量力场。
力场瞬间消失了。
不是被击碎。
是分解。
化作无数光点，在空气中消散。
涟漪继续前进。
触碰到金属盾牌。
盾牌表面的菱形凸起开始崩解。
金属变成粉末。
粉末变成分子。
分子变成原子。
最后，整面盾牌化作一团灰烬，飘散在空气里。
涟漪还在前进。
触碰到玄武岩墙。
墙体开始龟裂。
裂缝从接触点向四周蔓延。
但这次不是物理的破碎。
是结构的崩解。
岩石变成砂砾。
砂砾变成尘埃。
尘埃变成虚无。
十米厚的玄武岩墙，在涟漪扫过后，彻底消失了。
训练场陷入一片寂静。
陈峰站在原地，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他抬起手，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怎么可能……”
观察台上，陈默往后退了一步。
“这……”
他转过头。
“这是什么力量？”
张烈没说话。
他的手指攥得发白。
李若冰放下平板电脑，走到栏杆边。
“不是单纯的破坏力。”
她的声音很低。
“是分解。”
陈默转过身。
“分解？”
李若冰点头。
“对，他的攻击，不是击碎防御。”
她停顿了一下。
“而是把防御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种能力……”
他转过头。
“超越了A级的范畴。”
训练场中央，林凡收回手。
他的手指还在颤抖。
【卧槽。】
【我刚才……】
【做了什么？】
绫罗的声音传来。
“你做得很好。”
她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这就是《万法不侵琉璃身》和《宇宙意志观想诀》融合后的力量。”
林凡的腿一软。
整个人往后倒。
李若冰闪进训练场，扶住他。
“小心。”
林凡大口喘气。
【累死了。】
【比之前吸收本源矿石还累。】
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
“这种融合，你现在的身体还承受不住。”
她停顿了一下。
“所以别轻易使用。”
林凡靠在李若冰身上。
【那刚才……】
“是我强行引导的。”
绫罗笑了。
“代价就是，你会虚脱很长一段时间。”
林凡闭上眼睛。
【完了。】
【又要被当成病号了。】
陈峰走过来，脸上还是震惊的表情。
“你……”
他咽了口唾沫。
“你的攻击，到底是什么？”
林凡抬起头。
“不知道。”
他揉了揉手臂。
“身体本能的反应。”
【继续装傻。】
【反正他们也看不穿。】
陈峰沉默了几秒。
“你的防御是琉璃身。”
他转过头。
“攻击也是琉璃身？”
林凡点头。
“应该是吧。”
陈峰转身往外走。
“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走到门口，停下。
“但下次……”
他转过头。
“我不会输。”
门关上。
李若冰扶着林凡往外走。
观察台上，陈默转过身。
“通知各大古族。”
他的声音很平静。
“林凡的实力评估，提升到S级。”
张烈点头。
“我这就去办。”
陈默走到栏杆边，盯着训练场中央。
地面上还残留着涟漪扫过的痕迹。
那是一道直径不到一米的圆形坑洞。
坑洞的边缘很光滑。
光滑到不自然。
陈默蹲下来，手指触碰坑洞的边缘。
“这不是物理破坏。”
他抬起头。
“是法则攻击。”
张烈走过来。
“法则？”
陈默点头。
“对，只有掌握了法则之力的异能者，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分解。”
他站起来。
“林凡……”
他转过身。
“可能已经触碰到S级的门槛了。”
与此同时。
海城的某个角落。
一道加密信息发出。
目的地是全球各地的古老家族。
信息内容很简单。
“林凡，疑似掌握法则之力，实力评估提升至S级。”
风家。
风无痕收到消息，手指停在屏幕上。
“法则之力……”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看来，我们低估他了。”
雷家。
雷烈阳看完消息，脸色变了。
“S级……”
他把手机扔给旁边的随从。
“重新制定计划。”
火家。
火烈阳盯着屏幕，沉默了很久。
“林凡的成长速度……”
他转过身。
“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古籍。
“看来，神谕少女选中的人……”
他翻开书页。
“真的不一般。”
地下基地。
林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李若冰站在门外。
手机震动。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
“各大古族的反应已经出来了。”
陈默的消息。
“从今天开始，他们不会再把林凡当成C级异能者。”
李若冰收起手机。
她转过头，透过门缝看向躺在床上的林凡。
【这小子……】
【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房间里，林凡翻了个身。
【绫罗。】
“嗯？”
【我……】
林凡闭上眼睛。
【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知道。”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但肯定会很麻烦。”
她停顿了一下。
“因为你刚才展现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林凡的手指攥紧被子。
【那噬神者……】
“他们会加快行动。”
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
“血影可能已经到海城了。”
林凡睁开眼睛。
【血影……】
【是谁？】
“噬神者最强的刺客。”
绫罗停顿了一下。
“S级巅峰的实力。”
林凡的心跳停了一拍。
【S级巅峰……】
【我打得过吗？】
“现在的你？”
绫罗笑了。
“打不过。”
林凡翻了个身。
【那我怎么办？】
“继续修炼。”
绫罗的纹路开始流转。
“《万法不侵琉璃身》的第二重，必须尽快突破。”
窗外传来风声。
地下基地陷入一片寂静。
海城的夜晚很长。
但对林凡来说，危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