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窗外的金色光点还在飘落，整个海城笼罩在维度裂缝转化后的纯净能量里。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先驱者……】
【宇宙之门……】
【什么鬼东西啊……】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还是暗淡的。但比之前亮了一点。
“林凡。”她的声音传来，很轻。
林凡没动。
【你还有力气说话？】
“勉强。”
林凡坐起来，看着窗外。
【绫罗，你得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绫罗沉默了一会儿。
“她是星辰意志的最初形态。”
林凡愣住了。
【星辰意志？】
“对。”绫罗的声音变得飘渺。“我的力量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来自宇宙深处，来自某个超越维度的存在。”
林凡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所以你是……外星人？】
绫罗笑了。
“不是。”她停顿了一下。“我是一段意志的延续。”
林凡的手攥紧了床单。
【什么意思？】
“很久很久以前，宇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维度。”绫罗的声音里透着疲惫。“那时候，有一个存在，她负责守护宇宙的平衡。”
林凡的心脏跳得飞快。
【她就是那个女人？】
“对。”绫罗说。“她叫先驱者。”
林凡脑子炸了。
【先驱者……】
“她的职责是守护宇宙之门。”绫罗继续说。“那扇门连接着所有维度的源头。一旦被打开，整个多元宇宙都会崩塌。”
林凡的手开始发抖。
【所以现在……】
【那扇门在哪儿？】
“就在你看到的那个地方。”绫罗的声音变得凝重。“星空深处。”
林凡瘫坐在床上。
【等等，你让我缓缓。】
他深吸一口气。
【你说那扇门不能被打开，但那个女人又说，让我准备好了去打开它。这不矛盾吗？】
绫罗沉默了片刻。
“因为……门已经在被打开了。”
林凡的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
“维度裂缝的出现，不是偶然。”绫罗的声音变得冰冷。“有人在试图从外部打开那扇门。”
林凡的拳头攥得死紧。
【谁？】
“我不知道。”绫罗说。“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强大。”
林凡的手心全是汗。
【那……那个女人让我去打开门，是什么意思？】
“因为只有从内部打开，才能阻止外部的入侵。”绫罗的声音变得温柔。“先驱者留下了传承，她希望有人能继承她的意志，守护那扇门。”
林凡的脑子快要炸了。
【所以你是说……】
【我要去守护那扇门？】
“不只是守护。”绫罗停顿了一下。“你要成为新的先驱者。”
林凡从床上跳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你让我去守护什么宇宙之门？！】
绫罗没有说话。
林凡在宿舍里来回走动。
【不行，我不干。】
【我只想好好活着，变回男人，过普通的生活。】
【什么宇宙平衡，什么先驱者，跟我没关系。】
“林凡。”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你觉醒了我的力量，就意味着你已经被选中了。”
林凡停下脚步。
【被选中？】
【我可没同意。】
“这不是你能选择的。”绫罗说。“从你第一次变身的那一刻起，你的宿命就已经注定了。”
林凡的拳头攥得死紧。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
绫罗沉默了。
“那你会一直被这股力量折磨。”她的声音很轻。“直到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被这股力量撕碎。”
林凡的手开始发抖。
【你……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绫罗说。“是事实。”
林凡瘫坐在床上。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不想死……】
【但我也不想去做什么先驱者。】
“林凡。”绫罗的声音变得温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的。”
林凡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
“我们是一体的。”绫罗说。“你的成长，就是我的成长。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林凡的心脏狂跳。
【可是……】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从现在开始学。”绫罗的声音里透着笑意。“你体内的星核碎片，还有本源之晶的力量，都是你成长的基石。”
林凡闭上眼睛。
【星核碎片……】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还在沸腾。
虽然虚弱，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活跃。
【所以……】
【这些力量，都是在为那个什么传承做准备？】
“对。”绫罗说。“每一次变身，每一次战斗，都在让你的身体逐渐适应这股力量。”
林凡睁开眼睛。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先休息。”绫罗说。“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会告诉你更多。”
林凡躺下，盯着天花板。
【绫罗。】
“嗯？”
【你刚才说……】
【你能感觉到我的情绪？】
绫罗笑了。
“从一开始就能。”
林凡的脸红了。
【那你……】
【你岂不是知道我所有的想法？】
“不是所有。”绫罗的声音里透着调侃。“但大部分都知道。”
林凡把脸埋进枕头里。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有趣。”绫罗说。“看着你纠结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
林凡的脸更红了。
【你……】
【你这个变态！】
绫罗的笑声在意识深处回荡。
“林凡，你要习惯。”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从今往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林凡没说话。
他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但脑海里，那个女人的脸再次浮现。
她的紫色瞳孔里，是无尽的期盼。
还有……某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林凡的手指动了动。
【绫罗。】
“嗯？”
【那个女人……】
【她死了吗？】
绫罗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但她的意志还在。”
林凡的心脏狂跳。
【意思是……】
【她可能还活着？】
“也许。”绫罗说。“但也许只是她留下的一段记忆。”
林凡的脑子乱成一团。
【所以你也不确定？】
“对。”绫罗说。“我只是她意志的延续，不是她本人。”
林凡翻了个身。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需要知道。”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林凡，地球所处的位置，是宇宙的一个关键节点。”
林凡愣住了。
【节点？】
“对。”绫罗说。“一旦这里失衡，整个多元宇宙都会受到影响。”
林凡的手攥紧了床单。
【所以那些古老家族……】
【他们知道这件事？】
“他们知道一部分。”绫罗说。“但他们不知道真相。”
林凡坐起来。
【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他们追求的神启，追求的力量，都是先驱者留下的碎片。”绫罗的声音变得冰冷。“但他们不知道，这些碎片一旦被滥用，会加速那扇门的打开。”
林凡的心脏狂跳。
【那……】
【那些维度裂缝……】
“对。”绫罗说。“它们就是门被撕裂的痕迹。”
林凡的脑子炸了。
【所以我现在……】
【我要阻止那些古老家族？】
“不只是他们。”绫罗说。“还有那些从外部入侵的力量。”
林凡的手开始发抖。
【这也太……】
【这也太离谱了吧？】
绫罗笑了。
“所以我说，你要成长。”她的声音变得温柔。“林凡，你现在只是刚刚起步。等你真正掌握了这股力量，你会明白的。”
林凡躺下，盯着天花板。
【我不想明白。】
【我只想回到以前。】
“回不去了。”绫罗说。“但你可以创造新的未来。”
林凡闭上眼睛。
【你说得轻松。】
绫罗没有回答。
宿舍里陷入沉默。
窗外的金色光点还在飘落。
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的包裹下，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而林凡，只想睡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