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基地训练室的空气凝固了。
林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四周的温度骤降到冰点以下。墙壁上凝结出一层薄冰，训练室的照明灯开始剧烈闪烁。
李若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的手还按在林凡的后心，但冰封之心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她能感觉到，林凡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那不是绫罗的力量。
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
林凡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能感觉到，在星辰网络的最深处，有一股力量正在呼唤他。
那股力量温暖、柔和，带着让人想要沉溺其中的诱惑。
【这是……绫罗的本源？】
林凡的脑海里浮现出那颗孤独的蓝色星辰。那颗守护了数万年的星辰，现在正在向他敞开怀抱。
绫罗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林凡。”
那声音不再是平时的高冷和疏离，而是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和期待。
“我想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样子。”
林凡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绫罗的本源开始在他的意识中显现。那是一颗巨大的冰蓝色星辰，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中。星辰的表面流淌着细密的光纹，每一道光纹都代表着她守护过的文明。
那些光纹有些已经黯淡，那代表着已经消亡的文明。
有些依然在闪烁，那代表着还在苟延残喘的生命。
林凡看着这颗星辰，胸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守护了这么多……】
【可她从来没有被守护过。】
绫罗的星辰轻轻颤动。
“林凡，我想邀请你。”
她的声音在他的意识深处回荡。
“融入我的本源。”
林凡的意识猛地一震。
“和我真正成为一体。不再是你控制我，也不再是我附身于你。而是我们共同成为一个新的存在。”
绫罗的星辰开始缓缓旋转。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掌握星辰意志的力量。”
“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共主。”
林凡的呼吸停滞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融入本源，就等于放弃自己的独立意识。他将和绫罗彻底融合，再也无法分开。
【我会失去自我吗？】
【我还能是林凡吗？】
绫罗的星辰光芒变得更加柔和。
“你不会失去自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们的意识会融合，但我们依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就像双子星一样，互相环绕，互相守护。”
林凡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的恐惧和无助。想起了第一次被校霸堵在天台时的绝望。想起了第一次变身成绫罗时的羞耻和抗拒。
那时的他，只想回归普通生活。
只想做一个平凡的高中生。
可现在……
林凡看着那颗孤独的星辰，胸口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我不想她再孤独下去了。】
【既然她选择了我，那我就陪她走到底。】
林凡深吸一口气。
“我接受。”
他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
绫罗的星辰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冲破了虚空，冲破了现实与意识的界限，直接涌入了林凡的星核。
林凡的身体在训练室里剧烈颤抖。他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冰蓝色光纹，那些光纹如同活物般在他的血管里流动。
李若冰看着这一幕，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星辰本源的融合……”
她的声音在颤抖。
“他疯了吗……”
林凡的意识开始和绫罗的本源融合。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膨胀，在延伸，在触及那些原本遥不可及的领域。
他看到了绫罗守护的第一个文明。那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种族，他们的城市建在星环上，他们的飞船能穿越虚空。
但虚空掠夺者来了。
那些扭曲的黑影撕裂了星环，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绫罗拼尽全力，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封闭了裂隙，但那个文明还是灭亡了。
林凡能感受到绫罗当时的悲伤和无力。
他还看到了绫罗守护的第二个文明。那是一个魔法繁荣的世界，他们的法师能召唤星辰之力，他们的城堡建在云端。
但虚空掠夺者又来了。
这一次，绫罗学会了提前预警。她在虚空裂隙刚刚出现时就将其封闭。
那个文明存活了下来。
林凡能感受到绫罗当时的喜悦和欣慰。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无数个文明的兴衰在林凡的意识中闪过。
有些文明在绫罗的守护下繁荣昌盛，有些文明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但绫罗从未放弃。
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虚空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地封闭裂隙，一次又一次地守护那些脆弱的生命。
林凡的眼眶湿润了。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他人……】
绫罗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轻声响起。
“林凡，你看到了吧。”
“这就是我。”
“这就是星辰意志的使命。”
林凡的意识和绫罗的本源彻底融合。
他的星核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限，然后猛地收缩，形成了一个新的结构。
那是一颗双子星核。
两颗星核互相环绕，互相守护，释放出的光芒比之前强大了十倍不止。
林凡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疯狂增长。
那些原本被锁链压制的能量，现在如同洪水般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血液沸腾了。
他的骨骼在重组。
他的细胞在进化。
他的意识在升华。
训练室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
李若冰咬着牙，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她知道，如果林凡的力量继续暴走，整个零号基地都会被摧毁。
她抬起手，冰封之心的最后一丝力量凝聚在掌心。
“林凡，醒来！”
她的声音在训练室里炸响。
林凡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冰蓝色的星光。
他的意识回归了现实。
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林凡了。
他能感觉到，绫罗的意识就在他的身边。不再是附身，不再是控制，而是平等的共存。
“林凡。”
绫罗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我们成功了。”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是啊，我们成功了。”
他站起身，抬起手。
一颗冰蓝色的光球在他的掌心凝聚。
那光球里，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能量。
但林凡能感觉到，这只是他现在力量的冰山一角。
他转过头，看着李若冰。
“谢谢你，李若冰。”
李若冰愣了一下。
“你……还是你吗？”
林凡点了点头。
“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一个伙伴。”
他抬起手，按在胸口。
“绫罗现在和我共存，我们是一体的。”
李若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你还能变回普通人吗？”
林凡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没有遗憾。
“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存在的意义。”
李若冰沉默了。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再次滑开。
陈默冲了进来，脸上全是惊恐。
“共主阁下，全球战场同时爆发了SSS级裂隙！”
林凡的瞳孔猛地收缩。
“什么？”
陈默的声音在颤抖。
“虚空掠夺者的数量突破了十万，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艰涩。
“有观测员报告，他们在虚空的深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那个阴影……正在向地球靠近。”
林凡的心脏狠狠一跳。
【虚空的核心……真的醒了……】
绫罗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林凡，我们必须去。”
林凡点了点头。
他转身看向李若冰。
“李若冰，我要去战场了。”
李若冰咬了咬嘴唇。
“我和你一起去。”
林凡摇了摇头。
“你留在基地，保护这里。”
“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是地球最后的防线。”
李若冰的手指猛地握紧了剑柄。
“你不会失败的。”
林凡笑了。
“希望如此。”
他抬起手，一道传送阵在他脚下浮现。
冰蓝色的光芒将他吞没。
下一秒，他消失在训练室里。
李若冰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传送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知道，林凡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全球战场的最前线。
林凡的身影出现在废墟之中。
天空已经彻底被撕裂。
无数道黑色的裂隙如同蛛网般蔓延，那些裂隙里涌出的掠夺者，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地面上，天穹组织的异能者们正在拼死抵抗。
但他们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林凡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阴影。
那个阴影正在缓缓成形。
它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散发出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虚空的核心……”
林凡深吸一口气。
他抬起手，双子星核在他的胸腔里剧烈跳动。
冰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爆发而出，形成了一道冲天的光柱。
那道光柱撕裂了黑暗，照亮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中的男人。
“是共主！”
“共主阁下来了！”
欢呼声在战场上响起。
林凡的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光芒。
“绫罗，我们一起上。”
绫罗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好。”
冰蓝色的光芒在林凡的身体表面凝聚，形成了一套璀璨的星辰铠甲。
那套铠甲上，流淌着无数细密的星辰纹路。
林凡一步踏出。
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天空中那个巨大阴影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