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苏余是我的主人啊。苏余难道不喜欢这样吗?
……简直是废话!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唔,不正常的关系吧。
恋爱是无所谓性别的,喜欢女孩子就去和女孩子约会,喜欢男孩子就去和男孩子约会。从最开始的认识,到告白,拥抱,试探着去拉上对方的手,在学校里面没有人的地方偷偷亲吻,等到成年以后或许去做一些更加私密的事情,喏,如果有家长的话大概会叮嘱说着要婚后,实际等到订婚后也说不定。
苏余想着。
很糟糕,她不算个正常人。
所以她是这么回答的。
“真的吗?”
少女当然不会给出否决的回答,她的脸染着红晕的颜色,看起来是那么开心。好像是苏余的反问句就是苏余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证明,而她是真心实意地期待着苏余能够接过项圈的牵引绳。
“苏余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喔。”
她重复着。
而苏余歪着头,像是在想着很遥远的事情。
“喔——白辰,”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要和其他人聊天吗?”
因为她们都爱得太平均太浅淡了。那种没有深度的喜欢,就像浮在表面的泡沫,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真正触动心弦的事情,反而少之又少。
真恶心啊。
就像便利店冷藏柜里的量产布丁,谁都可以用同样的价格买走完全相同的甜蜜。那些勾着手指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人,转头就能把同样的话像撒鱼饵般抛向不同的人潮。
和你分享今天的有趣的事情,其实同时也能够把这个聊天记录和许多人一起分享。
不管是遇到可爱的猫咪还是难过的事情,分享给你,也同样可以分享给其他人。
高中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大概到大学的话,又会很快地认识新的人,被新的环境分担了注意力,然后关系很快地冷淡下来吧。
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那种分享欲,那种倾诉欲,就像廉价的糖果,可以随意分发给任何人。
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白辰呆呆地看着苏余,她说——
“苏余,你是被抛弃过吗?”
那一瞬间,苏余脑子里的弦,断了。
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她才是掌握主动权的,她才是应该被仰望和依赖的拯救者。
白辰应该是无条件地爱着她,崇拜着她,服从着她,而不是用这种带着怜悯和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全部都是白辰的错误一样。
一种被冒犯、被看穿的愤怒和羞耻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死死地盯着白辰。
少女很无辜,像是被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苏余的衣角,却被苏余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白辰被这个动作惊得瑟缩了一下,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地僵着,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也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着,小声地嗫嚅道。
“苏…主人……”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余看着白辰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无端地更加旺盛了。
明明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
“喏,之前威胁我的气势呢?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现在又变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你这种家伙才是会被放弃的吧,到现在有人来找过你吗?明明什么用都没有,居然还是魔法少女...现在你只是一个被我捡回来的玩偶,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一个用来满足我私欲的替代品而已。”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你......你现在就穿好衣服、拿着披萨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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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咬着牙写完了试卷,透过猫眼往外面看,看不见什么。
但她知道,少女还是靠着门坐着,一动不动。
她缓缓地趴在桌上,压着自己的试卷,没有盖着盖子的水笔在皮肤上面晕出一团墨色。
“小绿......”
“告诉我状态...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