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爸爸昨晚的担心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我还想向爸爸分享拿了第一名的事呢…
爷爷说看到爸爸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腿躺在农地上,被人带去卫生所了,爷爷跟着过去他也说是小问题,包扎完就可以回去。
来到卫生所,填完一些信息后,我便来到了爸爸的病房。
爸爸看到我跟爷爷过来,有些过意不去。
“抱歉,图雅,让你多虑了。”
爸爸腿上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至少爸爸表情并不痛苦,大腿也可以正常摆动,只是躺在木板床上。
“今晚,能回家吗?”
我有些关切地询问道。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晚饭不用准备我的份了。早餐可以。今天你们先回去吧。”
“嗯。”
往后我们闲聊了一会,由于门诊限制,我们只能待半小时,爸爸说他看自己状态好,想多工作一些时间,但人还是老了,状态太差晕倒了,不幸腿部压在自己准备捕捉图奇的陷阱上。
图奇是一种小型鼠类动物,经常啃食瓜菜什么的。
所幸制作的陷阱强度不高,而且大家发现及时,才只是受了这点伤。
看望的时间到了,我同爷爷离开了卫生所。
“爸爸没有出事真是太好了……”
“唉,诸事不顺。图雅,你最珍视什么呢?”
肯尼迪爷爷沉闷地说了一句,又似乎有几分无奈。
“我想…是家人吧。”
“家人。我活到这个岁数,其实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比起那混账儿子,我更想多照顾照顾你,只是他们的珍视不如我所想的那般。”
爷爷看了看我,说到:
“你可以多关心关心自己,为了家人,很好。我见过很多人为自己的选择骄傲,但又追悔莫及。你现在还年轻,应该乘着现在有机会多思考。”
“谢谢爷爷……”
思考,关心自己,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我明白这些对我也很重要,但看着爸爸的模样,我便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像大家一样,无忧无虑的过着生活。
尤里说我想太多,爸爸希望我过得好,塔尔觉得我该为自己的梦想而行,爷爷说我该多关心自己,该多思考,大家说我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别人……
我又该怎么去选择呢?那一条路才是能满足大家需要的呢?
我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一家人的光影历历在目,即便牺牲自己,我也想要这个家回到一开始的模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选择。
“回家吧。”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同爷爷离开后,看着有些清冷的家里,心里多添了一份苦楚。
我摇了摇头,来到门旁,抽出我的木箱,里面放了许许多多的小说。
有些年事已久,缺页破破烂烂的,有些防潮不到位看起来皱巴巴的,早先我不善与人交际的时候,书本是我第二个老师,无论是冒险还是恋爱,我想只要从书本里经历就可以了。
无论是迷茫还是悲伤,痛苦还是焦虑,书本都可以带给我一些宁静。也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朋友。
我看向那本游记,浅浅翻着十几页,看着诺凡介绍着百年前的生活,我却感觉更不可思议,那是一个充满天才的世代,各种天花乱坠的想法与魔法都被实现,精灵与人类关系密切,两国经常来往,完全不是现在的处境能想象得到的。
读到诺凡前往下一个国度时,我收起游记,转而去制作一些保养的材料了。
这本书没有魔力冲动,是仿制品。
不知不觉又度过半个小时,我草草的弄完晚餐,便去复习了。
照例刷完知识与难题,我空出一些时间去准备明天的工作。
佩奇直到现在都没理我,要先去爷爷那边收点胡萝卜。
塔尔也已经约好,可以准备让她跟尤里的关系更好一些,另外富农跟公主那边也该做些准备了,最后才是考试……
阿尔法明天就要离开了,塔尔也许又会去捣蛋,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捣蛋呢?明天尝试去刺探一下吧。
……
我第一次接触诺凡的书的时候,是她记录有关自己在西南地区的一段跟野兽打交道的往事,我不仅仅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沉浸的忘乎所以,等我读完后,书也已经消失不见,但却发现自己似乎跟动物更亲近了。
睡梦中,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跟我提及,要尊重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他们为这个世界做了更多。
我抱着妈妈哭了很久很久。
隔日醒来,枕头上的泪痕已干,我简单收拾了下床单。看着那还没升起的太阳,爸爸依旧还没回来。
要不要准备他喜欢的培根呢? 自从上次夏日祭后他似乎就没吃过了,会因为税收严重而苦恼吗?还是等回来再跟爸爸商量吧。
我简单的填饱肚子后,用着其他人给的一些菜品做了点沙拉,比昨天多一倍的分量,应该就足够了。
一切塞进盒子后,我便出发到肯尼迪爷爷家了。
“呼…爷爷,您在吗?我想要一些胡萝卜。”
在后院传来他低沉而洪亮的回应。
“你直接去厨房,刚摘好的,你看着挑吧。”
爷爷的厨房虽然厨具齐全,摆放的也相当整齐,但却少有使用的痕迹,只有常见的勺锅带了点碎肉黏在上面。
能看到一些品质上佳的蔬菜收纳在一块,爷爷一个人住也吃不了那么多,但已经种菜习惯了,不像他所说的“身子都快垮掉”一般,在我眼中,爷爷只需要休息一会。
我看了看那些带了点泥土的萝卜,红彤彤的有些发亮,也有淡淡的清香,我抚摸着那些萝卜,对于佩奇,它喜欢的反而是没那么甜的品种,我便挑了个比较厚实的,比较适中的口感给它。今天我准备了几个盒子,一并收集完放进背包后,我便挑水过去爷爷那边了。
有爷爷的配合事半功倍,工作没一会就结束了。
我有些失神,依旧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工作途中也没像往常那般专注,以至于被爷爷点了点。
“图雅,不用介意。这是你应得的。”
我将灌溉的水壶顿了顿。
“嗯,谢谢爷爷。”
这真是我应得的吗?我只觉得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不这样做,我甚至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