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二皇女还在追我!”
女尊世界的男性王爷下场如何?
关于这个问题,沈梦言敢说,没人比他更懂。
皇城二十里,已经逃了三天两夜的沈梦言靠在枯树下大口喘着粗气。
穿越第一天,镇守边疆的六皇女突然出现在府上,邀请他出城狩猎,还不允许带兵卒。
这一听就有问题,奈何这是女尊小说,身为闲散王爷的他没有半点实权,根本无法拒绝。
打猎?打个屁!
出城直奔六皇女封地,鬼都知道有问题!
结合最近总能听到的,六皇女疑似拥兵自重,身为原著炮灰的沈梦言当即下了决定。
跑!
可军队重重包围,缺乏锻炼又几乎没出过城的他,怎么想也逃不出六皇女的手掌心。
关键时刻,从他降生开始就视他为私有物品的皇太女出手了。
一时间,禁卫军与六皇女率领的边疆骑兵战成一团。
好不容易浑水摸鱼远离战场,二皇女所属的‘黑军’突然出现。
按理说两人作为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二皇女是现在为数不多会帮助他的人。
可那黑军统领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举弓搭箭。
冲他脑袋来的根本不是箭,是他尚未谋面的太奶啊!
肾上腺素全力开动,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钉在身旁的树干上。
三天两夜,沈梦言几乎用上了他此生知道的所有逃生手段。
什么挖三填一,掐头去尾,信仰之跃。
这才勉强坚持到现在。
如今终于听不到追击的声音,可以倒在地上喘口气。
“马勒个巴子的,吓死劳资了,怎么刚穿越就开始破灭结局啊……有本事穿越到断头台前啊!凸(艹皿艹 )”
他安全了,暂时的。
多日的睡眠不足和体力透支,全靠求生本能支撑。
如今终于放松下来,竟倒在枯树旁睡了过去。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丝毫没意识到,枯树旁还有一座不起眼的石碑。
梦中的沈梦言,再次回到府邸中。
“沈王爷,今天气色正好,你我出城打猎,如何?”
赤棕色战马不断喷着鼻息,六皇女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全城人都知道沈王爷与二皇女勾结,意图夺那皇太女之位,如今只有我能保你。”
“不,我——”
沈梦言下意识后退拒绝。
原主的确做了那些事,但凭着当今女帝对他的恩宠,还有视他为私有物的皇太女。
留在京城,至少性命无忧。
可六皇女根本没理会他的态度。
只是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前,将他架上马车。
“出城!”
马车里,沈梦言不断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他明明逃出去了,为什么又回到这里,再次经历这段剧情?
原著里的沈梦言,就是在这次出城时死亡,但书里没有详细说明前因后果,只是一笔带过。
毕竟这是一本女尊小说,作为炮灰男配,他不配拥有那么多笔墨。
没时间多想车外的六皇女已经和皇太女禁卫军开始交战。
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沈梦言当机立断,掀开帘子就要开溜。
车夫位置却突然出现一黑衣人,拎着他飞速离开战场。
他被关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被迫承认许多他从未做过的罪行,送上断头台。
“原来,剧情里西城被审判的王爷,是我啊……”
伴随一声沉重的叹息,沈梦言被压在断头台下,眼睁睁看着铡刀落下。
那一瞬间,穿越前的记忆在眼前快速略过。
是啊,原本就只是无法接受失败选择了结自己,如今再次面临死亡,竟觉得心有不甘。
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在作祟吗……
意识陷入黑暗,最后看到的铡刀和那刺骨的恐惧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
‘沈王爷’悲惨的一生在他脑海中浮现,与他原本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不断融合,交织。
儿时的婚约,变态控制欲的皇太女,一同长大却再不能相见的三皇女,慈祥的女帝,还有——黑暗中,那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和那一声轻轻的“哥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梦言以为,他就要永远感受痛苦时,一声鸡鸣突然在耳边响起!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绝美男子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香炉的几缕青烟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突然,男子像是梦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猛的从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溜圆!
双手下意识开始摸着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
“吾头安在否?在……还在……”
沈梦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胸前不断拍打,缓解着原剧情带来的冲击。
“呦呵,美人,你终于醒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梦言闻声看去。
眉如细柳,眼若秋水,身上只有单薄的素色长裙,走动间,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些许风光。
手中还端着正散发热气的不明液体
放在前世大学里,指不定成为多少男寝的施法材料。
“你是?”
沈梦言眉头微皱。
哪怕接受原主的全部记忆,也依然没有眼前女子的痕迹。
“抱歉,在下与小姐应该并无交集。”
“怎么说话文绉绉的?被大姐二姐吓到了?”
女子微微一笑,单手拎起裙摆,端坐在沈梦言床边,微微躬身。
“来,趁热……”
单薄的领口自然低垂,顺着沈梦言的视角向下看,竟隐约看到那幽深的峡谷。
沈梦言哪见过这场面,上辈子母胎单身到大学毕业,原身因为是联姻工具所以也不可能有那种经验。
他的目光就像被珍宝吸引进峡谷的探险者,怎么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