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被禁卫军层层守卫,几名佩刀士兵守在门口,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实际上,里面的人也压根没想过出去。
沈梦言好奇的在酒楼里这摸摸,那看看。
虽说是古代,但好多东西都是他没见过的,十分新奇。
初枝也有类似的想法,但相对而言要矜持许多,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眉头紧皱的二皇女。
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暂时放下脑中的思绪,与之对视。
“初枝,你有事?”
“二姐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二姐吧?”
初枝笑吟吟的说道,只是这笑容,在欣夜眼里,嘲讽意味更重。
欣夜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沈梦言,含义不言而喻。
初枝了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反而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两把瓜子,将其中一把堆在欣夜面前。
“二姐,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就赌这武状元之位的归属。”
“我压纪苍。”二皇女当场决定,压根没给初枝反应的时间。
初枝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这才想起,二皇女是二周目玩家,也掌握了许多情报,这武状元归属肯定是知道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聪明伶俐的初枝,只见他当机立断,将自己的瓜子也推过去。
“那我压李探花吧……虽然我不觉得他能赢,赌注就是这些瓜子,谁赢了谁带走。”
欣夜闻言,看了看面前的瓜子,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校场上,黄土被烈日晒得滚烫。
纪苍提着半人高的环首刀站在东首,刀身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赤裸的上身上满是精炼的肌肉,此刻随着呼吸略微起伏,肌肉贲张的胳膊上沾着汗珠,在阳光下像涂了层油。
这是非常标准的,会吸引同性的肌肉类型。
在他对面二十步外李探花手中亮银枪斜指地面,枪缨上的红绸在风中肆意飞舞。
看台上的观众大声呼喊着,有人支持猎户平民出身的纪苍,也有人希望李探花能巩固世家的地位。
待两人准备就绪后,裁判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铜锣敲响。
观众的声浪戛然而止,可台上两人丝毫不受影响。
李探花的身影宛若离弦之箭,亮银枪在手中转出个漂亮的枪花,枪尖直点纪苍眉心。
“纪兄,小心了!”
喊声未落,枪杆已如毒蛇吐信般刺到纪苍眼前。
纪苍咧嘴一笑,原本憨厚的脸庞上,竟多了几分残忍。
矮身沉腰,环首刀拖过地面,卷起阵阵沙尘,直劈面门!
这招完全不讲章法,却把李探花逼得不得不收枪回防。
大刀擦着李探花的发梢掠过,卷起李探花的头冠。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李探花身侧,书中的落魄美人,在此刻有了形态。
任何人面对这画面,都会有一瞬间的停顿或是怜悯。
但纪苍不会,他就一莽夫,野鸡可比这玩意好看多了。
“纪兄这招真是——狂野。”李探花想了半天,只能憋出两个字来形容。
见纪苍又欺身上前,李探花再次出枪,比刚刚更加刁钻。
枪影层层叠叠罩向纪苍周身大穴。
若是沈梦言和初枝在此,定能认出。
这是他们前世一起玩过的某款无双割草游戏里,赵云的招式。
面对密不透风的枪阵,纪苍一时间想不到破解之法,只能不断后退。
眼看着空间愈来愈少,周围观众也响起一阵唏嘘。
看来,普通猎户和世家子弟差距还是太大了……
突然,纪苍把刀往地上一插!任由枪尖从胸口划过,鲜血挥洒。
随后,双手抓住枪杆,猛地往后拽——李探花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多大,整个人都被拽的往前倾,险些跌倒。
好不容易稳定身形,纪苍已至眼前,只得丢下长枪,向后狼狈翻滚。
还未等起身,环首刀便已抵在面前。
“我输了。”李探花突然开口,声音中带了几分惆怅“我原以为,武艺冠绝天下,终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我宣布!本届武状元是——台州纪苍!”
周围响起阵阵欢呼声。
“所有人!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酒楼封锁解除,初枝第一时间跳到台上,和纪苍站在一起,大声宣布。
“我乃五皇女沈初枝!今天!我的好兄弟纪苍得了武状元!我专门包下整个宴月楼,来给我兄弟办庆功宴!不论出身!不论名望!都可以来!吃喝免费!”
欢呼声更加狂热。
说不清是因为武状元,还是宴月楼的庆功宴。
“事先说明嗷!吃喝免费!你们想干点别的,就要自己掏钱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哄笑。
宴月楼除了吃喝还有什么?懂的都懂~
宴月楼平日里就十分热闹,今日更甚。
装扮奔放的俊男靓女在宴会上来回穿梭,有宴月楼的人,也有单纯想来傍一方势力的。
当然,可能混进来一两个有特殊嗜好的,这我们就不说了。
作为宴会的主人公,纪苍正穿着新做的绯色官服坐在主位,背挺得像块门板,目光如炬,巍然不动。
乡下的糙汉子哪见过这场面,哪怕只看舞池,都有点看不过来。
至于吃食……
看又不耽误吃。
户部侍郎的女儿赵阔芝正端着酒水,亲自为纪苍斟满。
“纪状元可真是年轻有为,其实小女子平日也会习武强身,只是一直不得要领,不知纪状元可否指点一二?”
你那是指点吗?都不好意思说你!
初枝翻了个白眼,继续瘫在一边看美人,面前的饭菜只动了寥寥几口。
倒不是说不好吃,宴月楼的质量绝对有保障,你没看他们吃的都顾不上看美人吗?
只是初枝吃惯了曾经的麻辣鲜香,再吃这种调味料稀少的饭菜,颇为无趣。
沈梦言对此倒是十分惬意,他可是刚穿越过来就饿了好几天,有口吃的就很好了,哪轮得到他挑三拣四。
“俺也就有膀子力气,武功什么的,俺不会。”纪苍憨厚的笑了笑,身体不动声色的靠向初枝。
赵阔芝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只当是和她差不多的目的,依旧在自顾自的献殷勤,甚至还故意制造一些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