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双眼,绷紧全身的肌肉,准备迎接那冰冷的黑曜石石刃刺入身体的剧痛,虽然很想让自己死的好看一点,但估计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死的一点都不好看罢(悲)。死亡的气息仿佛已经钻入我的鼻腔,带着泥土和猫蛙人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水生生物和皮毛的腥臭气味。
心里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感觉好像已经在走走马灯了,真的要玩完了吗,呜,库亚西!然而,几秒钟过去了,预想中的痛苦与终结并未降临。
耳边那高亢的“喵喵”咏唱声和周围窸窸窣窣的摆动声似乎也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嘈杂,但似乎带着某种困惑和迟疑的“喵呜?”、“咕喵?”的交流声。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疑惑,嗯?怎么回事,不会是想在弄死我之前还要羞辱我一番吧,不要哇。不过现在都已经任人宰割了我也没有权利拒绝,呜呜,只要别是那种没法过审的羞辱场面我都可以接受的。
过了一会,似乎还是没有动作,周遭依旧是困惑和迟疑的喵呜咕喵声,感到疑惑的我小心翼翼缓慢地睁开眼睛。
那个手持黑曜石匕首的猫蛙人祭司,依旧保持着高举匕首的姿势,没有动一下,但猫蛙人祭司依旧很困惑,歪着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的匕首,随后挠了挠头,发出尖锐的喵叫声,做出往前刺的准备动作。我原本以为这下真要弄死我了,吓得我又赶紧闭上了眼,结果却依旧没什么事。
呃?这猫蛙人又在搞什么,我又好奇的睁开了双眼,只看到那个猫蛙人祭司很疑惑的不停前后摆动着那高举的黑曜石匕首,它的样子就像是发生了它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怪的事一样,它甚至还用另一只手去敲了敲那黑曜石匕首。
emmmm所以到底是咋回事,它们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用匕首吧?不应该吧?猫蛙人祭司多次尝试无果之后,突然拿着黑曜石匕首朝着别处挥了挥,结果一道激光从黑曜石匕首的刀尖射出,直接将远处的瞄准的树木一瞬间蒸发了。
啊?!不是,你告诉我这种看起来很原始的匕首,实际上是个能发射物质湮灭激光的玩意?不是?认真的?我草了,难怪它在那里挥了半天没刺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不是谁家原始部落给神灵祭祀的时候用便携式激光武器杀掉祭品的啊?哎哟我的天啊,我已经想不到那个臭小鬼女神还能给我整什么活了,唉,只能说,在这种世界观下万物都可以用魔法来解释,这也是魔法。
看到匕首功能能够正常发挥后,祭司又将匕首重新对准了我,继续进行先前未完成的仪式。
呃啊,不会真让它修好了吧,真修好了就真坏力,这下死的难不难看都无所谓了,已经要死的连渣都不剩力!
就在我又一次绝望的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结果又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靠什么情况,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看见那个猫蛙人祭司又疑惑的看了看匕首,接着它再一次尝试射向其他地方,不出意外的可以使用,但是转头对我使用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作用。
猫蛙人祭司似乎对我感到了一丝畏惧,而围在石台周围的猫蛙人们因为看到猫蛙人祭司举行的仪式一直没有进展也一齐停止了诡异的舞蹈,它们纷纷抬起头,顺着祭司的目光望去,细长的尾巴不安地甩动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带着明显困惑和……一丝畏惧?的“喵喵”声。
呃,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我真是命中注定的勇者?主角光环终于发力了?果然我还是命不该绝呀,只能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呃,既然仪式进行不下去了,那就把我放了呗,毕竟仪式都进行不下去了,还绑着我也没什么用吧?”我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和长时间没喝水而有些沙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害,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尽管内心已经在疯狂吐槽这离谱的展开和问候了无数次臭小鬼的全家了,说起来这臭小鬼真的有家人吗?
猫蛙人们应该是听懂了,或者说,至少察觉到了我试图交流的意图。它们面面相觑,发出更响亮的“喵咕?”“咕噜喵!”的讨论声。一些猫蛙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用它们那带着蹼的爪子指指我,又指指祭司手中的匕首,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了。
猫蛙人祭司似乎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毕竟它怎么也是在猫蛙人里领袖级的存在,又掌管着它们的神给予它们祭祀的圣物,如今在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浑身沾满泥巴和烂树叶的祭品面前屡屡失手,这成何体统呢,自然觉得很没有面子。
“喵——嗷呜!”它发出一声带着明显恼怒的尖啸,试图重新控制场面。它再次高高举起那柄坑爹的黑曜石匕首,这一次,它不是对准我,而是仰头望向那轮被薄云遮挡、显得有些阴森的月亮(或者这个异世界有两个月亮?我刚才太紧张没注意看),开始了一段更加急促、音调更高的咏唱。周围的猫蛙人见状,立刻停止了骚动,再次匍匐下来,跟着发出低沉的、富有节奏感的“咕噜喵”声,像是在应和。
我紧张地看着,心里直打鼓。不是吧,还来?这次是打算召唤什么更超脱我想象的玩意还是打算直接联系这款匕首的开发制造商或者说是它们的神进行一对一的远程维修吗?
猫蛙人祭司的咏唱达到了高潮,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强亢奋和高昂,随后它再次猛地将匕首指向我。
然而依旧是无事发生......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以及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群猫蛙人因为屏息凝神而发出的、格外清晰的腹式呼吸声。
“喵……?”猫蛙人祭司的尾巴尖疑惑地卷曲了一下。它低头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我,那张毛茸茸的蛙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震惊、不解、一丝惶恐,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但它似乎还没有死心,动作轻盈迅捷地跳下石台,走到旁边一个看起来是副手模样的、戴着骨头项链的猫蛙人面前,把匕首递了过去,然后指指我,发出几声短促的指令。
副手猫蛙人明显紧张起来,双手?或者说是双爪颤抖地接过那柄沉重的匕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执行什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它瞄准了我,猛地一刺!
结果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就像是那黑曜石匕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匕首一样。
副手猫蛙人吓得“咕喵!”一声尖叫,直接把匕首扔在了地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连连后退,躲到了猫蛙人祭司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惊恐地望着我。
这下猫蛙人群彻底炸锅了,而猫蛙人祭司似乎燃尽了,开始怀疑人生了,哦不应该是猫蛙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