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云茹状态良好,看上去很有精神……
最初是纯粹的心疼(对天秤)和愤怒(对教廷)。
第二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茹精神状态逐渐开始下降……
并且她开始了自我归因。
开始自言自语说着。
“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受这些苦。”
“我是个累赘,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已经十分肯定这种想法会逐渐侵蚀她的理性。
第三天。
云茹突然开始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让她无法集中精力。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失去了味觉,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感觉不到味道。
然而,幸运的是,圣女大人及时发现了云茹的异常,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经过圣女大人的“治疗”,云茹幻听的情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第四天。
云茹心中对教廷的恨意愈发强烈,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教廷造成的。
她开始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教廷,同时也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云茹自己产生的幻听变得更加严重,她甚至一度被幻听所控制。
试图让自己表现得“乖巧”“听话”,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圣女大人所受的折磨。
第五天。
云茹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孤独,她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而圣女大人则成为了她唯一的“保护者”和“共同受害者”。
在这种情况下,云茹对圣女大人产生了一种扭曲的依赖和情感联结,她开始将圣女大人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第六天。
为了圣女大人,云茹开始自我约束和妥协。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尽量不惹圣女大人生气。
尽管这样做让她感到非常痛苦,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或许才能保护圣女大人。
第七天。
经过连续几天的折磨,云茹的精神层面已经全面溃败。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
杜知远看着上面记录的关于云茹的精神记录,不禁汗流浃背了起来。
随后翻到下一页。
只见调教计划进行中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记录册上面。
1:“施小惠”。
在圣女大人承受了“巨大痛苦”后,拖着残破伤体,给云茹带来一块精美的小蛋糕。
圣女大人用极其温柔又带着痛楚的声音说:“快吃…我没事…他们允许我带进来了。”
这一点点“好”,在极端环境下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云茹的情感支柱,也让她更加愧疚,和心疼。
2:言语的催眠。
圣女大人不断强调。
“我们是一体的”
“我只有你了”
“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这类观念。
圣女大人一边依偎着云茹一边处理自己“狰狞”的伤口。
时不时对云茹说:“看着吧,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都会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更深一分。”
“我们永远分不开了,科学家。”
3:间歇性的“崩溃”。
圣女大人偶尔“演”一出情绪崩溃的戏码。
比如突然砸东西,然后对着云茹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就因为我想保护你吗?!”
接着又迅速陷入绝望般的哭泣,紧紧抱住云茹:“对不起…我失控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这种情绪波动会让云茹更加手足无措,只想拼命安抚她,从而更深地卷入她的情感旋涡。
…………
杜知远缓缓地合上手册,仿佛那手册有千斤重一般。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无奈。
“唉……”
杜知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海中的某些想法甩掉,但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在杜知远看过手册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几个队员此刻也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也没再耍宝,取而代之的是对云茹遭遇的同情和对自家圣女大人做法的不解。
“喏,就是这样了,队长,你有什么办法嘛?”
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无助。
杜知远抬起头,看了看女队员,然后又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
“天秤接受了死神的力量,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
“如果云茹不能成为神明的代行者,她恐怕真的会被天秤调教成一个‘乖巧’的物品。”
想到这里,杜知远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知道,只有神才能对付得了神,但这对于云茹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这些话杜知远并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队员们更加绝望。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然后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队员。
看着杜知远离开。
剩下的几个队员大眼瞪小眼。
“怎么说?”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问道。
“还能怎么说?”
另一人苦笑着回答。
“队长都没办法,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连地下室的门都进不去啊!”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明明是做坏事的人,此刻却聚集在一起,同时为原本与他们处于敌对关系的云茹想办法。
这种情况实在有些讽刺。
然而,他们对云茹产生了同情,这并非因为阵营的问题,而是纯粹的理念问题。
在他们看来,既然自家圣女喜欢别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样折磨啊。
更不应该将她的内心、身体、精神和心灵都强制性地改造成符合自己意愿的样子。
毕竟,他们自己也是这场事件的参与者。
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但他们同样无法对云茹所遭受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一切的主导者和参与者都是他们的圣女大人——天秤。
可笑的是,云茹一开始还时刻想着,一旦能够逃脱这里,就立刻将他们教廷的人全部歼灭。
可如今的云茹,却只剩下了“乖巧”和“听话”,完全失去了曾经的斗志和反抗精神。
回到杜知远这边。
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在尘封已久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当他把盒子拿出来之后。
就将其放在了家里的桌子上。
把手按在了盒子上面。
没有打开。
双手握着盒子,思绪向遥远的以前飞去。
这是……他那心爱的女孩……的遗物……
()
………………
牢房里。
面如死灰的云茹坐在床上靠在墙面上。
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停止。
不会思考任何的事情。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而就在这时,栅栏门开了。
吱呀~
清晰的声响传出。
天秤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角落床上的云茹,她那“强忍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微笑。
但很快就飞驰而过。
天秤又一次“执行任务”归来,拖着一条看起来血肉模糊、仿佛被猛兽撕咬过的腿,踉跄着走进牢房。
并且处理的不好,甚至还向外不断流着血液。
猩红的血液经过天秤的行动,拖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明明是足够大的血腥味。
但云茹却像没闻到似的,还是低着脑袋。
…………
天秤终于来到了云茹面前,用手托起云茹的小脸。
而云茹原本面如死灰失去神色的眼光顿时在看清了天秤的模样后。
开始焕发了“活力”。
随后天秤靠着墙滑坐下来,粗重地喘息,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将脑袋靠在了云茹的肩膀处。
静静的依靠着云茹。
同时极其虚弱的说道:“抱歉,我没能完成他们的任务,所以没能带来好吃的。”
言语之中充满着对云茹的愧疚。
她故意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云茹的视线之中。
那狰狞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滴落,一滴滴地落在那“肮脏”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生命在逐渐流逝的倒计时。
嘀嗒…嘀嗒…
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滴鲜血的落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云茹的心上。
顿时。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秤此刻狼狈不堪、脆弱无比的模样,心中的某根弦突然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心疼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上前去查看天秤的伤势,却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她只能用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开口问道:“他们……又让你去做什么了?”
听闻云茹的询问,天秤缓缓地抬起头,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一抹极其虚弱的笑容。
那笑容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疯狂,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没什么……”天秤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一般,仿佛稍一用力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只是去喂了喂他们养的‘宠物’而已……用我自己做饵。”
她的语气异常平淡,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云茹却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那背后隐藏的血腥与残酷。
“呵……只要它们忙着啃我,就没空想来打你的主意了。”
天秤嘴角的笑容越发地扭曲,她刻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描述着这一切,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对于这种事物,天秤表示我早就准备好了借口。)
听后。
云茹沉默不语,她的心中翻涌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只能用那微微颤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天秤,依偎着她,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伤。
天秤缓缓地向云茹伸出手,她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是她全身仅存的一点力量。
她轻声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只有确认你没事,我身上的疼……才能轻一点。”
云茹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天秤的目光,但最终还是缓缓地靠近了她。
就在她快要碰到天秤的时候,天秤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上。
云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天秤的心跳,那心跳是如此的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感觉到了吗?”
天秤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痛苦。
“它每次跳得快一点……都是因为怕你受到伤害。”
听后。
云茹的心中一阵酸楚,她凝视着天秤,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科学家,你和我的命早就绑在一起了。”
天秤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云茹的心上。
迎着天秤这句话,云茹的脸上竟有些病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