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祖界核心,纪元公会总部深处的小世界,并非只有冰冷的法则光流与悬浮的办公平台。在靠近“世界树”主干的一片被柔和星光笼罩的区域,坐落着一片风格奇特的“住宅区”。没有恢弘的神殿,只有几栋爬满了发光藤蔓的树屋、一座流淌着星尘溪流的庭院,以及庭院中央那张大到能当床用的星辰绒布沙发。这里,便是张仁行、格雷尔以及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女——零式原一和零式末二的家。
清晨(如果神祖界有严格意义上的清晨的话),庭院里弥漫着星尘咖啡的醇香和某种类似烤面包的、由纯粹能量模拟出的甜香。张仁行一身舒适的深灰色居家服,坐在那张巨无霸沙发的一角,膝上放着一本由纯粹光影构成的“书”,上面流淌着元儿实时汇总的、来自八大机构核心节点的宇宙运行简报。他看得专注,手指偶尔在虚空中轻点,留下几道微不可察的法则印记,对一些细微的规则扰动进行远程微调。沉稳、冷静,仿佛整个多元宇宙的脉搏就在他指尖跳动。
“父亲,早安。”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零式原一出现在庭院入口。他继承了父亲挺拔的身姿和母亲精致的五官,但气质截然不同。一身剪裁完美的银白色制服,勾勒出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领口和袖口绣着代表“时间线护卫队”的、由沙漏与无限符号交织的暗纹。银灰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封冻的星辰湖面,深邃、平静,不带丝毫波澜。他走到张仁行面前,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早,原一。”张仁行抬起头,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对这个儿子,他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包含了信任与赞许。“‘逆流者’的痕迹清理干净了?”
“嗯。坐标K-773星系,时间节点偏差已修正至允许范围千亿分之一内。残留的悖论碎片由末二进行了‘扭曲’无害化处理。”原一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走到旁边的能量咖啡机旁,动作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母亲呢?”
话音未落,一道裹挟着香风与血能波动的娇小身影,如同归巢的血燕,精准地扑进了张仁行的怀里!
“亲爱的——!早安吻呢?!”格雷尔·梅尔乌比斯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穿着可爱的草莓图案睡裙(与她坍缩维度戒律庭会长的身份反差巨大),血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一米六的身高在张仁行怀里显得格外娇小。她像只小奶猫一样,使劲往张仁行颈窝里蹭,白皙的小手还很不老实地在他胸口画圈圈。完全无视了旁边站着的儿子。
张仁行脸上那掌控宇宙的冷峻瞬间融化,只剩下满眼的宠溺。他放下光影书,自然地环住怀里的小妻子,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早安,我的审判长大人。”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唔……不够!”格雷尔不满地嘟起嘴,血瞳水汪汪地仰视着他,“要这里!”她点点自己粉嫩的嘴唇。
张仁行失笑,从善如流地低头,轻轻吻上那诱人的唇瓣。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换了一个甜蜜悠长的早安吻,空气中仿佛都飘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零式原一端着咖啡杯,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父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眼前只是一幅再平常不过的静态画。他淡定地抿了一口咖啡,嗯,今天的能量萃取比例很完美。
“啊啊啊——!!!梅尔妈妈你又霸占爸爸!!!”
一声高分贝的、带着强烈不满和占有欲的尖叫打破了庭院的宁静。零式末二像一颗被点燃的粉红色炮弹,从她的树屋里冲了出来。她同样一米六出头,穿着一身缀满蕾丝和蝴蝶结的哥特式洛丽塔裙,深紫色的长发扎成夸张的双马尾,随着她的跑动一跳一跳。精致的小脸此刻气得鼓鼓囊囊,血红色的眼眸(遗传自母亲)死死盯着赖在张仁行怀里的格雷尔。
她冲到沙发边,二话不说,直接挤进张仁行和沙发扶手之间的空隙,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父亲的手臂上,小脑袋还使劲往张仁行怀里拱,试图把格雷尔挤开一点点。“爸爸是我的!梅尔妈妈早上已经抱过了!该轮到我了!”她大声宣布主权。
格雷尔被女儿挤得一个趔趄,差点从张仁行怀里掉出去。她没好气地瞪了末二一眼,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还示威似的在张仁行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小没良心的!没有我和你爸,哪来的你?你爸整个人都是我的!分你一条胳膊抱抱就不错了!”
“不行!爸爸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末二毫不示弱,转头就朝着安静喝咖啡的原一伸出另一条手臂,“哥哥!抱抱!”
原一握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放下杯子,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妹妹。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他走到沙发边,没有像末二要求的那样“抱抱”,只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极其自然地、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妹妹那颗深紫色的、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却放柔了一丝:“别闹,吃早餐。”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摸头杀,瞬间抚平了末二炸起的毛。她像被顺毛的猫咪,舒服地眯起血瞳,蹭了蹭哥哥的手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瞬间忘了和母亲争抢父亲怀抱的事。“嗯!听哥哥的!”她甜甜地应道,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只是那抱着张仁行胳膊的手依旧没松开,还示威似的朝格雷尔扬了扬小下巴。
张仁行看着一左一右挂在自己身上的妻子和女儿,再看看旁边安静侍立、眼神里却写着“习惯了”的儿子,万年沉稳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哭笑不得。他感觉自己像一棵被藤蔓和树袋熊共同霸占的老树。“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先吃……”他试图维持秩序。
话没说完,一道急促的、带着电子干扰杂音的警报声突然在庭院中响起!
【警告!时间线护卫队一级警报!坐标:T-9Y时空枢纽!检测到大规模非法时间跳跃!目标:代号‘时之窃贼’团伙!数量:12!携带高危物品:‘初恋感觉’浓缩瓶!目标时间线:编号G-初恋纪元!重复,一级警报!请求最高权限介入!】
元儿活泼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无比严肃。
庭院里温馨(?)的气氛瞬间凝固!
零式原一冰蓝色的眼眸骤然锐利如刀锋,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时间的绝对冰冷与肃杀。他身上的银白色制服无风自动,领口的沙漏暗纹亮起微光。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时间流中。
“原一小队!坐标T-9Y!最高权限解锁!执行‘时之锚定’协议!准备拦截!”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直接穿透空间,传入时间线护卫队总部。
“等等我!哥哥!”零式末二反应极快,几乎是同时从张仁行胳膊上弹了起来!刚才还挂在父亲身上的病娇小萝莉,瞬间切换成战斗形态!深紫色的双马尾无风自动,血瞳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她小手一挥,空间在她面前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扭曲”出一道不规则的裂隙!
“末二小队!锁定哥哥坐标!开启‘扭曲跃迁’!目标:G-初恋纪元!任何胆敢靠近哥哥三米范围内的雌性生物体,给我用‘爱之扭曲’变成毛绒玩具!立刻!马上!”她的声音又甜又脆,却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话音未落,兄妹俩的身影几乎同时消失在扭曲的空间裂隙和流动的时间光影中。庭院里只剩下原一那杯还在袅袅冒着“热气”的能量咖啡。
张仁行:“……”
格雷尔:“……”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习以为常。
“啧,又是‘初恋感觉’……这帮‘时之窃贼’是跟初恋杠上了吗?上次偷‘初吻悸动’,上上次偷‘毕业季的遗憾’,这次又来?”格雷尔撇撇嘴,依旧赖在张仁行怀里,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血瞳中闪过一丝属于戒律庭长的冷光,“看来‘戒律庭’给他们的刑期还是太温柔了。”
张仁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有原一在,时间线不会出大乱子。末二……虽然动机不太纯,但她的‘扭曲’用来无害化处理那些高危物品和捣乱的家伙,效率确实很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只是希望G-初恋纪元的居民们,心脏承受力足够强。”
他话音刚落,格雷尔的光影通讯器就急促地震动起来。她懒洋洋地抬起手腕,一个缩小版的、威严无比的坍缩维度戒律庭虚拟法庭影像投射出来。法庭中央,一个穿着庄重法袍的虚影(戒律庭首席审判官)正一脸严肃地汇报:
“格雷尔大人!紧急情况!代号‘时之窃贼’团伙在T-9Y枢纽拒捕,引爆了非法改装的‘怀旧炸弹’,导致周边七个次级时间线产生‘中年危机’连锁反应!大量中年个体陷入无意义怀旧、冲动辞职、购买不符合年龄玩具等异常行为!影响范围持续扩大!请求庭长授权,启动‘维度坍缩·行为矫正’程序!”
格雷尔听着汇报,血瞳中的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冰冷与威严。她依旧坐在张仁行怀里,姿势都没怎么变,但整个人的气场已经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执掌律法、生杀予夺的审判者气息。
“授权启动。”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执行等级:A。矫正目标:异常行为个体。时限:标准时三刻。另外,”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危险的弧度,“通知‘灭星团’待命。如果那帮小贼敢在初恋纪元伤到我儿子一根头发……或者让任何不明雌性生物靠近他三米之内,导致我女儿发疯……就给我把他们的老巢坐标,从所有时间线上彻底‘正方体湮灭’。”
“遵命!庭长大人!”虚影肃然领命,影像消失。
前一秒还是下达湮灭指令的冷酷庭长,下一秒格雷尔就熟练地缩回张仁行怀里,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又软又甜:“亲爱的,人家刚才好凶哦……需要亲亲安慰一下!”
张仁行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我的审判长大人辛苦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厨。”
“真的?!”格雷尔血瞳瞬间亮晶晶,满是期待,“我要吃你上次做的那个‘星核熔岩流心蛋糕’!还要配‘寂灭纪元陈酿’!”
“好,都依你。”张仁行含笑应允,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柔顺的血色长发。仿佛刚才那冷酷的湮灭指令从未发生过。
与此同时,遥远的G-初恋纪元。
天空是柔和的粉蓝色,空气中飘荡着青涩的悸动和柠檬汽水的甜香。这是一个时间线相对单纯、主要承载着智慧生命体初次情感萌动的特殊纪元。
然而此刻,粉蓝色的天空被撕裂出几道不规则的黑色“伤痕”——那是时间非法跳跃留下的疤痕。地面上,十二个穿着花花绿绿、风格混乱时空装备的“时之窃贼”正惊慌失措地逃窜。他们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不断散发着粉红色光晕、里面仿佛有无数心形气泡翻滚的水晶瓶——正是那高危物品“初恋感觉”浓缩瓶!
在他们身后,时间如同凝固的琥珀。零式原一银白色的身影如同时间的化身,静静悬浮在空中。他面无表情,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下方虚空一点。
【时间】黄玺森的权柄被【继承】引动!
“固。”
清冷的声音如同法则宣判。以他指尖为中心,无形的涟漪扩散开来。那十二个狂奔的时之窃贼,连同他们掀起的尘埃、惊恐的表情、甚至手中水晶瓶逸散的粉红光晕,瞬间被定格在原地!如同博物馆里栩栩如生的蜡像。
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就在原一准备回收“初恋感觉”浓缩瓶时——
“啊啊啊!那个卖棉花糖的大姐姐刚才是不是偷偷看了哥哥一眼?!不可饶恕!!!”
伴随着一声醋意滔天的尖叫,零式末二的身影从不远处一道扭曲的空间门里冲了出来!她血瞳锁定在时间凝固区域边缘,一个推着棉花糖车、因为时间凝固而保持着惊愕表情的年轻女孩身上。
“扭曲吧!爱之审判!”末二小手朝着那无辜的棉花糖女孩猛地一抓!
女孩周围的空间瞬间发生诡异的扭曲!她惊恐的表情、推车的动作、甚至那蓬松的棉花糖,都在扭曲的光线下迅速变形、软化……眨眼间,原地只剩下一只毛茸茸的、表情惊恐的粉色泰迪熊玩偶,还保持着推车的姿势。
末二这才满意地拍拍小手,蹦蹦跳跳地跑到被定格的时之窃贼身边,一把夺过那瓶“初恋感觉”,献宝似的捧到原一面前,小脸笑得像朵花儿:“哥哥!看!我帮你把危险源控制住了!还有那个想勾引你的坏女人也处理掉了!”她完全无视了哥哥那万年冰山脸上似乎更冷了一分的表情。
原一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妹妹,又瞥了一眼那只无辜的泰迪熊,最终只是沉默地接过水晶瓶。指尖光芒一闪,将其彻底封存。他抬手,准备解除时间凝固。
突然,一个被定格的时之窃贼,眼珠子在凝固的时间中极其诡异地转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充满恶意的、无声的口型:
“呢…喃…”
原一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口型……父亲识海深处那个被标记的未知污染源?!
就在他心神微震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十二个被凝固的时之窃贼,身体内部猛地爆发出粘稠、污秽的暗紫色光芒!时间凝固的领域竟然被这光芒侵蚀出裂痕!他们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却迅猛地挣脱了部分束缚,齐齐扑向原一!不再是偷窃,而是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他们身体迅速膨胀、扭曲,散发出毁灭性的、混乱的熵增气息!竟是体内被提前植入了“熵噬菌”炸弹!
“哥哥小心!!!”末二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她尖叫着,不顾一切地扑向原一,深紫色的长发因为全力发动【扭曲】法则而狂乱飞舞!她想扭曲掉那些扑来的疯子!
但距离太近,爆炸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
一道纯粹到极致、仿佛蕴含着“无”之本源的白色光束,如同跨越了时空界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原一和末二身前。
【归于无·盗版终结者】!
张仁行的身影并未出现,只有一道冰冷而熟悉的神念如同洪钟,在兄妹俩识海中同时响起:“闭眼。”
光束扫过。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橡皮擦抹去污迹般的“消失”。那十二个扑到半空、即将自爆的时之窃贼,连同他们体内狂暴的熵噬菌炸弹,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至高熔炉,瞬间退格、坍缩,还原成最原始朴素的能量粒子,消散在粉蓝色的初恋天空下。只有十二缕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紫色气息,如同狡猾的毒蛇,在光束扫过的瞬间,试图钻入空间缝隙逃逸。
“哼!”张仁行的冷哼仿佛直接在虚空中炸响。
【支配】的权柄降临!无形的法则巨网瞬间收拢!那十二缕暗紫气息如同撞上铁壁的飞虫,被强行拘束、压缩,最终凝聚成十二颗米粒大小、不断挣扎的暗紫色结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消失在空气中。
危机解除。
粉蓝色的天空下,时间恢复了流动。被末二变成泰迪熊的棉花糖女孩茫然地站在原地,推着她空荡荡的车(棉花糖和车都还原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混乱气息,证明着刚才的惊险。
零式原一站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虚空某处,微微颔首:“谢父亲。”声音依旧清冷,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已然放松。
零式末二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死死抱住哥哥的腰,小脸埋在他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刚才那不顾一切扑上来的勇气似乎被后怕取代了。“呜呜……哥哥吓死我了!那些坏蛋太可恶了!爸爸好帅!”她语无伦次地嘟囔着。
张仁行的神念带着一丝安抚和无奈:“归队。后续交给戒律庭和灭星团处理。元儿会给你们善后。”神念退去。
原一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妹妹,冰封般的脸上,极其罕见地、极其细微地,融化了一丝温度。他抬起手,再次轻轻地、揉了揉妹妹深紫色的发顶,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柔。“没事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末二感受到哥哥的动作,立刻抬起头,血瞳亮晶晶的,哪里还有半分害怕?她用力点头,笑容灿烂:“嗯!有哥哥和爸爸在!什么都不怕!”她紧紧抱着原一的胳膊,像只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兽,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撕开空间门返回神祖界。至于那只无辜的泰迪熊?早被她忘到脑后了。
神祖界家中庭院。
张仁行依旧坐在沙发上,光影书重新出现在膝上。他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跨越时空、湮灭威胁的惊世一击只是随手掸去一粒尘埃。只有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那十二颗暗紫结晶,此刻正悬浮在他掌心上方,被一层纯白的【支配】之力牢牢禁锢着。结晶内部,那细微的、充满恶毒的呢喃声,正疯狂地冲击着禁锢。
“呢喃艾博……”张仁行低语,指尖法则流转,开始对其进行更深层次的解析与封印。“看来,小虫子开始不安分了。”
“亲爱的,蛋糕烤好了吗?我闻到香味了!”格雷尔像只小馋猫一样从树屋里探出头,血瞳亮晶晶的,刚才戒律庭长的威严荡然无存。
张仁行掌心一握,暗紫结晶消失无踪。他脸上瞬间换上温柔的笑意,起身走向厨房方向:“快了,流心马上就好。去叫孩子们回来吃饭吧。”
“好嘞!”格雷尔欢快地应道,蹦蹦跳跳地去联系元儿。
厨房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张仁行系着一条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印着卡通小熊的围裙,正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星核熔岩般的蛋糕流心。格雷尔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踮起脚尖偷吃一点边角料,被张仁行无奈又宠溺地敲敲脑袋。
很快,空间门打开。零式原一和零式末二走了进来。原一已经换回了常服,依旧清冷。末二则换了一身新的洛丽塔裙,小脸红扑扑的,紧紧抱着哥哥的胳膊。
“哇!好香啊!爸爸最棒了!”末二欢呼着扑向餐桌。
一家人围坐在星光点点的餐桌旁。张仁行切着蛋糕,格雷尔撒娇地张着嘴等着投喂,末二叽叽喳喳地讲着“时间线护卫队”的“英勇事迹”(自动过滤了所有危险部分并夸大了自己的功劳),原一安静地吃着,偶尔给妹妹擦掉嘴角的奶油,冰蓝色的眼眸在父母和妹妹身上流转时,会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
窗外,神祖界的星光永恒流淌。八大机构的光芒在界域树各处无声运转,守护着这方净土的安宁。而净土的至高主宰,正系着小熊围裙,给妻子喂着蛋糕,听着女儿夸张的故事,看着儿子安静的侧脸。
纪元公会的日常,就在这温馨的烟火气、鸡飞狗跳的亲情以及暗流涌动的守护中,继续流淌。张仁行识海中,那标记着“呢喃艾博”的印记旁,多了十二颗被牢牢封印的暗紫结晶。餐桌下,他的一只手,始终轻轻握着格雷尔微凉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