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霖风身穿深色长袍,相貌堂堂,下巴有三指宽的一撮胡须,看上去严肃古板。
他坐在红木打造的太师椅上,面前一盏清茶散发寥寥香气。
虹昭阳毕恭毕敬坐在他对面,替自己酌一壶热茶,随后二人开始交谈
转眼间已是中午,虹昭阳将其内容总结出来。
虹父已死,虹昭阳失去沼山宗宗主的庇护,既没有资源,也没有后盾,同花家是天壤之别。
他希望虹昭阳与花玉麟和离,且彩礼不退,当做补贴他女儿清白。
彩礼不退,意味着虹昭阳穿越过来一无所有,而且一旦离开花家,便会遭人追杀。
原作中,书中剧情是,虹昭阳假装以入赘为条件,潜伏在花家,待花玉麟放松警惕,将其炼成炉鼎,又趁花霖风参加拍卖会后,伙同沼山宗同门,偷袭花霖风将其斩杀,彻底占领麒麟宗。
然后,虹父复活,顺手接过麒麟宗,成为两大宗门宗主,并把虹昭阳弑父杀妻粉饰成替父报仇,其实这一切都是虹父在暗箱操作。
可以说原主虹昭阳是畜生,而畜生的父亲依旧是畜生。
最后,纸终究包不住火,玉清瑶知晓虹昭阳弑父杀妻后,从此将他视为眼中钉,待玉清瑶成女帝后,不仅斩杀虹昭阳,虹家也被满门抄斩。
为了不重蹈覆侧,手握剧本的虹昭阳要逆天改命,而且还不能用原主卑鄙无耻,遭人唾弃的方法。
他深思熟虑,摇晃清茶,看杯中倒影,心中已有数:“岳父大人想赶我走?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和离得实事求事,不可胡编乱造。”
“是你花家……不对!是你花霖风,出尔反尔,把嫁出去的女儿又抢回去”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人人都说覆水难收,你花霖风神通广大,不得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凡夫俗子见识见识‘覆水可收’吗?”
花霖风提起茶杯轻抿一口,虹昭阳的激烈言语,砸在他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分明:“害人害己,自私无礼,乃是我对你的评价。”
“虹昭阳!你除了有张颠倒是非的嘴,还剩什么?宗门资源……地位……从你父亲死后,通通与你无缘。”
“莫非你是盯上我麒麟宗,迎娶我女儿,准备篡位吧!”
虹昭阳听闻此言,愣了一下,因为原主便是这个想法,竟被花霖风猜到,此人深不可测,不愧是麒麟宗宗主。
花霖风接着补充道:“你不用惊慌,这只是我对你当下立足的猜测!”
既然话已挑明,虹昭阳不再遮遮掩掩:“你有想过,若是我篡位,会面临哪些后果?”
“首先你同意吗?我得和你打一场,我筑基你元婴,结果不用猜,我必死无疑。”
“其次,就算我篡位成功,我如何面对你女儿?亲口告诉她,我把你父亲杀了?”
“然后我如何面对世人眼光,别人会怎么评价一个弑父的畜生贼子?”
“岳父大人,请你以后不要用小人的眼光来看我,我受用不起!”
花霖风露出久违的笑,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眨眼间:“算你有自知之明”
然而,仅凭几句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并不能打动花霖风,这只能说明虹昭阳不会有谋反之心。
而处境依旧没改变,虹昭阳在花霖风眼中,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花霖风放下茶杯,语气放缓三分:“我认为你配不上我女儿!”
这话倒是带上几分实事求是的坦诚,虹昭阳没必要反驳一句已成事实的话。
“对!是配不上!我确实需要拿花家当做避风湾,躲避仇人追杀,替父报仇。可这并不影响我和花玉麟的婚约。”
“据我所知,五大宗门中,唯独麒麟宗地处偏僻。究其原因,麒麟宗弟子擅长御兽,而神宠不好养,时常会反噬主人,伤及无辜”
“所以,你花家和我虹家联姻,指望我虹家丹药能助你花家驯服神宠。”
说到这里,虹昭阳顿了顿,向屋内四周环视一圈。
接着打趣道:“若我父亲没死,想必这虹丹居就是我以后为花家提供丹药的炼丹房吧!”
花霖风冷笑一声,说道:
“没错,你所言极是,那我有话直说,你若炼制出催眠神宠的丹药,你同我女儿婚事,我不再插手,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看不到成品,你自行离去,如何?”
虹昭阳冷笑一声,杯子清茶平稳如镜,面不改色道:“半个月,我只需半个月!”
花霖风提到嘴边的清茶,浑然一颤,缓缓放下茶杯。
他绕有兴趣,嘴角挂上似有似无的弧度,手捋胡须:“此话当真?”
“岳父大人参加拍卖会,应该在半个月后回来,我等奉上丹药,如若做不到,任由您处置!”
花霖风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虹白两家联姻实则为利益勾兑,虹昭阳既然提出要求,必然有所求,花霖风身为长辈,怎能不知?
虹昭阳直言不讳:“我若炼制成丹药,从此以后,虹丹居交我打理,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花霖风回复:“一言为定!”
“你疯啦!虹昭阳,我麒麟宗数十载未炼制出的丹药,你妄图半个月?”
花玉麟突然闯入,一句怒吼让花霖风颜面扫地。
花家家规,女子不得议论宗门之事,而花玉麟偷听又贸然出现打断,此等行为更是将花家家规不放在眼里。
花霖风怒目圆睁,可考虑到虹昭阳在现场,本想罚花玉麟禁足,转而一想,家丑不可外扬,退而求其次。
“胡闹,我有允许你进来吗?”
花玉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她低下头,声音小到听不见:“爹,女儿知错了”
“罚你中午不准吃饭!”
活该,花玉麟在虹昭阳心里印象极差,对方没把他当夫君,那花玉麟是死是活,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花霖风放下茶杯,起身说道:“同我去膳厅用餐。”
虹昭阳先看向花霖风,一如既往的严肃,转头看向花玉麟,她依旧低着头默默不语,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刚刚在虹昭阳面前,蛮横嚣张态度,在父亲前荡然无存,只剩下卑微的认错。
感觉......有点心疼,是怎么回事?
虹昭阳没在多想,他可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毫无底线去讨好一位千金大小姐。
不做舔狗,是他底线!
他从花玉麟身旁走过,跟在花霖风身后,走向膳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