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吕小灵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急急忙忙出了门，比平常去学校的时间还要早一个钟头。
吕良则没有出去做他清道夫的活计，而是待在家，舒服睡了一觉。
原因也很简单，他在商业街搞出了那么大一波动静，现在魔法少女协会肯定发了疯地在找黑雾怪人。
保险起见，吕良决定暂时歇业一会儿。
闲来无聊，吕良开始训练起了他从白晚晴那获得的虫怪，虫怪一共有12只，都已经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了，出于同是怪人的缘故，吕良尝试着与它们沟通对话，没想到居然真地成功了。
“一，二，三，稍息，立正，向右转！”
虫怪们跟随指令，站成一排，虫壳对准前排挪来挪去。
“很好，很有志气。”
吕良拿起手机，对准虫怪们拍了一个视频，接着联系了下情报商人躺平，将视频发了出去，随后拿些饼干喂养这些虫怪以示嘉奖。
吕良喂完虫怪没多久，就收到了躺平的电话。
躺平:这是……虫怪？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智慧型的，阿良你是在下水道搞到的？
吕良: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躺平:“没有，只是最近出只怪人，刚登场便连续打败了二十余位魔法少女实习生加上一位食叶级魔法少女，搞得最近下水道都戒严了，清道夫也不好进去工作了，哎，要让我知道那只打搅我赚钱的怪人是谁，呵呵……对了阿良，听说那只怪人最初出现地就是在下水道，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吕良:“……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来卖虫怪的清道夫，你问我也没用，你就说要不要货吧。”
躺平:“要肯定是要的，现在下水道被魔法少女协会查封了，人手重重把控，黑市上流通的虫怪一下子少了好多，我想弄都弄不到。”
听到虫怪涨价了，吕良眼睛一眯，连忙说道:
“哦？涨价了？那我觉得，关于虫怪的售价，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下了。”
电话那头的躺平顿时没了声音，吕良清晰地听到另一头传来了响亮的巴掌声，或许是躺平在抽自己嘴巴子暗骂自己多嘴？
但很快，他便听到躺平说:
“可以，不过具体售价我要求请专家对你的怪虫进行评定，她觉得可以，我就没问题。”
“专家？你的专家行不行啊？”
吕良心里有些没底，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怪虫的价值，能担得上专家二字的，非那种把研究怪人当本职工作的人不可，问题是……能担上这二字的人，能是躺平这人能雇得起的？
“哎我的人你就别操心了，她对怪人的研究比我还透彻。”
见躺平这么说，吕良也只好先选择相信了:
“那你跟她说一下，我们商店街碰头。”
……
来到了商业街，吕良打通了躺平的电话。
“我人到了，你那边呢？”
躺平:“她应该也到了，她人很好分辨的，外表看着挺文静，也不怎么爱说话，你看看人群里有没有特别突出的文艺范少女，那应该就是她了。”
很好分辨？特别突出的文艺范妹子？
吕良乐了，这仨词怎么看也不搭，躺平估计又在诓他了。
毕竟喜欢研究怪人的，不是神经病就是魔法少女，再说了……正经人谁给躺平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情报贩子打工？那不可就是神经病吗！
当然，吕良自认为他并非是在给躺平打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合作伙伴”。
吕良也不就着躺平的描述找人了，直接在人流里看有没有纹身穿孔的地雷妹，那才符合吕良对专家的想象。
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刻板印象中的“专家”，倒是发现了某处位置，三四个男子围着一个少女，看上去是想要搭讪的模样，但却一个个推搡着不肯上前，脸上的表情在好色与害怕之间徘徊犹豫:
“哥，你不是要问电话号码吗？去问吧？”
“别推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听那青涩单纯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与女生连对视都做不到，一与女士说上话就会害羞脸红心里高兴很久的纯情小处男一枚。
可那几个男子明明躺着发，纹着纹身，属于教科书级别的黄毛。
吕良还是第一次看到黄毛露出这种表情，心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妹子，竟然能让黄毛都不敢上前搭讪？好奇之余也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
推搡开周遭的几个男人，吕良看清了那个少女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褪了色直发白的工装裤，一头微卷的短发慵懒懒地耷拉延长到肩膀这个位置，长笼的睫毛如纱布般温柔地覆住眼睛，红润的嘴唇鲜嫩欲滴，白皙的下颔有着优美的曲线。
这副标志的模样，难怪会引得几个黄毛搭讪了。
虽然穿着打扮、甚至模样都十分有活力，妥妥一个青春美少女，但不知为何，少女的表情很是淡薄死寂，瞳孔黯淡无光，像是一条死鱼。
但即使如此，也别有一般风味，还别说，这样的少女，还真有些青春年代忧郁少女的感觉。
对于周遭几个想要与她搭讪的黄毛，少女的反应是不走不避也不理，她就静静地靠在墙上，手中抱着一个罐子，罐子里用福尔马林依稀装着四个个球形的东西，看着那几个形状大小各异，且充满褶皱的球体，吕良心里一颤，心道。
这不会是蛋蛋吧？
不不不，应该是看错了，怎么可能有人大街上拿着只装着蛋蛋的玻璃瓶呢？而且那些球体的模样，虽然看上去很像蛋蛋，但比正常人的蛋蛋要大太多了。
不过真地好逼真啊，要是没看出蹊跷的话，任谁都会以为少女罐子里装着的是男性的蛋蛋吧。
吕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些黄毛露出如此害怕的神情了。
在看到有几只落后找不到队伍方向的蚂蚁后，少女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一脚将那几只没跟上队伍的蚂蚁踩死。
看着蚂蚁们四散奔逃的模样，少女咧开嘴，“咯咯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笑完后，她才注意到有人看她，抬起了头。
几个黄毛吓了一跳，连搭讪也不搭了，连忙假装有事地走向一边。
少女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黄毛的身上，而是停留在吕良身上，端详吕良片刻后，少女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摸不透的东西，紧接着，她疑惑地对着吕良问了一句:
“阿良？”
很空洞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具精致的人偶机械地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一般。
听着这熟悉称呼，吕良神情一变，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躺平派来的专家？”
“嗯。”少女点了点头。
吕良倒是没想到，躺平说得专家居然就是面前的少女，一时也不好说他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但既然遇到了碰头人，吕良还是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吕良，是正在与躺平合作的清道夫。”
少女愣了愣，也做了一个与吕良差不多的介绍方式。
“何挽。”
少女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手中那只玻璃瓶完全包裹吞没:
“在职魔法少女。”
吕良表情随之一滞:
“你是魔法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