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身上带有酒味的壮汉出了大门,身上那股醉醺醺的状态立马解除,一双眸子出奇地清醒明亮。
拨打电话,接通后,壮汉沉声说道:
“哥,我看到了堵井组首领的模样了,确实跟你说的是一个人,那人身手有点厉害,从我手上夺过刀子的时候我居然没反应过来。”
“我就知道是他!”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若吕良在此,便能清晰听出这是夜枭的声音。
“要不是这人从中作梗,黑手套就是我的位置了,这出生……”
“哥,那要不找人做了他?”
壮汉试探地提出了个建议。
“不用。”
气归气,一谈正事夜枭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是见过吕良本事的,知道这人不太好对付,尤其对方还是警务司的黑手套,就更不能明着对付了:
“你开他手下瓢时,他们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呢哥!”一说到这话题,壮汉就忍不住乐了:
“那人手下的脑子忒笨,我装酒疯给他瓢开了,完事给他送医院了,他不仅不记恨我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呢!”
“真够傻哈。”夜枭也乐了:
“那个出生呢?他知道了什么反应?”
“他好像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壮汉思索了下回答道:
“就很平常地说了几句话,我要走得时候也没有拦我。说真的,这人真不像是个当家的。”
“那是自然,这人我刚遇到他时他还是个雏,凭着黑手套侥幸收拢了一群毛没长齐的当小弟,想当帮派老大他还是太嫩了,光身手厉害还不行,还得手段狠,眼光毒。”夜枭由衷感慨道:
“行了,也算打探清楚他们的状况了,你没事的话就先回来,我和别的帮派当家们打算聚上一聚,商量下怎么对付警务司扶持起来的黑手套,到时候你也来,我把你介绍给各位大佬认识认识。”
“多谢夜枭哥。”
壮汉点点头,高兴地挂断电话。
他正要扭头叫辆车离开,结果就在他扭头那一瞬……
啪!
一只空酒瓶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壮汉的头一热,视线随之模糊起来,他想看看是谁下的黑手,但意识很快就沉沦了,最终双眼一闭,倒地昏了过去。
几个堵井组的成员拿着酒瓶,又紧张又兴奋地拨打吕良的电话,将他们刚刚偷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吕良:
“牢大,这些人想对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把这人抓起来盘问一下他们的计划吗?”
“那人昏了?”
医院内,吕良乐呵呵地削着苹果,夹着手机询问道。
“昏了。”
“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瓢被开了。”
众堵井组成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
“哎呦,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赶紧带回医院给医生看看,人家是好心人不是?给咱c组组长都垫医药费了。咱不能忘本啊,这次他的医药费我来付。”
吕良说着,又削好了一个苹果,将苹果递给了在旁边侧耳听的周一一。
“嘻嘻。”
原本还因为被开瓢,深感郁闷的周一一突然明白了吕良想做什么,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他对着吕良竖起了大拇指:
“牢大,仗义!狠人!”
“狠什么狠?”吕良白了他一眼,将苹果塞他嘴里:
“吃你的苹果去吧。”
……
壮汉醒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消毒水的气味,身旁吕良依旧在削着苹果,周一一依旧躺在病床上。
只不过这次,原本站着的壮汉也躺在了病床上。
“嚯!”
看到吕良,壮汉吓得要从病床上蹿起,吕良忙放下苹果,去按住壮汉身子:
“兄弟,怎么回事?”
“你,我……怎么回事?这是哪?”
壮汉有些发懵。
“这是医院啊!兄弟你刚刚去楼下的时候,被一个不长眼的醉汉给砸了脑袋,幸好我哥们就在附近,这不,把你给送回来了。放心,医药费我都给你付了。”
吕良拍了拍壮汉肩膀,安慰道。
“哦……谢谢啊。”
壮汉眼皮跳了跳,这话术听着是不是有点熟悉?
他正要起身,身子一颠簸,顿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
“哎,哎,我的头。”
壮汉惨叫着,面露痛苦扶住头部。
“怎么了?”
吕良上前,关切地说道,眼神里是满满地真挚:
“哎,兄弟别乱动,那不长眼的醉汉给你瓢开了,医生逢了好几针才逢好,你先安心休养一下。”
壮汉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吕良的笑容让人心里搁着慌,吕良身旁周一一葛优躺在床上,一脸惬意地看着壮汉。
他们……不对,附近哪来的醉汉?瓢是他们干的!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事情败露了!
布豪!此地不宜久留!
意识到了吕良并非容易拿捏的新手,壮汉捏了把手心的汗,顿觉天地窄,他深吸一口气,忙不迭地起身就要走。
“兄弟,你别走啊,诶你这是要走吗?不多躺着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出院?”
吕良见此试图劝他留下。
“不了不了,我家里有事,有急事!”
越看吕良表情,壮汉越觉得发怵,一刻也不敢在此地停留:
“告辞,告辞!”
“真要走?那我送送你?”
吕良扔下手中削苹果的刀子,说道。
“不了不了!蒙您好意!我一个人能走!”
壮汉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上,忙向门外走去。
这整一过程,吕良全程静静地看着壮汉,也不叫人拦他,等壮汉出了视野,吕良便又重新坐回凳子上,重新拿起刀,削起了苹果。
“牢大,我真吃不下了,你都削好几个苹果了。”
周一一按住了吕良,拍了拍肚子,示意不想吃了。
“唉。”吕良叹了口气,把手上这一苹果削了自己吃了。
吃完没多久,门外响起了些许动静,一帮堵井组的成员扶着个人重新进了医院。
吕良慢悠悠地出门看了看,夸张地说道:
“哎呦兄弟!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刚缠的绷带,怎么又被人给开瓢了?医生!给这哥们务必好好包扎一下伤口,医药费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