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阳光顺着窗户缝隙偷偷溜进屋里,伊冬从床上醒来。
昨天训练结束后,祈非要跟着回来和她同住。她原本百般推辞,生怕自己梦中不慎泄了什么秘密,可终究抵不过对方扯着袖口、眨着大眼睛软磨硬泡卖萌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身边多了个人的温度,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那些纠缠她的噩梦,昨晚并为前来。
她看向还在熟睡的祈。,少女蜷得像只幼猫,银白色长发散在枕上,整张脸埋入自己胸前,呼吸又轻又稳。双手双腿像在抱着抱枕一样将自己箍住,伊冬伸出食指,轻轻捏了捏她还带着粉嫩的脸颊。
“唔……”
祈在梦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下意识地蹭了蹭,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然后才翻过身,继续沉入梦乡。
真可爱啊.......
伊冬心里软成一片。
祈明明已经成年,身高也有一米六出头,身材匀称窈窕,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但不知为何,伊冬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超越年龄的、纯粹的可爱,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呵护的气质。
回想起昨晚和祈两个人一起挤在浴缸里,在氤氲的水汽中为彼此擦背。闻着着月桂与琥珀皂的香气,偶尔箱开玩笑似的碰一下对方痒处,让对方忍不住笑出声的场景。
她突然有些贪恋这一刻的相处,不想起身打破这份宁静。
就这样静静躺着,直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估计已经早上八点了。伊冬终于是动作轻柔地解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又将祈搭过来的腿缓缓挪开。整个过程她屏息凝神,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少女。终于成功脱身,她赤着双足,轻盈地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她真的很想……继续这样平静又温暖的生活。
如今晨光正好。伊冬站在镜前梳头,听着身后祈平稳的呼吸声。今天不用做饭,不用去照料药园和茶园,不用陪祈对练,没有手工任务要做。
给祈做好了早饭,伊冬换好衣服出门。
一定要说还要做的事,大概是可以找玲娜,把自己每天一次的免费复活用掉,帮她进行一次邪锻打造。
利用她每天免费复活一次的能力作为燃料,总能锻造出保底A级的好装备。
一切都很顺利。在充斥着邪神炉火的铁匠铺里,伊冬早已熟悉被火焰吞噬重生的过程,就连负责收账的邪神分身都兴趣缺缺,收完就走。
对那位邪神来说,反正生命力收走了就是赚到,至于来源并不重要。
又死了一次后。
火焰的余烬在空中缓缓消散,伊冬新生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初绽的花瓣般细腻。她微微侧身时,肩颈线条如天鹅般优雅延展,光滑的脊背在摇曳的光晕中划出一道柔美的弧度。尽管身高挺拔,她的骨架却格外纤细,腰肢收束得恰到好处,仿佛月光凝聚成的丝带。
重生后的肌理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裹着暖玉,看似柔软却暗藏韧劲,行动时肌理流动如月下波光,全然不见任何锻炼痕迹,却天然保持着完美的肌脂比例,多一分则丰腴,少一分则清瘦。
就算是玲娜看过很多次,视线依然是移不走......
玲娜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肌肉分明的手臂——几乎是要比伊冬的腰都要粗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浴火重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伊冬每次重生那一瞬间的惊艳感都增加一分。
“嗯,这次的作品相当不错,即使在A级里也算上乘了。”
被伊冬的话打断思绪,玲娜打量着刚刚成型、还萦绕着微弱能量光晕的装备评价道。。
那是一对极其精致的耳坠,造型独特,是一对很漂亮的子母坠。母坠似月,子坠似星。前者表面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月晕,时刻散发着宁静柔和的光辉。后者由内而外的闪着星光,带着好奇与灵动的光芒,
“玲娜,这个可以给我吗?”
玲娜顺手将早已备好的干净衣物递给伊冬,瞥了眼那对耳坠,语气随意。
“你要的话就拿去,先把衣服穿上吧,东西可以过会再看。”
“没关系的,反正这里又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伊冬接过衣服,却并没立刻穿上,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对耳坠吸引了。伊冬拿起它们,指尖感受到一种温润的能量波动。
正当伊冬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对耳环时,头顶上方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细微的波动,传来一股奇异的失重感和能量拉扯感!
“咦?”
下一秒——
“噗通!”
一个娇小、柔软的身体,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精准无比地掉进了她的怀里。
怀中的女孩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诶?!”
伊冬僵在原地,怀里抱着个陌生女孩,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一丝不挂,顿时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她慌忙想去抓衣服遮挡,可一只手还抱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另一只手拿着耳坠,根本腾不出手。
“玲、玲娜!!!!”
伊冬的声音因极度尴尬而变了调,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在怀中的女孩似乎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窘迫,目光飞快地从她身上扫过后,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语气也略显紧张。
“对不起!我是瓦尔哈拉帝都魔法学院的二年级生,我的名字叫贝拉,是不小心被传送到这里的,我刚才一直盯着大姐姐的脸,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玲娜也立刻反应过来,将女孩从伊冬的怀中抱过来,让伊冬先把衣服换上。
伊冬如蒙大赦,赶紧把衣服穿好,脸颊依旧滚烫。
比起被一个小孩看光,她其实更介意自己以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被人撞见——要是被误以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就糟了
几乎是同时,一阵轻微的的“滋滋”声从女孩的衣服口袋里传出来。
贝拉摸索着掏出那个看起来很有手工感的通讯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伊冬。
“那个.....我的同伴联系我了。可以接吗?”
“呃......没事,你接吧。”
伊冬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刚刚穿戴好的衣物。
通讯器另一头,一个有些急切稚嫩的男孩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喂喂喂?贝拉?能听得到吗?你那边什么情况??刚刚你念完咒语整个人就突然消失了......”
“别大惊小怪的,那个禁术失败了。我好像在画魔法阵的时候画错了几笔,念咒的时候少念了几个音节,本来以为无伤大雅的,没想到追踪的魔法直接变成传送魔法,把我传走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消化这个离谱又符合贝拉风格的事故报告。
“人没事就好。你现在没受伤吧?环境安全吗?”
“我都拿通讯器跟你联系了,我能有什么事?”
被玲娜抱着的贝拉有些得意的晃着小腿。
“一会记得帮我请个假,就说我有事出门了,反正我经常翘课,老师他们早就习惯了。”
“不用联系老师接你回来吗?”
“你傻啊!”
贝拉立刻反驳,声音都提高了一点,
“我现在的罪名充其量就是逃课,顶多被记过!如果被知道是偷偷学了禁术,我大概,不,是一定会被那群看我早就不爽的傻鸟老师给安排退学的。”
她顿了顿,终于想起了什么,伊冬正在低头整理身上穿的衣裙。
“对了,漂亮姐姐,这个村子叫什么?”
“呃......新......松谷村。”
其实这个村子是有名字的,不过伊冬还是习惯叫新手村。
“总之,现在我在松谷村,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应该是人类的领地,你不用和其他人说,帮我请几天假,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就这样!”
“等等!贝拉!先别挂断!你……或者看到……看到特别的人了吗?这个禁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帮我追踪妈妈的线索才用的吧?虽然法术失败了,但毕竟用了我的血,有没有歪打正着……”
塔克突然问道。
“哈?你妈妈?”
贝拉被他一提醒,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抬起头,更加仔细地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伊冬。
此刻的伊冬已经穿好了玲娜递来的衣物,那是一条简约而剪裁精良的连衣裙,柔软的丝绸面料顺着她的身形如水般流泻而下,在腰间恰到好处地收束,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雪白的锁骨和光滑的脖颈在领口的设计下更显突出。裙摆长度及膝,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她的双脚自然地踩在因锻造炉而略烫的地面上,足弓勾勒出一道柔美而脆弱的弧线。似乎是在灼热的刺激下,脚背的肌肤能隐约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脉纹路。脚趾圆润乖巧,像是一排整齐的珍珠微微蜷缩,趾尖泛着重生后特有的淡淡粉晕,如同初绽的花苞。光滑的脚跟透着健康的粉润,没有一丝粗糙的痕迹。
也不是她以貌取人,贝拉在心里嘀咕,毕竟根据老家伙奥列夫的话,塔克的母亲可是足足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虽然长得也算是漂亮,但最多也就是那种中性的美,就算随着时光发生改变,也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精致的模样。
“她长得和你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这位漂亮姐姐就算……呃,就算是我妈,也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妈妈啦!总之先这样,等我消息,挂了啊!”
她利落地结束了通讯,将那个还在微微发烫的通讯器塞回口袋,仿佛这样就能把塔克那份不切实际的期待也一并摁灭。
她仰起头,对着刚刚提供了地名、此刻表情有些微妙的伊冬露出一个甜甜的、毫无阴霾的笑容,试图驱散刚才那片刻的尴尬。
“好了,谢谢漂亮姐姐,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伊冬站在原地,听小女孩当着她的面,如此认真且逻辑清晰地分析自己为什么不可能是她朋友的母亲,心情复杂程度难以言表。那眼神里混合着些许无奈和一种……感到有趣的玩味?
她看着贝拉那副似乎完全没注意四周的模样,一心只想从抱着自己的人怀里下来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那个,你没发现吗?”
“啊?什么?”
她目光在伊冬身上扫了扫,不知道伊冬什么意思。
“你要不回头看看?”
贝拉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自己的目光和注意力就完全被眼前这位漂亮姐姐伊冬吸引,竟然完全忽略了——此刻正稳稳抱着自己的,是另一个人。
她的小脑袋咔咔地转过去,视线向上移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线条分明、充满英气的脸庞。玲娜的五官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柔美,眉峰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组合在一起却别有一种锐利而吸引人的魅力。她的眼神沉静,正微微垂眸看着自己,那目光深处似乎藏着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重点是……
贝拉的小脑袋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运转,将眼前这张英气面孔的每一个细节——那眉眼的形状、那鼻梁的弧度、那紧抿时显得格外坚毅的唇线——与她记忆里塔克那张总是故作老成、却依旧带着少年青涩轮廓的脸进行急速比对。
眼睛的形状……鼻梁的弧度……好像……真的……有几分神似?!
她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玲娜,又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的通讯器,仿佛想立刻再把塔克叫出来确认一下。
“.......这位阿姨?姐姐?您认识一个叫塔克的傻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