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几次手，还是有所残余。
就仿佛那种腥气已经印刻在脑海一般。
白知苦只得用力摇头，去忘却那股上头的味道。
如果那就是胡蔓菁所说的液体，那便不是中药汁或者健身用的补剂。
白知苦回来的时候，胡蔓菁正对着镜子发着呆。
“你在看什么？”
“？！！”胡蔓菁吓了一跳，好在核心力量足够，身体后倾的状态却还是硬生生稳住。
“我去，前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_=
白知苦无语一下，但因为胡蔓菁让出的空间，镜面大半呈现面前。
就像之前发现那细微的油光一般，当意识油光的存在，下意识视线逡巡，就会发现另外几处也有类似状况。
而将之连接起来，竟有了人形，似人的轮廓。
嗯...
白知苦眉头紧蹙，这应当不是那种三点看出一张人脸的错觉。
“你们平时，打扫都不擦镜子吗？”白知苦问出这一句。
胡蔓菁扰扰脸，“可能没那么细致...”
“但这镜子上污渍，不仔细看看不出，感觉和我印象中，还有区别。”
在胡蔓菁回忆中，那滩液体还是很明显的。
“闭关前的一小时，那个女人就站在镜子面前，然后没有离开？”
“嗯。”
胡蔓菁点头。
白知苦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胡蔓菁所看到那女人的可怕眼神，到底是那个女人看她，还是镜中的影像看着她。
“欸？啊...”
“这...镜子中吧？”胡蔓菁扰着脸颊，“说实话我去看她，她好像不怎么与人对上视线。”
“话说，前辈，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她视线左右，又不住望向镜子，“镜子里和镜子外，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黑衣黑裤帽子口罩，将更显眼外貌体征都隐藏，只留下眼睛，闭馆的时间应该不是很早。”
“这么多环境干扰因素，那么怎么能肯定镜子里的人，就是镜子外的人呢？”
“这...”
“镜子里应该不能藏人吧？”
“那影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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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点半，妆发团队准时上门。
李茉莉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听化妆师聊最近的时尚趋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
她有些心不在焉。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毕竟，要是放跑了类似丧尸原种的存在，哪怕目前风平浪静，能真的当作不存在吗？
许是化妆师看出她的情绪不高，没再继续聊时尚，转而轻声问，“茉莉姐，是不是最近赶行程太累了？要不等会儿化完妆，我给你泡杯安神茶，缓解下疲劳。”
李茉莉抬抬眼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真有些晦暗，感觉有几分疲惫。
她最终没有拒绝，弯起眉眼，笑着说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害羞的化妆师小姐姐连连摆手。
而后是更加卖力上起底妆，她拿起腮红刷，刚要往李茉莉脸颊上扫，却见李茉莉突然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李茉莉整个人似有些绷紧，一瞬间爆发出强大气场。
“怎么了？茉莉姐？”化妆师吓了一跳。
“嗯...”李茉莉沉默躺回躺椅，微笑，“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蚊子了。”
“欸？！冬天也有蚊子吗？”
“可能进化了，也可能有人研究出了能在冬天存活转基因蚊子？”
“呃，这人是要毁灭世界吗？”化妆师不由吐槽一句。
氛围自然而然的缓和下来，又恢复之前氛围。
化妆继续。
“茉莉姐，化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真不错！不愧是我的专属化妆师～”
“嘿嘿～茉莉姐，我先去给你泡茶。”
化妆师笑着往厨房走去。
这时一阵冷风灌进来，窗帘被吹得晃动。
小姐姐抖了抖身子，转身往着窗帘方向走去，她撩开窗帘，却发现窗户已然是关上。
“？”
她眨了眨眼睛，扰扰头。
“滴～”
空调提示音响起，是李茉莉，“好像是有些冷，我上调一下温度呢～”
原来是空调风吗？
化妆师小姐姐拍拍自己胸口，笑笑，真是有些胆小。
“......”
李茉莉低下头，房间开着灯，她看着自己底下的影子，那已经没有之前的浅淡...
‘它’回来了。
......
“黑衣黑裤还戴着帽子口罩，包裹严严实实的女人吗？”
之前拦住白知苦的保安小哥，被这样一问。
“这看起来很可疑，想来以小哥尽职尽责的性格，一定会注意到吧～”
白知苦打开金属烟盒，笑着递过一根烟。
保安小哥愣了愣，打量着，犹豫了下，接过，小心翼翼收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虽然我在这里应该没见过这样的业主。”
“但你们说的一身黑的女业主，我倒是有些印象。”
“她是上个月中旬搬来这栋楼的，住15楼1502室，当时还是我帮她搬的两个大箱子，看着不大但特别沉，我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只说‘都是生活用品’，语气冷冰冰的，没多跟我搭话。”
“搬完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偶尔见她下楼，穿的就是你们说的黑色运动服，帽子口罩戴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而且那走路也轻得很，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压低声音，“要值夜班遇到她，我们都得吓个半死，幸好，她不穿一身白...”
看起来保安小哥确实有不好的经历，还能听到他的吸气声。
“你们健身房捣乱的事，说不定跟她有关，但她看起来有些邪性，没太大损失，最好还是别去招惹吧～”
保安小哥给了句忠告。
白知苦笑着又递过一根烟，表达感谢，询问了女人的姓名。
对方叫林晚秋。
“15楼是在小区最里侧，采光还是别的，都不如其他，简单来说就是挑剩下，之前空了大半年，好像比别的房子便宜不少，但就算这样，普通人也住不起。”
白知苦眼前出现小黑找来的数据弹框。
15楼确实要比其他便宜个几十万，但是几百万的基数下，可能拿出几百万的人，真的不会再拿出几十万，偏要这里节俭，选别人挑剩的房子吗？
而且听上去是独居，那就没有家庭压力促使这样选择。
也就是说选择那里的原因，更大概率是因为15楼比较偏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