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酥糖注意到电玩怪人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电玩怪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带着一丝颤抖地将手机屏幕转向酥糖。
屏幕上显示的，是酥糖的选手资料卡。
每个选手的资料卡下面，都会显示当前的票数和点踩情况，还自带评论区。
只见酥糖的资料卡上，出现了大量的“踩”，数字甚至超过了获得的票数，而更触目惊心的是评论区，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恶评攻陷：
“帮怪人说话能是什么好东西？主办方怎么能让这种人参赛啊？”
“喜欢当正义小卫士是吗？点踩咯~”
“支持魔法少女！抵制这种不分是非的！”
恶毒的言论如同冰冷的箭矢，透过屏幕，带着浓浓的恶意扑面而来。
酥糖的排名之所以这么靠后，显然就是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有组织性的恶意点踩和攻击。
酥糖看着屏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而看着电玩怪人那几乎要碎掉的样子，酥糖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一定认为是自己害了酥糖，让酥糖遭受了这些无端的网络暴力。
“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酥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轻轻拍了拍电玩怪人的肩膀，
“是我自己惹到了一些‘坏人’，她们不敢正面来，只能用这种卑鄙手段攻击我。说起来，你其实也是受害者。”
“我……我不在乎他们骂我……”
电玩怪人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的颤抖，“我已经习惯了，但是你不该被这样对待！都是因为我……我今天果然不该来这里的……”
“不该来？”酥糖打断了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那我问你，刚才我们一起打游戏，通关的时候，你开心吗？”
电玩怪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酥糖会问这个，她回忆着刚才合作时的默契和通关瞬间的成就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开心……”
“那不就行了。你来了，你很开心，我和你一起玩，我也很开心。我们都收获了快乐，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言论，随他们去吧！”
酥糖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接着笑道，
“你想想看，她们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搞这些小动作，结果发现我们在开开心心玩游戏，完全不在乎她们，她们会不会气死了呀？”
“可，可能吧……”
电玩怪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她似乎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看起来不能释怀，无精打采。
而就在气氛有些僵硬之时，一道陌生的少御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现在说放弃，还太早了点啦，距离投票结束还有时间呢，局势说不定还有反转的可能哦？”
酥糖和电玩怪人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说话者是一位陌生女子，打扮的异常可疑——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大号墨镜，严严实实的黑色口罩，压得极低的鸭舌帽，以及挂在胸前的一台看起来相当专业的相机。
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比那些偷拍八卦的狗仔记者还要可疑十倍。
但偏偏她身形纤细，个头也不算高，若是穿上校服，估计能直接混进学校都不会被认出来是成年人。
“你是？”
酥糖微微眯起眼，警惕地问道。
被陌生人搭话倒没什么，主要是眼前这人太可疑了。
神秘女子似乎并不在意酥糖的戒备，她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别紧张嘛，小妹妹。我只是个喜欢搞大新闻的不知名摄影师。刚刚我拍下了你们非常——非常棒的瞬间哦？”
她刻意拉长了语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用我的视频来做宣传？”
酥糖闻言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一直在偷拍我们？”
“更正，不是你们，而是——你。”神秘女子指着酥糖，“多亏了你之前的英勇表现，我这个月的奖金有着落咯~”
酥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网上那条叫《格局》的视频……就是你拍的？”
“Bingo~答对啦！播放量超高，我老板已经打电话夸我了呢~”
神秘女子爽快地承认了，隔着墨镜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狡黠的目光，“怎么样？我的拍摄技术和选题眼光还不错吧？要不要再合作一次？你们刚刚一起贡献‘素材’，可是更精彩哦？”
她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仿佛手握着一张足以颠覆战局的王牌。
…………
投票时间已经过半。
大厅中央的大屏幕上，排行榜的格局似乎逐渐稳固下来。琉璃与珊瑚依旧以断层式的票数高居榜首，再过半小时，冠军就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
在休息区的一个豪华卡座里，琉璃和珊瑚已经提前开启了香槟庆祝，金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荡漾，映照着两人志得意满的笑容。
“看来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琉璃优雅地抿了一口酒，眼神倨傲地扫过屏幕上那些追赶者的名字，“一群乌合之众，也配跟我们争？”
珊瑚晃动着酒杯，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等代言费到手，我要把那款限量版的防晒霜买了！然后就去夏威夷度假！”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琉璃嗤笑一声，“代言费当然是拿去继续投资我们的账号呀？打造更高级的人设，接更多的商务合作！到时候钱只会源源不断地滚进来！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做协会的‘狗’了。”
“你说得对~”珊瑚点头道，“我早就不想跟协会的那帮人打交道了，更不想跟怪人战斗，脏死了~”
自从通过其他路子挣到钱后，两人就逐渐忘了自己魔法少女的“本分”，只是单纯利用这一身份而已。
至于kpi，她们也不需要，如果需要消耗资源，从协会那里搞一些东西的话，她们也可以用金钱，暗地里去找其他魔法少女购买“资源”。
一言以蔽之，她们未来的生活，将不会与魔法少女管理协会，产生任何“直接交集”。
两人随后碰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已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
然而，就在她们杯沿相碰的下一秒——
“咦？快看！排名有变化！”
大厅那边忽然传来惊呼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