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奥勒略·安东尼·奥古斯都者,安敦尼之婿也。少时衣素袍、卧硬榻,师从弗朗托习修辞,随拉斯蒂克斯研斯多葛。安敦尼观其日记赞曰:“此子德胜于才,然德可载万物。”
即位初,即邀维鲁斯共治,兄事之甚恭。帕提亚破叙利亚,遣维鲁斯往征,虽知其耽乐,仍书诫曰:“帅者当如青铜镜,映战火而不染尘。”及维鲁斯暴卒,独力扛鼎,日理万机犹作《沉思录》十二卷。
多瑙河畔烽火十年,日耳曼诸部如潮涌。躬擐甲胄,冰河夜渡,败马科曼尼人于卡农图姆。军中疫起,亲执药杵调剂,士卒泣曰:“陛下何苦与我等同疾?”对曰:“宙斯之子皆兄弟,岂分尊卑?”
内政以仁为本:售珍宝赈饥荒,设学院助寒士,甚至拍卖金殿器皿充军资。然命途多舛,妻芙斯汀娜涉乱政,宠臣卡西乌斯叛于东方。皆宽宥不诛,惟叹曰:“人心如尼罗河水,清浊自有天知。”
晚年宿多瑙河军营,寒夜疾作。召子康茂德,以羊皮卷授之:“此朕毕生所思,尔当知权力乃负轭之牛,非戏人之虎。”又嘱将领:“送此少年回罗马,朕魂留此守疆。”言讫而崩,年五十八,哲人皇帝遂绝。
史曰:奥勒略以哲人践帝位,似周公握发吐哺,类诸葛亮鞠躬尽瘁。观其治世二十载,战祸频仍而文明不坠,皆赖斯多葛“顺应自然”之智。然立子不贤,致康茂德毁其基业,岂非明知其恶而不得已?昔尧舜禅让,罗马世袭,制度之限虽哲人难破。悲夫!《沉思录》昭昭如月,竟照不见嗣君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