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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tempe kaptu
la kadavron de la monto.”
(春天,抓住群山的尸体。)
“Somero, la restaĵoj de absinto estas fiŝkaptitaj.”
(夏天,捕捞虫豸的遗骸。)
“Aŭtune, serĉu la restaĵojn de vegetaĵaro.”
(秋天,寻觅草木的残痕。)
“Vintro, por konsoli la mortintojn de la mondo.”
(冬天,告慰世界的亡魂。)
……
◆
原本屹立着的建筑以十米高度为分界线,其上的部分仿佛被什么东西切割……不,应该说是吞噬,因为十米之上的部分只是消失,连碎片都没有落下。
并且随着我的前进,这个分界线的高度还在降低。
再过不久,大概连立足之地都不会剩下。
储能塔的管道还在运作,只是传输的能量不知会去向何方。
街面上挤满了发生碰撞或燃烧着的车辆,以及一些尸体……除此之外,大街空旷无比。
这是人们慌不择路逃亡的结果。
但他们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所有存在——无关有无生命,都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我路过一家店面,走到落地窗前,整理了一下我的白袍,最后戴上兜帽,手指钩住嘴唇的两边,模仿一个还算善意的笑容。
这座城市——应该说是这个世界,还剩下一些人,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而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最后一程。
既然如此,我至少得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毕竟这才能让他们感到被尊重嘛。
虽然杀掉他们,迎接我的也只有死亡就是了。
……
◆
城市中心——也就是兼具市民活动与举行圣礼两重作用的圣恩广场,正不断的下沉着。
广场上伫立着高大的女神像,而在其前方摆放着一张圆桌,十二位身着白袍的圣徒以此为中心,念诵着圣歌。
“hello!你们还好吗?”
我从地表处一跃而下,落在了女神雕像的手上。
“他来了。”
“不要管他。”
……我听见了他们窃窃私语。
“反正都要死了,还做这些干什么?高天之上的一切都死了,比你们死的都早。”
他们没有理会我,我聆听着本该熟悉的圣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因为圣歌本该只有四句,他们早该停下。
……我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朝着其中一位抬起手,然后按下。
“砰——”
他的头颅炸成了血雾,溅射在其他圣徒的白袍身上,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
圣歌依旧未止。
我如法炮制,十一位圣徒一个个死亡,最终只剩下——他。
我再次一跃,落在他的前面。
“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没有看我,依旧念诵着圣歌,但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如同得逞一般。
3……
2……
1……
正当我要按下时,他停下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
“叛徒。”明明是咒骂,但他挂着的笑容仿佛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
“你在笑什么?”
“高天之上的一切都死了,但祂还活着。”
……祂?
……我抬起头,只见天空已经变成了灰色,仿佛有东西呼之欲出。
“柯罗诺斯。”
“一切始终,永远沉眠的第一神。”
我按下手掌碾碎了他微笑着的面容。
但圣歌结束,永远沉眠的祂已经醒来。
一张巨大的,仿佛撑破整个天空的,模糊不清的,混沌的,脸探出云层,直视着祂的我双目爆开。
啊,像是昨天下午吃的葡萄一样。
(AI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