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她独自坐在椅子上。脚底下有喝完的啤酒罐。甚至还有抽完的烟头。
经过的人们都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她,她做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行为。
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她是一个叛逆的少女,人们从她的校服上对她有着恶意的揣测,但是他们的眼神她都一一的无视。
她举起拿起香烟的手,烟疤正在注视着她。多么讽刺啊,被香烟烫伤的手如今又举起了香烟。她自嘲的笑了笑。
那只手又举起了酒,随后又一饮而尽的喝下。
她坐在那里,没有青春的活力,没有她这个年纪的该有的样子。
她的电话响了,望着亮起来的屏幕。是男人打过来的。她稍稍的犹豫了一下。
她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你去哪里了?”男人的声音略带疲惫。
“和你有关系吗?”唐惜晚的声音略带哭腔的说道。
她太失望了,男人今天的说的那句话的时候犹如一把剑狠狠的戳进去了她的心脏,并在她的心脏上面划了一道口子。
“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家吧。”
“回家?回哪的家。”她反问道。
“现在的家啊。”男人回答道。
“现在的家能算家吗?你怎么不溺死在外面那个女人的怀里呢?你怎么那么混蛋,为什么最后割地赔款的人是我们,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根本什么都不关心,你只关心别打扰你和那个女人温存的时光!”她将心中的所有不快狠狠的吐露了出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沉默,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等男人回答唐惜晚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忽然的大哭了起来,哭声中还参杂了笑声。那是无奈的笑声。
“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待我。连最亲近的人都要背刺我。明明是她的错,为什么最后道歉的却是她。”她大声的质问道。她的行为引起了路过行人的观看。
她像疯子一样大声的质问道,甚至对着长椅狠狠的踢了几脚。她也注意到了行人对她的目光。
“都他妈的看什么看。”
路人见她这个样子也都纷纷的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在那里发着癫狂。
清醒过后,看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她又无奈的笑了。突然胃里面翻江倒海,她趴在长椅上吐了出来。
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仅靠着酒精来维持。她现在的样子非常的狼狈。
吐完后,她缓缓的起身,朝着前方走去。去那里?她不知道,当下先是吃点东西来弥补她这一天消耗的体力。红灯对面有一处面馆。
她没看红绿灯直接闯了过去,快要走到对面的时候。一辆车在快要撞住她的时候停了下来。她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幻想着自己能够被车撞死,但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又害怕了。
随后她起来,车辆不停的按着喇叭。她也看见司机在不断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她没有理会随后走进了面馆中去。
等面期间,她一直低着头。心里面不断的在质问着自己,自己活着是不是一个错误。现在还有谁和她一样能够这么的糟糕。
一想到今天男人对自己的背刺,她的心里面就像有几根针狠狠的扎了她的心一样。
面端上来了,看着金黄色的汤汁。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的吃相连老板娘看了都觉得她跟没吃过饭一样。
她也顾不上汤汁的热,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她狠狠咬断了口中的面条。她将自己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了这碗面条上。
吃完后,站在饭店门口的她又再一次的陷入了迷茫。这一刻她该何去何从。想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个她一直想摆脱但却摆脱不了的牢笼。
昏暗的路灯照着她的身影,她又想起来了那只黑猫。或许自己和它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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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张洛突然感觉嘴唇上传来一阵湿润、冰凉的触感。有什么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东西,正试图撬开他的唇齿。
出于本能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
黑暗中,视觉尚未完全适应,但他能够看到那个轮廓。
惊恐和本能的反抗意识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头猛地向后一仰,她挣脱了她的吻。
“唔……!” 他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
他想要挣开唐惜晚的束缚,但是唐惜晚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她那看似纤细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牢牢禁锢着张洛,压在肩头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张洛所有试图反抗的动作都死死摁回了床垫上
“你他妈的快点放开我!”张洛挣扎地说道。
唐惜晚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一年的忍耐对她来说实在难熬。她要从他的身上汲取自己失去的这一年。
“你给我滚开,快点放开我!”张洛惊呼道。
张洛瞅准时机,朝着她的腹部踢了一脚。唐惜晚吃痛松开了张洛。张洛大口的喘着气。
唐惜晚闷哼一声,吃痛之下禁锢的力道骤然松开。张洛立刻挣脱开来,连滚带爬地退到床角,拉过被子掩住身体,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目光再次交织在一起。张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暴虐和占有。
“给我滚出去!”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唐惜晚不怒反笑着问道:“一年没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没在你身边好好的管教你吗?”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张洛知道在她温柔声音的背后藏着恶毒和占有。
张洛将被子重新盖到自己的身上,随后翻身将头扭到另一边去。他不想看看到她,十四岁那年的回忆重新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真正的面目,温柔的背后有着极大的占有欲和暴虐。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那也是让他第一次重新认识真正的她。
唐惜晚走到床边,重新俯下身,手臂越过张洛的身体,撑在了她另一侧的床铺上,形成了一个将她困在床角与自身怀抱之间的、令人窒息的禁锢空间。
“一年没见,”唐惜晚的声音贴近,异常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张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张洛散落在枕边的发丝,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是因为……”她顿了顿,声音依旧柔和,却像毒蛇吐信,“我没在你身边,好好地‘管教’你吗?”
“你他妈别碰我!”他对她的恶意很大。
“洛洛,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有多么想你。你知道在国外那种孤独感吗,没有人陪伴,融不进的圈子。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心才会好受一些。”说罢她的胳膊又朝着自己这边禁锢了一些。
“洛洛,你怎么不懂我对你的爱呢?”她的嘴唇几乎贴着张洛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却让张洛如坠冰窖。
“我好想你……想得这里……”她的一只手忽然松开了些,向上移动,冰冷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张洛左侧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他妈大晚上发什么神经啊!”他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唐惜晚对他的禁锢。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张洛喊道。
“洛洛,你怎么不懂我对你的爱呢?”她的嘴唇几乎贴着张洛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却让张洛如坠冰窖。
“我好想你……想得这里……”她的一只手忽然松开了些,向上移动,冰冷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张洛左侧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他妈大晚上发什么神经啊!”他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唐惜晚对他的禁锢。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张洛喊道。
“我在教你什么是爱啊,洛洛。”
唐惜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与张洛的激烈反抗形成可怕的反差。她的手指依然按在他的心口,像一枚准备刺入的针。
“你没发现你简直不可理喻吗,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情有多么的龌龊和荒谬。”张洛反讽道。
“那又如何,这世间的所有规矩都是别人制定的。为什么要活在别人制定的规矩之中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我想要的,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呢?”
张洛冷冷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以为那是爱吗?那不是占有吗?赤裸裸的打着爱的名义将我给占有,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现在的模样,但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变态!”
她像一个饥荒年代的孩子,拼命抢夺食物,却只是死死攥在手里,看着它腐败。她不敢享用,怕一旦尝到滋味,就再也无法忍受失去后的饥饿。
唐惜晚听完也不恼,只是将怀中的张洛又紧紧的束缚。
“你看,你总是这样……”她叹息般地说,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轻轻打转,那里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急着给我定罪,却从不试着理解我。”
“理解?理解你什么?理解你那变态的心理吗?”说完张洛又开始挣扎。
“洛洛,不要在动了!”她以警告的口吻说道。张洛的挣扎突然停住了。不是因为他放弃了,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神情——那不是愤怒,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虔诚。这种认知比任何暴力都更让他恐惧。
“你看,”她的声音轻柔如夜风,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你的心跳得这么快。你在害怕,但也在期待,不是吗?”
张洛心头一颤,仿佛被刺住了软肋。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但是这次张洛想要将它给打破。他不会再次被她所束缚,屈服在她的威压之下。
张洛想要奋力挣开她的束缚,唐惜晚一狠心又朝着他的脖子一记手刀砍了上去。张洛再次被她弄晕。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彼此交织却心境迥异的呼吸声。张洛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僵硬地承受着这份令人窒息的“爱意”,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个无边无际的、由唐惜晚的偏执编织而成的黑暗深渊。
“睡吧,”她用一种近乎催眠的、扭曲的温柔语调低语。
抱着张洛她也渐渐的睡了过去,梦里又回到了那些破烂不堪的日子。那时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光,但是现在光就在自己怀里面。
“我还是喜欢你软弱的样子。那时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她喃喃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