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怎么样了?”林晓焦急的问道。
“伤口感染了,我先给她简单的消毒。你等会带她去市医院看看。她的伤口需要缝合,我们这里缝合不了。”
“嗯。”林晓看着医生拿出棉签沾了一点酒精随后在她的伤口上涂抹。
或许是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感,唐惜晚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
医生又重新的给她包扎,林晓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心疼。趁这时间她去给老师汇报了一下,得到了老师的批准。她重新的返回医务室。
返回医务室的路上,她的步伐非常的快。生怕耽搁了时间。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唐惜晚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唐惜晚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也将头靠了过去,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像一层暖金色的薄纱,将她们温柔地笼罩。
林晓感受着她的气息,她多么希望去医院的路在久一点。唐惜晚的嘴唇发白,眼睛紧闭。
林晓能够闻见她发丝的香味。
她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她的伤口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黄色的液体和血液渗出,看来时间刻不容缓。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好吗?”林晓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的焦急。
“好的。”师傅轻轻回答了一下。随后师傅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推背感将两人紧紧按在座椅上。
突如其来的惯性让唐惜晚从她肩头滑落,林晓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更紧地揽住。
“我们马上到医院,你坚持一下。”她的声音温柔在唐惜晚的耳边轻轻的安慰着。
唐惜晚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林晓将唐惜晚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此刻将她拥入怀中,是如此自然而又沉重。
“没事的,只是伤口感染。”林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怀中的唐惜晚没有反应。林晓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比刚才还要烫。
她的担忧不仅多了一分。
大概过了三分钟,到医院了。她们没有去门诊,直接去了急诊。像医生说明了情况之后,医生将她带入了治疗室,医生和她小心的将唐惜晚放在了床上。
随后医生拿起剪刀小心的剪开她的纱布,伤口的深度让人看的触目惊心。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肉组织。
医生不仅皱了眉头,随后拿起棉签先给她消毒。随后拿起一个针管朝她的手背注射了进去。
“医生,这给她注射的是什么啊?”林晓好奇的问道。
“麻醉药,等下要给她缝补伤口。”
“哦。”
如同缝衣服一样,医生拿起针线穿过唐惜晚的手背上裂开的口子,一针一针将那些伤口缝合。伤口看着像蜈蚣一般。
大约经历了十五分钟后,伤口被缝好。针线密密麻麻的,随后两人又将唐惜晚扶起扶到走廊椅子上。安置好后医生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名护士来了。推着药和输液针头。将针扎在她的另一只手背上,欲要离开的时候被林晓叫住。
“姐姐,她要输几瓶啊?”
“两瓶。”
“哦。”林晓看着旁边的唐惜晚,又看了看她的伤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在她的身边轻轻的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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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大火不断的包围,最终她亲眼看着自己被大火给吞噬。大火停了,乌鸦落在了她的周围在不断的啃食着她烧焦的尸体。
野兽纷纷的从树林中走出,野兽的到来惊走了还在啃食尸体的乌鸦。野兽们也加入了这一场“盛宴”中。秃鹫也赶来从中分一杯羹,惊走的乌鸦也重新的回来在她的尸体上重新的啃食。
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样也好。”她悬浮于空中的意识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这副无用的躯壳,还能为野兽们果腹,也算……物尽其用。”
突然一道光的照射,照的她眼睛睁不开。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
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她看着这一切,她的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桌子被擦的一尘不染。
周围的一切让她即陌生又熟悉,她的脚好像踩住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羊公仔。
这个公仔好像在自己很小的时被女人给扔了,当时自己还哭的很伤心。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她买玩具。
那天她和母亲在街上,她被这个公仔给吸引住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公仔,脚仿佛走不动一般。
“走吧,该回家了。”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妈,我想要那个。”她指了指那个公仔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女人看了看那个公仔,又看了看她渴望的眼神。随后掏出钱包买下了这个公仔。
这个公仔唐惜晚爱不释手,以为有了这个小羊公仔就有了全世界。
直到女人和男人的感情正式的恶化。女人一把抢过那个公仔嘴里说道:“都是累赘,都是累赘……”说着她将那个公仔给扔进了垃圾桶。
唐惜晚拼了命的去挽回,但是还是争执不过女人。她眼看这公仔被女人给扔掉。
公仔既有她的回忆,也有她的伤疼。
“晚晚。”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响起。她手上的公仔也化为了灰烬。她扭过头,女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束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唐惜晚的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笑声轻蔑得像一把刀:“你怎么会在这里?来看我有多狼狈吗?”
“晚晚,为什么你要伤害自己呢?”
“你真是搞笑,你问我这些问题。我伤害我自己能比的上你们对我的伤害吗?”
“晚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自己伤害你自己。”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凭什么你可以酗酒逃避现实!而我每天生活在压抑中。”
“把我独自丢在这个人间不断的受着折磨!”
女人走到她的面前,想用手去抚摸的脸庞。唐惜晚下意识的躲开了。
“别碰我!”唐惜晚露出厌恶的表情说道。
“晚晚,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甚至我不配当你的母亲。”女人突然跪在她的面前说道。
这一刻,唐惜晚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那个倔强强硬名为“母亲”的人会跪在自己的面前。
“我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不称职。”
唐惜晚心里对女人恨的那根支柱突然间的崩碎了,她愣在了原地。或许她知道这是她的梦境也是她的臆想。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尽管她对女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但还是架不住她对她的思念。
唐惜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过无数的女人对她道歉的场景。等到女人真的对她道歉的时候,她又愣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血脉的相连,即使你对她有无数的恨意。但是也架不住血脉中的思念。
她也跪了下去随后对女人说道:“我不求什么,以前我只想让我们这个家完整,你俩都能爱我一点,但是,你的偏执和他的虚伪硬生生的将这个家给撕裂开来。”说到这里她留下了一滴泪水。
“你本可以放手的,但是你为什么还要执念不放呢?如果当初你放手的话或许我会跟着你走的,但是你选择了那个虚伪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我的身上。”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什么最亲近的人要彼此的相互折磨,我们是亲人啊,又不是仇人!”说到这里唐惜晚崩溃了,像小孩子一样她大哭了起来。
女人挪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晚晚,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母女两人相拥而泣,这个梦境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她其实一直没有放下女人的离开。这是堵在自己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无时无刻的压着她。
现实中,林晓看着身边的唐惜晚。她的眼角有她流出的泪水。她轻轻的擦去,随后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不是那么的高了。
梦中,女人对她说道:“作为母亲我太自私,作为妻子我太偏执。或许这场病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她轻轻的抽泣了一下接着说道:“晚晚,妈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健康平安的长大,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长大了,离开这个家。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唐惜晚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
她点了点头。
“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败。”她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又说道:“作为我的女儿,你真的………受苦了。”
“妈…………”她重新扑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一直想要的道歉和释怀居然是在梦里,主母这一刻得到被她亲手折翼天使的原谅。
“好好活下去。”女人说道。
“妈…………”林晓看了一眼旁边的唐惜晚。她的泪水不断流出,嘴里不停的呼唤着母亲。
“想妈妈了吗?”林晓将手放在唐惜晚的额头上说道。
这么冷漠的的人也会有如此不堪的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