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抱着诗音和影子先离开了,等到太阳王的第二波支援——上百名魔晶士赶到郊外时,他们只看见了拿着圣剑的少女以及大地上那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沟壑。
所有人都被那神明般的伟力所震撼了。
被称为憎恶血肉的恶性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远没有消除。
新的圣剑使,让人san值狂掉的怪物——这一切都让格雷戈里焦头烂额。但这一切和他看到的纱夜比起来仿佛又不值一提了。
没错,他觉得现在这个一脸圣母甜蜜笑容的纱夜比起怪物更加恐怖,尤其是她身上散发的母性光辉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
“我是被什么东西催眠了吗?”
格雷戈里陷入了沉思。
其实不只是他,连塞西莉亚和妮妮都摸不着头脑。
“塞西莉亚,妮妮,之前花车我很抱歉。”纱夜握住二人的手:“我不仅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还把你们的脸弄肿了,我实在是太愧疚了。”
“请务必让我治疗你们。”
二女对视了一眼,这个家伙什么情况?
“会不会有诈?”
“她一脸良心发现的模样,应该不是吧.....”
还不等二人拒绝纱夜就发动了圣剑的力量,一股纯粹的光从她的手上传递到二人的身上,二人只觉得脸上暖洋洋的,脸上的肿胀居然真的消除了!
还不等二人高兴那光芒居然没有停止反而加大了,二女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快停下,快停下!”
她俩的头发因为能量的缘故疯长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直接把二人缠住了。侍女们又慌忙的把二人的头发解开,等到被救出来后她们的头发又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能量纷纷脱落。
“其实我的本意是好的。”纱夜羞涩的摸了摸头:“只是光执行坏了。”
“你这个混蛋!x2”
圣母纱夜开始了她的瓦伦汀热心之旅。她拿着圣剑在太阳城的大街上游荡,只要看到了任何需要帮助的人马上冲上去用圣剑的力量。
和善于动脑的夏洛特相比,反转后的纱夜更擅长用直觉思考,她只觉得任何事情交给圣剑就好了。
于是大街上就有了这么一幕,每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拿着圣剑的圣剑使就会从天而降,然后用圣剑的力量慷慨的满足人们的需求,最后不求回报扬长而去。
甚至连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她就跑开了。
太阳王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起初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直到晚上的时候整个王宫都被愤怒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这些被救助的人简直要把王宫给拆了。
“那个混蛋圣剑使看我的猫咪下不来树,居然直接把我那颗百年老树砍断了!”
“她是治好了我家的孩子,但是为什么把我的儿子变成了女人啊!”
“那个混蛋,我只是苦恼奶水不够她居然把我的那里变大了十倍!”
“我说我口渴想喝水,她居然把我拎着带到护城河猛灌,她简直是个恶魔!”
格雷戈里沉默了,太阳王也沉默了,唯有奥兰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就知道,多么善良的心灵啊,这才是被圣剑选中的人啊——”
这个傻子没救了!
“这真的不是她的恶作剧吗?”格雷戈里吐槽:“我怎么感觉她干的好事比坏事还要恶劣。”
“本意是好的就行了嘛。”奥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可能是纱夜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量,不熟练。”
太阳王扶着脑袋叹气,相比现在这种好心做坏事的感觉,他倒是更喜欢以前那个机智狡猾的小家伙。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圣剑使,她用圣剑消灭了怪物这件事半个王都都看到了。”
虽然太阳王觉得这些事有内幕,但是纱夜持有圣剑的事情太多人看到了,现在哪怕她不是也得是圣剑使了。
“能遮掩尽量遮掩吧。”太阳王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关于她是圣剑使这件事不要大肆宣传了。”
“啊?”奥兰不解:“新的圣剑使出现对大陆不是好事吗,就像以前那样告知教廷然后赐予封号,大陆一百年来都是这么干的啊!”
太阳王忽然觉得这个小儿子已经没救了,他甚至在琢磨要不要再开个小号了。
还是格雷戈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真的觉得她是圣剑使吗,奥兰,和所有的圣剑使相比你不觉得她太另类了吗?”
“而且,纱夜小姐马上要回国了。”格雷戈里叹了口气:“要是被民众知道刚出现新的圣剑使就离开了瓦伦汀,谣言会满天飞的。”
“要回国了吗.....”奥兰心里有些酸涩,要知道纱夜来到太阳城后他还没有好好和她出去玩过啊。
等她离开后,二人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太阳王感受到了小儿子的失落但是没有安抚。如果说之前的纱夜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那么现在的纱夜就是个麻烦的漩涡——那么多圣剑使可从来没有善终的,他们不是死在去征讨魔王的路上就是死在了各种阴谋诡计之中。
可以利用圣剑使的力量,但绝对不要和圣剑使扯上关系,这就是太阳王的想法。
“晚会做的热闹一些吧,省的让人说我们冷漠圣剑使,把场地开在晚湖庄园,能邀请的都邀请过来吧。”
太阳王吩咐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侍者们接到消息后一边暗暗叫苦一边加急准备了起来,食材的选购人员的请帖宴会的安排,相较于夏洛特那少得可怜的侍者,太阳王可是有足足一万多下人的。
正在外面乐于助人的纱夜被太阳王的密探找到了,纱夜一脸不乐意的来到了晚宴。此刻是罗兰德时间晚上七点,偌大的晚湖庄园已经挂满了魔晶灯,尽管来的人很多但是庄园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各种植栽把庄园分割成小小的宴会,只要是人群集中的地方就有放满食物的桌子和酒水,来宾们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各个角落,偶尔还能看见在隐蔽角落里的小年轻们做着爱做的事情。
“诶,等等,纱夜小姐,您要去哪里?”
纱夜一进来就跑的不见了踪影,使者急的团团转。纱夜可不管他们的急迫,她穿着便衣奔跑在庄园的模样很快就被人看到了,来往的宾客无不瞠目结舌。
“这是哪个不懂礼数的小姐被放进来了?”
“她跟个猴子一样,身手真是矫捷。”
“这里是上流的宴会,不是马戏团!”
纱夜可不管这些装模作样的家伙,她翻过草墙无视了禁止食用的牌子,连忙欢呼的坐上了摆满食物的桌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端着红酒的丹尼尔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抬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纱夜似乎是发现了有人,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吧。”
这一幕和十八年前一模一样,丹尼尔感觉周围的景色变换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少的时候,周围是高谈阔论的贵族,角落里那个少女对他眨了眨眼睛。
“我会的。”丹尼尔一如十八年前那般回答:“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只不过相较于十八年前,他这次鼓起了勇气。他做了个邀请礼:“作为答谢,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好啊。”反转的纱夜根本不在意这些事,她想握住丹尼尔的手丹尼尔却摇了摇头:“不,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
“你好怪哦”纱夜做了个鬼脸离开时还不忘拿走几个鸡腿。
丹尼尔丝毫不在意,而是在月光下搂着影子自在的跳了起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宴会。那支舞迟到了十八年,但是在今天终于补上了。
但是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徽章里传了过来:“学者,你在瓦伦汀吧。”
“那么,太阳城出现了圣剑使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那个彩色头发的女孩你知道什么吗?”
“毕竟,你之前还在内部查过她的消息。”
丹尼尔眼睛眯了起来:“我在,贤者。你的消息真灵通,王都确实出现了圣剑的痕迹。”
“告诉我圣剑使的信息。”
“我不清楚。”丹尼尔淡淡的回答:“我之前也是感觉到了圣剑的气息才去查那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我只知道她不是王都的人。”
“哼。”女声显然很不满意:“我会去瓦伦汀找她的,如果这个圣剑使和那个叛徒有关系,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的。”
杀掉纱夜?丹尼尔心里起了杀意,他绝对不允许和米娅有关的人受到伤害。
而且,自从光照会决定在大陆掀起战争后他就对这个组织失望至极了。
“是时候下决心了,是选择坚守我的本心还是和光照会一起发动战争。”
他想到了太阳城,想到了无数过着和平生活的人们。
“我要找个时机写一封信,写给纱夜也是给那位夏洛特王。”
“那个地下酒馆就是个很好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