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格林那艘熟悉又陌生的飞船上,弗兰克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他们的下一站就是那不勒斯,也就是弗兰克的母亲的故乡,准确的来说是那不勒斯的叙拉古,他要带着兄弟们一起去过狂欢节。
他打开手机,突然有很多话想和妈妈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另外,由于看到费思敏都结婚了,可自己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于是打开通讯软件,开始啪嗒啪嗒地打起来了字,来倾泻许久未说出口的压抑许久的想法。
“我朋友结婚了,但我却找不到对象啊,妈妈。”
“这个我也没法说…你…”
“知道了为什么我谈不到对象了,我太丑了。”
“自信点,弗兰克,我的孩子,你总是这样想,然后你越来越自卑的,不然我去大群里告诉阿姨和姐姐们!你长大了,过了狂欢节你可就21岁了!是一个大人了!不能这样孩子气了。”
“哦。”
“说到就是哦,这样不好,弗兰克。”
“你…,不,我…,妈妈,我…”
“什么事啊,速度,现在23点了,我准备睡觉了,困死了!”
“我睡了,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幼稚的就像一个小孩子,无知且愤怒,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会,吊儿郎当,什么都不行,长得又丑,家里条件也就一般,没有人会喜欢我,没有,我比同龄人幼稚多了,心智就像一个小孩子,我不配谈恋爱,单纯为了什么,为了面子,即使之后,想早点结婚生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养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去吸引女生,没有女生会来追我,因为我没有闪光点,身上全是缺点,我不相信爱情只有财貌交易。相比之下,费思敏结婚是因为他比我强多了,我讨厌自己的幼稚,可是却无法改变,我不知道怎么成熟,我想,可是还是天真的认为这个以为那个…”
“弗兰克,你并不比别人差,你就是太自卑了,别人也是人,并不比你强多少。要自信,要阳光,要快快乐乐的。不要过多的去较真,不然适得其反,人还累。做人就要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比如学生就是学习。”
“是啊,学习结束了之后就应该光速结婚,至于我的冒险就是不务正业。”
“想法不对,弗兰克。”
“可我却还是那么幼稚,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还不够成熟。”
“不要纠结于心。”
“我什么都不行,以后讨不到老婆了!”
“多看书,才能成长,亲爱的弗兰克,我的孩子。”
“我是废物,对不起妈妈,我看的,我看好多好多的书!”
“要看人情世故的书!”
“人性的弱点吗,这我看过,没用。我就是一个废物。”
“儿子,你这样说话,妈妈会伤心的,你这样说不对,每个人都有闪光点。”
“可是我感到只有无力。我好累,我就只是一个衰小孩,一个陪衬别人的背景板,一个NPC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可是我不希望自己一辈子不成长,我也希望自己一辈子像个小孩一样无忧无虑,我不知道,我现在丢了少年的心气,也没有成年人该有的成熟,我什么都没有!”
“你要放松自己,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可能你开花的比较晚。”
“我是空心人,我讨厌平庸且幼稚的自己。我就像一个小透明,他们,费思敏还有格林他们才是主角!我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源自于哪里?过几天,妈妈去选一本书你看看,叙拉古的书店里有许多好书,很建议你去看一看。”
“其实一直有,我想看月亮,只是月亮被乌云挡住了,我想捡六便士,可是地上的六便士被人捡走了。我什么都做不好,我觉得我内心其实住着一只野兽。”
“展开来说说。(回复:Camellia(弗兰克):我觉得我内心其实住着一只野兽。)”
“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不想再被别人定义,我不想被别人的评价而左右,我就是我,我不是什么被定义的产品,我想自己喜欢的事,我想做自己。”
“嗯,你说的很对。”
“你不是信用点,做不到人人都喜欢你,但是你可以做问心无愧。”
“我丑又怎么样,我幼稚又怎么样,我是我,即使普信男又怎么样,我不是去迎合别人的,我不想被磨去棱角!”
“你不丑,不要去贬低自己。”
“我想这一次坚定地选择自己,我不想做小丑,我想勇敢,我不想再被当成小丑!就像格林他们一样!”
“可能不去迎合别人,但是不要和别人吵架,大不了不参与这个话题,明白吗?懂吗,弗兰克。”
“也行,我太割裂了。”
“做人做事,要处事圆滑点。”
“我不想这样,年轻人不该是这样的。我想要锋芒毕露!”
“说说同龄人对你的评价吧,或许你可以参考一下。”
“格林他们有的时候说我很幼稚,有的时候却说我确实有超乎年龄的成熟,但是,身上确实缺乏一股劲。我不知道我到底相对于同龄人是幼稚还是过于成熟,还是说我的想法都是放屁,我不知道。”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就是正常的相处,偶尔就是谈一谈人生吧。”
“有争吵吗?”
“也不是吵架。”
“有排挤吗?”
“没有啊,这种话题要是排挤也不会聊的。”
“有一起散步吗?”
“拜托,妈妈,我们是一起冒险的伙伴啊!”
“哦,抱歉。妈妈觉得,只要做一个有责,有担当的人,无论幼稚与否,那都是一个优秀的人。”
“我知道。”
“不要斤斤计较。”
“我没有。只是以前没和你们说过这些话题。”
“那就对了呀,那就是你的有点,你的格局。”
“我格局太小了,是不是?”
“你的觉得你的格局小在什么地方?”
“我觉得我幼稚而无能,连一点的小事都无法排解。我害怕。”
“有人说你幼稚,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会说你幼稚?比如什么小事?”
“我知道啊,因为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谈吐,我没有气质。”
“人活到老,学到老,只有学习才有进步。你的谈吐,需要你学习,主要是你不懂人情世故,信口开河。”
“我知道,所以我要学习,我只是学这些东西似乎比别人慢了一点。我当然是信口开河,我不懂人情事故。”
“快慢无所谓,只要学,那就会改善。”
“其实也不是,是东施效颦。我既没有不懂人情事故又没有股少年心气的青春,我也没有人情世故,我的青春缺乏那种肆意张狂,我的青春太安静了。有的只是装作学会了人情世故的庸俗市侩。”
“从侧面来说,你过的太幸福,你是我们的团宠。这两件事都是要不幸福的童年来交换的。因为只有受到苦难之后才会学会人情世故,另外,你说的少年勇气,不也是因为一穷二白才会穷则思变,才会大放异彩,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是无本生意,无所顾忌,也不知道有什么困难,就是一个野路子。是吧,你像你说的那个格林,刀头上舔血,不就是这样?”
“是啊,我是溺死在蜂蜜里了。”
“你这是自己说我啊。”
“我是说我,我感觉自己太割裂,可是为什么我却会自卑呢?”
“或许是那顿饭吧,203万,够买我们家房子了。那你想怎样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缺乏自信与勇气,我烂掉了,我烂透了,成了一个烂人,被化肥弄烂了的一株小麦。”
“缺乏勇气,没有魄力,你一路顺风顺水,突然遇到点困难就碎了,就自卑了,当然,你现在还没遇到困难呢,你在幻想困难,然后就以为自己一定会遇到困难,就怂了。所以要学会坚强,不,关键问题是提高自信力,不要过于自卑。相信自己远比寄希望于别的什么有用的多,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气在,人在,别担心,减少内耗,不要有灾难化思维,这就成功了一大半。”
“我们家穷吗?回答我,我觉得是因为没有人为我兜底的本钱。”
“我说不穷。”
“相对的客观的说,和同龄人比,和其他家庭比。”
“不穷,很多人他们都只能租房子住,总的来说我们家算中产阶级。”
“那我丑不丑?”
“不丑,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吧。”
“那我再问你,我的心智到底相对于同龄人是幼稚还是成熟。”
“在妈妈眼里,你是有点幼稚但是哪个孩子在父母眼里不幼稚。你没有同年人的心机,至少你处事不圆滑,不会见毛色变,这个世道,不圆滑,生存很累。”
“那…算了,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圆滑不行吗,如果大家都这样,那这个宇宙就毁了,我觉得年轻人不应该圆滑,需要一股打破传统的一股劲,而不是所谓的圆滑!年轻人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好了,那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团宠,我们都宠着你,所以你不需要去学习心机,另外,我明白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卑造成的。好了,先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见吧。”
“好的,爱你老妈,明天见。”
弗兰克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睡着了。
2月7号,早上10点,那不勒斯的叙拉古,西西里星系的西西里星。他们停好飞船后便来到了就近的一家购物中心,弗兰克打算给几人买狂欢节面具。
“这里是叙拉古,我妈妈的故乡,在数十万年之前,曾发生过一场名为叙拉古战役的大战,或者说,叫伯罗奔尼撒战争...”弗兰克原本想给众人介绍一下叙拉古,却发现众人的心思并不在此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甘打断了。
“嘿,弗兰克,你看那边,那有一个小丑,在那里抛球玩呢,就像劳大和月半猫一样,这简直是太美妙啦,弗兰克,快看...”
“这个,这...”弗兰克显然有些尴尬,这几个人未免有些太自来熟了,倒好像回家了一样。
阿甘先是在和小丑互动,然后像魔术师一样变着魔术,将劳大的照片投影在墙上,费思敏则是跑到购物中心中央的空地上跳舞,据说是他从他室友何粉那里学到的潮汕英歌舞,威廉则是在边上放在一边的钢琴前弹起了《做个麦国人》,也就是那个“爸爸的雷达”,一首很有名的那不勒斯乐曲,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格林也不闲着,拉起来了他带着的无比精美的小提琴,为威廉伴奏。
他们的周围慢慢围起来了许多人,甚至有个胆子大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吉他也加入了乐曲的演奏中。而在此时,威廉又换了一首乐曲弹奏,是著名的《Bella Ciao》。
悠扬的旋律让无数的人们翩翩起舞,纵情歌唱,洋溢在音乐的海洋中。
“所以,你们真的不打算买面具而是选择在商场搞一个行为艺术?”
“没错,是这样的,我们都自带了面具。”阿甘一个滑铲来到弗兰克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劳大面具带到脸上,笑道。
“哈哈哈,这面具确实别致,太喜感了,非常狂欢节。”弗兰克捂住嘴忍不住笑道。
“那是,你看费思敏,他也带上了,你看!”阿甘指着带着头套跳舞的费思敏说道。
“疑似要去抢银行,太带派了老铁,狂欢节就该这样,原本以为你的面具会是什么非常优雅的贵族范,没想到...”弗兰克哈哈一笑。
“那叫接地气好不好!懂不懂啊,我亲爱的弗兰克哟。”费思敏摘下粉红色头套,哈哈一笑。
“你两疑似有点接地府了哈...”
“什么接地府,这叫牢吾牢以及人之牢,牢大的牢,没错,就是这样,不懂不要乱说啊!”阿甘也摘下劳大面具装作劳大肘击的样子道。
“行行行,你们所以,要不要买点什么?”
“当然是要买点吃的,比如...‘’阿甘神秘一笑。
“比如什么?”弗兰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如牛油果菠萝披萨,那可是劳大的最爱,不是吗?”
“孩子你要干什么,你要毁了那不勒斯吗?”
“其实那不勒斯面条折断的短面条也不错...”
“坏了,孩子们快逃,这比死水还阴!”
“那个其实吧,我们来到那不勒斯还是要入乡随俗,文明旅游,这样貌似确实不太礼貌...”费思敏拍了拍阿甘笑着道。
“好吧,这样确实不太好,但水果披萨真的味道不错诶!”阿甘摆了一个鬼脸,说道。
“不如这样,你们陪我去买件晚礼服,本来想高定的,可我家堂客不愿意来,哎呀,太难搞了。”
“可以...对了,老费,我问你个事情,你昨天是不是把我删了,怎么找不到你人了?就是我的社交通讯录里找不到你了,你不是那个叫岸芷汀兰的吗?然后头像就是那个兰花的那个,怎么没了?”弗兰克说道。
“你是不是没备注我,我昨天刚换的头像和昵称,叫FE PROMAX,然后头像是一块天然黄铁矿,怎么样,不错吧。”
“我就说怎么多一个奇怪的FE,原来是你孩子!有点抽象的!”
“我的评价是,不如我的,我的是,24岁事黑曼巴,劳大即老大,劳大是谁呢?”阿甘嘻嘻一笑,说道。
“这有啥?我老婆的是AAA建材白姐,想不到吧!”
“确实想不到,某些人叫永远不再,我不说是谁,有些人叫Camellia我也不说是谁,但是威廉那个七休日我是真绷不住。”阿甘打开手机通讯录说道。
“这有什么,国君就不能休假了吗?国君也可以休假啊!国君多休息几天怎么了?某位国君打了一辈子仗了,就不能享受享受?”费思敏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威廉弹好了那一首曲子,向脱下帽子向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是将帽子抛飞,惊呆了在商场的人们,这个男人简直宛若神明。
“国君这不是打完仗回来了么?走,七休日,休息几天,帮FE Pro MAX看看,什么样的晚礼服适合他的AAA建材白姐。”弗兰克微笑道。
“我刚才问了一下,她说随便什么样的都可以,四个字,能穿就行。”
“等一下,老费,你不老实,怎么又偷偷换头像和昵称了?叫什么——狗排暖男前面,什么东西?又在搞什么飞机?你太坏了。”阿甘戏谑道。
“其实是直升机,哈哈哈,走吧,孩子,叫上格林一起。”费思敏哈哈一笑。
“我知道二楼电梯拐角处就有一家轻奢的服装店,但…不知道适不适合…可能还是太低端了,不过…”弗兰克由于见过几人在塔图因的挥金如土,所以断定他所了解的最高档的服装店也还是太低端了,担心费思敏不会去买,因为这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行啊,为什么不去呢,走吧。愣在那里干什么,弗兰克,走吧,快点端上来罢。”费思敏把手臂搭在弗兰克的肩膀上说道。
那家店的装潢不错,在这个购物中心里有种鹤立鸡群的美,虽然比不上此前在塔图因见到了那种奢华浮夸,但也是有些轻奢的。
柜台的店员是一个高个子女人,眼中满是对工作的无可奈何,就像在磨洋工,期待着早点下班回家。
“欢迎光临,几位要买点什么?”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那个是我朋友过来买衣服,他给他的妻子买来着,我的话,我买不起,这里的衣服真的好贵,最便宜的一件一件也要两万多星元呢!”弗兰克小声道。
“是我,我想帮我堂客买衣服,想要一件礼服,款式和料子要好一点,可以吗?”费思敏说道。
那个女人走了过来,那个子,似乎比费思敏还高些,再加上健硕的身材,就好像一头熊似的。不过,该干活的时候,她还是要认真点。
“您问一下您的妻子想要什么款式,我们这里的款式有…”
“等一下,我和她视频通话一下…老白,你看一下这边衣服的款式,看看喜欢哪个?”
“哎,我不是说了嘛,能穿就行,就款式都可以,都行都行。”
“什么叫都行?到底喜欢哪一个?”
“你叫店员帮我挑一件吧,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要不全买了?”
“你怎么跟个败家子一样的?一件就够了啊,节约好不好,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一粥一饭恒念物力维艰的意思你知不知道?不要那么抛啊!”
“行吧,那我问店员了,别到手你不喜欢!”
“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不要紧,买吧。”
费思敏点了点头,转头对店员说道:“那就挑一件你们这里卖的最好的,最贵的衣服吧!”
“好的,客人您问一下夫人,这件浅蓝色的晚礼服……”那店员开始侃侃而谈。
“老婆,你要不要看看这件?”
“这件行,买吧,蛮好看的。我先挂电话了,我有点事情,待会聊。”
“行,那就这件了,你去忙吧。”
费思敏结束了视频通话,对店员说道:“就这件吧。”
“好嘞,那夫人的身高,体重,三围是多少?”
“身高163厘米,体重64公斤,胸围84厘米,腰围64厘米,臀围87厘米。”
“好,您需要稍等几天,我们大约需要做5天,等做好会通知您的。”
“对了,这店里有没有男装,不要量体裁衣就直接买的那种?我想给自己买一件。”
“您的身高体重是多少,我需要看一下哪个尺码适合您。”
“177厘米,体重算55公斤吧。”
“您试一下那一件衣服,L型的,可能对您有些大,但M型的袖子太短了,不适合您,请您试一下。”
费思敏接过西服,套在身上,确实有点显大,不过也大差不差了,于是果断决定买下。
“两件多少钱?”
“两件一共22万星元。”店员说道。
“OK,付过了。”
“祝您一路顺风。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几人从店里出来,时间也不早了,弗兰克建议这就回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在回去的路上,几人忽然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交火声。
“这是…恐怖袭击吗?”阿甘有些害怕道。
“你看那边,就是黑帮火并而已,不会死人的,他们用的全是空包弹。”弗兰克不以为然。
“什么啊,黑帮火并会用空包弹?你在说什么啊,弗兰克,黑帮可是很危险的!”阿甘不解道。
“就是空包弹,他们是黑社会,又不是亡命徒,所谓黑社会就是为了洗白上岸,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就是吓唬下别人,他们是求财,又不是玩命。再说那些交火的马仔,一天几百块他玩什么命啊!就是吓唬人,用空包弹才是正常的事情,用实弹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这对黑帮来说是无法承受的,代价太高了,输不起。其实吧,大部分黑社会成员往往比普通老百姓更懂法律,毕竟,人家的目的是通过暴力或恐吓手段,尽快完成原始积累洗白上岸,而不是一发爆弹枪把别人干成灰,把人干死了,他还和谁去谈条件?真出去搞业绩,不就用空包弹就行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弗兰克继续道。
“懂得,很有生活,这黑帮太有意思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明目张胆的黑社会,那不勒斯当局不管一管吗?”阿甘继续道。
“你猜猜会不会管,无奖竞猜的那种。”
“我猜不会,因为那不勒斯政府是废物,他们的警察还有司法系统全是废物。”阿甘打了个哈欠道。
“是的,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实际上,直到几千年前,那不勒斯才完成统一,叙拉古名义上,才有了稳定的政权归属,而在之前,由于地处走廊的特殊地带而饱受殖民侵略。数十万年来,外来统治者如同走马灯般不停轮转,雅典人,迦太基人,罗马人,汪达尔人,突厥人,波斯人,诺曼人,安茹人,法兰克王国外籍军团,星际联邦的殖民据点,以及浦西格兰倭马亚行省的军事管制,每一次政权更迭,就意味着新一轮的屠杀,洗劫和暴乱,余下的和平年代里,叙拉古人则以二等公民身份承担着朝令夕改的高额税收。此时并没有什么中央政府来解救他们,因为所谓的那不勒斯当年还是众多城邦分治的地理概念。正如伏尔泰所说,谁的武力强大,谁就可以做那不勒斯的主人,其中最悲催还得是无主之地叙拉古。当然,叙拉古人也不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为了抵抗外族统治者,叙拉古当地号称二领主的地方乡绅们私下秘密结社,招募无业的年轻人,来发展自己的武装,其后,他们规模越来越大,招募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打手,医生,商人,通过一系列宗法,类似桃园三结义,结缔以血缘和地缘为纽带的帮派,利用动荡无序的时代空隙,向上贿赂官僚,向下勒索搜刮,进行原始积累,而这帮人正是始祖版的黑手党。”
“起初这帮始祖版的黑手党和普通黑社会没什么区别,无非是靠着暴力威胁垄断些赚钱的路子,后来就靠着售卖柑橘大赚了一笔。然后越做越大,并涉及了许多其他的黑恶行为。如果你要问此时的那不勒斯政府在干什么,我只能说在摆烂,这个政府就是如有。因为那不勒斯刚完成统一,并没有当地的统治基础,于是只能从当地有权有势的人中挑选合适的人选来管理当地,就这样,叙拉古的黑帮就这样进入了政府系统,你觉得他们会查自己人吗?当然不会,各种黑帮巧取豪夺的财富都会分他们一份,而黑帮更加肆意妄为,然而,对于叙拉古当地的老百姓而言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只要能出去,叙拉古的当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去的,有能力的会出国,比如大麦哲伦合众国,大浦西格兰及北威尔士联合王国,银河共和国,马孔多共和国之类的,没有能力的也会离开叙拉古,前往那不勒斯的北方。就比如我妈妈,她就移民到了银河共和国。”弗兰克微笑道。
“那就很有生活了,走吧孩子,快带我们去你的外婆家吧。MAN!”阿甘兴奋道。
“就在那个地方,那个街角,离商场不远的。”弗兰克指着远处的住宅区说道。
静谧的街角在中午的阳光下格外迷人,热恋的情侣在阳光下倾情接吻,仿佛在宣告着此地的浪漫是至死不渝的。覆盖此地的水网上,到处是出行的小船,悠闲地摇曳,这就是独属于那不勒斯的一道风景线。
“你们要不要坐船?”弗兰克问道。
“就是那种在水面上飘的那种?”费思敏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有没有兴趣坐一下,很舒服的。”弗兰克有些急切道。
“OK,当然可以,坐吧,让我们荡起双桨!”阿甘哈哈一笑。
“荡吗?哈哈,我认为平静的水面不会培养出勇敢的水手,要玩就玩把大的才好呢!”费思敏也笑道。
“别闹了,你别把船弄翻了,落到水里面就好玩了!”威廉微笑道。
“得,不闹了,不闹了,不过这也太没意思了。”费思敏这才消停下来,随着弗兰克一起坐上小船。
小船摇曳,掠过沿岸风光,红砖白瓦与蓝色的天空相映成趣。偶尔有鸟雀停于船头,波浪被尖尖的船头劈开,那样子就好像鸟雀也成了水手,甚是有趣。
就这样摇摇晃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几人这才到达目的地,弗兰克把船停在船坞里,付完租船费后,便领着几人来到了他外婆家的房子前。
那房子有些年头了,爬山虎甚至爬满了半面墙,却由于绿色的爬山虎和红色的砖墙相搭意外地有意境。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外公外婆,他们应该在院子里浇花来着。说起来,我还有三棵橘子树在他们这里种着,是我小时候吃橘子的时候吃剩下的橘子的核放在家里的花瓶里,发芽之后长出小树苗就送给我外婆,让她帮我去养。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去我的那三棵树上摘橘子吃,反正我挺喜欢爬树摘橘子吃的,特别好玩。”弗兰克掏出手机,对众人说道。
“那就很有生活了,弗兰克,虽然但是…”格林听了之后,笑了笑。
“所以你要说什么?格林?”
“啊,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真的吗?你不会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真没有,等一下,你看那边,门开了,你外婆给我们开门了。”格林摆了一个鬼脸说道。
“哪呢,哪呢?…我去,格林,你骗我…我!”弗兰克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被格林骗了,有点恼道。
“哎呀,不骗你了,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外婆,现在开门了。”
“还真是,走吧,进去看看吧。”弗兰克领着几人向外婆问了好,之后便进入了屋子里,把买的保健品和牛奶一放,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屋子布置挺朴素的但很干净,房屋面积不是特别大,这栋房子就是那种很标准的小别墅,两层小别墅,和街上的其他的其他房子别无二致。
弗兰克的外婆是一个和蔼的中老年人,个子高高的,年纪大约65岁,一上来就给几人端上了两大盆橘子和一大盆蔓越莓松饼,那个盆就是叙拉古常见的“2里拉超市”里的那种不锈钢大盆,很大,能装好几公斤吃的的那种。
“你们随便吃,不够还有!来来来,拿拿拿,橘子是院子里的,松饼是刚烤出来的,你们快吃吧,哦,对了,还有鲜榨橙汁,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榨去,还有桌子上蘸松饼的果酱也蘸上。”老太太对几人热情道。
“谢谢阿婆。”格林微笑道。
“嗨哟,客气什么嘛,你们是小弗兰克的好朋友嘛,来来来,吃点橙汁。”
格林接过端过来的一大杯橙汁,抿了一口,竟发现意外地好喝,一口便喝尽了,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格林,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露出这么一副奇怪的表情啊!”威廉说道。
费思敏见状也偷偷倒了一杯子橙汁,喝了起来,喝完也是非常的兴奋,跳起来道:“好喝,好喝,太好喝了,你们也来试试,对吧包奎,还有…绿大将军!”
“是这样的。”格林微笑道。
“也没有这样吧,就是很普通的甜橙汁吧,和市面上的橙汁也没什么区别吧。”弗兰克说道。
“至少是鲜榨的,没有科技与狠活,不像法兰克王国,全是科技饮料,人都要被喝死喽。这个橙汁纯天然,哈哈,确实很难得的好喝啊!特别是搭配上这个松饼,香!”阿甘也喝了一口橙汁道。
“是啊,吃!不得不说哈,这个松饼确实香软。”
“吃吃吃,吃吧,待会就要回酒店了,我们到时候把行李放在那里。”格林说道。
“不留下吃个晚饭吗?”弗兰克问道。
“如果来得及并且你也愿意的话,等我们订好酒店放好行李就会回来吃个晚饭,怎么样?”格林说道。
“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2月8号,凌晨三点,希尔顿连锁酒店里1919号客房里。
格林穿着睡衣,独自一人坐在阳台前,静静地望着那远处停泊着游船的船坞,大脑放空,只是之前梦见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弗兰克在房间的床上,睡的就像一头死猪,鼾声一起一伏。格林点起一根香烟,烟雾缓缓地从阳台流出,流向了外面的叙拉古。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此刻多巴胺分泌加速,暂时获得了些许的愉悦。他掐灭了烟头在烟灰缸里,敲了敲烟头的烟灰,便扔掉了烟头在阳台的垃圾桶里。
格林转身回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就在这时,一股困意扑面而来,他睡着了,那个奇怪的梦又出现了。
空无一人的旷野被浓厚的海雾笼罩,海雾里似乎有黑影摇曳,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格林不受控制地独自向海雾深处的黑影走去,就好像步入深渊,自己也不知何时换上了骑士特有的板甲,手里是一根似乎要生锈的长矛,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海雾里的黑影忽然变得清晰,一个个巨人向格林极速奔来,身后是大量的狗家军怪物,格林骑上战马,宛若堂吉诃德般对着这些怪物冲杀了上去,可是,走近了才发现,这些怪物只是风车和羊群……
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格林也再次被惊醒,此时,早上8点的闹钟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哦,原来是该起床吃早饭了。奇怪,怎么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真难受。”格林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换衣服,一边喃喃道。
2月8号,下午三点,那不勒斯,帕提亚,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哦,您来了,从叙拉古远道而来的巴斯克维尔先生。”阴影里的一个高大人影用变声器发出了标准的机械音。
“不必这么遮遮掩掩吧,神秘的先生,你来找我,我自然就来了,代表巴斯克维尔家族,向您致意。”矮小的戴着面具的敦实男人摘下礼貌,鞠了一躬行礼道。
“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按照我的计划执行,你自然就会成为叙拉古最大的赢家,你—明—白—吗?”那个阴影不紧不慢道,是那么地不容置疑。
“是的,我明白,我是说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不过话说回来,您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先是无缘无故却又悄无声息地潜入我们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宅邸,给我寄来这么一封信,信上说什么我会帮你成为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家主接着又不知以何种手段杀死了我的哥哥,让我从一个普通家族成员变成了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家主,虽然说世子之争向来如此,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家族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和哥哥难道没有兄弟之情吗?哦,当然,你猜对了,我确实只是个贪恋权利的家伙,所有挡在我面前的家伙都得死,即使是我的哥哥,那也得死。所以,就这样,我就上了你的贼船,哦,对了,再说一句,谢谢你帮我除掉我那愚蠢而可恶的哥哥。对于我来说,你给的利益足够多,足够铤而走险的那种。说吧,这次邀请我来到帕提亚,有什么事情要干?”巴斯克维尔一屁股坐在阴影对面的椅子上,点起一根香烟道。
“你真是啰哩啰嗦的,而且,还有一点,无聊透顶的幽默,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我甚至怀疑起我是否应该和你继续合作,你看起来是那么的不靠谱,巴斯克维尔先生。”
“您到底要表达什么,要是终止合作的话?这可不是一个符合契约精神的事啊!”
“不,只是敲打敲打你。我现在要交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切记,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就让整个巴斯克维尔家族体面地消失,知道吗?”
“说吧,什么任务,阁下老是卖关子和威胁在下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您既然找我,就是有求于我,不是吗?我想您不说话就说明了我猜对了,是吧,神秘的先生,哦,不,我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那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哈哈哈,那就叫雇主?听起来也不错。”巴斯克维尔哈哈一笑。
“你想一想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比你哥哥更体面的死法,知道吗?”
巴斯克维尔心头一紧,细密的汗珠渗透了他的衬衫,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此时的气氛瞬间到了冰点。
“放轻松,巴斯克维尔先生,不要给自己压力。好了,那我还是…说你的任务吧,看到这几张照片了吗?”那个阴影顿了顿,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
“几个游客,你让你的手下盯紧了就行,记住,不要被他们发现,目前,他们应该是去了法尔科内家。”
“就这么简单?”巴斯克维尔眼中满是疑惑,不敢相信那个神秘人交给他的那个重大无比的事情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任务
“是的,就这么简单。好好去干吧,不会亏了你,未来的——叙拉古之主!”
巴斯克维尔领了任务,匆忙退去,坐上了巴斯克维尔家族的飞船,回叙拉古。而神秘人则拉下兜帽,摘下面具,露出了吸血鬼的真容。
“我说,刚才,你和你的獠牙交代完任务了吧,我觉得吧,你的獠牙就像一个蠢货,我觉得他肯定完不成任务不是吗?而且你的计划愚蠢无比,就像...”一个人戴着面具和高礼帽的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暗处现身,他的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恕我直言,你没有资格说我的计划是否完备,也没有资格对我钦定的獠牙评头论足。”
“你和你的德古拉表兄一样愚蠢,卢锡安,而且,都是害怕见光的虫子,不是吗,怎么,你的表兄和白马骑士手下的那群蠢货没有行刺成功,你也要执行和那群蠢货一样的方案吗?真是幽默,哦,还要我,大名鼎鼎的噬灭者红马大骑士12首席第九席最尊贵的开膛手杰克来协助你,这个第六席的蠢货去执行你那毫无章法的谜语人方案,简直就是对我一世英名的侮辱。伟大的噬灭者总部让我们除掉那群‘变量崽子’,那还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去把这群崽子的脑袋拧下来,在乎那么多社会影响干什么,还培养獠牙,真是太可笑了。”面具男对卢锡安的反驳嗤之以鼻,就像那不勒斯黑手党看不上浦西格兰的剃刀党一样。
“我们毕竟是一个团队,效忠于一个大骑士,如今我的权能是大于你的,你还是乖乖服从命令,否则我就将你噬灭!”卢锡安站起身,眼珠变得血红,充满了压迫感。
“无所谓,我不在乎现在就开始就和你进行晋级血战,胜者晋级并获得败者权能,而败者,就会被噬灭,成为胜者的养料,如何,敢不敢?”开膛手杰克掏出等离子剪刀狰狞一笑,满是不屑。
“你...”卢锡安无计可施,眼珠变为原本的灰暗的蓝颜色。
“算了,大事要紧,我先往叙拉古了,去制造一些小混乱,毕竟我只是负责掩护你的人,至于你,随你怎么办吧,不过,有一点,失败了可不许把责任怪在老子头上,我们之后的账之后再算,懂吗,蠢货。”开膛手杰克把大剪刀卡在离卢锡安脖颈半公分处,满是不屑。
“你在挑衅我,嗯?不要以为你没有获得力量的时候就完成了百人斩就可以这么嚣张跋扈,我告诉你,我们噬灭者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善茬,不止你一个。好好执行掩护任务,别犯你的那些该死的杀瘾,混蛋。”
“蠢货,看来,你也知道那件事,那我也不用提醒你了,我会完成我自己分内的任务的,其余的,就是蠢货你的问题了。”
“你还是当心一点,现在可不是你在11岁生日那天,那天你这个该死的私生子杀死了你的妓女母亲和军警父亲,哦,对了,还在那天杀死了浦西格兰的191名武装警察,就是你那极无挑战性的百人斩。一个手无寸铁的毛孩子靠着一把破剪刀一个破陷阱,一天让浦西格兰皇家警察一个营丧失战斗力,还把你的父亲詹姆斯大尉和他的数百名部下吊起来绞死,然后开膛破肚,向浦西格兰政府示威呢,战绩可查,那天报纸上全是你这个毛孩子的光辉战绩,真是个优秀的混蛋,哦对了,你母亲和那些妓女们也是在那一天被你这个小混蛋开膛破肚的吧,那简直太有趣了,不是吗?”卢锡安阴阳怪气道。
“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说这种话,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又怎么加入噬灭者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说,我不介意在这里让你也开膛破肚,我当然知道任务的重要性,我说了,我会完成我的任务的,其余的,就是你的事了,蠢货!告辞。”
2月9号,早上6点,那不勒斯,叙拉古,巴斯克维尔家族领地的家族密室,家主叫来了两个精干手下,屏退了其他家丁后,掏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格林五人,也就是噬灭者这次一定要除掉的人。而在首席卢锡安的计划中,巴斯克维尔要做的,仅仅只是盯紧几人就可以,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你两个,各领一队,给我盯死了这个家伙,听到没,他们干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地记下来,要是敢跟丢了,老子敲你们两个的砂罐!”
“是,家主。”两个手下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叫住了。
“等一下,你们两个,记住,不要被他们发现,在暗地里观察,去吧。”
“是,家主。”
2月9日,早上10点,那不勒斯,叙拉古,巴勒莫银行街18号牛巴克咖啡厅。
在这家咖啡厅的一张靠窗的桌子,是弗兰克几人,不过,不同的是,多了几个新朋友。
“这位是我的表兄布兰特尼-法尔科内,这是他的妻子切丽妮娅-法尔科内女士。布兰特尼是一位安莎通讯社的报社记者,而切丽妮娅女士是一位新人法官。哦,这位是格林,是一个侠盗罗宾汉,这是费思敏一个来自银河帝国的富二代,这是威廉,普鲁士的王,哦,还有阿甘,一个青年黑客,同时也是一个劳大迷。”弗兰克微笑道。
“幸会幸会。”几人礼貌道。
“说起来,弗兰克,你今年回那不勒斯是做交换生吧,要有什么不适应和你老大哥我说,哦,这几位小兄弟相貌堂堂,想必是前些日子弗兰克你和我说的去国外遇见的那几位吧,幸会幸会。哦,对了,小姨狂欢节不回来吗,她好像没和我说...”
“是的,她在银河共和国,和我爸爸在银河共和国的雨花星,不过,布兰特尼,你也要高升了吧,好像是...那啥来着?”
“哦,我是要成为一名编辑记者,退居二线了,不用再做调查记者了,说起来,调查记者这件苦差事还真是讨厌,真的危险,你以后可千万别像我一样,为了一份8000里拉一个月的工作冒着生命危险搜集那些黑手党的犯罪记录,等下,我可不是为了工资,而是为了内心的正义,不过嘛,你老大哥也老了,毕竟快30周岁了,还是要考虑一下家庭,我和切丽妮娅的宝贝儿子也有5岁了,咱们的小女儿也尚在襁褓,我可不能继续干这种刀头舔血的工作了。所以,编辑记者虽然工资低一些,但胜在安稳。”瘦瘦小小的布兰特尼微微一笑道。
“那确实是这样的,这也太危险了,不过,现在你还是调查记者吗?”
“是啊,我作为调查记者的职务还要再干几个月,今年六月份才调岗呢。不过,我倒是希望有人能接过我这个堂吉诃德的梦想继续冲锋,为这个被黑手党控制的国家带来希望的光,抱歉,堂吉诃德不能继续他的冒险了,不过,总有堂吉诃德会骑上战马拿起长矛向那虚无缥缈的名为家族的风车怪物继续冲锋。”布兰特尼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切丽妮娅和我也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她还在坚持着她的梦想,自从她完成了5年的法学生的学业,之后又在律所里工作了9年时间,直到3年前才成为叙拉古法院里的一位新人法官,成为了一个随时会遭遇生命危险的勇士。在叙拉古,专门反对黑手党的法官,他们这一辈子都需要警察陪着他们上下班,包括他们的家人也是,都要有人陪,直到去世,否则结果都会不好,因为黑手党会处理掉他们。”布兰特尼继续道。
“是啊,布兰特尼,谢谢你能理解,但,在现在这个地方,黑手党无处不在,这意味着要不然与他们同流合污,要不然...消失。我曾以为我可以找到平衡,但身处泥沼之中,没人能保持纯洁,我最终只是沦为了另一种帮凶。对了,开一瓶威士忌吧,有没有兴趣和我喝一杯,布兰特尼?”切丽妮娅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出一杯说道。
“....你成为法官几年了?”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两年多吧。”
“我昨天见到了莱昂了,他死了。”
“那是谁?”
“我的大学室友,同时也是报社同行。死于揭露黑手党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毒奶粉和地沟油冒充橄榄油的事情。”
“好了,布兰特尼,不要说了,现在弗兰克还在,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欢迎弗兰克来那不勒斯的聚会嘛,来,喝酒,聚一聚,就聊一些开心的事,别和丧门星似得。”切丽妮娅也知道点这个事情的内幕,但她此时并不想在和弗兰克他们聚会的时候说出来这么危险的事情,毕竟,这叙拉古到处都是黑手党的眼线。在叙拉古,长期以来,农业和餐饮业都是一个大问题,每年由于食品安全问题而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就比如切丽妮娅她自己也是由于毒奶粉这种威胁而坚持亲自用母乳哺育她的两个孩子。
“知道了,就像菠萝披萨一样的黑手党还真是...算了,不说了,哦,对了,切丽妮娅,你又忘了,我不会喝酒,来吧,有没有兴趣玩把LOL?”布兰特尼说道。
“当然,我可是那不勒斯服上单!”切丽妮娅微笑道。
“那个,哥,我们要不玩个友谊赛,5V5的那种,开不开?”弗兰克建议道。
“来吧。”布兰特尼说道。
“你们都会玩LOL吗?”弗兰克问道。
“我不会,我是手残,但我老婆会打的。”费思敏说道。
“我也没玩过LOL,你们玩吧,真的很抱歉,我只会尬黑劳大啊。”阿甘也挠了挠脑袋说道。
“那你们要不叫上几个会玩的,凑齐10个,玩把LOL。”弗兰克说道。
“好主意,我先联系一下我那几个会玩LOL的,就是一个是我老婆,另一个是我的室友徐至秦,有一点小小的猎奇,毕竟粥玩家是这样的,不过另一个粥批老杨他也没有这么猎奇吧,他的那个社交软件上的名字也就是暗恋号角小姐的大粥批,而老徐,他,算了,你们一会在游戏里看他吧,太猎奇了,哦,还有潮太祖叶适聪,虽然牢叶是玩潮玩得多,被誉为潮的皇帝,叫今州城的大皇帝阿漂,玩潮就是去做皇帝的,但他也是会玩LOL的。”费思敏说道。
“我的大副萨菲罗斯可以加入,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格林说道。
“我这边的话,拉一个我在法兰克王国的好朋友,他的名字是一个秘密,不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见到他真人之后,你就可以知道他是谁了。”阿甘哈哈一笑。
“OK,我们现在开局。”弗兰克见游戏里10个人齐了,微微一笑,开始了5V5友谊赛。
“那个AAA建材白姐是谁?”布兰特尼问道。
“是我朋友的妻子的账号。就是那位费思敏的妻子,白芷。”弗兰克说道。
“那这个42姐姐的脚香香的是谁?”
“哦,是徐至秦,那家伙有点猎奇。”费思敏哈哈一笑。
“OK,等一下,对面怎么这么猛,这个今州皇帝是不是开挂了?怎么回事,怎么把孩子当扶桑人整了?”切丽妮娅说道。
“我们有国服上单,上吧,切丽妮娅,干他,干那个今州皇帝,等一下,42姐姐的脚香香的怎么回事,摆烂是吧,我去,下路发力好不好,对面那个AAA白姐都推到你高地面前了,你还摸鱼。”布兰特尼说道。
“中路的那个堂吉诃德,你行你上,我是对付不了,我被人家按在地上锤,还有上单的那个次婆,跟个昂则狼狗一样的,走嗲啊,切则滴个搭,自己菜就不要说别人开挂,你过噶帮册老,会打LOL吧,盖比!老栾!”
与此同时,在这家咖啡厅的角落里,两个身着黑衣的家族成员正在密切关注着正在玩LOL的几人,突然,对讲机响了起来,原来是他们的头目打过来的,目的是查岗,要求两个家族成员给他报告被暗中监视的几人的行踪。
“有什么进展了吗?”
“有的老大,他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厅,银行街的牛巴克咖啡厅,和切丽妮娅-法尔科内还有布兰特尼-法尔科内见面了。”其中那个高高瘦瘦的人说道。
“哦,他们干了什么,快说说。”
“他们在...玩LOL,就只是玩游戏。”边上那个矮胖的家族成员说道。
“玩游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废物,两个废物,你们就等着挨罚吧!这群变量崽子和该死的法官还有调查记者在一起,哼,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吗?蠢货!”
“可是,老大,他们确实只是在玩LOL...”高高瘦瘦的小心翼翼道。
“......”
那个矮胖的家族成员有些疑惑道:“老大刚才说了什么?”
“老大刚才把电话挂了。”
“哎,一天几百里拉,咱们玩什么命啊,算了,咱们就上报咱们看到的,别管老大了。”
“就是,就是!玩什么命啊!”
2月9号,下午4时,巴斯克维尔家族,威利波茨堡。
家主亨利-巴斯克维尔死了。
据家族里的目击者说,杀死这位家主的,是一只长得像马一样大的狗,燃烧着的狗,长着三个脑袋的狗。
很快,这位家主的死亡立刻在叙拉古掀起轩然大波,成为了狂欢节前最大的爆炸新闻,但由于证据的缺乏,所以凶手一直都没有被找到。当然,这件事只是狂欢节之前的一个小小插曲,并没有对这个节日造成任何影响。
2月10日,是狂欢节的前一天,到了夜里十二声教堂钟声之后,狂欢节正式开始,
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人们穿着华丽的礼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在肆意舞着,肆意地狂欢。弗兰克一行人也不例外,他们也都带上了自己的面具,在人群中嘻嘻哈哈,身后是人群的喧嚣和烟花的爆炸声。
“诶,弗兰克,这个肉丸还蛮好吃的,可惜...热量太高了...”威廉吃了一口刚从路边摊买来的Isicia Omentata,略显尴尬道。
“诶哟,威廉,怎么还在乎热量,吃呗,你看我,都吃多少了,这才多大点事,民以食为天,对不对,别那么死板嘛。这点热量微乎其微,怎么会影响你的身材呢,既不会变胖好多,也不会变瘦好多。”阿甘打趣道,接着阿甘拿着那不勒斯油炸披萨啃上两口。
“可惜...缺点东西,不如放块菠萝...”阿甘说着就要给那不勒斯披萨上放入冻干菠萝片。
弗兰克看到阿甘如此失礼的举动,非常生气,双手捏起来,做出非常生气的手势说道:“你礼貌吗,我*,你*,沙滩*,酸萝卜别吃,F**K,(那不勒斯语和银河共和国语的混合粗口)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你这,披萨上放菠萝,还是冻干的,你***,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等我们去了你老家,我一定要把你们的法棍掰断,掰成碎块!一定,一定!”
“掰得动你就来,掰断了我叫你上帝,掰断法棍可就像劳大坐直升机不坠毁一样困难!”阿甘吐了个舌头说道。
“那个上帝是洪秀全吗?我记得我看到有一本书叫《原道救世歌》是这样的。”费思敏好奇道。
“SHUT UP。”面对费思敏冒犯的言语,作为基督徒的阿甘和威廉两人异口同声道。
“得了吧,你们这群吃耶稣肉的家伙,说起来那不勒斯人宁可食雪也不会吃一口菠萝披萨这个事情,应该是真的。我以前来过这里,大概在我15岁的时候来的,那时候为了送一个货物来着。既然到了那不勒斯,我们就应该入乡随俗,而不是像阿甘那样。不过,说起来浦西格兰那边的饮食简直糟糕透了,建议你们如果去了自己带速热食品吃,不然那可是比菠萝披萨更加严重的那种难吃。”格林摆了摆手道。
这句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有关之前风俗不同而引发的矛盾也就烟消云散了,大家都又重新沉浸在节日的氛围,载歌载舞。
时间就在欢乐中流逝地很快,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邻近深夜十二点,所有人都在期待远处的教堂的钟声敲响12下,介时,数以万计的氢气球都会飘向天空,为节日带来属于狂欢节的欢愉。
“切利尼亚,当教堂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便是狂欢节了。不过,这对我来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也是明天。没错,就是你的生日亲爱的,你的…”布兰特尼对着他的妻子微笑道。
“亲爱的,还是不要再说了吧,毕竟不要随便问一位女士的年龄,也不要说,这样可不是一个得体的行为呢。”切利尼亚笑了笑,钟声响起之后,便是她的34岁生日,这对一个法官来说是一个很年轻的年龄,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已经到了中年,大部分人都会在这个年纪遇见自己的中年危机,比如,在某些国家许多人会在这一年被雇佣自己很久的公司优化掉。所以,这个时候的切利尼亚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她既担心自己是不是过于年轻而似乎不能胜任法官的重任,又注意到了自己已经34岁了,是不是老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十二点的钟声之后,便是狂欢节,所有上一年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人们都会沉浸在狂欢节的快乐中,其乐融融。
可是,人们总会在一场盛大狂欢中突然死亡。
当教堂的钟声响满十二声之后,一瞬间五彩斑斓的气球飞起来了,密密麻麻,数以万计,只是可惜的是,这些五彩斑斓的氢气球在飞起来的一瞬间被一道忽然从平地而起的火焰击爆。巨大的火光在人群中炸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广场,人们在巨大的能量和冲击波的冲击下死伤惨重,此后的幸存者们开始夺命而逃,但可惜的是,太过拥挤的人群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谁都无法左右。而在混乱的人群中的始作俑者,露出了真容,他的背后是肆意收割生命的由类似乙醇一般的液体构成的半实体的像马一样大的猎犬怪物,那种怪物就是巴斯克维尔死的时候出现的怪物。他则是邪魅一笑,向格林一行人的所在方向缓缓走去。
在刚才的大爆炸中,布兰特尼本能地扑倒了他的两个孩子还有他的妻子,而自己却被爆炸波及到,被炸出了内伤。他咳了咳,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挣扎地站了起来,却看见那个在猎犬怪物身后的那个人,那个面无表情的开膛手杰克。他急忙拖着身体,走上前去,试图拍下那个男人的声影和他背后的猎犬怪物。那个男人一个一个扭头,轻蔑地望了一眼那个试图给他拍照的已经重伤的布兰特尼,随后继续不急不缓走向格林他们。亮出来自己手上的锋利无比的无影刀,就要一刀扎向格林之时,忽然意识到身后那个拍照的记者,转过身来先给布兰特尼的腹部来上一刀。
“是你在偷看我罢?”开膛手杰克冷笑道。
接着他继续走向格林一行人,却发现格林已经消失在骚乱的人群中。
“多好的狂欢节啊,一开始就这么有趣,真让人兴奋。哦,下一步是什么,是束手就擒,然后直接逃出来,顺手杀几个人,多有趣,给狂欢节助助兴。当然,那几个崽子一定会在陪审团当中,在法庭上直接动手,那太有趣了。至于那个死于毒药的黑帮老大,就姑且算我杀的吧,虽然当我来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于一种名为‘坎特雷拉’的氰化物毒药,但我可不管这些,管这些干什么,我是要杀死那几个崽子,顺便,把爱美之心在此地引爆,给这里带来一点小小的战争恐惧。就这样,我的话是不是过于多了,哦,没事,没事,现在我该,被抓住了,给这个狂欢节带点小小乐趣。”
周围慢慢围上来一批又一批警察,开膛手杰克轻轻冷哼一声,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束手就擒。警察们胆战心惊地帮这位杀神一样的家伙带上手铐,把他带入了警车。
开膛手杰克还不忘向着骚乱的人群吹了一个口哨,小声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2月11号下午3点,城邦法院。
只见“嫌疑犯”开膛手杰克被带上了法庭,他带着手铐,一脸不屑地看着两个看押他的狱警,笑道:“哦,轻点,轻点,麻烦二位先生轻一点,我可带着手铐呢!”
“老实点。”两名狱警说道。
“哎,怎么还是这么粗鲁,这么粗鲁可不好,好啦,我该去我应该去去的地方了,哦,被告席,好的,至于律师,我可没有,也不需要。”开膛手杰克戏谑道。
“你有权利委托律师,如果没有法院会为你指定一位。”审判长说道。
“哦,哈哈哈哈,有趣,哦,原来是你要审判我,就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小妞,要审判我?哈哈哈,有趣。”开膛手杰克注意到了法官,继续戏谑道。
“请注意你的言行,另外...”
“不,不用那么麻烦,法官小姐,我不需要律师这种无用的东西,快点开庭吧,法官小姐。当然,我们也不用那么多废话,如果你们派来的废物可以作为我的辩护人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随着原告被告及其律师和陪审团的到场,书记员宣布了法庭纪律,然后正式开庭。
“有关于巴勒莫银行街的恐怖袭击以及亨利-巴斯克维尔的谋杀案,在案发现场,都有目击证人发现了这种像马一样大的像是由酒精构成的一种奇怪的狗一样的怪物...”
开膛手杰克一边嘻嘻哈哈,一边眼睛在陪审团里瞟来瞟去,终于,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格林和他的四个好朋友:“没错,都是我干的,是我干的,至于这个证据还不够准确,当然不准确,因为甚至只是一张照片,而不是实物。”
说罢,他便轻松挣开束缚双手的手铐,随手就召唤出和当时一模一样的“酒精猎犬”。
“现在看清楚了吗?当然,我要动手了哦。”开膛手杰克邪魅一笑,放任酒精猎犬在此地造成熊熊烈火,自己则一个飞身来到格林面前,就要一刀扎入格林的身体里的时候,却不料被费思敏撞倒。开膛手杰克非常生气,转头就是给费思敏的腹部来了一刀,没想到的是,费思敏的身体在发光,一种像水流一样的发光物质把他包裹了起来,开膛手杰克所造成的造成的巨大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可恶,情报有误,我需要更多权限。卢锡安呢,还有他的爱美之心为什么还不引爆,为什么,啊,不管了,杀了他们!”开膛手杰克的眼睛变得血红,一团像血雾一样的红色物质在他身边绽开,化为了一柄大剪刀,就要像格林一行人劈来。
格林急忙要闪躲,没想到自己却动不了一点,他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似乎就像一根丝线一般,他是不是要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远古时期犯人被斩首前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威廉试图掏出大剑像一个骑士一样对抗这压迫感极强的恐怖镰刀,却发现这并不管用,他的腿脚就像灌了铅,丝毫无法动弹一下。
阿甘则是趴在地上,浑身乏力,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大手要把自己拍入地里。弗兰克则是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时,费思敏鬼使神差一般站在众人面前,浑身那像水流一样的东西化为了一个大盾牌,阻挡着开膛手杰克的攻击,开膛手杰克眼看攻击都被化解,急忙注入自己全部的力量,试图给几人来一个开膛破肚,没想到,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量,都无法使这大水盾破开。接着,几人都被费思敏身上的水流都包裹,原本身上的不适感一扫而空,就连弗兰克都恢复了意识,站了起来,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
格林借着这股力量,纵身一跃,对着开膛手杰克,一个重击就击飞了开膛手杰克,并打断了他的攻击。
开膛手杰克被击飞出去,咳出一大口血。他感到非常难以置信,居然对面这些毛头小子居然有实力打伤自己,有趣但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好好好,那我该认真了,为这个狂欢节加些光彩,来吧,来吧,就让这攻击更猛烈些吧!”开膛手杰克带着戏谑的声音笑道,那声音就像是电锯锯开大树一般的声音,刺耳难听又无必诡异。
一道道凝聚他自身的血液做成的大剪刀不断冲向众人,而都被格林轻松裆下。
开膛手杰克却依旧不以为意,即使浑身是血也不以为然,一刀又一刀地重击后,他最终瘫倒下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力,眼前的几人无论自己以何种力量攻击都会奇迹般地自愈,就像血条打不空的怪物,如此可怕。但他依然觉得这很有趣,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这种对手值得他的尊敬,哪怕是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以为然。因为这太有趣了,多么好的狂欢节啊。那种感觉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血色的夜晚,以一人之力对抗数千名军警的夜晚。就让这里血流成河吧,他决定了,直接引爆自己体内的爱美之心核心。
开膛手杰克直接把手化为一把利刃,从胸口到小腹,直接给自己开膛破肚,就像他以前对他杀死的人一样,正如他的绰号一样,开膛手杰克。接着他扯掉了他的肠子,把血淋淋的手插入体内从中掏出了那血淋淋的闪着光的小小的爱美之心核心,然后,立即引爆了它,希望与格林一行人同归于尽,为这个狂欢节带来一个血色的落幕。
格林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阻拦,但此时他也无力回天。血色的浓雾开始覆盖这颗小小的星球,地上的人们无不陷入了血色的恐慌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光影闪过,夺走了即将爆开的爱美之心,随即就给予了开膛手杰克他梦寐以求的一击,之后便消失不见,而开膛手杰克似乎看到了那个可以审判自己的人,不禁回想起自己加入噬灭者的原因。
他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审判自己的人。他不喜欢完美犯罪,可无人可以抓捕他,迫使他变成了一个完美犯罪者。这种毫无心理压力的逍遥法外久了让他厌倦。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处决他了,这种感觉让他欣喜,多么好啊,快杀了他吧,这种窒息感真好。只是可惜自己的任务无法执行了。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就像他杀死的其他人一样。他是天生的坏种,只想杀戮,开膛破肚是他的代名词,挑衅警察是他的乐趣,但当他自己的生命遭遇威胁的那一刻,那才是最大的乐趣。他现在自己愉悦地很,就像是在欢饮死亡之泉。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狂欢节快要结束了。
“好啊,所有人都能体面退场,包括我,多好的一个狂欢节。再见,各位,我完成了自我的噬灭了,管他什么任务完不完成......”
说罢,开膛手杰克就这么死了,逃脱了审判,毫无悔意,有的只有满足的安乐,化为了齑粉,荡然无存,只留下属于开膛手的传说。至于巴斯克维尔是不是他杀的,这叫死无对证,无关紧要,不过是他的“光辉岁月”里多记的一笔。
稍早些时候,布兰特尼-法尔科内家的房子里。两个孩子在他们的房间里玩着“乐低”积木,在拼着可食用塑料积木零件拼成的小小飞船。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他的家中,露出了明晃晃的獠牙,掏出一把血镰,手起刀落就收割了两个孩子的生命。之后搜寻一番后,发现并没有格林一行人的踪迹,又转向不远处的弗兰克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房子冲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的身影。
“卢锡安,你改悔罢。”
“什么人,找死!”卢锡安掏出血镰就要给对方一击,没想到被对方轻松躲过。兜帽之下的黑影深不可测。
那个戴着兜帽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身影迅速把卢锡安一击重击,然后用那剪不断的丝线将卢锡安捆了起来,不断灼烧他。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卢锡安挣扎道,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动弹不得,伴随着刺骨的灼烧感让他痛不欲生。
“爱美之心核心在哪里?”是一个很魅惑的少女声音。
“我是不会说的。”卢锡安嘴硬道。
“那好,那我自己问,说爱美之心核心在你身上吗?”魅惑的女声继续道,并发动了似乎能影响人心智的能力。
“我不会告诉你的!”卢锡安似乎要到极限了,他的身体开始酥软,意识也不受控制。
“你告诉我,爱美之心在哪里?”
“在...在...在杰克,杰克身体里面,他...打算自爆来杀死那几个变量崽子,同时,让这里陷入爱美之心的侵蚀之中...”卢锡安痛苦不已,两种感觉,一种烧灼,一种欲火焚身,交相辉映,痛觉和快感并存,让他无比难受且舒服。
那少女见自己要的情报到手,反手就是将一颗“坎特雷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卢锡安口中。很快,药效开始发作,卢锡安开始陷入自己的美梦之中,然后,永远死在自己的美梦之中。在梦中,他在决斗中压过了他的表哥德古拉一头,并把德古拉做成了穿刺。梦戛然而止,当然还有他的生命。
2月12号,0点,布兰特尼由于抢救失败,死在了医院里,享年29周岁。人们在他的随身衣物的口袋里发现了他写的遗书,看样子不是很新,只不过,一直没和别人说过,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看样子是写给他的妻子的。他写的断断续续,有些地方甚至有些不通,让人读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字如面,亲爱的切丽妮娅-法尔科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以及离开你了,不过,我的意志会一直在,会一直陪着你,不必担心荆棘的道路上只有你一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是一个人。不必恐惧,尽情狂欢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有狂欢的权利,我们是那不勒斯人,是野狼的后代,我们不该有恐惧,我们只有娱乐至死。恐惧是人类的本能,而勇气是人类的赞歌。你我都会选择保持正义,哪怕荆棘丛生。少有人书写错开的花,但它们也很美。作为追求正义的人而言,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人们闭上双眼,而是要黑暗抑制,让人们不再恐惧,不再彷徨。虽然,没有绝对的正义,但我仍要呼唤它,或许在别人看来,挺可笑的吧。我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人,但你一定不会这么觉得。追求正义总要付出点代价,切利尼亚,如果那天我消失了,或者,孩子们消失了,不要悲伤,继续勇敢地战斗吧。我们做了可以做的一切,然后把希望留给未来,那是一个安定的那不勒斯。对独裁者,对黑帮的恐惧把我们禁锢在牢笼,但我们应抱有狂欢的自由,这是属于那不勒斯的自由。”
主治医师叫来了家属,是哭成了泪人的切利妮娅,并没有布兰特尼的两个儿子,因为两个小朋友在几个小时之前已经被杀死了,当切利妮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两个孩子血已经染红了小小的房间。
一天之间失去丈夫和孩子们,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女强人也是无法忍受的。
在2月14日的葬礼上,这个日子显得突兀,因为这是情人节,人们都默默不语,没人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失去一切的女人。
整个葬礼都是灰蒙蒙的,不仅是举办葬礼的教堂,也包括在场的人们,人们沉默不语,仿佛葬礼现场从未有人来过。
节哀顺变这个词语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伴随着神父机械的悼词和一铲又一铲覆盖棺材的泥土,这场葬礼就这样步入了尾声。突然而来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人们撑的黑色的伞,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本来干燥的泥土在雨水的打湿下,变成了湿湿的泥巴,脏兮兮,粘巴巴。
那天晚上,切丽妮娅喝了一个酩酊大醉,醉倒在自家已经破坏的房子前的石台阶上,泪流满面。
2月15日,法医试图解构亨利-巴斯克维尔和约翰-巴斯克维尔的灼烧过的人体组织碎块,并与之对比,试图复现这两人死因。由于家族内部的不配合,所以警方无法了解这两任家主死前是否见过其他的人,并造成了死亡。而根据家族中的目击证人所言,两人家主相继在一个星期内死于一种燃烧的酒精猎犬,也就是2月11日出来制造惨案的开膛手杰克的召唤物。但,可惜的是,开膛手杰克已经于2月11日自爆,死无对证。人们都无比确信这两位家主是死于开膛手杰克,而且证据确凿。
但似乎事实并非如此,在对两位家主的遗骸的处理过程中,法医发现了亨利-巴斯克维尔的体内似乎存在微量的氰化物,而这个在他的哥哥的遗骸中是没有的。
那么这一点就很奇怪了,亨利-巴斯克维尔的死因不一定是死于开膛手杰克,而可能是死于投毒。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尸骸被开膛破肚,肢解,然后焚烧成为一堆烧焦的人体组织碎块,大概只是鞭尸罢了,这种行为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也有可能单纯是开膛手杰克自身的变态心理,不过这些都随着开膛手杰克的自爆不得而知了,调查人员也无法获得更多关于此案的细节。
调查人员重新调查了在那一天接触过巴斯克维尔的所有人,却仍然只是一无所获,这位家主在那一天并未见过任何有作案动机或嫌疑的人。那也就是说亨利-巴斯克维尔极有可能是自杀。可是,他为什么自杀呢?这就很奇怪了,还有,为什么在他死后不久开膛手杰克就闯入了他的庄园,对他开膛破肚,肢解并烧毁了他的尸体。似乎有一种说法就说的通了,亨利-巴斯克维尔似乎知道有关开膛手杰克的某些东西,所以开膛手杰克要杀了他,就像杀死他哥哥一样,而他不想被开膛手杰克折磨,于是赶在开膛手杰克过来之前服毒自杀,而开膛手杰克由于巴斯克维尔已经死了,所以为了泄愤,破坏了他的尸体。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合理,并且对于这么一个家主而言,体面的死亡是很重要的。
2月8日,晚上七点半,帕提亚的一家咖啡厅里。
一个浅蓝色头发的高挑少女身着紫罗兰色闪闪发光的高定礼服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无聊地用汤匙慢慢搅动着杯中的卡布奇诺。可是一双媚眼却并不看着杯中热气腾腾的咖啡,而是望向窗外,那眼神感觉都能拉丝了,浅紫色的眼睛果然很有魅惑力。她似乎在等自己的猎物上钩。
猎物上钩了,是那个名叫亨利-巴斯克维尔的男人。他缓步走入咖啡厅,目光与少女的目光碰撞,似乎擦出了火花。那个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少女的媚眼如丝,径直走向少女,坐了下来,就坐在少女对面。
“哦,美丽的姑娘,你看今晚月色正好,不如…哦,抱歉,您似乎在等人,冒昧地问一句,您在等什么人呢,兴许我认识他,不是吗?”巴斯克维尔熟练地搭讪道。
“您是南方人吧,听着口音很像。”少女假装漫不经心,实则暗送秋波道。
“是的,我来自叙拉古,是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家主,亨利-巴斯克维尔。”
“那看起来我要等的人似乎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喝一杯吧。”少女邪魅一笑。
“非常荣幸。”
“那我们就喝威士忌吧。”少女点了一瓶威士忌,服务生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威士忌带到了两人面前。少女起了瓶盖,为两人倒上了威士忌。
可是就在这时,巴斯克维尔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抱歉,美丽的小姐,我有一些小小的事情需要处理,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巴斯克维尔微笑道。
“好的,您去忙吧,我会耐心等待的。”少女莞尔一笑。
等巴斯克维尔走后,少女向巴斯克维尔的杯子里的威士忌滴了一滴强效吐真剂。
大约五分钟后,巴斯克维尔处理完电话再度回到少女的桌前,浑然不知已经暗藏玄机的眼前的威士忌。
少女拿起巴斯克维尔的杯子,微笑道:“不如,我们玩一点刺激的,比如我先喝下这威士忌,然后再喂给你,如何。”
已经被色魔冲昏头脑的巴斯克维尔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危险,一口答应道:“好啊,快点端上来吧,能和如此美丽的小姐做如此亲昵的动作是我的荣幸。”
少女轻轻抿了一口威士忌,然后轻吻了巴斯克维尔的唇,巴斯克维尔享受地张开了嘴,接受着流入口中的威士忌,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吐真剂开始起了效果,巴斯克维尔也开始出现了幻觉。
“我马上就要成为家主了,不,我就是家主,我日后还会成为那不勒斯的王,哈哈哈,只要我盯住那几个人……”
“哦,是哪几个人呢?”
“是是是…格林,弗兰克-张,洛必达-甘,威廉皇储,还有费思敏,没错,只要盯住了这五个男人,我就…哈哈哈…全那不勒斯的美女都是我了!”
“那太棒了,是谁帮助你成为家主的呢?”
“是一个神秘人和一个擅长开膛破肚的罪犯,是那个罪犯用酒精狗烧死了我的哥哥,我才能成为家主。我为了成为家主,不择手段,不过是哥哥罢了,死了就死了。”
“哦,您真是有魄力啊。”
“那是,那是,啊哈哈哈,小美人,被我迷倒了吧,啊,哈哈哈。”
“哦,您真是太伟大了,我非常爱慕您,请收下这盒巧克力吧,那里面有我对您的情意。”少女说着便从胸口掏出一盒温热的巧克力,满脸笑意地递给巴斯克维尔。
巴斯克维尔的魂都被眼前的少女勾没了。
2月9号,早上10点,叙拉古,巴勒莫银行街121号的昏暗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很黑很冷,还有点潮湿,天然泛着诡异和恐怖。
而就在这么一个地下室里,站着两个比地下室更恐怖的人。
“卢锡安,你安排的爪牙出问题了,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出手解决问题,那就由我去清理门户,这件事,事关我们的任务的成败。要是失败了,在大骑士面前,我们可都没好果子吃。”是开膛手杰克,他满脸不屑道。
“什么问题。”卢锡安看着暴怒的开膛手杰克问道。
“你的爪牙被一个女人下了药,那个该死的东西还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了那个女人,你说,蠢货,这个混蛋该不该杀?”开膛手杰克继续愠怒道。
“当然该杀,只是我…”卢锡安迟疑道。
“你是想包庇你的爪牙吗?如果不是,那就杀了!你现在就杀了那个该死的爪牙,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对伟大的噬灭大业的忠诚!你这种家伙还会在意你的爪牙的死活,哈哈哈,可笑!可耻!”开膛手杰克拽住卢锡安的西服衣领说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白天发动能力会难受,你知道的,我是吸血鬼,在白天我可是会很不舒服的,被太阳光一照,以我的法力虽不至死,但那种强烈的烧灼感也会让我痛不欲生的。”卢锡安急忙道。
“哦,这样啊,那我就替你去清理门户吧,去杀了这个泄露我们计划的狗杂种!”开膛手杰克怒道。
“请吧。”
2月9号,下午2点51分,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家主办公室。
亨利-巴斯克维尔对昨天遇见的那个女人还是念念不忘,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对方利用,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小妞可真好看,还有那小妞喂我的那个威士忌也好好喝,哦,这是什么,原来是昨天那个小妞送我的巧克力,我太忙了,竟然忘了吃了它,那我现在吃了它,算是回味那小妞的味道。嗯,这样确实不错。”巴斯克维尔回想起昨天那香艳的晚上,嘴巴忍不住咧了开来。
只见他轻轻地撕开那精美的包装纸,用拇指和无名指夹住诱人的巧克力故作优雅地送入嘴中,嘎嘣一口咬下去。
当他一口咬下去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为时已晚,他想要吐出来,但巧克力中剧毒的氰化物已经开始作用,他痛苦不堪,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这么一个野心家就像麦克白被权力吞噬一般被自己的好色吞噬,痛苦地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对于亨利-巴斯克维尔这种贪图权力又极度好色的人而言,死于女人也算是善终了,至少,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2月9号,下午3点,巴斯克维尔家族领地,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这里,他放出酒精犬,肆意焚烧着这里,然后直奔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家主的办公室。
但遗憾的是,似乎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亨利-巴斯克维尔死了。
“这种能被融入巧克力的氰化物被称为坎特雷拉,看来这家伙应该是畏罪自杀,不过,也不像自杀,哼,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都无法逃脱我的制裁!”开膛手杰克简单地查看了巴斯克维尔的尸体,说道。
他踢了踢巴斯克维尔尚有余温的尸体,然后掏出小刀,给巴斯克维尔做一个开膛破肚。
然后,他一把大火就把巴斯克维尔烧成了焦炭。
所有庄园里的人们都被吓了一个大跳,他们哭喊着,流着泪,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着开膛手杰克的出入如无人之境。血腥的盛宴绽放于此地,在宣泄着开膛手杰克的暴怒和暴虐。
2月13号,太空中一艘飞船上。
那个少女褪去外套,缓步进入修械室,然后脱去部分人造皮肤,露出自己机械身体的部分,接着,站上修械台,为自己的机械义体进行修缮,包括但不限于更换紫色的循环液,加固钨合金骨架,充实硅胶、液态金属和人体细胞组成的人造肌肉。
大约半个小时的机体修缮之后,焕然一新的少女走出修械室,来到飞船中控室,一个白发老者对她微微一笑。
“老家伙,你要我办的事办完了,接下来就看那个家伙的造化了,真是的,噬灭者怎么像野犬一样的,你说是吧,托雷斯先生?”少女给自己边擦着口红,一边对老人说道。
“伊甸,你做的很好,楔尔曼先生让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老人抽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说道。
“哦,那位楔尔曼先生真的知道什么还是故弄玄虚,怎么你还深信不疑,他把我们使唤来使唤去,谁知道他要干什么?算了,不想了,算力算不出。”少女一边化妆一边说道。
“楔尔曼先生和我的计划,你最好还是少打听吧,对你没什么好处。对了,伊甸,你还记得以前你作为人类的时候的事吗?”老人继续抽着旱烟道。
“谁记得?我反正不记得了。我现在是改造人机器人,人类拥有的感情几乎都忘得差不多了,和人工智能没什么区别。”少女满不在乎道。
“行了,不逗你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15岁的天才炼金术师还在,现在呢,哈哈哈,不过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罢了。准备准备吧,3月10号他们会来巴比伦,到时候精神点,别失了礼数。”老人熄灭了烟,说道。
少女听到这话,不禁陷入沉思,思绪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那个下午的安条克星球到处都是枪林弹雨,那些属于古代苏美尔,亚述,波斯,斯巴达,罗马(古那不勒斯),突厥的种种文化似乎都隐入烟尘之中,隐藏在战乱的烽火之中,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无法改变的战乱之中。
她身负重伤,蜷缩在角落,腹部在流着血,手握着爆弹枪,却丝毫没有力气,嘴里含着内容物为剧毒氰化物的胶囊。敌人还在步步逼近,就在她绝望试图咬下胶囊自尽之时,两个少年从天而降,解决掉所有围上来的敌人,然后微微一笑,拖走已经昏迷的她的身体。
“你不是来寻宝的嘛,怎么还救人?我的托雷斯小朋友。”其中一个少年说道。
“是是是,寻宝,我们是夺宝奇兵,然后成为最强炼金术师,重振我们最强炼金术师家族的名号,知道了,寻宝肯定是要的,但是,不妨碍我救下她吧。”另一个个子稍稍矮小一些的少年嚼着口香糖说道。
“但是这个女人好像有点死了,她咬下了那个氰化物胶囊,救不活了。”
“瞎讲,你在质疑最强炼金术师吗?”
“你的意思是?”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如果死人救不活了,不妨改造成生物机器人,当然,只要保证她的脑细胞不死亡,她还会拥有以前的记忆。如果我的想法得到实践的话,那么我们也就不虚此行了,算是炼金术师的一次历练了。”
“她是和我们抢宝物的,而且是杀手组织的!救活了之后恢复记忆咱们怎么办。”
“不夺宝了,再说,我有把握让她失忆。”
“算啦,不管你了,你爱救就去救去吧,咱一定支持你。”
接着,是一片黑暗,再次醒来,她已经在一个液体维生仓了,身体的血液全部被替换成循环液。整个人焕然一新,迎来新生,只是外观没变,还是她作为人类时的样子。
“我...是谁?”
“你以前的事情不要过问,你现在是我救活的,以后成为我的助手吧,给你一个新名字,伊甸,伊甸这个名字怎么样?”
“这...很好,我...谢谢你,我叫伊甸...伊甸...”
......
“伊甸,你怎么了,是年纪大了吧,信息处理功能出了点小BUG了吧。”
“不,没有,我很好,只是想到了什么。”
“哦,机魂不悦吧,哈哈哈,我们回巴比伦了!”托雷斯慢慢起身,微微一笑,走向驾驶室,准备开船返回巴比伦。
“随便你怎么说,那就回去吧。”伊甸淡淡道。
2月15日,巴比伦,吉尔伽美什。
楔尔曼坐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办公桌的中央是投影着星体计算机给予的未来。见托雷斯来了,急忙起身,递上了一杯咖啡。
“大炼金术师,回来了?”
“回来了,干掉了那两个噬灭者的爪牙,规避了预言机里所说的救世者小队夭折于那不勒斯的if时间线,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托雷斯说道。
“那就好,做得很好,他们还会去扶桑一趟,那里神社的大神主是我的旧友,这不必担心,扶桑之后,他们就会收到我的请柬,完成我们的试炼,然后,命运的齿轮就转动了。”楔尔曼微笑道。
“故事的结局我们都会死,你真会愿意这么做吗?”
“人总是要死的,与其轻于鸿毛,不如重于泰山,倒是你,你呢?”
“我啊,我活够了,我已经体验完了世间的一切乐趣,一百多年的时光让我已经万念皆空。该做一件好事了。”
“你啊,还是不说实话,人怎么会没有私心,都愿意多活些,有谁愿意会无私奉献,这是人性使然,我们都在对抗人性。为了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们的计划必须严丝合缝,不能有一点私心,因为私心会导致我们计划的失败。你看,那么多的文明最后都被爱美之心吞噬,成为了那样的核心晶体,就像古国小伙子体内的那个一样。不过,我们也不要太悲观,宇宙的变化无穷无尽,或许,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实现,我们要做的是尽人事听天命,还得看那个名叫格林的小伙子的决定...”楔尔曼微笑道。
“你说的很对,先知。”托雷斯说道。
“我又看见一个白色的大宝座与坐在上面的,从他面前天地都逃避了,再无可见之处了。
我又看见死了的人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案卷展开了,并且另有一卷展开就是生命册,死了的人都凭着这些案卷所记载的,照他们所行的受审判。
于是海交出其中的死人,死亡和阴间也交出其中的死人,他们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审判。
死亡和阴间也被扔在火湖里,这火湖就是第二次的死。
若有人名字没有记在生命册上,他就被扔在火湖里。”楔尔曼沉吟道。
“这是《圣经启示录》里的东西,不过你真的觉得这是未来吗?我不信宗教,我觉得巴比伦的某个不吃猪肉的宗教的信徒人更多吧,虽然我也是巴比伦人。”托雷斯摆了摆手道。
“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神棍,但,圣经启示录确有其预见性,而有人妄想复刻它的内容于现实,那么这本书就不是无根之水。”楔尔曼继续道。
“哈,你是说噬灭者,那群狗东西可真是无聊,不过,他们似乎就要毁灭宇宙了,凭借这个...所谓的爱美之心。”
“是啊,爱美之心其实就是宇宙审判文明的道具,就像一个筛子,当一个文明达到一定程度,那么文明就会被宇宙筛选,如果筛选失败,那么就像树叶一样落入大地,成为宇宙的养料,对应现实就是,那个古国青年体内的亚特兰蒂斯核心晶体。”楔尔曼微笑道。
“你说的很对,但你从星体预言机看到你的结局是什么,这一点我很好奇,你在这里侃侃而谈什么?”
“我嘛,后年4月21日7时35分,我会死于中风及随后不可逆转的心力衰竭,终年88岁,就是这样。哦,忘了,巴比伦声明称。”
“巴比伦声称,哈哈哈,你信吗,算了,我的话,不看了,我不相信命运,不过我确实对你这个大胆计划很感兴趣。”托雷斯微笑道。
“火湖中浴火重生的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是你造的神,楔尔曼。格林-诗怀雅,不,现在叫格林-D-烨。”
“你回答的不错。”
“你我二人知根知底,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托雷斯满不在乎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灭世的大潮即将到来,灭世者会伪装成救世的面目…那从地狱来的女巫…”
“行了,神棍,别说了,按原计划进行吧。”托雷斯站起身来打断了楔尔曼的话语。
“真是一个急性子。”楔尔曼望着托雷斯的背影说道。
2月16号,那不勒斯,叙拉古。
“这趟那不勒斯之旅,我很抱歉…”弗兰克对着正要各回各家的几人说道。
“弗兰克…”格林欲言又止道。
“布兰特尼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也会像他一样勇敢正直…对了,弗兰克,我们不是说2月26号去扶桑的嘛,去看那边的球赛,到时候不见不散。”口齿伶俐的费思敏此时也有点结结巴巴。
“对了,我看到一个电影,那不勒斯语里的地雷叫…”
“阿甘别说这种低俗的话语!你这家伙…”
“戳啦,事戟霸矛嘛。”
“知道你还说!”
“地雷地雷地雷!”
……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落山,朋友们登上了各自回家的飞船,各自约定好2月25号在那不勒斯的大都市庞贝市相聚,一起坐上格林的飞船前往扶桑,去看那一场球赛。
弗兰克感觉自己似乎经过这件事情成长了,似乎也没有。只是自己从小玩的很好的和蔼的大哥哥布兰特尼死了,就这样草率的死了。他畏惧这样,他害怕亲人们会都像布兰特尼一样,也害怕自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他似乎明白了死亡的意义,人应当对死亡畏惧,这是生物的本能。
但他也看到布兰特尼为了心中那个虚无飘渺的信念像一个堂吉诃德一样冲锋,明知山有虎是偏向虎山行的孤勇决绝。这种对正义的信仰是无惧黑暗,无惧生死,即使是愚蠢的勇敢,那也比自以为聪明的怯懦强。这样的勇敢是一种极伟大的英雄主义,是人类的赞歌。
人的成长,成熟不是变得圆滑市侩而是变得有责任心,有担当,敢于向不义之事,不公平说“不”。这不是幼稚,而是人抛弃了本性幕后的怯懦与自私,是一种返璞归真式的审美,是一个青年有别于儿童的根本原因。
弗兰克停住了思考也不再去想,马上上了大三,实习盖章他也没个着落,也不知道,他太想休息一下了。
但这样逃避现实可不行,勇敢地面对生活,面对狂欢节夜晚之后的寂寂和寥落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毕竟生活不会十全十美,生活会雷普每一个人,在知道生活本质的人,做一个乐观开朗的人,那是难能可贵的瑰宝。是人类的赞歌。
而这种勇敢地向生活冲锋的人,人们称其为英雄。布兰特尼是这样的,切利尼亚也是这样的,弗兰克也想做这样一个看透生活本质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奋力冲锋的“英雄”。
天边的红霞熠熠生辉,弗兰克站在一个小小的土丘上极目远眺,似乎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个安静而暇远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在了弗兰克的手机上。
原来是弗兰克的妈妈。
“弗兰克,我听说那不勒斯那边很危险…”
“妈妈,我有照顾好自己。”
“……”
“你上次说的那个实习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再让你操心了妈妈……”
“我是一个大人了,我早就该有责任心,不该那么幼稚……”
“……”
“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爸爸在边上吗…..”
…….
2月25日,那不勒斯,庞贝城。
这是一颗曾经被火山灰淹没的星球,但它在历史长河中也曾兴衰叠起,它是那不勒斯的名片,也是十二铜表法发源的地方之一。
但无论是天灾人祸,此地的人们都生生不息地顽强地扎根此地,这是人类的坚韧。
格林很喜欢这座城市不仅仅是因为早已尘封的斗兽场,不仅仅是历史中已经隐去的烟尘,还有历史长河中人类永恒的生命力。这种生生不息早在400万年前当人类的祖先第一次仰望星空,第一次打石成刃,第一次钻木取火早已形成,并随着时光长河代代相传这种对抗自然的力量,躲过了一次次灭顶之灾,并创造出璀璨夺目的奇迹文明。
可惜,他们今天不是来庞贝城游玩的,而是在这里集合,坐上格林的小飞船,飞到扶桑去看球赛。
远处,几个少年朝他挥挥手,在他的飞船边上微笑着。
“嘿,格林,走啦,去看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