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烈焰喷涌而出,飞船缓缓地升入太空,在群星间如一条蠕虫般挪动飞向本次的目的地,倭扶桑大和王国的首都江户日星系。
由于旅途的漫长且单调,为了避免晚上在看球赛时突然瞌睡,格林决定把飞船定为自动巡航模式,自己则是倚着精致的小牛皮沙发慢慢沉入梦乡。等到下次醒来之时已经是来到了江户日恒星系的边缘,距离目的地仅一步之遥。
是飞船的剧烈晃动吵醒的他。
飞船在飞临此地时由于出了一点小小的故障,导致无法平稳的降落在下北泽星(是江户日恒星系的第三颗行星,面积1.94亿平方公里,其中95%是海洋,人口114亿,是扶桑皇宫所在地。——摘自《浦西百科(银河系卷)》第114514页)。想要看到球赛只有一个办法,先迫降在这个世界的海洋上,等排除完了故障再重新进行一次起降,但这对驾驶飞船的人的素养要求极高,尤其考验的是反应能力。
好在格林的个人素质够硬,在被飞船的剧烈晃动惊醒后,他迅速作出反应,先是解除了自动巡航,接着将速度降至31马赫,进入该行星的近地轨道并使飞船在轨道上稳定下来,然后,继续减速直至平稳的下坠到大气层,最后关闭发动机稳稳地迫降在一片平稳的海面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与此同时,驾驶舱外的各位除了费思敏之外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尊贵的威廉同学在擦拭着头上泛出的一滴滴汗珠,那是人在遭遇危险时流下的冷汗;甘一改往常的谦和,肾上腺素让他变得狂躁,嘴里不停地喊着 “MAN,WHAT CAN I SAY!”;弗兰克则是不停的在胸口画十字,不是为了祈求神明的保佑,而是为了压制自己恐慌的情绪。显然,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晃动吓坏了。而坐在他们边上的费思敏却一点没受到同伴们的影响,还是品着他那杯中还泛着热气的大红袍,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故障从未发生,茶水愣是没洒出一滴,只是在飞船停稳了之后,望着心有余悸的众人微微一笑,似在说:
“泰山崩于前犹有人可面不改色,今日之事不过有惊无险,竟引得尔等惶惶一如丧家之犬,不可谓不可笑!”
另一边,在完成迫降后,格林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出驾驶舱,穿过神色各异的伙伴们,来到中控室,麻利地打开了扫描仪检索飞船的故障,然后在一通折腾后,飞船的故障得以排除,格林回到驾驶舱重新使飞船起飞,一切貌似都很顺利。
直到,一梭子反物质机炮弹向他们袭来。
来不及吃惊,格林急忙使飞船来了个托马斯回旋,灵巧的躲开了这威力十足的炮弹。但对手不依不饶,依旧疯狂地向这艘可怜的飞船倾泻了海量的飞弹。
“恐怖分子!老子迫降怎么你了!对着老子痛下杀手是几个意思!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格林怒了,破口大骂,一边躲着炮弹,一边打开了行船记录仪。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向他们开火的是倭国的海上宪兵队的作战船只。而在这几艘战船的旁边停着十几艘排水量大约为一百亿吨的神秘船只,大量绿色发亮的液体从这些船舶上如瀑布般被倾倒入碧蓝的海洋中。
这排的液体肯定有问题,格林想到,而且,这极有可能是高浓度爱美之心溶液,一旦倾入星海中,整个银河系西部的所有生物的DNA都会被破坏重组,所造成的危害是不可估量的。届时,至少三分之一的银河人口会直接被抹除,另外的数千万亿人口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走向生命的末路。
可他格林一介平民,现在和敌人拼命无疑是以卵击石。他无法单枪匹马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他想不到任何可以处理的办法,他终究还是犯了难,内心的恐惧还是占据了他。他知道,在面对扶桑这种国际上出了名的流氓国家,他们什么也做不到。但他还是应该告知朋友们,毕竟这件事也是事关大家最宝贵的生命,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冒险。
格林把飞船拉到了星际航道主干道上,然后把手动模式改为自动起降,默默地走出了驾驶舱,表情凝重地看着各位伙伴。
良久,他开口了:“刚才,在迫降途中,我们的飞船无意间碰到了扶桑鬼子排爱美之心污水,刚才向我们开火的就是他们。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的大丑事。我想问一下,面对这样的情况各位会如何处理呢?”
费思敏第一个站出来:“舍生取义,万死不辞!以我对扶桑鬼子的了解,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我们灭口,我们今天必死无疑了。但在死之前,就我个人而言,我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把刚才那一段倭国军队排放爱美之心污水的视频发到网上去。这群鬼子就成了反人类的宇宙公敌。这样,我古国在这里的足足两个营的驻军就会清理门户,而且师出有名,我们也会成为英雄,替天行道。假如我天兵速至,你我皆会有一线生机。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为鬼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干就完事了!打佢老母扶桑仔!我吔必胜!我的话在这里了,各位,谁赞成,谁反对。”
威廉拍了拍手,示意格林赞同,同样这样做的还有阿甘。弗兰克则是握紧了拳头,大声道:“必须给扶桑小鬼子点颜色瞧瞧!别忘了,他们的北方四星还在我们手上!竟然妄想献祭他们这个蕞尔小国来害全银河!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格林笑了,和他预想的一样,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的这些过命朋友首先考虑到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愿意和他一起去努力阻止一场可怕灾难发生。有这样的朋友在,他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向全宇宙展示倭寇的狼子野心,但他也隐隐感到担忧,他的同伴太过于激进了。而激进,就会偏离他的预想,变成不可控。就比如说,他之前的计划是拿这个证据和扶桑政府对赌,争取时间想策略,但大家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使得把证据发到公网上这件事已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清楚,一旦发出了这条视频到推特上,他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他的初衷,是为了保全大家以及他自己的生命。但是,费思敏说的也不错,他是古国人,他比自己更了解扶桑和其背后的菊与刀。在他看来,面对现如今的困境,自然是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但在作为古国人的强大骨气下,他也是绝不能让这帮小鬼子得逞,于是做那扑火的飞蛾,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让那些有能力阻止悲剧发生的人看到它就变成族谱单开的荣耀,生死签一般的荣耀。思索再三,格林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就按着费思敏的来,老费是对的,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就是最安全的,而他自己的缓兵之计,则有很大概率陷入万劫不复。
他终究还是发出去了,时间是2025纪70年,2月26日早上8点整,是破壁的时间。
五分钟后,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身高一米五上下,面容扭曲而丑陋的肥胖男人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他唇上乌黑浓密的八字胡正一抽一抽地颤动着。他是扶桑的江户大名,同时也是赛班绥丸师团的师团长,梅东美治郎,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他撕毁了星际理事会的生化制品合约,曾和参谋长石井三郎大佐研制了致命的化学毒剂,注射进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体内以检验药物的作用,那些前不久还老实巴交的平民被这些畜生唤作名为“斯通”的耗材,他们把人类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他们把人性的精华彻底地玷污。现在,他正在等待他的得力助手前来报告“鸦天狗”计划———
8点06分,一个身穿军服,相貌相当猥琐的矮子夹着一个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包匆匆来到了这个房间。
“石井君,你滴,迟到力,114秒滴干活!”显现在石井面前的是梅东美治郎阴沉的背部,他无声地放下了手中的怀表。
石井不敢回话,他浑身颤抖着,将绝密文件恭恭敬敬地递给战犯梅东美治郎,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就像一条因担心主人暴怒而小心舔着主人的脚的秋田犬。美治郎接过包裹,用粗短的小拇指上锋利而修长的指甲划开了绝密包的封口,故作优雅地抽出这些必将遗臭万年的报告,半眯着眼,拈着胡子细细看了起来。
“哟西,你滴,哟西,石井君,你滴,大大滴好!”美治郎嘴角翘起的弧度,是他变态而猥琐的狂笑。
“密西密西,都是大人滴功劳,可是——天皇陛下滴马上要知道这件事了,我们滴动作似乎过大哩。”见主人高兴,秋田犬摇了摇尾巴,同时也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刚刚接收到的有关泄密之事,它还不敢向主人禀报。
战犯转过身,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一双咕噜噜转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显得格外骇人:“八嘎!你滴,不用担心滴干活,我滴已经委派皇军大佐我孙子夜犬和他的部下滴干活,在凌晨两点半滴完成了‘行军锅’计划滴干活。我们滴天皇,田所浩二早已成为了我滴傀儡!所有滴海军马鹿统统滴死啦死啦滴!你滴,明白?”
“嗨,哇嘎哒!”秋田立刻站直了身,摆出一个丑陋至极的军礼,又用力鞠了一躬,然后便匆忙离开了地下室。在它离开不久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从阴影中走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梅东美治郎的面前。
“工藤君,你滴,帮我调查一个人,有人诽谤我滴,你滴查清楚,这个屏幕上的人,这个叫格林·D·夜敕的家伙究竟是谁!他在濑户内洋冒充海上宪兵队扔下了爱美之心碎片,并以此污蔑、威胁我和我滴宪兵队!他污损了我滴作为大名的荣耀滴干活!”美治郎气急败坏,连唇上的八字胡也开始不住地震颤。
“嗨,大名萨玛,真相只有一个滴干活!属下一定会为您查个水落石出滴干活!”新世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次郎扶了一下眼镜朗声道。
“乔豆马带,你滴查到之后跟踪他们滴干活,要试探,慢慢滴!然后,你滴特高课把他滴桶桶滴抓起来!你滴,明白?”战犯阴毒地补充道。
“欢迎来到扶桑王都,江户日,下北泽星,现在是星历(牛历)202570年2月26下午2点40分。”飞船的舱门缓缓开启,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响,耀眼的光芒瞬间穿透了狭窄的缝隙,金灿灿的丝绸铺洒在冷硬的金属地板上。光斑渐渐扩大,直到整个舱门都被那温暖的日光所笼罩。几道身影出现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他们微微眯起了眼睛,适应着许久未见的阳光。在调整好飞船的航行状态后,他们走出飞船,并肩站立于停机坪的平台之上。“到了,我们走吧!”他们喊住旁边停靠的一辆公交飞士后便一齐挤了进去,直达先前格林所预订的酒店。
实际情况和格林预想的并不一致,他们并没有在一下飞船后就被扶桑军队逮捕。按照扶桑人的尿性早该动手了,可现在,他们却表现的十分礼貌有耐心,这让他十分疑惑,只是隐隐感到似乎路程中一直有人窃窃尾随,怎么也甩不掉,从他们降落的海关大楼一直跟到酒店大厅,直到傍晚几人在酒店房间安顿下来,背后那该死的冰凉感才停止。
一到房间,格林立即就开始环顾四周,然后甩开两只鞋子,神经紧绷地这里看两下,那里瞥一下,仿佛是小偷进屋般的样子,费思敏见了他的这幅模样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是干嘛,作贼吗,咱们不是来看球的吗?哈哈哈哈!”
格林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小声道:“我只能说你的心真大!你知不知道,刚才至少有几百个霓虹人在跟着我们!”
“呃,不知道一点!可能我的反侦察能力比较弱吧~再说,扶桑这边什么变态都有,估计是碰上地铁痴汉或者,痴女了。”费思敏摆摆手,无所谓地一屁股坐上了低矮的榻榻米。
“你这不是弱,是压根没有!你还真是被古国良好的治安保护的太好,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了!明知道扶桑人变态多且个子矮小无比,隐蔽性好,而你和在中原帝国时并无区别,一样的吊儿郎当,丝毫没有警惕的心!你不被尾随谁被尾随!?我们碰见了这种事情,怎么会不被人关注?还有,公共场合能不能不要大声说话,这里是扶桑,会有人监听的,很危险!”格林没好气道。
费思敏把腿盘起来,像坐在炕上似地坐在了榻榻米上,小声回应道:“这样可以了吗?”
格林叹了口气,旋即又问了其他四人对于扶桑民族的看法:“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霓虹人…话说回来,你们觉得他们是群什么样的人?”
弗兰克笑了笑,说道:“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国罢了,还有就是风俗业发达,以及被我们银河共和国占领的北方四星。”
“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但我要补充一点,这其实是有原因的,它是一个愧疚式社会,这地方的民族主基调是耻感文化,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国民多少带点大病,猥琐变态,喜欢走极端,到了上层,就演变成欺软怕硬,罔顾事实,篡改历史,死不悔改。总的来说就是很恶心。”阿甘细语道,他对弗兰克的言论深表赞同。格林很喜欢阿甘的理性和中肯,但他更想知道费思敏的看法。毕竟,就在七千年前,扶桑入侵了银河帝国这个中原帝国,随后扶桑在战争中失力战败,最终古老的帝国炸掉了广岛县和长崎县两个恒星系里的所有的行星和住人的每个设施,直到现在,古国还在扶桑的横滨星驻扎了少量军队。
于是他问道:“费思敏,你的看法什么样的?我挺好奇的,毕竟扶桑是你们的附属国。”
费思敏神秘地笑了笑,笑容里暗藏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有痛心,有不甘,有厌恶,更多的则是仇恨,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知道扶桑有个地方没有万年老店吗,绿?”
“什么地方、”
“广岛,长崎(两地曾被银河帝国使用过地爆天星,而造成整个行星绝大多数人口伤亡。),但他们这群牲口罪有应得。”
“这也未必有点太…….
没等格林说完,费思敏便站了起来打断他道:“那你是否了解平倭战争,如果你了解,你就绝对不会对我们有什么质疑了!关于这场战争,是我们民族的生死存亡之战。那时,是我国的至暗时刻,整个帝国处于崩溃的前夕。造成这个现象有许多原因,包括官僚的兴起,阶级流动的停滞,进取心的衰退,好奇心的锐减等数次无数因素。政治革命到了极点,经济萧条也到了顶峰,整个帝国都蔓延着一种消沉的情绪,帝国将注定联同它所有的成就如烟般消逝。而当时的倭国,在该死的扶桑大天皇田所沼气的统治下——这个该死的家伙甚至为了发动战争省下为他的小三买化妆品的钱。然后,在牛历某个你我都知道的纪元年的12月1日凌晨1点14分,他对我国发动了卑鄙无耻的偷袭。我军对突如其来的战争浑然不知,事先没有任何防备,再加上吃空饷、以次充好、武备废弛等问题导致我军虽然在人数和装备都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仍损失惨重,7000万军队损失至少三分之一,连首都应天府都被鬼子夺了去!鬼子生性凶残,连老百姓都没放过,在应天府八个县的108个恒星系里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各种杀法都有!那时候,应天府就是人间炼狱!生灵涂炭,老百姓于水生火热中!首都被占去了,故土沦丧小半,首辅还挟持着皇帝搞各种各样的微操,贪污腐败的事较之战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都担心着亡国灭种,直到一位伟大的奇兵如雷霆般出现,提出很多先前从未有过的独一无二的奇策。一方面死死拖住倭寇的攻势,使其呈现疲态,拉长其补给线,摧垮其经济。另一方面,给足科研人员和兵工厂时间,研发大威力武器,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将这些武器大批量投入战场,直接攻击倭寇的本土,使其顾头不顾腚,然后大兵团依托我古国天然的大纵深进行大包围大反攻,直接宣告了战争的胜利。此后80年,我古国按着这个计划执行,有条不紊,打的小鬼子死伤无数,最后,大的要来了,那两恒星系上的所有人都难逃一个死!再加上银河共和国友军于北面侧击倭寇,军事占领了扶桑的北方四星,而南方六星被我军占领。所有人都不会料到我们能赢,但是我们赢了!我们的先辈用血一代人打完了十代人的仗!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会总是会对外宣扬国力,我们的国民会如此好战了吧?忘战必危啊!”
“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下。”格林听罢拍了拍费思敏的肩膀,“你们是有血海深仇。但倘若抛开仇恨,你能不能客观的看待扶桑这个民族?”
“未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心善,我不能保证绝对客观公正,但是尽量吧。”费思敏平稳下情绪对他说道。
“好。”
“你是否看过一本书,叫《菊花与太刀》(《菊花与太刀》是浦西格兰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创作的文化人类学著作,首次出版于194609年。全书并不长,共十三章,附一些扶桑词的注释和全书索引。除前述首尾两章外,从对战争的看法讲起,讲到沼气维新,再分述扶桑人风俗习惯、道德观念、一直到怎样“自我训练”(修养)和孩子怎样学到传统。 书中作者运用文化人类学的研究方法,以扶桑皇室家纹“菊”和象征武士身份的“刀”作为一组对比鲜明的矛盾的意象,从他者的角度对扶桑文化中看似矛盾的方方面面进行了阐释和解说,指出扶桑文化是一种耻感文化。——摘自《浦西百科(银河系卷)》第1145141919页)?”
“看过,但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是讲扶桑人的劣根性的?”
费思敏接着道:“没错,扶桑社会有三大特征,第一个,报恩文化,为了报恩可以毫无原则。这一点,尤其体现在报答皇恩的方面,为了忠,扶桑人可以不讲原则。第二个特征,是耻感文化,扶桑人对名誉极度珍惜,不太讲究事情的是非,而是看中这件事带给自己的耻辱感,一件事别人不知道,没有被羞辱,就可以当一件事没有发生过不会主动忏悔,但是当被羞辱后,必然加以报复,睚眦必报。如果,报复不得,则会用一些过激的方式挽回名誉,面子的重要程度远大于事情的真相。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扶桑鬼子当时对着我们开火,以及为什么现在还不把我们抓起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里看球,反正,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第三个,道德观念,扶桑鬼子没有强烈的善恶感,认为鬼子天性善良,只有温和和粗暴之别,所以对享乐极其的宽容,但他们却把履行义务当成人生的最高任务,所以,一旦有要求,也可以随时放弃享乐去完成使命,因此只要不和最高义务冲突所有的享乐便没有义务贬低和排斥。这也造就了倭寇的娱乐文化。”
“嗯…能不能在具体一点?这有点抽象。”格林说道。
“简单来说即是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寇盗,弱必卑服。你强,手里有刀,他就拿着菊花给你,你弱,他把你当劣等民族,拿刀去捅你的菊花。”费思敏大笑道。
“好像还真是那种意思。”
“对,这离不开他们民族的教育。扶桑人的父母见不得他们的孩子好,导致了扶桑小孩也见不得别人好,这和我古国的教育方式截然相反,我们古国是一切为了孩子可以无忧无虑。”
“所以,这就是你小子非常没有教养的原因喽?”格林打趣道。
“不是,谈扶桑就谈扶桑,扯到我身上是几个意思?你这是人身攻击!”费思敏不乐意了,当然,他知道格林在开玩笑,也只是说着玩玩罢了。然后,轻咳一声言归正传。
“在扶桑,很多父母潜意识里都看不得孩子很快乐,就在他们眼里,只有孩子时刻处于一个受苦的状态,他们才能安心,但他们父母本身则是可以享乐的,因为他们的孩子正在履行赡养父母的义务,必须放弃享乐去完成使命,而父母没有任何其他义务的情况下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孩子不能管一下,否则就会被逐出家门。他们认为认同了孩子的快乐,就会失去父母的权威感。就这类父母吧,它本质是通过掠夺孩子快乐,来掠夺孩子情绪,他从而去掌控这个孩子,就当孩子感受到快乐的时候,他认为孩子在做自己,做自己就意味着不受他们控制。同理,那个狗屁天皇在和他变态的人民之间的关系亦是如此。因为君父君父,是一体的。父对子怎么样,就是君对臣怎么样。至于舔蝗本身,没错,就是舔狗的舔,蝗虫的蝗,他也深受此类文化影响而自愿成为了我们驻扎在此的驻军司令的一条忠犬。”
在场的人们听了这话,不由得佩服起费思敏对扶桑的透彻了解。就连威廉也对他连连称赞:“分析得不错。的确,对于这样的情况,除非我们接受一个难以想象的谬见,否则我们不会相信一个扶桑人或是一个黑种西瓜怪能通过学习德意志语甚至使用德意志语或者进而投票给某个德意志政党而变成一个德意志人。黑种奴隶是由于低等的智商。而扶桑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认为接受其他文化是一种耻辱,变得难以同化,他的侨民八嘎们拥有单独的适用于他们的极为森严且不可动摇的等级制度,而绝不会听当地政府的管制。那样一种日耳曼化其实是非日耳曼化,反而会加剧我国的多民族发生民族冲突,不利于民族融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费思敏,你们军事占领了扶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仅仅是停留在军事占领呢?我想也是这个道理吧!”
“对的,是这样的。在军事占领期间,我们的礼乐教化倒没有在当地发挥什么作用,仅仅是让他们多用了片假名,因而更像中原文字。而他们的文化竟然反向渗透到我们这来了,特别是什么杰尼斯偶像文化,而我们本土用以娱乐的各色各样的文化在他们猛烈的攻势下抬不起头,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更可悲的事是,我国的各大城市都有着数量不详的大和人学校,校内没有一个古国人,连保安都是鬼子,高墙耸立,铁丝网拉着,外面的人休想进得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国家在七千年前一败涂地,成了人家的买办。可是明明那一仗,我们的先辈打的很好,直到现在,他们这片犄角旮旯还有我们两千壮士驻守!多可笑!我们用铁与血打赢了有硝烟的战争,却倒在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费思敏叹了一口气道。
“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你们是个军工复合体国家,只知打仗,只为科技,只有重工,文化输出模式还停留在万年之前。次世代的战争是全方位的,而你们只侧重于打仗,扩张,倾销以及守土,忽视了文化入侵的危害啊。不过,想改回来对你们来说也不是难事。好了,时间到了,我们出去看球吧。”格林接过费思敏话头,提醒各位是时候去看球了。
“走吧,我要看阿伟罗(他是传奇球星,他是黄驴队的队长,他曾带领球队6次夺得银河杯,4次夺得小麦哲伦杯,2次夺得泛宇宙杯。他也曾落寞过,但他,终将带领球队走向辉煌。他是谁?他是,活着的传奇,他是永远的队长,他,只是一个在一切光环背后的仍然闪闪发光的阿伟罗。一个浦西格兰倭马亚行省的足球少年,尽管他已经,不在年轻。——摘自《活着的传奇——阿伟罗传》序言部分)踢爆梅东纯野!”费思敏最兴奋,笑嘻嘻地走下榻榻米,迅速地换上了自己的运动鞋,威廉与阿甘见状也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唯独剩弗兰克很安稳地坐在榻榻米上慢慢道:“不是,哥几个吃过晚饭了吗,人是铁饭是钢啊,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到时候看球也可以肚里不饿。”
“好主意,民以食为天,我肚子也饿了,不如点个饭团,拿手上,边看球边吃,岂不美哉?你们吃什么口味?我想吃金枪鱼饭团加天妇罗。” 费思敏掏出了手机,点了几个饭团道。
饭团?真的假的?费思敏一定会后悔他的点单的,格林不怎么喜欢这种重口味食物,但碍于面子,也只是婉拒道:“算了吧,我们点我们的吧,你看这不是还有其他吃的吗。”
“好。”此时的费思敏显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地等着饭团的快递。
扶桑人的效率不低,仅仅过了五分钟,他们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费思敏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位画着扶桑女人最爱的精致地有些做作的妆容的身着浅粉色樱花和服的小姐提着一小碗米饭。“客观好~这里是您要的饭团~”小姐摆出一副难以言表的神态故作矜持地说道,使几人感到不适。而小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费思敏大跌眼镜,直呼恶心——
只见小姐姐轻轻褪去去外套,露出香肩,她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熏得几人无比难受,徒手抓起一小撮米饭,然后用腋窝使劲揉捏饭团,再压几下让饭团成型,隐约间,饭团中一股子汗臊味扑面而来。
“八嘎牙路!你滴花姑娘,大大滴坏,这下我滴饭团怎么吃,八嘎压路!”费思敏用蹩脚的扶桑语咆哮着。费思敏不是很高大,五英尺十英寸的身高在许多国家甚至比女生还矮,但在只有一米四左右的扶桑女人面前高大的像个巨人。
那个扶桑的花姑娘被眼前这个高大健壮得像座小山的男人的暴怒吓了一跳,连忙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小声哆嗦道:“死尼玛噻,死米马噻,但是,饭团都是这样滴做法,因为,这可以获得山神滴祝福!客人,你滴是支那老爷吧,呆胶布,不懂...”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费思敏喝退了:“滚,别拿你们对我们的蔑称称呼老子,请记住老子,是!中!原!上!民!你滴,滚出这里滴!”
在发完一通火之后,费思敏平静下来,对朋友摆了摆手:“走吧,看来酒店里没什么能吃的,我们去咖啡厅吃点吧。”
格林看着他,欲言又止:“你刚才...”
“没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吧。快点走吧,还有两个半小时就要看球了。”费思敏不在意地笑了几下。
“走吧,坐标,高天原体育馆(银河超级联赛的指定赛场之一,位于扶桑江户的下北泽星)!”弗兰克拍了拍格林肩膀道。
下北泽的电车很挤,也很低矮,上面全是穿的花花绿绿的coser,仿佛置身于巨大的漫展之中,穿着便衣的几人反而成了异类。每过一站就会有更多同样的coser挤入,让本就不富裕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路途中几人一直低着头,猫着腰挤过了一站又一站,他们的视线被完全封堵,失去了观望传闻中沿途那绚丽多姿的樱花海的机会。直到,电车里清澈的女声响起:
“秋叶原到了,请乘客们从侧方通道有序下车。下一站,高天原体育馆。”
见到无数小矮子们如潮水般涌下了电车后,车门再次关闭,格林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拥挤险些让他窒息。他回头望向同伴们,只见一个个也都湿透了后背。的确,在如此拥挤的车厢里就仿佛置身桑拿间,像个落汤鸡般混身湿透是家常便饭。格林正想着说些牢骚来感慨一下,就被威廉几个拉下了车,原来,高天原体育馆到了。
“这樱花也不好看啊,哪有别人说的那么神!”弗兰克郁闷地喊道。伴随着其他人的叹声,格林回过头,只见远处无数樱花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全无印象中的光鲜亮丽,暗淡的色彩只剩下了被时光侵蚀的痕迹,不禁让人心生怜惜,只剩下残花败柳。
“走吧,说不定还没到属于它们的时间呢。”格林安慰道。
为了保证看球时不至于饥饿,几人就近选择了体育城旁的一家牛巴克咖啡厅(牛巴克咖啡公司(cowbucks) 成立于197171年3月30日, 由杰瑞·鲍德温、戈登·鲍克和杰夫·西格在牛温德姆星创立, 霍华德·舒尔茨收购牛巴克。 总部位于星际联邦的牛温德姆。 是一家经营咖啡豆、手工制作的浓缩咖啡和多款咖啡冷热饮料、低度酒精饮料、新鲜美味的各式糕点食品以及丰富多样的咖啡机、咖啡杯等商品的公司——摘自《浦西百科(泛宇宙卷)》第11987426页)。可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办法进入 因为门口的招牌上写着:游客可携带宠物进店,禁止21岁以下未成年人进入,古国人游客禁止200岁以下进入。为防止有些“视力不好”的游客,店铺还“贴心”画了一张图,上面是一只狗和一个孩子,狗的上面有个大大的绿勾,而孩子身上被打了一个鲜红的叉。
费思敏见了这图,又一想到自己来这里还没有吃上一顿正常的饭,不免大发雷霆:“什么意思,咱们进不去?看不起谁呢!这个狗能进的意思是不是扶桑狗能进?也对,扶桑人不就是狗吗!老子不吃了!”
而在费思敏边上的威廉见费思敏这气鼓鼓的样子不经笑出了声,他拍了拍费思敏的肩膀说道:“白痴,这里面有高烈度酒精饮料出售啊!21岁是大部分国家被允许的最低喝酒的年龄。”
弗兰克也笑了:“就算你没来过扶桑,你也该听说过高天原的清酒吧!这不是很有名的吗?就是那个...”
“那个什么?”
接过费思敏的疑惑的是格林:“就是迎着阳光大逃亡!我们都是小怪兽。”
“啊?神马?”
“WHAT CAN I SAY?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这下连阿甘都大吃一惊,他不相信竟然有人不知道十万零三百二十张花票是五百二十万星元。
“路桑,高天原滴酒好喝吗,今天是4月25号!”费思敏这才后知后觉,也加入了搞怪某位作家的队伍里。“那必须整两口,虽然我不喝酒。”
“行了,别4月25号了,今天明明是2月26号!你们应该称呼我为什么?”威廉从口袋拿出一枚硬币,并把它抛到半空。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某愿拜周少您为义父!”费思敏眼睛咕噜一转,便笑嘻嘻地玩起了梗。这倒让威廉有些吃惊,因为他原本想说的是:你甚至不愿意称我一声教父。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属费思敏笑的最起劲,最后连威廉本人也跟在后面笑了起来,虽然是很克制的笑。笑过之后,他便进入这家神奇的女仆咖啡厅,为大家肩负起外带酒菜的工作。
周围的笑声在弗兰克的耳边回响,似乎大家翘首以盼的仅仅是那必然到来的清冷而又炽热的酒香,是那马上开始的球赛。似乎所有人只会及时行乐,而他成了孤岛里的海一样荒谬且孤独。这里是下北泽,遍地都是黑帮与流寇,那些扶桑人真的会放过他们吗?他不知道。那么,身边为了即将到来的酒而肆意狂笑的他们是否也知道自己早已处于漩涡的中心?他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了,他们似乎都忘了咖啡厅最纯粹的作用是转角遇见爱,他们对这漠不关心,因为他们没有爱过别人,甚至他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他们眼中只有性以及其他诸如金钱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老实说,他对费思敏刚结的婚很不满意,但是却无能为力。作为他的朋友,他当然希望朋友能够幸福,但他反对这样草率的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娶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仅仅只为了传宗接代。一个男人不能还没有成年就定了终生,他要在感情的修罗场上历练成长,经历一段又一段挫折恋情,然后逐渐变得纯粹,这才能遇到对的人。结婚不是搭伙过日子,结婚是两颗心的碰撞,是自由。可惜,费思敏还太年轻,他不懂也不想去懂。他也不喜欢格林的恋爱观,因为格林很幼稚,但比费思敏好些,他眼中只有性,自始至终没有做好为即将到来的恋爱下感情的准备,而他注定是爱而不得的。阿甘,阿甘,他又太过自由了,太过浪漫,不懂得从一而终,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而且闭口不谈性,只有暧昧,就像泡沫的这种柏拉图式的海王一样。至于周少,不,威廉,弗兰克他自己差点被费思敏这个乱取外号的家伙带偏了,至于威廉,他不知道,但也一定对恋爱一无所知,看他平时拘谨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王子,但可惜,性格上,他只是一个骑士。
他望着咖啡厅的大门,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朋友只为喝酒而忘了咖啡的清香而惋惜。但话说回来,没有人可以十全十美,或许他们根据自己的实际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那个,或许自己此前所有对爱情的想法都是错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迫切想要想要一个完美的女友,一个独属于他的小怪兽。
他多希望自己有一个女人,一个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都可以为了对方抛却一切在江户的下北泽里肆意奔跑。他们会笑,会闹,会登上全宇宙最温暖的天空树大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会在沼气天宫里看着一对情侣喜结连理,会一起藏在这家咖啡厅的阁楼的酒窖里,肆意地**着清冷而又炽热的独属于高天原的酒。时间会将两人定格在4月25号,两个小怪兽在那一天打败了奥特曼后紧紧拥抱。
但他又立刻想到,自己是否有能力能接住这样一份纯粹的爱,自己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社恐的小透明,一个衰小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失重,在坠落。
或许,那个她马上就来了吧,就在他面临绝境之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坠落的他...
只是幻想,只是他的梦,他梦见了小怪兽。
他的思绪还是飘的太远了,远到毫无逻辑的几件事联系在一块。
21点整,随着随着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高天原体育场的上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彩带随风飘扬,为这场盛宴拉开了序幕,现场气氛瞬间被点燃,球迷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期待已久的球赛终于要开始了!
“现在,我宣布,银河超级联赛(银河超级联赛又叫银足联银河杯(GFC Galaxy Cup,简称银河杯)是由银河系足球联合会主办的星系际级别国家队锦标赛,每四年举办一届。——摘自《浦西百科(银河系卷)》体育赛事篇第535页),正式开幕!”
“我排队排了那么久,站的累死我了!”费思敏气喘吁吁地埋冤道,“希望比赛足够精彩,不然就让你,退钱!”
“放心吧你,一看你就不懂足球,这次我们看的友谊赛说白了就是商业赛,肯定很好看的,你看一张普通票都要好几万星元,别说我们定的特等座了!你就好好欣赏吧。”格林激动地喊道,他每次都会为他爱的足球感到血脉喷张。
“那那些买普通票的人得排多久啊?”威廉轻声自言自语道。远处人群密密麻麻,排成一条长龙,每个人都紧贴着前一个人的背影,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进展。
比赛按时开始,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两支球队的队员们纷纷踏上绿茵场,他们眼神坚毅,步伐稳健,一上场就引发了所有观众的激情呐喊——“看,这个是希尔弗!我超级喜欢他!还有这个,那个穿绿色mik3鞋子的,是卡斯,那个是Drinkwater,那个是…”格林不能自已地向众人介绍道黄驴队的球员。他热爱足球,热爱黄驴,热爱这片充满希望与幻灭的草地。观众们陆陆续续就席,现场的骚动逐渐停歇,各个球员也已在球场上就绪,比赛一触即发。
哨声吹响,比赛即刻开始。皮球刚被发出,场上阿伟罗一个滑铲便从本地大名的来自圣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洋老婆所生的小儿子梅东纯野脚下抢下了球权,接着一个脚后跟磕球妙传将球转移给了边锋陶明德。陶完全不含糊,抓准时机接球,突破,内切,临门一脚抽射,直冲死角。可惜,北高丽籍守门员朴昌爽神勇飞扑化解了此次射门。从大浦西格兰及北威尔士联合王国远赴而来客队作战的黄驴并未气馁,继续回到中场组织,寻找进球的机会,凌厉的攻势与高位的压迫逼得整个扶桑队一度处于被动防御之态…..半场结束,客队仅在半场之内便由卡斯和K罗的个人能力洞穿了对方的大门,而扶桑队却始终难以获得几脚接触皮球的机会。眼看胜利的天平向客队倾斜之时,队里的佐藤行军锅和伊代米就像获得了什么羁绊似的,不顾一切开始反攻,脚法之犀利,丝毫不弱于众多一流球员,他们和客队队员身体冲突愈加剧烈,多次做出违规行为而裁判熟视无睹。这种羁绊很快感染队里的其他人,就连此前被观众一直不看好的冈门右偏门和朴昌永也一改往日的颓丧,爆发出了无尽的“潜力”,让两位客队队员因伤势下场。比赛此时已经进入最激烈的白热化阶段,人们此时不再寄希望于哪支球队的胜利,而是希望看到更加疯狂而混乱的“功夫足球”。而客队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仍竭尽全力,不但没被打趴下,反而越战越勇,到距离比赛还有15分钟之时凭借传奇球王阿伟罗梅开二度,再次领先扶桑队两球,将赛局牢牢把握在黄驴队的布局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几颗电磁脉冲手雷突然从天而降,从中爆发出强大无比的脉冲波,让本该激烈无比的比赛戛然而止。球场上所有的灯光、仪器都被损坏,整个场馆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黑色幕布之中,一队蒙面的武装分子乘机从球员通道鱼跃而入,他们扔下数枚催泪瓦斯弹。接着,便举起手中的武器向人群疯狂地扫射。
人群瞬间就惊慌起来,不顾一切就要向安全出口冲,推搡,踩踏,盲目无序,绝望的尖叫与哭喊不绝于耳,混杂在收割人们生命的爆炸声里。电浆如马特拉斯虫般狂舞,稍纵即逝的雷电照亮了体育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在超高温的轰击中消逝。黑暗中,第一行的人们冲出了球馆,但迎接他们的是不是劫后余生,而是更为残酷的屠杀,探照灯的光束刺破了暗夜,一架“梦魇”涂装的武装直升机正盘旋在出口上方,其上的等离子机炮对底下的人群高速地喷吐着火舌。一道道炽烈的光柱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那些绝望而慌乱的灵魂。火焰熊熊燃起,鲜血在空中喷溅,惨烈的景象让人心如死灰。
“外面有直升机!”惊恐的呼啸如同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爆炸。
刹那间,如潮水般冲出去的人们此时又开始原路返回,和正要冲出去的人们撞在一起,爆发了严重的踩踏事故,许多人甚至无法思考,只是去动用身上最野蛮的原始力量去撞开一条生路。格林一行人也被夹在汹涌的人潮中间, “我们现在怎么办,出不去了!”弗兰克一声惊呼。
而回应他的是格林:“不管了!先找掩体!”
“怎么找?动都动不了,人挤人啊喂!”费思敏不满道。
“你闭嘴!”是威廉,换做是平时,不出意料的话他和费思敏的日常斗嘴就要开始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显然意外也不出意料地来了,斗嘴间的咆哮没有产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而刺耳的响声——一颗高爆手雷被扔进了人群之中。
“小心!趴下!!”格林猛地冲向前扑倒了还在傻愣愣站在那的费思敏,只见刹那间,又有数枚手雷滚落,爆炸绽放出血红的火焰,炙热的空气灼烧着他们的呼吸道,无数的破片飞溅,如无形的利刃般切割着四周的身影,鲜血飞溅,碎片飞散,一个个躯体被活活扯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跟着爆炸而响起,夹杂着苦难的嘶吼与扭曲的折磨。地面上有的只是人鲜血与残躯的混合物,只有格林几人因迅速的趴倒仅受了轻伤。
“谢谢。”劫后余生的费思敏目光呆滞,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惊恐不安地对格林表示感谢,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恐怖事件,裤子早已湿润了一大片。“你..你的手!”费思敏惊呼道,格林这才注意自己左手手臂上深深地卡了一块碎片,正有鲜血不断地葱伤口处渗出。“没事,小伤,你没事吧?”说罢他便拍拍费思敏,检查他身上有无受伤。与此同时,在已经变为血肉磨坊的高天原体育场里,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跑到足球场上去!那里安全!”还活着的人们又如提线木偶般一股脑冲向正中央碧绿的赛场,试图通过球员的入场通道进入安全的地下室。
但在危机之下,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人们还是太天真了,球场的正上方还有一架等候已久的武装直升机,而入场通道的上方则是一支手持自动武器的恐怖分子小队。
“格林!别跟着他们!我们沿上面走!”威廉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对格林说道。他的力气大得很,足够沿着边上开出一条路。在格林等人跟上后,他灵机一动,又对费思敏说道:“费!你有没有带等离子护罩?”
“有,但是我这是单人的,不能护住咱们所有人啊!”费思敏带着一点颤音道。
“足够了,你冲到前面去吸引那边的恐怖分子的火力,我从背后绕过去缴他的枪。记住,一定要开防护罩,尽量别和他们硬碰硬!注意安全!”
“可是…”
“费,我们相信你,你不是说了吗。你要打扶桑人一个片甲不留!”威廉回头看向他道,眼神中尽是对他的鼓励与信任。
只见费思敏大吼一声;“打佢老母扶桑仔!”便爆发出他平生从未有的力量向前冲锋,像一头肆意的奔狼。或许在那一刻,他想起了族中有些当过军官的先辈们在那场战争中迎着扶桑鬼子的炮火向鬼子们发起至死方休的进攻,和扶桑鬼子们血战在一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鬼子被他们打的丢盔卸甲。恐怖分子开始发现了这个在矮小的扶桑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向他们发起冲锋的高大的男人,不断有反物质子弹撞在他的护罩上,然后被弹开、融化,而他却丝毫不在意,有时侯,仇恨的力可以大过恐惧。他确信袭击他们的是小鬼子,因为他曝光了鬼子排毒水的真相,这次刺杀也必然是由他们策划。
在费思敏S字型鬼魅跑动吸引火力的同时,威廉静步悄悄绕到一名落单的恐怖分子身后,趁他不注意一记重拳打晕了他,抢下了他的射手步枪后便毫不犹豫地对其补了两枪。得益于费思敏之前的吸引火力,威廉很快就摸清了敌人的火力部署,几轮精准狙击后就消灭了几个火力点。紧接着,他将枪扔给了格林,后者正爬向体育馆的地势较高的一处,只见他调整瞄镜,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校准了方位,一轮长点射便打爆了直升机的驾驶舱。直升机内瞬间火光四射,失去平衡,机身剧烈颤抖,摇摇晃晃地旋转、下坠、砸落在球场之上,化为了一片狂暴的火光,爆炸使敌军瞬间乱作一团。
趁敌军六神无主之际,格林一跃而下,一个闪身摸到一名穿着白领衬衫的恐怖分子身后,迅速以双臂锁喉之势制服了他,随即格林摘下他的面罩,发现竟是被打上烙印的尼格。尼格见回天无力,便猛地一侧头咬向了肩膀处的一个小袋。“不好!是毒药!快阻止他!”格林惊呼道,迅速伸手掏向尼格的喉咙,用脚踢踹他的腹部试图让他吐出毒药,但最终也没有成功阻止他的自杀,恐怖分子的统领已死。他看着这具扭曲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拿出随身电脑拍下尼格身上烙印的照片作为证据,其他几人看到后都心知肚明,这是梅东美治郎雇佣的尼格裔兵团,试图借他们的手将几人与混乱中杀死,以免鬼子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发现。
骚乱还在持续,但在尼格统领死亡和宪兵队和特高课的车队赶来之后,叛乱逐渐被平定,残余的尼格被逐个击杀,幸存的民众得以逃离这片人间炼狱。混乱之中,格林几人混在人群之中迅速逃离了体育馆。扶桑官方方面开始着手封锁现场,结束了这场梅东美治郎自导自演的闹剧。然而,梅东美治郎并不知道的是,他此行的目标五人早已逃之夭夭,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过,对于策划这件事的梅东美治郎和石井三郎而言,这又未尝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那个为了正义可以不顾一切的,对他梅东美治郎无比忠诚的二愣子工藤君终于可以相信他的长官并没有污蔑这些外来客了。只要对监控视频进行稍稍的剪辑,并在第一批特高课课员进入案发现场前清理现场,就能坐实几人污蔑大名并在高天原体育馆大搞恐怖袭击,破坏体育盛会,造成38756人因此丧身。
另一边,夜已深,几人用格林随身携带的急救医物简单治疗了下自己,在逃出高天原体育馆后一路连滚带爬地走了好几个小时,遇见了一只狐狸,接着又跟着它误打误撞地就进入了距体育馆几公里之外的一座半废弃公园里,并且幸运地在茂密的树丛里找到一座绿萝爬满的售货亭,面积不大不小,正好够几人在此休息,里面有着积满了灰尘的柜台和地板和一块标着价格的小黑板,而在积灰的地板之下,貌似有隐隐约约的恶臭冒出。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过还行,至少有个歇脚的地方了。”威廉说道。
“是啊,威廉,我们可得感谢那只狐狸,不是吗,是它把我们引导到这边来的。”阿甘说道。
“不过其实也有费思敏的一半功劳。”
“说吧,我有什么功劳,我怎么不知道?”
“某人说,遇见九尾狐是祥瑞,所以要跟好了,别让祥瑞跑了,对吧。可是我怎么听说狐狸都是狡猾的呢?万一是陷阱呢?”
“偏见,以偏概全!看吧,我没说错吧,也算是咱们的福气,否极泰来嘛。”费思敏哈哈一笑。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毕竟都受伤了,等明天一早我们就到飞船那里离开这个鬼地方。”格林对众人说道。
弗兰克很快就反驳,理由是这里太靠近城区,容易暴露,过于危险。威廉却不以为然:“灰越多就越安全,你看这里的灰这么厚,必然是有个五六年没人来过了,放心睡吧,我们轮流守夜,明天就有别的办法了。”
弗兰克思索了下,也是无言以对,便同意了格林的想法,转身走向离亭不远处的一处废弃水井,和费思敏、阿甘一起取桶打水来清洗这里。
时间飞逝,到了凌晨时刻,经过几人的不懈奋战,这里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而在打扫的过程中,几人又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隐藏地下室,里面存着三十年前的肉罐头和一些已经霉变的蔬菜水果之类的,以及,最珍贵的战利品,一大坛清酒。这坛酒足有一百升之多,且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了。这酒密封做的又好,烈度又极高,根本不用担心是否变了质。放在外面,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琼浆玉液,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世珍宝。但眼下,几人也没有办法将其打包完整带走,只能做到装一小部分进各自的瓶子里,好酒的威廉、阿甘也就是装满了保温杯便罢休,只有费思敏这个不喝酒的家伙最鸡贼,装完他那个大号保温杯之后,又装了足足三大袋子两升装密封空酒袋才作罢。众人正疑惑他为何做出如此神操作之时,他憨憨地笑了笑,说道:“我浑家喜欢喝酒,我答应她结婚后只要我每到一处地方,就带着当地最好的酒给她喝。再算上之前托周少在咖啡厅买的两瓶酒,我这次不出意外的话,二十斤,包够满足她了。至于我自个儿,在外,不喝酒,酒量不好,家里人怕我在外面被坏人灌醉了酒好抢钱,是不是很好玩!”
格林笑了笑,舀了一大杯坛中酒,咕嘟一口喝下肚,脸瞬间就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他拍着费思敏的肩膀醉醺醺地语无伦次道道;“哈哈哈,真是个有心的暖男啊!难道说我单身的原因找到了?哈哈哈,因为他善!我呢,我不善!喝酒喝酒,喝完,咱就睡啊!梦里啥都有,有漂亮的百依百顺的女朋友!多漂亮呢?比那玩意的便宜媳妇还漂亮三分!啊,对面就是天空树了...”
他再一次举起酒杯,强迫自己喝下去,酒水如火焰般在喉咙中灼烧,带着一丝苦涩。他的脸颊开始发烫,耳边的笑声仿佛化为低语,模糊的视线中,四个好友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变得虚幻而又神秘。
“嘿,你没事吧,你手上的伤..”
“我……我好像…”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没事,小伤,小伤不算伤。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飞船那边,离开这个鬼地方..”话未说完,醉意便疯狂地涌上心头,天旋地转间,他终于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一头扑倒在地,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既遥远又亲切,他嘴角挂着微笑,任由酒精的刺激发作,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在塔图因的那个傍晚。
不远处的山上,神社里,一个身着巫女服长着狐耳和九条狐尾的少女山门前,望向山下的都市天际线以及那个她曾经容身之所的售货亭,笑了笑,那里曾经是她的容身之所,现在,她想给后来到此的迷途的旅人留下礼物。看来,礼物是收到了,祝那些少年能在这个冒险中的补给点睡个好觉吧。
“醒醒,格林,醒醒!”有人在叫他。
“醒醒!快醒醒!”是谁?
“啊啊啊啊!怎么了!”他猛地惊醒,抬起头一扫酒意,却只发现伙伴四人都正睡得香甜,根本没有人来叫醒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怎么都已经早上了?”他喝断片了。
他摇摇脑袋,努力强迫自己回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打开手机看了看新闻,然后急忙摇醒昏昏沉沉的弗兰克道:“别睡了,别睡了,你看看这个!”
“啊?啊?是你吗?我亲爱的?”弗兰克迷迷糊糊道。
“咦,恶心死了,谁是你亲爱的?起来,看看这个!”格林没好气道。
弗兰克艰难地起身,定睛一看,酒瞬间就醒了大半,吞吞吐吐道;“这...这...是...新闻发布会?等会,我这就去叫醒阿甘,他不是黑客吗,赶快让他黑进去!我们得让真相公之于众。”
“我有一个请求,我想等这场发布会开始时,把麦克风给我。我有一些私人恩怨,想要发泄。”刚刚一并醒来的费思敏在看完新闻后冷冷道。
“你…”格林本想拒绝,这太荒谬,太危险了,他们本不应该被卷入这场危机中,但当他看到费思敏和张脸上的坚毅后,卡在喉咙里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希望我们做的是正确的。”
2月27日,下午一点,在下北泽的市政厅里,江户大名梅东美治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出席这次发布会的还有扶桑第14514代天皇田所浩二,一位只有24岁的年轻天皇,以及三位恐袭幸存者野尻工口,佐藤行军锅和伊代米。
在面对许多记者的摄像机下,年轻的天皇显得无比虚弱,颓废且神志不清,而站在他身后那个矮小且苍老的梅东美治郎却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甚至要比天皇显得更年轻。在发言开始前,天皇时不时转过头去偷瞄梅东美治郎的脸色,在得到严厉的凛视后才开始讲话,疲倦的声音听起来万分不情愿,他讲的断断续续,好像有人不断在暗中提词,而且对他很不客气。
“这次恐怖袭...很抱歉...是我们滴不力,死尼玛噻,红豆你死你马赛。大扶桑帝国滴二百五十亿良民们...你们...是天照大神滴...子孙,请不要...对政府...对你们爱戴滴天皇...失去信心,我们滴...扶桑帝国,是全宇宙最安全...最...滴地方。请相信...智勇双全滴...特高课,我们滴工藤新次郎阁下...一定会很好滴处理这次恶性滴事件。”
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人们不敢出一点大气,甚至连政府发放的放射性饮用水都不敢喝了。
梅东美治郎见天皇开口效果奇佳,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于是开始步入正题:“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到这里。阿里嘎多。瓦达西瓦梅东美治郎滴嘶,我知道你们到此地来是为了真相滴干活。米娜桑,特高课已经掌握了足够滴破案线索,这次恐怖袭击,完全就是一场狡猾狡猾滴阴谋!我们滴皇军,调来了高天原体育场滴现场监控视频,它记录了当时滴原况。请看,VCR滴干活!”
他身后的液晶屏闪了两下,但却出乎意料地放出了一组照片。一张张黝黑扭曲的面孔映入了所有的眼帘,旁边,则配有海上宪兵队排爱美之心溶液和尼格雇佣兵团的烙印标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梅东美治郎的脸气的铁青,天皇则是不知所措,低下了他被梅东美治郎强行要求抬起的象征着大扶桑帝国的头颅,强行被拉来做假证的三名受伤的扶桑队运动员面面相觑,既惊讶又害怕。台下,在一片死的寂静过后,掀起了一阵唏嘘与讨论。
梅东美治郎见台下已经失控,不由得气急败坏,那张长着八字胡的脸早已扭曲,让所有在场的人又吓了一跳。
“八嘎!八嘎!八嘎雅鹿!西内!奶奶滴!是哪个滴干活!”
正当梅东美治郎准备兴师问罪之时,屏幕上闪现出一个带血的足球。伴随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现场回归死一样的寂静。
“喂,喂,听得到吗,我要向大家公布几个事实!”是费思敏的声音!只见他不紧不慢道:“我们本是来扶桑观看足球赛的游客,由于飞船迫降,我们无意间注意到扶桑的海上宪兵队在排爱美之心液体入海,这东西我想在座的各位很清楚,如果未能及时封印,那么,下北泽就是下一个死灵星(原是一颗银河系中边缘地带浮士德恒星系的行星,归星际联邦管辖,伴随着一系列事故,携带N病毒(爱美之心病毒)的老鼠污染了当地的自来水。199889年9月21日,病毒迅速感染了绝大多数死灵星市民,造成“死灵星生化危机事件”。9月24日,星际联邦武装部受命封锁城市,而恶灵公司则趁机投入各种实验性生物兵器以获取珍贵实战数据,这导致原本就濒临崩溃的死灵星彻底沦为人间炼狱。9月27日,绝大多数避难所和撤离点均被丧尸和生物兵器所攻破。9月30日,由于军方已无力控制局面,宣布对此地放弃,并严禁一切人靠近该行星。——摘自《浦西百科(银河系卷)》银河未解之谜篇第5699页)。然后,作为目击者的我们就被海上宪兵队攻击了。好在我的朋友技术高超,躲过了攻击,于是,他们便策划了这次恐怖袭击,想趁乱刺杀我们,但最终我们还是从中幸存了下来。你们看到的这张照片,上面的尼格就是他们的雇佣兵中的一部分。他们为了扩大事态,甚至不惜用上牢大直升机,用等离子机炮对无辜的群众扫射。这件事,伊代米阁下也是看到的吧?毕竟,您也是幸存者之一。”
梅东美治郎暴跳如雷,拔出武士刀乱砍,又在天皇等人的极力阻止下才被制服住。
“八嘎!八嘎!八格压路!不要听他滴话!统统滴不要听!西内!妖言惑众滴干活!狡猾狡猾滴!”
但费思敏选择无视了他的暴怒,他现在纯粹想激怒这群鬼子——只见他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我说的话真不真,在座的各位有人可能早就知道了,有人即使不知道也终将知道,真理自在人心,正如你们的大侦探工藤新次郎大佐所说的一句话,新机子哇...什么,反正就是真相只有一个的意思,就是你们这边的鸟语我送给你们。别忘了你们引以为傲的梅东纯野和朴昌永还有朴昌爽曾多次嫖娼,佐藤行军锅吸食违禁品,野尻工口和伊代米多次使用一种名为‘觉醒顶’的兴奋剂,冈门右偏门婚内出轨,山本仙人偷税漏税,这些被网传的小道消息,其实都是真的!这些,都是你们扶桑国运动员和政客曾犯下的斑斑劣迹!”
“八嘎!八嘎!八嘎压路!西内!”台下早已群情激奋。
“别八嘎八嘎了,小八嘎们,你们知道吗,这里的第六师团有个塞班绥丸部队,专门制作各种各样的生化武器,他们绑架人民,把人民群众当成实验对象,被他们践踏尊严,称作为‘斯通’!我说的这些对吗?石井先生?”费思敏继续输出着强大的火力。
“八嘎!你敢污蔑大扶桑皇军!西内!”
“你们都看到了尼格照片,我这里还有他的证件,以及他们与梅东先生签订的条约!这次恐怖袭击是有组织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陆上宪兵队的龟野穿山甲中佐,尼格雇佣军背后的金主。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你们会使用了,毕竟,不要脸才是你们扶桑民族的特点啊!”
幻灯片上,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闪过,台下的一众扶桑柴犬的脸色像吃了粪便一样难看,恨不得吃了黑入市政厅网络的格林一行人,他们的丑闻公之于众,使他们蒙受了巨大的耻辱。忽然间,一声巨响响起,众人立刻冷静下来,四处张望,想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巨响,但接踵而至的是第二声巨响,而这一次是台上的梅东美治郎应声倒地。“有杀手!”“是他们,他们竟敢来刺杀大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台上的警卫立马出动,精准地从人群中定位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杀手并将其制服。众人也才发现凶手原来不是格林一行人,而是一个戴着蓝色口罩、灰色T恤,冒充成摄影师的杀手,他隐匿在人群之中,趁骚乱抓准机会,用自制的原始火药枪打碎了大名的脑袋,完成了刺杀。
现场又一次乱作一团。
另一边,在废弃售货亭的地下室里,阿甘合上了电脑,对格林笑道:“WHAT CAN I SAY!孩子们,我做到了。”
“真有你的,怎么这么快就黑进去了,这不得奖励一个牛油果煎蛋卷,虽然这里没有。”很少表扬他人的威廉此时也忍不住称赞道。
“就是就是,来点奖励,牛油果西瓜炸鸡棉花披萨,牢大最爱的叙拉古菜!”费思敏也笑嘻嘻道。
弗兰克听了费思敏的话,感觉有些无语,因为水果披萨根本那就不算正宗的披萨,而且无论是他还是牢大都不可能喜欢这种由肘击星人恶搞创造出的披萨,“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叙拉古人非常讨厌你说的这种牛油果披萨,费思敏同学。”
费思敏不以为然:“这是必然的,我这样说只是整蛊牢大,因为这十分幽默好笑,对不对,阿甘?”
甘笑了笑,说道:“不,孩子,这并不好笑,但至少我们有友军。”
格林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友军?”
“这下全江户的人都知道了,你看,多行不义必自毙!都有人帮我们正义执行了!我刚接到古国那边的消息,我国正准备派兵前来核实情况呢!我看啊,小鬼子们就要完蛋啦!拿酒来,这不得开香槟啊!老死开香槟啊!我阿甘黑客技术天下无敌!”费思敏兴奋道。
“但是,刺杀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善,杀手其实是善良的,杀死了魔头拯救天下苍生。”威廉为自己从坛子里舀了一杯酒喝起来,边喝边附和费思敏道。
阿甘望着开香槟的几人,又重新打开电脑,在敲击几下键盘后,随着一行行绿色代码映入眼帘,他缓缓道:“孩子们,这并不好笑,WHAT CAN I SAY!这个杀手叫山下彻也,24岁,是一名宅男兼二次元COSER摄影师,两年前,他的未婚妻冈本桃子突然失踪,至今杳无音讯,有人告知山下彻也他未婚妻是被梅东美治郎派宪兵队抓走了,成为了他们新研制出的武器的试验靶子。于是,为了报仇的他自学射击,一人制造简单铳器,应聘摄影师卧薪尝胆,终于在两年后的今天一枪击毙了仇人,也算歪打正着帮了我们大忙了。”
“哎,要不要P一个梅东美治郎脑洞大开的图片,我认为很有教育意义,毕竟也是喜提敞篷车了。”费思敏继续笑嘻嘻道。
“闭嘴,地狱笑话小鬼。”在费思敏发表无厘头建议后,威廉的追加攻击是必不可少的。
然后,又是可以跳过的斗嘴环节:
“喂喂,我是什么孔雀,滇南孔雀吗?”
“不然呢,而且是羽毛最漂亮,叫声最难听的一种。”
“你这有点过分了,不是说有言论自由的吗,你这是独裁!”
“朋友,13-4的主线你还过不过了?”
“过过,关关有难关关过,求求萌新大佬带,我错了,快帮我吧!”
“好说,你有提丰就能过,你这样......”
......
不得不说,看着两人的斗嘴,总给其他三人有种看相声的感觉,一个逗哏费思敏,一个捧哏威廉,有这对没头脑和不高兴在身边,总是不无聊的。再说回他们两个,别看他们天天斗嘴,可要是一聊起游戏来,兴致最好的就是他们,能三天三夜不歇嘴。最神奇的是。他们往往从斗嘴开始,但结束时一定在聊《猿神》、《诺亚方舟》《战地114514》抑或是《星舰世界》,主打一个游戏玩家一家亲。阿甘则显得很木讷,看着他们,由自言自语很快变成夸夸其谈:“WHAT CAN I SAY!曼巴要坠机了!孩子们,我平时都用这项技术黑进黑曼巴研究所的,因为这样可以复活牢大。你知道吗,牢大生前每次一次的病例报告以及他的基因序列我都有,专门用以复活牢大。”
“所以你复活成功了吗?”
“没有,因为真正的牢大早就死了,他坠机了。”
弗兰克望着一脸坏笑的几位,叹了一口气:“你们几个天天玩的这么花,是不是都忘了这帮小鬼子们在搜捕我们吗?是不是都想去西瓜地里种棉花!”
“没事的,孩子们,我在网上虚拟了824911个地址,一个个之间都相隔很远,离这儿远的很,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阿甘不以为然,露出了牢大特有的姨母笑。
“好了,我们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去飞船那里吧,然后赶快离开这里!”格林喊着叫起了众人,走上了逃离的旷野。
然后仅仅五分钟之后,阿甘突发奇想,从背包上掏出电脑再次发力,边走边轻而易举地黑入了梅东纯野的设备并向他投放了一切有关他黑料的佐证以及梅东美治郎脑洞大开的恶意P图,而梅东君的反应自然是,一哭二闹三切腹。于是,朴昌永这个高丽棒子被他拉来监督他切腹,并要求把切腹视频发到网上以自证清白。
他拿着大太刀抵住腹部,却迟迟不下去手,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我滴要为了我滴荣誉战斗,切腹自尽,我是武士滴干活,武士刀会见证我!”但朴昌永却闪到一边。梅东纯野有些恼怒:“你滴,躲什么?朴桑。”
“看不懂思密达。阁下说要切腹,为什么用大太刀,不应该用短刀吗?阁下若是这样切腹,会流出很多很多滴血,我有点晕血思密达。”朴昌永把手捂住眼睛道。
“嗯?我说用太刀就是用太刀切,还省了介错人滴干活。你滴睁开眼睛监督我,我滴要放心地切腹,武士是不该被侮辱的。我滴,要死啦死啦滴!”梅东纯野义正言辞道。
朴昌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背过身去,但等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听到梅东纯野扑通一声倒地的声响,于是他小声嘀咕道:“哎呦,这大太刀怎么这么钝,怎么还没切好思密达?”
“嗯?”
“要不您还是换把短刀吧,太君?”
“嗯?你,怎么不来劝劝我?”
“劝吗,嗦嘎,太君思密达油,不要死掉思密达!”
梅东纯野听了这话,快速地收了刀,一把抹去了头上的冷汗,笑嘻嘻道:“哟西,那我滴就勉为其难,就不死了。”
“呃,太君思密达,你滴有点草率思密达。听不懂,思密达。”朴昌永此时顿感大脑宕机,不明白梅东纯野这样做是为什么。
梅东纯野这个侏儒则是嘻嘻一笑回应他一头雾水的朋友:“哟西,阿里嘎多,美羊羊桑。”而就在这一恰到好处的时间,在梅东纯野滑稽的“切腹”刚刚结束后,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从监控中响起:“快点切啊,怎么不切了?哎呦喂,丢不丢人啊,你们切腹切得好啊。还是我,费思敏,我在这看着呢。对了,顺便说一句,这场表演我们已经实时在油管(Y)上直播了。让我瞧瞧你们还能整出什么花活!我很期待哦。”
“八嘎!”梅东纯野暴怒,把他那把没开过光的钝太刀又从刀鞘里用力的拔出来。
朴昌永见状,立即说道:“太君思密达,你滴要死一死思密达!这样才能...”
“是不是表示...嗯...‘忠诚’,你们思密达高丽人最爱的‘忠诚’。”幕后的格林也忍不住笑了,暗暗嘲讽到这些鬼子的正人君子作风。
被格林挑衅后,梅东纯野又一次不出所料的暴怒如雷,他拿起太刀向空气胡乱地砍去,但很快又因体力不支倒下,变成了扶桑人固有的神神叨叨:“纳尼,八嘎八嘎!西内!上国有句古话,叫,士可辱,不可杀,不对,是今日我虽死,却还是扶桑武士!偶多桑,欧吉桑,我滴,死啦死啦滴!故乡滴樱花开了,我滴,不能再见了,樱花滴下落速度是每秒五厘米...”
“达咩呦,太君思密达,梅东桑,一定要活下去啊!万一你滴死了,我就找不到人去星际码头整点薯条了!要不,别切腹了,我带你去上次德川先生去过的会员制餐厅,那里还是蛮好吃的,我们去点天皇吃了都说好的白雪乌冬面和奶油泡芙,如何?”朴昌永一把就夺下了梅东纯野的刀说道。
“哟西,良民良民,你滴大大滴好,朴桑,一库一库!”梅东纯野放下刀,穿上了自己的十号球衣跟在朴昌永身后出门了。
另一边,格林放下了麦克风,对蹲坐着的阿甘说道:“甘,黑掉那个什么会员制餐厅的网,我要向梅东纯野喊话。”
“MAN,搞定,曼巴奥特!你来说话吧。”阿甘在一番猛如虎的操作后站起身,把位子让给了十八线小主播格林。
“你觉得…这真的安全吗?”威廉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面前激动的三人,仿佛从中窥见了什么不祥的东西。他身旁的弗兰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回答道:“怎么就连格林都这样子了”语气中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
等到梅东纯野赶到会员制餐厅,准备开始享用“美食”时,费思敏拿起话筒便疯狂输出道:“哟,纯野桑,武士哥,在吃面呢?声音小点啦!你说你,没事瞎切腹干什么,好好踢假球他不香吗?好好吃饭,吃完再嫖!还有朴昌永,职业操守什么的是从来没有的!脏比!足球场上的野狗!哈哈哈!”
“八嘎,我要让我的偶多桑把你们统统滴抓起来!不要打扰我享用美食啊!”
“你说那个战犯?难道说,他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还是能来抓我们的吗?我等着哦!”
售货亭外,狐狸在叫,叫声传入了这里,似乎在传递某种讯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