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吃……嗯」
咔嚓咔嚓。
什么鬼声音?我猛地坐起身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乱很潮湿的床上?
「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冰姝冷冷的声音发出后我清醒了很多,看向她伸过来的手心,手上放着几片薯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转头一看我的包已经干瘪瘪的趴在地上了,原来是我包里的零食吗。
「这不是我的薯片吗?」我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嚼碎后咽下。
「你睡着了也吃不了,我替你吃一点点。」冰姝理所当然的说着这种话,好想反驳。
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吃着薯片,吃完了。
「没了。」
「嗯,没了。」
话好少,肚子好饿,我看着她手上的残渣,凑上前去舔了舔她的手心手指,瞧瞧看着她的反应。
「……」
没反应吗?再舔舔。
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了,从我嘴里抽出手指,看着上面的口水,嘴角抽了抽。
「没节操的家伙……」她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没有在意她说的话,从床上下来后我看着房间内可以说是毫无家具的四周,只有书架和书。
走到书架前看到一本熟悉的书名,抽出来回到床上开始欣赏文学作品,其实是言情小说。
沉默。。。
「不逗我开心吗?」她来到我身边看着我手里的书。
「我在想办法。」
「骗人,明明在看小说哭。」
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坐起身子。
「这只是生理性的泪水而已,这种故事才不会想哭。」我双手抱胸看着冰姝,一脸倔强,总之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眼泪这么廉价。
「骗人。」
「没有!」
「骗人。」
「没有!」
噗嗤,她笑了?
「你这小鬼有点意思,我认可你了,就当是吃了你的薯片给你的补偿。」
就算是笑,这个家伙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像是面瘫一样。
「这算成功了吗?」
「嗯,挺羞人的,现在你可以去剩下两个人那边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冰姝的脸上有些红红的,反差萌,嘿嘿。
戴上包里的围巾,走出房间后我看着这深埋在雪山之下的房子,很大,很冷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雪落在我的手指。
走到面朝正北的一个房间,我敲了敲门。
门自动打开了。
「你好。」我看着正在地上吭哧吭哧锻炼的昂岩,从嘴里面无表情的挤出这两个字。
「五千九百二十一,五千九百二十二!」仰卧起坐能做这么多次吗?
「你好?」我大声重复了一遍。
「闭嘴!你这臭女人!不要打扰训练期间的男人!」他一瞬间就站起身速度夸张到我一闭眼再睁开,他就已经站直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坐在他腿边的椅子上,想要拿起地上的小哑铃,结果用力一提却纹丝不动。
「想成为圆梦大师吗?那我就说出来吧,我的愿望就是暴打一顿你这个擅自打破宁静的臭**!」恶劣的语言,粗鲁的动作,好感度零!
「那就来吧。」我已经不害怕死亡了,我站起身背着手,凑到他紧紧攥起举起的拳头面前。
能走到这里我早就在生死之门处反复踏足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时而怂时而狂,面对未知的危险我会害怕到夹紧双腿防止自己被吓尿,而在明知自己不会有事的情况,在被包容的情况下,我就会开始上嘴脸。
「很自信吗?觉得我和那三个家伙一样不会动你?」他咬牙的在房间里声音很大。
「我本来就活不了几年了,继承这个家族,失败了是死,被你打死也是死,就算成功了因为魔法的副作用我都活不了多久。」话是这么说,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开始紧张出汗了,只要挨一拳我就立刻用「迁跃」只是一拳……他大概率不会真的对我这种小孩动怒,就算真的要打,应该不至于一拳就直接不行了吧。
……
这是哪?我在哪?我死了吗?来到天堂了吗?雪好冷,鼻子好像断了。
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耳边只有一堆人的交流声,有焦急有烦躁有无奈有愤怒。
雪落在额头上,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却很亮。
一定是要死了吧?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面临死亡前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亲人朋友的脸庞那样,可为什么我没有。
难道他们并不爱我?
「妈妈……妈妈……」
雪兰姐,你也是超能力者吗?连死亡都能预知。
模糊的眼前光亮被遮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人影,四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什么。
下一刻我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好轻松,好暖和。
「极北之地,我等主人现已归来!」
四人异口同声的高喊着。
耳朵也能听见声音了,眼睛也不再模糊,一切都变得好像闭上眼都能感受得到。
雪也好,风也罢,在寒风中逃避猎食者的松鼠,雪下掩埋着的小树,这里的一丝一缕,登山者与所有生命,全在我脑海中显出自己的身形。
我站起身,打开空间裂缝,走进其中,来到极北之地最高的雪山山峰,身后跟着四位考核人,默契的无言。
「雪,可以停了。」
轻声低吟说完这句话,雪好像听见了一样,持续了三百四十年的雪停下了,白茫茫一片的天空,云散开来,光亮照在我的脸上。
我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刚来到这里时刺骨的寒冷完全不同,阳光撒在身上无比舒爽。
「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很感慨,这一路我是幸运的,很接近死亡了但却在最后活了过来,是这四人在最后认可了我,完成了考验后正式继承魔神残余的魔力与整个极北之地的掌控权让我又挺过了一次危机。
说起来还真是吓人,这三个月我一直在赌,赌未知的魔法副作用,赌他人认不出我,赌自己遇到的人是好人,赌不会挨揍,虽然最后赌输了但让他被其他三个人指责最后只能认可我让我成为「家族」的掌权人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至少现在赌赢了,与其说是赌赢其实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一定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背后支撑着我。
不然实在没法解释这一路的好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谢谢!
「谢谢。」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四人,笑着说道。
「主人就算我认可你了,不过你可没有为我做任何一件事哦?」启恒先生眯着眼笑着,说完后走到我身前等我接话。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把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很简单,和主人一起抽着烟,看着天空,看着山下的人类,看着在天空中翱翔的鸟儿,畅谈人生,谈过去,谈未来,谈理想,这就是我的愿望,凯鲁贝洛斯大人在的时候我就很想这样和她做。」启恒将烟斗递到我眼前,我没有接过。
「启恒!主人在人类中还只能算是孩子,而且还是女性!让她抽烟你疯了吧?而且你现在的举动已经僭越了!」昂岩抓着启恒的西服衣领,一脸怒气。
他竟然会替我说话还叫我主人?真是不敢相信,明明在认可我之前还把我叫做婊*什么的,真过分。
「大块头,把主人揍成那样的人是谁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奇葩,一脸傲气的打完人后还哭着找我们快点一起认可主人,让主人能活下去。」冰姝手放在肚子上笑着指向昂岩。
「好啦好啦,别再吵了各位,看主人自己的意愿,不要擅自为主人做主。」贝尔摸了摸冰姝的头,笑着说道。
「烟斗吗?我没吸过,新人入门的话还是抽香烟的好吧?」我向启恒询问道,轻轻拉开启恒和昂岩的距离。
「开玩笑的吧!真的要和这个一点都不尊重您的家伙吸烟吗?」昂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副不理解我的想法的样子。
「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为他做过,这是补偿,我也会补偿你的,昂岩。」我站在两人中间,对着启恒和昂岩笑了笑。
「已经几百年没一起笑过了,大家。」
五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多么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