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偌大的太阳逐渐越过地平线,绿叶镇上各家各户的居民陆续出门,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也有一些居民在院子里处理麦芽、葡萄...进行糖化的酿酒步骤。
莉塔同艾尔莎走在街上,左右观察镇上的房屋,每栋房屋门前或窗台上,总有那么一两个酒桶,镇上这么多居民,每年得产出多少酒,不禁好奇道:“艾尔莎小姐,绿叶镇每家人都酿酒吗。”
艾尔莎顺着莉塔的视线留意周围,细心回答:“没有那么夸张,虽然酿酒的工艺确实一直在绿叶镇广泛流传,大家或多或少掌握些技术,但真正酿酒出售的人只有少部分,多了酒就会卖不出去,竞争十分激烈,之所以大家都在酿酒,其实是为了祭祀。”
“给精灵酿的酒?”莉塔有所猜测。
“不错,这几天绿叶镇进了不干净的东西,镇长号召各家酿酒,献给精灵,希望精灵还绿叶镇一片安宁,这可是很有意义的。”
艾尔莎顿了顿,也不卖关子,接着说:“绿叶镇每年都有祭祀,酿制的酒水各自放在屋顶,供给路过的精灵解渴,精灵收下哪家人的酒水,就说明这家人得到精灵的祝福,来年将异常顺心,全家不会生病、不会有灾祸,运气也会变好。”
听到这番话,莉塔也有点想酿酒,看看是否真的有精灵拿走,但想到自个儿连厨房都没去过,还是算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三层楼的独栋住房,骨架由厚重的木材构成,顶上盖有红褐色瓦片,一道齐腰高的竹木护栏将街道隔开,围起一个小院子,院内放置着木盆、陶缸之类用于装储或腌制食物的容器,往最里面看去,还能看见住房的外墙上依附着一个小型面包窑。
“这栋房屋的前主人走了好多年,父亲母亲将它买了下来,平时就租给外来的住户,最近绿叶镇的外来者不多,现在还空着,过段时间就不一定了。”艾尔莎掏出钥匙开锁。
合着你是房东呀,失策了,早知道就多套近乎了……莉塔暗自悲伤,随着艾尔莎一路走进房内。
一楼大厅看起来很是宽敞,没有多余的杂物,侧间有独立的厨房,二楼设有一间私室和三间卧室,还有一个阳台,站在阳台上不仅能将小半个绿叶镇纳入视野,也能看见镇外的森林河流,三楼则比较简单,只是作为仓库使用。
总体来说,莉塔对于这栋房屋还算满意,嗯,还有地下室,绿叶镇大部分房屋都有地下室,地下室没有阳光直射,也不通风,温度和湿度稳定,适合储存食材。
不过,站在地下室的通道口,莉塔却反常地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艾尔莎小姐,地下室有什么东西?”
“地下室放了酒桶、木箱,怎么了?”
“我闻到一股焦味。”
“有吗?”
艾尔莎低下头,仔细向地下室内部嗅,除了那股经久不散的霉味,没有闻到别的气味,又把鼻子埋进袖子,闻到今早厨房残留的油味,确认嗅觉没有出错,这才特别认真地看向莉塔:“没有呀,一个月前租户离开,我就将房屋从里到外彻底打扫,然后一直锁着门,期间绝对没有人来过,莉塔小姐你放心,你住进来之前,我会再打扫一遍。”
“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啊...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莉塔踩着木扶梯子走下地下室。
“莉塔小姐,下面很黑,千万要小心。”艾尔莎赶忙抓紧梯子,生怕莉塔一个不稳,在下面摔跟头。
地下室高度只有两米左右,莉塔很快就抵达底部,刚转身,一双明亮的灰黑色眼睛就挡在眼前。
地下室顿时陷入寂静,片刻后,艾尔莎担忧地问:“莉塔小姐,你还好吗?”
话音未落,只见莉塔左右浮现火焰,瞬间将狭窄的地下室点亮,而在她的正对面,黝黑的幽灵好似受到惊吓,迅速缩到角落,满是戒备地看着她。
半个月前,幽灵潜入绿叶镇,白天藏在这间无人关注的地下室,晚上出门觅食,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直到昨晚偷书不成反被反噬,一路逃回地下室调养伤势。
没想到啊,魔导书的主人竟然找上门了,魔导书的自卫攻击都这么厉害,这位魔法使身上没有魔力波动,却能随意操控空气中的魔力凝聚火焰,还不得有几十种手段玩死它,幽灵慌的不行。
“莉塔小姐!!?”艾尔莎看见莉塔手中的火焰,同时也看见角落里的诡异黑影,一下就呆住了。
莉塔没有回话,警惕地注视着幽灵,这玩意怎么看怎么邪乎,身上溢出的魔力极为可怕,恐怕不是简单货色。
怪物体型都是我的五六倍了,我嘞个乖乖,怎么跑……莉塔第一时间想到凯兰一行人,他们有办法吓退魔物,想必也有办法对付这只怪物,只可惜现在没法求援。
伟大的火之精灵,燃烧黑夜的守护者……莉塔默默咏唱,不知怎地,这次释放魔法出乎意料的顺利,一个炽热的火球在手掌上缓缓形成,莉塔不敢分心去想缘由,即使关键时刻使用出完整的魔法,她心里还是没底对付这只怪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察觉到周围魔力流动,幽灵立即明白莉塔的打算,对方如此迅速的出手,完全不给它思考的时间,要完!
当下调动全身魔力,速度比莉塔还要快上几倍,在火球还未抛出前,扑通一声滑跪,咚咚咚地磕头,哭着求饶。
“我错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嘿!?
莉塔措不及防地瞪大眼睛。
“我真的错了,饶过我这一次,我马上就消失在您眼前,不会再来绿叶镇。”
“我错了,我错了,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您听我解释,我只是饿了,呜呜……”
幽灵果断认怂投降,话说得非常流畅,似乎没少这样干,只要能活命,尊严什么的它从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