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愛祈在感受到那个可怕的存在过后,立刻就马不停歇的从家门走了出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才导致的那个东西变得如此异常。
她到此也该详细的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要说清楚为什么她的父母明明都是日本人,自己却在中国长大。
以及她在寻找什么,为什么要在母亲死后才来这里寻找。
她自己了解的其实也不多,就先说从妈妈那里听到的事情。
妈妈将她生下的时候,她的样子貌似很吓人,她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妈妈也没有详细的说明。
她只知道妈妈之所以会从日本逃离,就是因为她当时的那副模样,为了不让她被当做灾厄之子,被人们杀死了,所以妈妈才离开了这里,去往了中国。
而且当时的她貌似看起来根本就活不了多久,是在去到中国之后,在山里的那些人的帮助之下,才能够活下来的。
虽然羽生愛祈是活了下来,但是身体也出现了诸多问题,总而言之,就是比正常人要虚弱很多,是无论如何都治愈不了的天生的体质。
或者说光是能够活下来就应该庆幸了。
而之后她得知了她,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妈妈在怀孕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一个看起来像是孕妇的人偶。
就是在接触过那个东西过后,妈妈才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羽生愛祈想要找到这一切的源头,也就是那个孕妇人偶,结束这一切。
让其他人不会再遭受她和妈妈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就是她回到这里的原因。
为了终结这个命运,她曾经被那个人偶影响过,所以她是绝对没有办法置身事外的。
羽生愛祈此时并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胎儿期间,被SCP-051影响,却没有死去的人。
总之她明白必须要加快的做一些什么,那个东西此时已经出现了某些问题,必须赶在事情更加无法收拾之前解决。
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养老院,这是她在这些天里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线索。
她通过自己的年龄推算,找到了那个在当年可能是接生了她的医生。
要去和对方见面,她想要了解当时的具体状况,尝试着去理解那个人偶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是发生在我,以及羽生愛祈都不知道的地方的事情——
一个25厘米材质为象牙的女性人类雕像,其外观符合真实人体比例并带有典型亚洲人特征。
该人偶在肩膀、髋部与膝盖处设有关节。
人偶「腹部」区域有一个可以取下的象牙「盖子」。
拿起盖子后可以看到精雕的肋骨与器官,还有一个2.5厘米的象牙胎儿以一条皮革制的脐带与主体相连。
这样的人偶被一个出差的男人当做纪念品随手的买回了家。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呢?虽然乍一看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的家庭。
但是再过不久,这个三口之家就又要再添一人,这个家庭很幸福。
但那只是表象而已。
男人是用“幸福人设”包装自私,女人是用“温柔忍让”掩埋创伤,两人都把“表面完整”看得比真实情感更重。
这幅表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怕在未来不久将会彻底爆发,然而随着那意外来到这个家庭的人偶的出现,双方的矛盾开始逐渐的放大。
一个人渣,一个不称职的母亲,以及两个无辜的孩子,构成了这个事件的悲剧。
先是母亲流产,随后愤怒的母亲对另一个无辜的孩子施加的暴力,尚未察觉到一切的父亲,将自己家庭的悲剧全部归咎于邪魔之上,想要让他人来为家中驱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被那个幻觉所操控。
怪异访客不断敲门,女儿中邪,灵媒警告无果,全国驱魔师齐聚一堂,想要去摧毁造成这一切的人偶。
然后驱魔师全体失败,邪魔变得更加强大,全家崩溃,虚伪父亲被撕碎,母亲为救女儿死去,而女儿就那样被邪魔吞噬,虽然还未死去,但也支撑不了多久。
而这发生的一切全都在羽生愛祈出门之前,她曾经在超市感受到的那场地震,那正是邪魔被释放的时候所造成的震动。
那无疑是一场悲剧。
一场还在持续下去的悲剧。
而到现在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羽生愛祈,正要去寻找当初接生了她的那个人。
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被那邪魔给盯上了。
——现在将视线回到羽生愛祈的身上吧——
羽生愛祈:谢谢您愿意见我,医生。
江藤医生:客气了,能活到今天的人,大多早把我这些话当疯言疯语,你这孩子,是想用那段往事,当做什么网络的素材吗?抱歉那些东西我并不是太了解。
(医生今年已经85岁)
羽生愛祈:请您回忆一下,这个时间点的事情。(羽生愛祈将写有自己出生时间的纸条递了过去)
江藤医生:那天冷得刺骨,下起了大雪。乡下比城里还要冷一些,电话响时已过午夜,馆方说有孕妇临盆,我带了护士绫井赶过去,大概十分钟到。门口的人提着灯笼等我们。
他们把产妇放在仓库的榻榻米上,垫了油布。灯影摇晃,像口井。
羽生愛祈:您到的时候她的情况?
江藤医生:脸色蜡黄,嘴唇发紫,下半身全是血。宫缩很密,却几乎不出声。她只睁着眼看屋顶,像看一条裂缝。
我先摸到第一团肢体……我拽了一下,差点没拽住,皮肤滑得像泡了三天水。第一胎出来了,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胎儿,更像是一团黑色的肉。
那东西很冰凉,无论怎么看都已经死了。
我正剪脐带,忽然她腹内又动起来,双胞胎,事先没人告诉我。
羽生愛祈:第二胎?!那之后呢。
在听到之前那个出生的胎儿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又找错了人,但是听到对方说有第二胎,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江藤医生:我伸手进去,像伸进一口冰窖……它,它自己爬出来了。
肩膀先露,胸腔开着,肋骨外翻,像鱼鳃。皮肤黑紫,带银色黏液。手脚节数不对,指头像多了一节。气味像潮掉的味噌混着铁锈。
它睁开眼,黑眼球占满,没有白仁。它喘了一口气,发出猫叫似的笑声,我愣住了,护士绫井当场晕过去。
羽生愛祈:……您当时有做什么吗?
江藤医生:我抓起手术剪,想照脖子下手,那孩子只有两公斤,却死死攥住我的腕子。
就在我要剪下去时,产妇突然坐起,像被绳子猛地拉起。她抓住我的前臂,指甲抠进肉里,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她嗓子哑得几乎无声,只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孩子。”
她把我推开,把婴儿抱过去,用剩下的胎盘和血衣裹住。她自己也流血不止,脸色白得透明,却硬撑着靠墙坐着,像护雏的母猫。
羽生愛祈:她没有因为失血过多……?
江藤医生:按医学常理,早该休克。可她就那样睁着眼,一直盯着我,直到我退到门口。那一刻我明白,如果我再上前,她会用最后的力气撕我的喉咙。
羽生愛祈:后来呢?
江藤医生:馆方叫了警察,但是村里年轻人全跑东京了,警察署四十公里外。
其实天快亮时,她还活着。我让绫井送粥,她没喝,只低头哼摇篮曲,调子是《通行歌》。
第三天夜里,她和婴儿一起不见了。油布上只剩一滩黑血。
羽生愛祈:您没有继续追查?
江藤医生:谁有空管一个怪胎?我报上去只说死产一胎,产妇自行离院。我第二天就递交辞呈,再没进过产房。
羽生愛祈:您现在怎么看那孩子?
江藤医生:[指着自己腕上旧疤]它当时要是被掐死,也许对谁都好。可它母亲给了它名字,我听她轻轻叫了一声“愛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