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来的？”
“呃……船炸了，然后就过来了。”
图书馆的休息区内，洛薇跟冷雪继续重复起上次的问答。
不出意料的，没有从冷雪这里得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洛薇也只是象征性问一句，便随口说道：
“既然你能第二次来到这里，说明我们确实有点缘分。”
“上次让你挑选的超凡知识，你回去之后，学会了吗？”
冷雪笑了笑，笑的有些尴尬：“当然学会了。”
不仅学会了，她还拿把超凡知识卖给灵监局的功绩点，还了之前因为损毁了租借的船与网而欠下的债。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再一次借船出来，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遗憾的是，这次她好像又背上了新的债务。
“所以，老师，”冷雪试探着叫道，“要不您再让我挑一门超凡知识学学？”
“为什么叫我老师？”洛薇情绪并不激动，只是平淡的询问着，“我又没教过你什么。”
“您能将这座图书馆内的超凡知识开放给我，不就等于是在教授我吗。”冷雪嘿嘿一笑道。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自从有了能将超凡知识实体化成书册甚至以数据形式保存下来的方法后，大部分灵觉者就都不用单纯的言语传授绝学了。
给一本功法，你自个学去。反正老子当年也就这么自学过来的，有问题再来问。
而洛薇虽然没有给冷雪开放问问题的权限，实际上也很难有这个机会，但单看她将自己的超凡知识给冷雪学习这一点，冷雪尊称一句老师并不过分。
思索片刻后，洛薇才回道：“你想学，我可以让你学。你想叫我老师，我也没什么意见。”
“就一个要求，出去以后别说是魔女的徒弟就行。”
听到洛薇答应，冷雪顿时反应过来，这次的修船费又有着落了！
心中虽然乐开了花，但冷雪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假装感伤道：“为什么不能说啊？是我这个徒弟还不成器，不够资格吗？”
“不。”洛薇否认道，“是因为你说出来，怕是没什么好的待遇，反而有可能被抓起来。”
“当然，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灵监局暂且不论，他们跟互助会虽然有些恩怨，但跟魔女没太大关系，更何况上次的事件中，洛薇可以说是帮了他们的。
真正会找洛薇麻烦的是蔷薇十字教团。他们当初出现在帝都，本就是为了那故宫秘境内的奖励。
如今那块金石被她夺走，听灵监局与花舞对教团成员的描述，也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好人，自然得多提防着些。
就算冷雪在魔都，敢报出魔女的名号，也难免说不会遇到危险。
教团可不是局限于帝都一地的组织，其本部甚至不在华夏。冷雪一个十里，还是小心点好。
冷雪听完洛薇的回答，呆滞了一瞬才道：“您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没有，我是好人。”洛薇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所以你如果说是我的徒弟，就会被坏人盯上。明白了吗？”
“噢……噢。”
见洛薇表情不似作假，冷雪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的确，她跟洛薇目前只在知识之海内见过。现实世界中则是天南海北各一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如果自己真随口乱说而引来了什么灾祸，就算魔女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救不过来的吧？
正当冷雪这么想着时，洛薇突然道：“我最近可能会来一趟魔都。”
“嗯……嗯？”
方才还沉浸于思考中的冷雪突然就反应过来洛薇说了什么，微微瞪大眼睛。
“您要来魔都了？是要做些什么吗？”
“你就当我是过来旅游吧。如果有机会，咱俩可以见一面，顺便，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导游一番。”
“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灵觉者，应该早就游遍大江南北了才对……”
“不，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见多识广。”
洛薇不知道冷雪究竟把自己脑补成了个什么形象，但也没打算跟她解释太多。
她只是想着，难得远游一趟，总得薅过再走。而与被她踏遍的帝都不同，魔都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其暗世界究竟是何模样洛薇也并不清晰。
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像那夜故宫似的秘境了。
……
魔都。
漆黑无光的旅馆房间内，一名高瘦的男子靠在窗边，望着远处五彩斑斓的夜间世界。
他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直到月光爬上他苍白的手臂，房间门才终于传来被敲响的声音。
“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随后又被悄悄的关上。
“路易斯主教。”对方尊敬的称呼道。
“说吧，什么事。”
“帝都那边，出问题了。”
“帝都？”路易斯愣了一下，皱起眉头道：“瓦尔他失败了？”
“嗯。瓦尔主教没能成功完成秘境任务，奖励的金石也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是的。夺走任务奖励的并非灵监局成员，而是互助会内被称作魔女的一个散人。目前不知她的去向，探测金石的手段也全部失效。”
“嗬。能同时干掉瓦尔跟灵监局的家伙们，这是个了不得的灵觉者啊。”
“的确。就连当时在场的教宗大人，也没能在秘境崩塌后找到她的踪迹。”
路易斯将窗户关上，回头看向传信的使者，猩红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妖异。
“所以呢？如果是要我帮忙，我可没那时间。魔都这边的秘境也将要出现了，我必须得盯得紧一些才行。”
“当然不是。只是教宗派我来提醒您，帝都的行动已经基本失败，希望您这边不会失手，务必做好万全准备。”
使者提醒道：“尤其是那位魔女。据说此人超凡知识储备丰富，实力尤其强悍。现在教团怀疑她就是冲着各个秘境来的，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魔都。”
路易斯沉默半晌，才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么，我的职责已尽，就先行离开了，主教大人。”
“嗯。”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彻后，一切又都归于寂静。
路易斯目光仍然在闪烁着。
诚然，论硬实力，他不如瓦尔。可若提前布置，也未必不能擒住那魔女。
若对方敢来，他不介意为天主多献上一枚金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