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万兴机场。
当洛薇与蓝奇迹跟着林晓阳下了车，抵达候机大厅时，那里已经有两位百里带着十余位准备参加考核的灵监局成员在等候着了。
那两位百里都是帝都灵监局的小队长之一。洛薇没见过真人，但曾在浏览资料时见过排名靠后的这两位队长的长相。
一位名为陆九，看起来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甚至比他带的成员还要年轻。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档案里写他家跟欧阳家情况近似，年幼时就觉醒成了灵觉者，十二岁十里，十七岁就已经百里，堪称天才少年。
今年是他成为队长的第一年，也因此，站在他身后的考生不是很多。这次派陆九作为带队队长，主要也是想让他熟悉下流程，长长见识。
而另一位名叫夏成的，则是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脸胡茬，身着灵监局的制服，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颓废气质。
夏成的实力不弱，从灵力量上看，仅仅是稍逊色于林晓阳而已。
但他的排名仍然只是中上，约莫排在五六位的样子。
在灵监局，资历与经验仅仅占评判标准的很小一部分。灵觉者的世界中，天赋与运气也远比努力重要的多。
或许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才刚跨过三十岁的夏成已经没太多属于百里的锐气，与站在他身边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显得格格不入。
当林晓阳走上前时，先是夏成打了个招呼：“你来了，林队长。”
“夏队。”林晓阳冲他点点头，“今年还是您啊。”
自从考核地点改到魔都后，帝都这边带队前往考核的事宜，主要就是由夏成负责。
虽然带队的三位队长理论上地位平等，但只有夏成是每年都在的，其余的两位则会更换，更像是帮助夏成处理事务的副队长。
这时，陆九也插进来打了个招呼：“你好，林队长。”
他的模样还有些拘谨。毕竟对他而言，眼前的都是自己的前辈，而他前不久还只是一名十里的成员，还没那么习惯与诸位队长平起平坐的地位。
好在无论是林晓阳亦或是夏成都没什么架子。夏成直接拍了拍陆九的肩膀，道：“小九，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林队了吧，这么紧张做什么。”
“叫我林姐就行。”林晓阳也附和道。
讲道理，她不管是脸蛋还是真实年龄在百里中都算的上年轻的那一批。
年长的肯定不会叫这个称呼，同龄的似欧阳真这类就更不愿意。
见到陆九这样最近才升上来的小辈，她感觉还蛮新奇的，便忍不住逗道。
“林姐。”陆九也就乖乖的叫了。
“听到了，小九。”
稍微熟悉了一下后，夏成便把目光抛向林晓阳的后方。准确的说，是林晓阳所带考生中某两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那两位，就是补上林一跟白一位置的考生？”
林晓阳点点头，“是他俩。”
“听说男的那位，叫罗伟是吧？实力好像挺不一般？”
夏成若有所思道：“传闻他一剑就灭了千只以上的灵鹊群。这实力，怕不是堪比百里了吧？”
站在一旁的陆九没插话，默默竖起耳朵。由于刚成为队长不久，他对这些只在百里间流通的消息并不清楚，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
也不怪他想要八卦。不论是谁，听到有十里能轻松做掉数以千计的灵鹊群，都会想要打听打听是何方神圣。
林晓阳则是撇撇嘴道：“可能吧，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白一与林一口述，貌似是这样。”
“他们在做任务时打了个赌，输了就要把名额转让给罗伟。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俩小子输的心服口服，一起闭关磨炼去了。”
夏成笑道：“若是真的，那今年可是能让魔都分局的那些家伙们大吃一惊了。”
“你们，都看过今年考核的流程图没有？”
“看过。”陆九事前早就做过充分准备，立刻回忆起来：“我记得是明天，也就是二十一号上午，就要抵达分局那边。”
“下午举行热身赛，晚上举办聚会，各地的灵监局成员顺带着交流下感情。等到二十二号，才正式开始考核。”
“对。”夏成肯定道：“但今年与往年有一点不同。以往的热身赛都是各地考生进行切磋，点到即止。但今年的热身赛形式，已经改成了与正式考核近似的实战模式。”
“实战模式？”陆九琢磨道：“也就是说，要在魔都的暗世界内举行热身赛了？”
魔都分局举办考核的方式，他基本清楚。毕竟他自己就是前几年才去过魔都参加过考核并通过的考生，才能这么快的成就百里。
林晓阳啧了一声，“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要在他们地界上考核，本来就没什么优势。怎么现在连热身赛都这么搞了？”
“信息搜集能力也算综合实力的一部分，林姐。”
林晓阳哼了哼，没再说些什么。
夏成则是平静道：“听说魔都那边出了个能力特殊，进度飞快的怪才，可以说几乎预定了通过考核的其中一个名额。余下的，也有不少厉害的小家伙。”
“林队，你觉得我们今年能有几个通过的？”
林晓阳没回答，陆九却是已经在心里算了起来。如果将那两个新来的家伙抛开，剩下的考生们，似乎没几个能稳定通过的。
至少陆九以自己当年的标准参考的话，这些十里的成员，想通过考核基本都要点运气，没有说单靠实力就能闯过去的。
答案并不好听，但也无可奈何。
也许是因为花舞的存在，帝都这边的互助会在她带领下比起魔都的互助会要活跃的多，也吸引了更多灵觉者的加入。
而被灵监局发掘到的好苗子，则在不知不觉中少了许多。
林晓阳不再沉默，却是一脸轻松的向陆九问道：“小九，看你刚才冥思苦想，应该有了答案吧。”
“你觉得，凭咱们这里考生的实力，有几个能稳过考核的？”
“啊？”
夏成的目光也适时转了过来，而陆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恐怕，最多一个。”
考核的通过率本来就不高，而帝都今年的这一批考生……说句不好听的，绝没有他那年那一批水平高。
“那，如果加点运气呢？”
“应该……会多一两个？”
“那加很多运气呢？”
陆九咳了一声，“林姐，运气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探讨加多加少的影响真的有意义吗？”
“有啊，怎么没有。”
林晓阳嘴角上扬，扭头看向还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蓝奇迹。
陆九与夏成的目光跟着望了过去。
“洛薇……”蓝奇迹忽然莫名忧伤的开口道：“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咱们这趟飞机不会坠机吧？”
洛薇瞥了眼不远处目光灼热的三名队长，安慰道：
“担心什么。只要你祈祷它不会坠机，那就肯定不会坠的。”
哪怕是真要坠的，也能给它扶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