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轻笑一声,眉毛轻佻斜睨了他一眼,眸光灼灼:“阿桓,你不要难过,我这里多得是江湖轶事。什么冷面杀手的情债,风流侠客的恩怨,保管让你夜夜有好梦相伴。”
尹济桓冷笑一声,瞪了她一眼:“不必。”说罢转身回房,萧淼望着他的背影掩唇轻笑,自顾自在地躺回地板铺着的被子上。其实单独让张芸灵在一个房间,他们也不放心的。
半夜,张芸灵惊呼一声“不要”,猛地坐起身来,浑身大汗淋漓,呆呆地看着萧淼,目光茫然,显然心神不在这里。
萧淼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小丫头,做噩梦了吗?”
张芸灵在萧淼碰到她的时候浑身一激灵,待到听清萧淼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扑到她的怀里抽噎着哭泣起来。
萧淼学着尹济桓,一下一下地拍着张芸灵的背,不多时,怀中人儿哭声渐止,竟是又沉沉睡去。
萧淼不由失笑,轻轻将张芸灵放回榻上,细心掖好被角,便在床沿静坐相陪。
烛火摇曳中,她暗忖:这张芸灵定是隐瞒了什么。若张芸灵真的只是简单地训斥了丐帮弟子,何至于被追杀至此?忆起丐帮之前说的“私事”二字,难道张芸灵是丐帮的人?那为什么丐帮的人又要追杀她?他们带着张芸灵会不会走得更加艰险?
千头万绪,理不清真相,算了不想了,萧淼摇摇头,又坐了一段时间,看张芸灵睡得安稳,复又躺下休息。
第二日,因为前一晚睡得迟了,萧淼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
等她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张芸灵的俏脸就在她的眼前晃悠,她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开。
张芸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笑盈盈地说道:“淼哥哥,你醒了?”
萧淼点点头,从被子上爬起来,看看外边的日头,又是日上三竿了,随口问道:“小丫头,你饿了吗?”
听到“小丫头”三个字,张芸灵顿时撅起小嘴,满脸得不开心,待听到后边几个字,又乖巧地点点头。
“那洗漱一下,我们去用膳罢。”
待二人收拾停当来到大堂,尹济桓早已等候多时。
尹济桓看着张芸灵紧紧挽着萧淼胳膊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萧淼这张脸,真的是害人不浅啊。
吃饱喝足,一行三人继续赶往下一个城镇,本来就没有目的地,他们便在这江湖中随意行走,也是实现了二人当初一起载酒仗剑行江湖的夙愿。
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尹济桓耳朵一动,对着萧淼冷哼一声:“又有人来了。”
萧淼答应一声,看了张芸灵一眼,不知道这次是奔着他们来的,还是奔着她来的?
张芸灵紧张地双手紧紧抓着萧淼的胳膊,怯生生地说道:“淼哥哥,我害怕。”
萧淼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点,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和你济恒哥哥在,定护你的周全。”
她将张芸灵安顿在马车内,与尹济桓并肩立于马车边严阵以待。
只见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远处几步纵跃飞了过来,持刀与他们对立。
尹济桓皱眉看着他们,只觉他们的装扮与那夜灭门的凶手颇为相似,却又不敢断定,于是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对方皆不说话,蒙面领头人一挥手,所有人一起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