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的街道比海滨市宽阔数倍,两侧的建筑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反射着流云,偶尔有悬浮车从空中掠过,留下一道淡淡的光轨。缇娜三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刚在一家甜品店买了三色冰淇淋,正舔得津津有味。
“听说前面有个玄兽市场,里面有卖会发光的水母蝌蚪,去看看不?”风灵舔着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眼睛亮晶晶的。
翠璃丝翻开终端地图:“嗯,往前走三个街区就是。不过……”她顿了顿,“刚才打听的消息,大型中级赛事确实叫晋级赛,前四才能拿凭证参加高阶赛,而且报名的人已经快两百了。”
缇娜咬了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含糊道:“两百人也还好,我们在海滨市那场中级赛也有一百多……”话没说完,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长椅上坐着的身影,猛地顿住了。
风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长椅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生正低头喂猫,手里的火腿肠被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叼在嘴里,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猫背,动作轻柔得不像她本人。
“秦菲儿?”风灵下意识出声,随即捂住嘴,冰淇淋差点掉在地上。
翠璃丝也认了出来,那位在秦风市初级竞赛上仅凭一招就夺走选卡的冷面女生,此刻脸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柔和得惊人。
就在这时,秦菲儿仿佛背后长了眼,喂猫的手一顿,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缇娜时稍作停留,落到风灵身上时,瞬间结了层冰:“你们居然也来了中心城?”
缇娜攥紧了手里的冰淇淋蛋筒,没说话。秦风市一别快一年,秦菲儿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些,周身萦绕的旋力波动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秦菲儿的视线重新回到缇娜身上,指尖还在轻轻挠着猫下巴:“缇娜,做好和我一战的准备了吗?”
缇娜沉默着点头,又摇了摇头。
秦菲儿轻“嗤”一声,像是觉得好笑:“也是,才一年而已,你大概还没到职业级。”她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嘲讽,反倒有几分笃定,“我可以等你。”
她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我现在是职业中阶,希望下次见面,你能追得上我。”
风灵在旁边听得憋屈,忍不住嘟囔:“你这人怎么回事,对缇娜就好好说话,对我就像冰块……”
秦菲儿冷冷瞥向他,眼神像淬了冰:“因为你不配。”
“你!”风灵气得脸通红,攥紧拳头却不敢动——秦风市那次,他连秦菲儿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震飞了,现在对方是职业中阶,他更没胜算。
“好了风灵。”翠璃丝拉了拉他的胳膊,对秦菲儿温和地笑了笑,“我们也是刚到中心城,还不太熟,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你。”
秦菲儿没理翠璃丝,只是站起身,那只小猫顺势跳到她怀里,被她稳稳接住。“正好我没事,”她看了眼缇娜,“要不要逛逛?中心城的玄兽市场比海滨市的有意思多了。”
风灵眼睛一亮,立刻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好啊好啊!”管她态度怎么样,能蹭逛蹭玩还不用自己找路,血赚!
缇娜和翠璃丝对视一眼,也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奇妙地同行起来。秦菲儿走在前面,怀里揣着小猫,偶尔停下给缇娜介绍两句路边的建筑——那是中心城的旋力塔,那是往届高阶赛事的纪念墙……语气平淡,却比在秦风市时多了几分人气。
风灵跟在后面,虽然还是被秦菲儿无视,却乐得自在,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路边的小吃摊,时不时拽着翠璃丝点评:“你看那个糖画,比海滨市的精致多了!还有那个烤玄兽肉串,闻着就香……”
缇娜走在秦菲儿身侧,偶尔能看到她低头逗猫时嘴角极淡的笑意,心里忽然觉得,秦菲儿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阳光透过高楼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中心城的风,好像都比别处更清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