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素衣,却也遮掩不住那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惶惶大势。
黑发黑眸,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意。较为宽松的布衣遮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参见太女。”陈创连忙放下弓,拱手行礼。
夏从凝趁着这个机会走进,得以近距离的查看这位早早名声大噪以后,便逐渐沉寂的少年。
虽然沉寂,但壮定山河的名号,却从来没有彻底消失,偶尔还会被人提起。
离得近了,夏从凝面上是痴痴的笑意,少年赤裸的上身精壮完美,习武过后的汗滴顺着肌肤留下,美好的痕迹让夏从凝都有些忍不住的呼吸加速。
是充满了吸引力的身体,脸也好看,肤色也正好,夏从凝暗自吞了口唾沫。
不行不行,夏从凝,你可是未来的大夏女帝,要带领大夏崛起的,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就沉迷男色呢?
还得再接触一下。
“免礼,我只是来拜访你的客人。陈子新,你这习武场,着实不错啊。”夏从凝一时手痒,从旁边的架子取下长弓,也是轻快的弯弓搭箭,嗖啪的一生,虽准度少陈创一些,力道却是更大。
夏从凝很是自傲,在气力这一块,她还未曾遇见过超越她的人。
起身,陈创眼神平静,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只是这赤裸上身实在不美,“殿下,我浑身都是汗,也没穿衣服,不便谈话,不如等我去沐浴一番,再与殿下聊天。”
“殿下有事可吩咐陈二,他会奉茶、准备甜点给殿下,寒舍没什么好茶,比不得东宫,殿下还请多担待。”
夏从凝颔首,她其实很想说,就这么聊天她也不介意的。但转念一想,这样不行,这样聊天到时候她的眼睛都粘在陈创身上了,哪还听得进去他说什么啊。
跟在陈创后方,夏从凝一双眼睛在江辰背后扫射着。
滋流,这个背……斯哈,这个手臂肌肉……唔,这个翘臀。
因夏从凝的身体从来不会因为锻炼变形,所以她其实看见好看的肌肉就有些挪不动道,配合恰到好处的汗水,好一个湿身诱惑。
以至于夏从凝从最大恶意去揣测陈创,该不会专门挑这个时候,准备色诱她吧?!
怎么办?她真的好吃这套。那些个世家贵族想塞到她东宫的男人,一个个擦满了粉,比女人还女人,唉,一点不对孤胃口。
回到屋子,胖瘦女仆看见陈创都忍不住多瞟两眼,夏从凝心中一阵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
陈二被放开,不情不愿的准备着茶和点心,主仆三人进入客厅。
陈创的家具都不贵重,但主打一个舒服,尤其是陈创顶替原主来改造过以后。
坐在客厅,胖瘦女仆站在夏从凝没有,没有说话。若有若无的水声从侧室传出来,奇怪的画面在夏从凝脑海中浮现。
死脑子,别乱想了!!太女殿下暗骂自己的意志力薄弱,不停的抖腿,区区一个男人,竟让她魂不守舍成这般模样。
肯定是陈创的问题,什么壮定山河,我看是惑乱社稷。如果他说不出什么有见地的话语,就跟她回去在宫里当个小妾吧,嗯嗯。
不多时,陈创简单清洗身子,换了一身衣服刚要走出来,陈二拦住陈创。
“少爷,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嗯?”
“香囊啊,我听说贵族都要戴香囊的。”
“我不要。”陈创与陈二一番拉扯,虽没有戴上香囊,身上也沾上了一股粘人的香味。
再洗澡也来不及,陈创只能干脆就这样去见太女夏从凝。
问题不大,据说汉末荀彧荀令君就喜欢佩戴香囊,所过之处香味三日不散,这个世界的背景接近汉朝,应该差不多吧。
见陈创坐下,夏从凝闻见好闻的味道,她看向陈创,想起了那些试图被塞进她东宫的男人们,觉得陈创是在勾引自己。
说来也怪,那些个男人闻着就怪恶心的,怎么陈创这味道闻着就不认为恶心呢?夏从凝想,肯定是陈创有问题。
“就等,委屈太女殿下。前两番拜访,都未曾见到太女英姿,今日一见,果然雄主也。不知所来何事。”陈创拿起茶杯饮下一口茶,背后陈二也站在后面。
陈二想,对面两位女仆都站着呢,我家老爷也不能落了下风。
雄主……只两个字,就把夏从凝哄高兴了,她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代雄主,扫平匈奴,壮大夏国。
深吸一口气,夏从凝压下那些若有若无的心思,问,“久闻陈子新壮定山河的名号,我今初临东宫,心有壮志,欲一展拳脚,向父皇,向百官,向众生。”
“然,孤长于拳脚却短于朝堂,数月以来,焦头烂额,一事无成。所以,想知道先生,有何良策啊。”
陈创盯着夏从凝,试图通过眼神传递一些讯息,这君择臣,臣亦择君。选对了人,那就是诸葛亮遇见刘备,如鱼得水,选错了人,那就是荀令君押宝曹孟德,终落得一空盒子,里外不是人。
夏从凝心中一咯噔,他干嘛这么看我,哦~他眼睛真好看,好像有星星在闪,跟你说正经事呢!哎呀你看得我都不好认真思考了。
“殿下。你有什么壮志呢?我陈子新,可不会辅佐志气短浅、志大才疏之人。”陈创忽而一笑,夏从凝也跟着笑。傻笑
她猛拍脸颊,吓得陈创一哆嗦,脸上带着巴掌印,豪情万丈,“当灭匈奴,扬我大夏国威!再富国富民,力求天下清明。”
陈创狐疑,感觉这位太女,脑子有点不太聪明,说话就说话,突然打自己脸干什么?而且力气还不小。
“好志气!我当出一臂之力。”谁打匈奴,谁就是原主的朋友。
“哈哈,那可不行。陈子新,我还没有见识到你的才能呢。据说壮定山河陈子新,能文能武,未来乃是陈家再兴之人。武我见过了,不错,有我三分风采,文呢?”夏从凝手中把玩着茶杯,似笑非笑。
她想起陈子新的故事,心想,陈子新与匈奴有家仇,我与匈奴乃是国恨,我俩真般配。如果他在文才出众,可定朝堂,那与我恰好互补!岂不是更加般配?
于是,夏从凝期待陈创的高论。
另一边,陈创也等着这一句话呢,他这段时间来钻研的,就是这些啊!其实原主已经有一个雏形,陈创穿越过来,在原主的基础上完善了这个理论。
“陈二,带那二位下去,我与太女殿下,有要事相谈。”陈创吩咐过后,胖女仆迟疑,但想到了自家殿下的战斗力,还是跟着瘦女仆陈二到外面小院等候。
嘴上还嘟囔着,“刚才也没听见他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啊。就这啊?”
“你傻,你是你家殿下的心腹,又不是我家老爷心腹,重要的话哪能说给你啊?”陈二反怼回去,被胖女仆又夹在腋下不得动弹。莽女子欺我太甚!
闲杂人等都出去以后,陈创饮下一口茶娓娓道来,“殿下,你成为太女以后,想做的事情太多,却没有头绪,感觉处处都是阻力,几位兄弟都等着看你笑话对吧?”
夏从凝点头,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三次拜访陈子新。
近、没有背景、名头大、有才华,其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直接背景存在,夏从凝不相信他们。近也很重要,她现在太女监国,离得远了出来一次要许久,她哪走得开身?
“殿下,那是因为你还抱着太多桎梏不放手。你应该抛弃一切,从头来过。”陈创的话语没有点醒夏从凝,反而让她陷入了迷茫之中,从头来过?什么意思。
“先生,我愚钝,请赐教。”夏从凝虽不懂,但这段时间的经历,的确让她感觉到桎梏,好似什么事情都推动不下去。
“殿下,国家的运行看似复杂,但抽丝剥茧,就是从民上收税,用于国事。其中分为了几个步骤,百姓产出粮食,官员收税,即粮食,而后转化为别的东西,养兵、官员俸禄、修路修桥等等。”
“而你现在遇见的困境,大致可以分为,世家藏匿百姓导致产出减少,间接导致税收减少。”
“官员贪婪,直接导致税收减少。官员懒惰,以及贪婪,导致税收无法转换为国力。”
“简而言之,我认为,大夏国已经算是一个土地兼并严重到算是王朝末期的国家,只差统治者为了增加收入提高税收导致百姓吃不饱饭振臂一挥起义推翻这一步了。”
夏从凝顿时白了脸,“你少狂言,怎么会呢?我父皇年轻时候,还组织军队远征匈奴,到如今也不过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就是两代人,殿下。所以,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世家是、官员是、你的姊妹们是、匈奴是、必要时候,你的父皇也是。”
“你现在必须破而后立。”陈创一口饮尽茶水,“再不改革,你就等着成为亡国之君吧。殿下。”
回忆陈创的话语,夏从凝感觉说得真对,她握住陈创的手,“敢问先生有何良策?”
“当然有,殿下。”陈创看着墙上的舆图,心想,太女殿下的手凉凉的,软软的,咋捏起来这么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