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新,我要亲自出征!”夏从凝风风火火的就闯入陈创的丞相府。
一把抓住陈创的肩膀。
捂着脑袋,陈创道,“啧,明明平时挺迟钝的,为什么现在……”
“哈哈!感觉啦,感觉啦。”夏从凝大笑着拍打陈创的肩膀,“子新,我肯定要去!你看,这次只是大夏国内的叛乱,不会有太多危险啦。”
“我带五千将士就好。不会花太多时间。”
陈创欲言又止。
“我肯定会注意安全,不会受伤。”
“陛……”
见陈创还要说话,夏从凝又说,“两个月!我最多只要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把叛军平定!枭首。你还不相信我吗?”
“让我说话啊!陛下。”陈创几次三番被打断,也是有些无奈。
挠挠头,“哦,哈哈,我这不是,怕子新你不让吗?”
“我不让有用吗?!”陈创反问。
“当……当然有。”夏从凝双眼飘忽不定,陈创宠溺笑道,“真实想法呢。”
“偷跑出去……”
说好的可以打仗呢?登基已经快两点半,怎么一场仗都遇不见啊?!夏从凝都快闲得发霉啦。
今天必须要去,肌肉控制大脑,尖尖代替思考。
“这样啊。”若有所思的点头,在夏从凝忐忑期盼的目光中,陈创微笑,“这样,那就去吧。只要求你速胜,可以做到吗?!”
“当然,子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
夏从凝豪言,夸口而出。
陈创不再多言,只是留夏从凝在丞相府吃一顿晚餐,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给夏从凝吃。
她吃得舒坦极了。
“子新,不用太担心我啦,我很强的。”
“我不担心。”
“我也是……哈?子新!”夏从凝瞪一眼陈创,陈创无奈点头,“担心,担心。”
实际上,以夏从凝的战斗力,陈创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哼。子新,我那么急着出战,就是为了尽快扫平天下,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大夏!早日完成,子新你才好早日入主后宫嘛!”
陈创愣住,夕日余晖撒入室内,橘黄色的光泽温暖而又柔和,带着几许迟暮忧伤,她背着光,面色温柔。竟是让陈创看呆了眼。
“是嘛……那陛下,请务必注意安全。”陈创微微侧过头,不敢直视此时的夏从凝,几秒后,又转回来给予鼓励。
饭后,两人分别,夏从凝回到皇宫。在床上翻滚好几圈都睡不着。
有对即将亲自指挥一场战斗的兴奋,有出远门的激动,更多的,则是丞相子新叮嘱她注意安全时候的模样。
就好像他真的已经变成自己的皇后!
夏从凝无数次畅想的世界线,好像正在渐渐接近。她期待着将丞相娶回后宫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夏从凝便在御林军挑选了一千轻骑,朝叛乱地点赶去。
计划是带一千轻骑,搭配地方的士兵,凑出五千将士,对叛军进行围剿。
随着强军令的一步一步实施,南北军的士兵不停轮换到各个郡县,边境。
夏从凝完全可以做到只带几十轻骑作为亲卫出发,不过考虑到地方军不一定那么听话,如臂指使,所以还是带了一千人。
她的做法完全正确,一个人的大脑有限,能做到的事情,记住的人也有限。
很多时候,一位将军往往是通过指挥几十位中层将领,间接去指挥更多的士兵,能力越强,则通过这种方式指挥的士兵更多。
天光大亮的时候,夏从凝已经率领士兵出城,匀速奔行。
夏从凝骑乘的马匹是高头大马,十分雄壮!夏从凝当时一眼便相中它。
这是伊迪丝送来的马儿。真是感谢友军伊迪丝,不仅作为垫脚石提升自己的威望,还送来马匹与牛羊!
骑着马远离夏城,夏从凝心情畅快,恨不得纵马狂奔。皇宫之中不是她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如果子新愿意答应嫁给她。
那就可以光明正大让子新监国吧。
如果陈创知道她这种想法,只怕会嘲笑这位年轻的陛下异想天开。
皇子监国可以、丞相监国也还说得过去,三公九卿制度下,丞相的权力本就极大。
皇后垂帘听政,只怕会群情激愤吧。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多出现在先皇早死,新皇年幼的时候,皇后有可能代为处理朝政。
骑兵的行军速度在一开始就有规划,要求每日行军达五十里。
所谓兵贵神速,速度的上限没有明确的划分,在记载中,骑兵急行军一日百里都可以达到。
但速度的底线需要一个规定,常行军步兵每日行军要达到每日二十里,骑兵每日行军五十里。强行军另算。
叛乱地点不算远,夏从凝为追求速度只带领骑兵出行,十日便可抵达目的地。
夜晚,夏从凝挥挥手,安营扎寨,就地休整,明日再次出行。
安营扎寨的事情在南北军的时候就培训过,只是规划需要临时调整。
忙活一番,夏从凝终于可以睡觉,只是她有些睡不着。
望着天边明月,闪烁的群星,夏从凝回忆今天的所见,在刚离开夏城的时候,她格外兴奋,一切都能够吸引她的目光。
树林、动物、田野、百姓,都能够让她兴奋不已。
可在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一个人躺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虫鸣声,风声。
周围不怎么安静,她的心却陷入荒凉。
辗转反复,夏从凝不知道为什么。
翌日清晨,她早早起来,收拾过后又率军出发。出发的时候已经不早,此时夏从凝知道为什么了。
自从她请出丞相陈子新,他们二人基本上每天都会见面,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子新呢。
夏从凝心中沮丧,她暗自嘲讽自己,像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这才分开两天啊。
当时和子新说的什么呢?
两个月?!
太长了,两个月太长了!!能快一点吗?
心中有些急躁,可夏从凝没有催促,没有乱来。保证将士的战斗力更重要,绝不能意气用事。
一段时间后,夏从凝抵达目的地,路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规划战胜躁动的思念。
子新说过,两位将军,他会选择无赫赫之功的那位,能够保证一个地方数年不发生动乱,更能说明他的能力。
剿匪,就不能只是剿匪。
叛军不是凭空出现,背后一定存在一些原因。
如果这次,我做的好一些,下次子新应该会对我更加放心吧。
数日过后,夏从凝抵达叛军所在郡县。
“将军,怎么是个女……”
“大胆,此乃当今陛下!”
县令惶恐,当场下跪,不好……我不要去修黄河。
也许有人会问,王景治河不过花费一年时间,怎么你们搞了两年还没有治理好?
此一时彼一时,王景治河斥资百亿钱,发动数十万民众,是盛世时候才可以做的事情。
大夏现在不太行,并且规划也不同,陈创计划花费十年的时间去修黄河。
但如果犯事的人太多,可能修的速度会更快?
同样的,如果大夏度过这个颓废期,能够活出第二世,有更多财力人力物力,速度也会加快。
“无碍,掌嘴便可,十下,你去。另找一人,说明情况。”夏从凝也是有些不悦,事实上,在大夏女子为官、为帝,都有迹可循,虽说比较少。
所以在县令表现出明显的轻蔑意思时候,他就已有取死之道,不过夏从凝大度,不会做那么残暴的事情。
与县丞聊过,夏从凝大概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原本在附近山里的一群流民,叛军,突然开始作乱,声势浩大。
已经波及附近十余县。夏从凝点头,表示了解,派士兵与周围几县交接,并派出探子去探查消息,夏从凝自己则出门去。
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不能急躁,冷静下来,思考应对的方向。
顺便,她也可以看看,这司隶区域以外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改变。
农庄依然存在,报社和书肆也开设过来,反倒是食肆,只有比较大的郡城才有,县城内并没有食肆。
应该是没有那么多人吃得起,开了也只是空耗钱财吧。
见过农庄,并与他们聊过以后,夏从凝惊讶。
有的农庄在县城以外,被叛军攻打的时候,居然可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坚持到了县兵到来。
农庄内的居民,在代理庄主的指挥下,竟展现出一股蓬勃的野生的顽强的生命力。
夏从凝看见不少受伤的男子。
“你们受伤的话,家里的田地不就无人……”
“他们不会放着不管的!同样,如果他们受伤,我们也会肩负起整个农庄的田产打理。”
养伤的男子扯出一个痛苦的笑容。
“那如果所有男子都受伤。”
“女将军,你莫是在看不起我们女子,你尚且是一位将军,我们如何不能挑起大梁?君不知当今圣上,亦是女子,她重用丞相,整顿军队,改制革新!我们女子,亦能当半边天。”
夏从凝哭笑不得,那些都是子新的作用,她更多只是一个吉祥物罢了。
跟随夏从凝的士兵不解,“你一农妇,如何能懂这些大道理?”
“我虽农妇,亦关心国事,我们庄主征得所有人同意,每日购买报社报刊,派人前往县丞听书与政策讲解,回来讲与其它人听嘞。”
“不错,若是大夏百姓都如你一般,大夏将兴。”夏从凝握着她的手,心里想的却都是子新伏案写作时候的模样,只一展昏暗油灯,照亮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