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露出平和的微笑。
“小林......这一次，哥哥会为你报仇的。
站起身后的山下，慢慢地走向了愤怒魔女。
“莉雅小姐，感到很奇怪，对吗？”
“明明，我是一个大活人，我就好好的站在你的前面。”
“明明，我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妹妹被你杀害。”
“可是，你却无法从我的心里感知到愤怒。”
山下走到了愤怒魔女身前。
“你觉得，是因为我不够愤怒？”
“还是因为，我不是人类？”
山下趁愤怒魔女还在思考，将其掐倒在地。
“你......”
愤怒魔女没想到山下居然还有攻击自己的欲望，没有防备地倒在了地上。
“幻境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唯独你和我是真实的，对吗？”
愤怒魔女颤颤悠悠地举起手杖，准备打破她为山下准备的愤怒因子。
“为........什么？”
“不是......人类？”
山下加大了掐住愤怒魔女咽喉的力度，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对不起，我是人类”
“而且，我也很愤怒，我怀着愤怒，日复一日。”
“我很感谢那名为镇定剂的药品。
“破坏了我的神经，撕裂了我的情感。”
“它让我在你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我会咬碎你那愤怒因子的鱼饵，连同你和其他所有的魔女，一个不留的杀个干净！”
“我比任何人，都要愤怒。”
“都渴望要杀死你啊！！！！！！”
在山下听到莉雅说出米露和梓叶拥有七魔女的资质时，就抱有着必杀的决心了。
山下知道，如果愤怒魔女没有放水使用愤怒因子将自己拖入幻境，或许自己还真没有机会击杀魔女。
山下看着在的手中奄奄一息地愤怒魔女。
面色平静地不断加大手中的力度。
在凝聚好的攻击魔法即将发出的前一刻。
“咔擦——”
山下拧断了愤怒魔女的脖子，魔女的双手摊在两侧，如软掉的玩偶一般，趴在山下的身上。
山下看着幻境中魔女那面带愤怒而不甘的脸庞，用双手扶住了愤怒魔女的身体。
看着她在自己的身前化作漫天的烟雾，在自己的身前慢慢地飘散。
山下回过头，看着躺倒在血泊中的小林，露出了一抹微笑。
“小林......”
“哥哥我......”
“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
山下看着小林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眼前幻境变成了白色的房间。
一位医生和一男一女面色担忧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倒在病床上的人。
山下认得，面带呼吸罩，微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他。
“家属，请在使用超额的镇定剂旁签字，如果没有您的担保，我们无法对病患采取这种湮灭人性的救治方法。”
“真的要签吗？”
“小山.......接受不了妹妹的打击。”
“可我们，也接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对不起......小山。”
“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非要怨恨.......就怨恨我和妈妈吧。”
山下面色平静地看着父母签下了协议书。
然后，他们慢慢地便离开了房间。
“莉雅，重复这些场景并不能让我痛苦，更不会让我愤怒。”
“而且，刚刚那一下，你已经丧失了对我的兴趣了吧？”
“这些举措是无意义的。”
山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个子比现在矮一些的少年山下开口道。
少年山下变成了莉雅，睁开眼睛看着山下。
“如果没有意义，你就应该像刚才一样掐死我，不是吗？”
山下皱了皱眉。
魔女，果然不是这么好杀的。
“我们都对彼此试探过了，还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山下坐在了座椅上，看着面色苍白的莉雅。
她不再以魔女样貌示人，而是以普通人的正身躺在病床上。
丹凤眼，细长的刘海如窗帘铺在额头上，却不像米露那般盖住双眼。
比起米露的土气，梓叶的妖艳，莉雅就像大多数普通女孩一样，拥有并不突出的容貌。
山下挑了挑眉。
“我见过你。”
“是吗？”
莉雅莞尔一笑。
“可是，我没见过你。”
“只是短短的一面，你衣服凌乱，目光无神的走在街道上。”
“每一个学校都有校园欺凌，莉雅。”
莉雅的的身体微微颤动。
“你的观察很细致，山下同学。”
“可是，我身边没有你这样的同学。”
“一个美丽动人的魔法少女，和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落湖的所有人都选择了美丽的魔法少女。”
“而不是名叫莉雅的普通女孩”
她将满身伤痕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放在山下的面前。
山下也伸出了手，将手指触碰到莉雅。
冰凉而粗糙。
但在莉雅准备握住他的手指时，山下将手指轻轻地抽回。
“杀人犯，是不错的盾牌”
“但是，我不会同情你。”
“在你残忍地将那些人杀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莉雅。”
“愤怒因子对我没有效果。”
“你准备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也不会有效果。”
“你想把我变成魔兽。”
“绝无可能。”
山下冷冷地看着莉雅。
“是吗？”
“我还以为，能把你拖下水呢？”
莉雅变成了愤怒魔女。
将手杖顶在山下的脑门前。
“这是我制造的幻境。”
“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但是你在掐死我分身的时候，还是故意留了一些力气。”
“我虽然读不懂你的情绪。”
“但你的行为告诉我。”
“你真的想死，对吗？”
“复仇，只是你作为为妹妹报仇的理由。”
“我说了，我从你心里读不到一点愤怒。”
“那么，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呢？”
山下看着顶着自己脑门的魔法手杖。
感觉到了一丝慰藉。
“魔女，你不用浪费口舌了。”
“魔兽之所以为魔兽，魔女之所以为魔女，是因为它们与人类的思维方式完全不一样。”
“可是。”
莉雅打断了山下。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山下。”
“你会因为妹妹的死愤怒疯癫至需要父母注射过量的镇定剂。”
“你一直在安慰自己他们是为了你好。”
“可事实呢？”
“他们最后离婚了，抛弃了你。”
“就像把我当作工具催使的同学和老师们一样。”
“人类的眼睛里容不得普通，他们只会被华丽的事物吸引，然后将其占有。”
“就和魔兽一样。”
“人类已经没有救了，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