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开学已经两周。
梁晓琪和宋子明很幸运地被分到了一个学校，本该回南方的莫语默不知为何也在这里，还有阴魂不散的孟初月。可惜宋子明的那几个男生朋友都不在。
作为试验点，西锦市这两年刚好取消了明面上的初中入学考试，落实的还挺严格。现在小孩升学的主流方式都是就近入学——也就是常说的划片，以及教育集团内的对口直升。
在没找中介、人脉还不是很硬的前提下，这几个人能分到一块，还真得感谢命运的馈赠了。
一提到孟初月……
这几年里，她一直很安分，一点动作都没有。安安稳稳地上课，普普通通的长大，还经常拉着梁晓琪一块打游戏。这个嘴巴并不严实的姑娘不止一次地提到了“高考不学计算机吗”、“都有通感信标了学什么外语”，以及“为什么车要自己开”之类的内容，梁晓琪怀疑她其实是个未来人。
“我研究了一下哦，那个刷铁机的上面可以用树叶盖住，这样铁傀……”正是数学课上，她比比划划地跟梁晓琪交谈着——
“哎呀/_(>ω<*) ！”一只粉笔头飞了过来，无比精准地落在了孟初月头上。
“懂不懂，我问你们懂不懂？”数学老师拍了拍手，“嗯？那个女生……是叫梁晓琪吧？一直走神还点头呢，能懂么！你算算这个整式加减……还有你，孟初月，是不是这个名字？你也走神，上来算另外一个！”
“装了什么植入体嘛，扔这么准……”初月嘀嘀咕咕，不情愿地上了讲台。
对于她俩，初一的内容毫无难度。数学老师看着流利的做题过程，纳闷地挠了挠头，花了两秒钟想通了。
肯定是在外头报班了！
于是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新的长篇大论：“不要以为在外头报班、提前学了很多东西就可以不听课了……”
可怜的梁晓琪，抱着一肚子超前的知识，愣是一次也没出成风头。
“行了，不拖堂。吃饭吧——”
数学老师话音未落，宋子明砰的一下窜了出去——他可是稳居全校抵达食堂前三宝座的人。梁晓琪虽慢了一拍，可条件反射还在，她用干练的动作夺门而出，一步两个台阶奔向食堂。
似乎是这奔跑的场面激发了某些傻狍子的血脉能力，孟初月欢呼一声，紧随其后，很快也没了影。
“琪琪，咱们……欸？”莫语默想拉上梁晓琪一起吃饭，却只找到了一屋空荡荡的座椅。
“……”
她怔怔地看着向门外涌出的学生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
午休时间很长。
“我去溜达一圈。”她打了个饱嗝，毫无风度地走出了教室，“宋子明，一起不？”
“我写作业！”
“还挺卷……”
又是一个人了啊。一个人也挺好……正好，去安静的地方散散心吧。
或许是凤凰中学的占地有些小，为了扩大学生活动的空间，它开辟了极为丰富的地下设施——从食堂、半地下的各种体育场馆，以及教师用的停车场。
地下空间总是有些鲜有人知的小角落。
就好比那武术教室对面的器材室，楼梯下面的小隔间……它们狭小、黑暗，安静，不怕被人打扰，给人一种近乎绝对的安全感。
上那里看看吧……就当故地重游。
走到半路，恰好路过半地下体育馆的厕所。
正巧也有些尿意。
梁晓琪走进了厕所。地下就是清净，除了其中断断续续的喘气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等等，喘气声？
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不会是闹鬼了吧？
虽然不信鬼神，梁晓琪的心里头依旧开始慌张，步子立刻轻了下来，悄悄地往里摸。
“呼、呼……唔……”
呼吸的频率突然加快了许多，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声女孩子的嘤咛。
梁晓琪眉头一皱，感觉不对劲。
还好，不是闹鬼，是有人在……
梁晓琪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觉得这口气还不该松。
……这不是更离谱了？我一个大男人，碰到女生做这种事情，她以后万一说我闲话怎么办？我在这个学校还能呆吗？
不对不对，我现在是女孩子了。……可是女孩子整起女孩子不是更方便了？据说女生之间的校园欺凌可比男生多。啧，实在不行，为了我最后的荣耀，干脆就来个武士决斗，战士应当视死如归——
嗯，似乎还有个更好的选择，我现在溜走，她是不是也不知道呢？对的对的，她收拾残局肯定还有一会儿，战士应当保命要紧……
于是，梁晓琪蹑手蹑脚地走出卫生间，可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琪琪？”
能叫出我的小名，居然是熟人吗，那更坏了。不会是孟初月吧，那家伙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暗地里肯定有好多压力尚待排解。
梁晓琪像个卡顿的发条木偶，断断续续地转过脑袋，看见隔间里出来的，是一个她从没怀疑过的人。
莫语默半个身子躲在了隔间门的后面，“琪琪，你……你没看见对吧？”
“嗯，我没有。”梁晓琪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
“骗、骗人！”容貌可爱的萝莉，脸上的红晕仍未褪下，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明明我还什么都没问！”
“……”我果然不会说谎啊，连一个小姑娘都能轻易戳穿。
不知道为啥，梁晓琪突然想到了宋子明……被撞破秘密之后，他们的反应似乎也不太一样。说起来，我似乎总是能撞破别人的秘密，这是什么诡异的体质吗。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突然说道。听了这话，莫语默脸上的红晕不减反增。
“不、不要再提那件事情啦！”
虽说琪琪似乎没有觉得我很奇怪，也没有讨厌我，可是、可是——可是还是好尴尬的来着……
“只是、只是这样会很舒服，会很放松，我——”
“话说，有什么技巧吗？”
没等莫语默反应过来，梁晓琪就抛出了一大堆问题，“一般你怎么收拾，一次大概多久，感觉是什么样的，完事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会影响之后的状态吗？”
莫语默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音节。
“……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