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很快就过去了,樱花町的街道上,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橘夏和浅羽星每天都会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在「佐藤自动贩卖机」前买热可可,日子过得平淡而温暖。
直到有一天,橘夏的爸爸突然告诉她,他要去东京工作,想带她一起去。
“东京有更好的美术学校,”爸爸说,“对你的画画很有帮助。”
橘夏愣住了。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想起了和浅羽星的约定——他们要一起看冬天的雪,一起看明年的樱花,一起画遍樱花町的每个角落。
“我不想去东京,”橘夏说,“我喜欢樱花町,我喜欢这里的一切。”
“可是橘夏,”爸爸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能因为舍不得这里,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橘夏没有说话,她拿出画板,画了一幅向日葵的画。那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妈妈说,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代表着希望和勇气。
浅羽星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有劝橘夏留下,也没有抱怨她要离开,只是每天都会陪橘夏去樱花町的每个角落,帮她把喜欢的场景都画下来。
“你到了东京,要是想樱花町了,就看看这些画,”浅羽星说,“我也会给你画画,把樱花町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都画给你看。”
橘夏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浅羽星,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让你走,”浅羽星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但是橘夏,你的梦想比什么都重要。你应该去东京,去更好的地方,画更多更好的画。
第五卷:冬日里的向日葵(终章)
橘夏离开樱花町那天,下着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浅羽星站在车站月台上,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画夹,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很快就融成了水珠。
“这里面是樱花町的四季,”他把画夹递过去,声音有点发紧,“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萤火虫,秋天的银杏,还有今天的雪。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画。”
橘夏接过画夹,指尖触到冰凉的封面,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素描本,递给浅羽星:“这是我画的你,从第一次在贩卖机旁见到你,到我们一起找回忆,一起看夏日祭……每一页,都是我不想忘记的样子。”
列车鸣笛声响起,橘夏转身踏上列车,她趴在车窗边,看着浅羽星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白点。她翻开浅羽星送的画夹,第一页是「佐藤自动贩卖机」,玻璃门上落着雪,取物口放着两罐热可可,画纸下方写着一行小字:“等你回来,我还在这里给你买热可可。”
东京的日子比橘夏想象中更忙碌。她考上了理想的美术学校,每天泡在画室里,画城市的高楼,画街角的咖啡店,却总在不经意间,把画里的场景画成樱花町的样子——比如给咖啡店的窗外添上一棵樱花树,给高楼间的天空添上几只萤火虫。
每个周末,她都会收到浅羽星的信,信里夹着一张小画:有时是樱花町下了新雪,有时是小葵带着兔子玩偶去看他,有时是「佐藤自动贩卖机」又进了新的热可可口味。他在信里说:“樱花町的樱树又长高了,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一起爬上去看风景。”
一年后的春天,橘夏拿着毕业证书,坐上了回樱花町的列车。她站在车站出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浅羽星穿着高中制服,站在「佐藤自动贩卖机」旁,手里拿着两罐热可可,像一年前那样,笑着朝她挥手。
“欢迎回家,橘夏。”他说。
橘夏跑过去,接过热可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她抬头看着浅羽星,突然发现,他比去年长高了一点,眼神里多了几分成熟,却还是那个会对着贩卖机“撒娇”的少年。
“我回来了,浅羽星。”她说。
他们并肩走在樱花町的街道上,樱花瓣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像一年前那样。浅羽星指着不远处的老樱花树,说:“我跟爷爷说了你要回来,他特意给我们留了最好的位置,我们可以上去看整个樱花町的风景。”
橘夏笑着点头,她看着身边的浅羽星,看着漫天飘落的樱花瓣,突然明白,有些约定从来不会因为距离而消失,有些感情也从来不会因为时间而变淡。就像「佐藤自动贩卖机」永远会有热可可,就像樱花每年春天都会盛开,就像她和浅羽星的故事,会在萤火星河的照耀下,一直继续下去。
那天晚上,橘夏在自己的画本上,画了一幅新的画——樱花树下,两个少年并肩坐着,手里拿着热可可,天空中飞舞着萤火虫,画纸下方写着一行字:“最好的时光,就是和你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萤火星河。”
后记
三年后,樱花町多了一家小小的画室,名叫「萤火星河」。画室的窗户对着「佐藤自动贩卖机」,墙上挂满了樱花町的风景,还有两个少年的画——男生的画里总少不了热可可和樱花,女生的画里总少不了萤火虫和少年。
常有客人问画室的主人,为什么叫「萤火星河」。橘夏会笑着指给他们看墙上的一幅画:漫天萤火虫照亮了夜空,两个少年手牵手站在河边,画纸下方写着:“有些相遇,是星星落在了人间,变成了我们的萤火星河。”
而浅羽星,总会在客人离开前,给他们递上一杯热可可,像当年有人曾为他做过的那样,把温暖和约定,传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