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雏菊
浅羽星出院后第一次早起晨练,天还没亮透,樱花町的街道上还沾着露水。他绕着镇子跑了两圈,路过街角的小花园时,突然停下脚步——几株白色的小雏菊刚绽开花瓣,花瓣上的露珠滚来滚去,像撒了一把碎星星。
他想起橘夏画纸上总缺些点缀的小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了三朵,指尖被露水沾得冰凉也不在意。跑回橘夏家楼下时,窗帘还拉着,他猜她大概还在睡,就把雏菊放在门口的石阶上,又怕露水打湿门垫,特意找了片银杏叶垫在下面。
他没立刻走,躲在不远处的樱花树后,想看看橘夏看到花的样子。等了大概十分钟,窗帘被拉开,橘夏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石阶上的雏菊时,眼睛一下子亮了,弯腰拿起花,还轻轻闻了闻。
浅羽星心里像灌了热可可,悄悄转身跑开,跑了两步又回头,对着橘夏的窗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虽然他知道她看不到,但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份开心传过去。
后来橘夏把那三朵小雏菊夹在了素描本里,直到花瓣晒干了也没舍得扔,每次翻到那一页,都能想起那个沾着露水的清晨,和躲在樱花树后偷偷张望的少年。
东京的第一封信
橘夏到东京的第一个周末,正在画室里画高楼,楼下的邮箱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她放下画笔跑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右上角还画了个小小的热可可图案,是浅羽星写的。
她抱着信封跑回画室,连剪刀都没找,直接用指尖把信封拆开。信里只有两张纸,一张是浅羽星写的字,另一张是他画的画。
字没写多少,却句句都是细节:“樱花町昨天又下了小雨,佐藤贩卖机的玻璃门上沾了水珠,我帮奶奶擦干净了;小葵昨天来找我,说想你了,还让我把她画的兔子玩偶带给你,我把它画在纸上了,你看像不像?”
画纸上画的是佐藤贩卖机,玻璃柜里的热可可还剩最后一罐,取物口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兔子玩偶,玩偶旁边写着“小葵送的”。橘夏看着画,突然想起在樱花町的日子,眼泪掉在画纸上,晕开了一点墨迹。
她把画贴在画室的墙上,每天画画前都要看一眼。后来浅羽星的信越来越多,每封信里都夹着一张小画,她把所有的画都贴在墙上,慢慢贴满了一整面墙,像一面属于樱花町的小窗户,让她在东京的日子里,永远能看到家的方向。
樱花树下的野餐
浅羽星和橘夏重逢后的第一个周末,浅羽星特意跟爷爷学了做三明治。他早上五点就起床,煎鸡蛋时差点把锅烧糊,切番茄时又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贴了创可贴才继续做。
他们带着野餐垫和三明治,去了老樱花树下。浅羽星把野餐垫铺好,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可可——是他早上用家里的锅煮的,还加了一点牛奶,说“比贩卖机里的更好喝”。
橘夏坐在野餐垫上,看着浅羽星忙前忙后,突然拿出画板,快速地画着眼前的场景。浅羽星看到了,也不打扰她,就坐在旁边,一边喝热可可,一边看着樱花瓣飘落。
等橘夏画完,浅羽星凑过去看,画纸上画的是樱花树下的野餐,他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嘴角带着笑,樱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你把我画得真好看,”浅羽星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比我自己还好看。”
橘夏笑着把画递给他:“这是给你的,以后我们每次来野餐,都画一幅画,等我们老了,就能有一整本樱花树下的画了。”
浅羽星接过画,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背包里,心里想着:不止是樱花树下,以后所有的日子,都要和橘夏一起画下来,画满一整本属于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