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松城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林凡沿着边境大道向东疾行。精灵之森的轮廓在天际线上愈发清晰，那绵延的绿色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帷幕。
就在他即将抵达边境哨所时，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拦住了去路。他们身着奥尔德斯家族的纹章甲胄，为首的特领恭敬却不容拒绝地行礼：
“男爵阁下，公爵大人在前方的鹰巢堡等候，希望能与您共进晚餐。”
林凡眉头微皱。鹰巢堡是奥尔德斯家族在边境的军事要塞，这个邀请带着明显的胁迫意味。拒绝一位实权公爵在自家地盘上的邀请，绝非明智之举。
“带路吧。”他平静地说。
鹰巢堡坐落在险峻的山崖上，俯瞰着整个边境河谷。与王都的奢华不同，这里的装饰充满军事化风格，墙上挂着历代公爵征战的战利品。
奥尔德斯公爵在宴会厅等候，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只有两副餐具。
“林凡男爵，”公爵举杯致意，“很高兴你能来。我知道你急着前往精灵之森，但有些情报，或许值得你花费这顿晚餐的时间。”
他轻拍手掌，侍从捧来一个水晶容器。里面封存着一截枯黑的树枝，表面覆盖着诡异的紫色苔藓，正不断试图侵蚀水晶内壁。
“这是从精灵边境回收的样本，”公爵神色凝重，“三支侦察队只有一人活着回来。据他所说，森林边缘的污染正在扩散，普通的净化法术毫无效果。”
林凡感知着样本中的能量，心头一沉。这确实是深渊污染，但比他之前接触过的更加隐蔽、更具侵蚀性。
“公爵阁下为何对这些如此关注？”
奥尔德斯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因为受影响的不只是精灵。上个星期，我领地内的三个村庄出现同样的污染，庄稼枯萎，牲畜发狂。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整个东部行省都将陷入危机。”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边境地图前：“我知道你要去寻找生命之泉。但据我所知，精灵族已经封锁了所有已知通道。没有向导，你连森林都进不去。”
林凡沉默不语。公爵说的都是事实，但这番“好意”背后必定有所图谋。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条安全通道，”公爵终于亮出底牌，“以及关于试炼之路的关键情报。作为回报，我希望你帮我弄清楚污染的源头，并在必要时……清除它。”
这个条件出乎意料的合理，反而让林凡更加警惕。
“为什么选择我？军方和法师团应该更擅长处理这种事。”
公爵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他们都被规则束缚。而你，男爵阁下，你解决问题的方**是……打破常规。”
晚餐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临别时，公爵交给林凡一枚特制的家族徽章：“在边境地区，这枚徽章能让你获得某些便利。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
离开鹰巢堡时，夜色已深。林凡策马行进在月光下的山道上，手中把玩着那枚徽章。公爵的情报确实珍贵，但这枚徽章无疑也是个追踪器。
在一条溪流边，他停下马，手中蓝光闪烁。徽章被分解成基本元素，但其中的追踪法阵结构被他完整记录下来。随后，他用普通金属重构了一个外形相同的仿品。
真正的徽章被留在溪边，而仿品则被他带在身上。让公爵的眼线去监视一块石头吧。
黎明时分，林凡抵达了边境哨所。正如公爵所说，所有通往精灵之森的道路都被精灵哨兵封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出示王室通行证后，哨所指挥官告诉他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试炼之路的入口已经被精灵法师用结界隐藏，没有精灵向导根本找不到。
就在林凡思考对策时，一个披着斗篷的娇小身影悄然接近。来人拉下兜帽，露出一对尖耳朵和翡翠般的眼眸——正是他在银松城帮助过的那个半精灵少女。
“林凡大人，”她低声说，“我知道试炼之路的入口。作为报答，我愿意为您引路。”
林凡注视着少女真诚的眼睛，又想起奥尔德斯公爵的警告。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边境，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相信一个陌生半精灵的善意，还是依赖公爵提供的情报？
晨光中，他看向那片被迷雾笼罩的森林。
“带路吧。”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