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的丈夫崩溃了,他嘶吼道:“杀了我们!我们不知道!”
血杀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很好。”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视觉捕捉的极限。
只见黑影一闪,五妹丈夫的头颅已经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颈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惨叫,就瞪着眼睛瘫倒在地。
“呜啊——————!!”五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扑向丈夫的尸体。
血杀没有阻止她,他的目光转向那个吓傻了的侄女。
侄女手里的兔子掉在了地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看来,母亲选择了沉默。”血杀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摩擦,“那么,孩子...也出局了。”
他抬起脚,看似随意地,踩向了那只掉在地上的毛绒兔子。
然而,在脚底接触兔子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开来,近在咫尺的小男孩像被重锤击中,小小的身体猛地向后飞起,撞在墙壁上,炸成一滩血沫,然后滑落在地,不再动弹。

五妹的哀嚎戛然而止,她看着孩子的尸体,瞳孔涣散,彻底疯了。
她尖叫着冲向血杀,指甲胡乱抓挠。
血杀皱了皱眉,似乎嫌她吵闹。
他伸手,扼住了五妹的喉咙,将她提起。
五妹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踹,脸色由红变紫,最终彻底安静下来。
像扔破布一样,血杀将她的尸体丢在丈夫和孩子身边。
这血腥的屠杀像是一个信号。
客厅里其他伪装的血族再也无法忍受,绝望地四散奔逃,或鼓起勇气冲向血杀。
然而,在血杀面前,反抗皆是徒劳。
黑影在客厅中穿梭,华丽的波斯地毯被粘稠的血液浸透,精美的家具碎裂,昔日高贵的血族像牲畜一样被宰杀。
鲜血染红了地毯,溅上了彩色的墙壁和玩具。
惨叫声、求饶声、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原本温馨的客厅,顷刻间变成了修罗场。
暗室里,林峰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暗室中,林峰透过共享的视觉,目睹了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他的胃部剧烈翻腾,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看到四妹为了保护孩子,扑向血杀,却被轻易地割开了喉咙,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四妹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暗室的方向,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林峰还看到侄女的父亲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却瞬间被某种无形的锋刃撕成了碎片。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自称是他亲人的人被一个个屠杀,他甚至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他想尖叫,他才刚刚苏醒,怎么就要经历这些?
约翰死死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发出声音。
林峰能感觉到约翰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也能听到身边其他藏匿者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尤其是侄女,她透过母亲的眼睛目睹了全程,此刻正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鲜血从齿缝渗出,身体痉挛般抖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颗眼球所连接的、母亲惨死的最后画面,和血杀那恶魔般的低语,将成为她永恒的梦魇。
当客厅里最后一声惨叫平息,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时,约翰猛地扯了林峰一把。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破碎。
他推开暗室另一侧更隐蔽的逃生通道,不由分说地拉着几乎傻掉的林峰钻了进去。
侄女和其他几个幸存的年轻子侄踉跄着跟上。
通道狭窄而黑暗,身后客厅的血腥味似乎还在鼻尖萦绕。他们只能听到彼此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
...
血杀站在城堡客厅的中央,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漫过散落的积木和玩偶。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杰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杀戮后的厌恶,平静得像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家务。
阳光依旧透过窗户照进来,给这地狱般的景象镀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晕。
血杀的目光随意扫过,视线却在一面画框顶端微微停顿。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玩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里,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散发着微弱珍珠光泽的球体。
血杀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眼球取了下来。他将其托在掌心,仔细端详,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转过身,面向地上那具属于四妹林璇的尸体,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赞赏,但这平静听在死寂的空气里,却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
“城堡的女主人,你的女儿...很聪明。”
“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