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雪对着案上堆积的卷宗长长舒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胳膊用力向上伸展时,肩胛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睫毛黏在一起似的眨了又眨,视线飘到窗外,才发现细碎的雪花正慢悠悠地往下落。“啧,冬天倒是来得干脆。”他咂了下嘴,鼻尖不自觉地皱起,伸手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外袍,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把这鬼天气骂了千百遍——冷得像浸在冰水里,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林久辞揉着眼睛走过来,小萝莉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布满红血丝,嘴角撇着,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往门框上靠。“师尊,可算忙完了。”他声音哑得厉害,抬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挤了出来,“这准备去九岛赛事筹备全白费,从头再来的时候,我都快以为自己要原地飞升了——当然,是累死的那种。”他说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快要睡过去的小鸡,“明明才中午,可我现在只想往床上一躺,睡个天昏地暗。”他瞥了眼林知雪同样疲惫的神色,苦笑着耸了耸肩,“明天还得接着忙,唉,先去睡会儿吧,不然真要撑不住了。”说完,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内室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背影里满是大写的“累瘫”。
风驰蹲在凡间戏台子的屋檐下,手指无聊地戳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戏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无趣无趣,唱的什么玩意儿,还不如宗门的练剑声好听。”他撇了撇嘴,正要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巷口,一个老汉正举着糖葫芦吆喝,那红彤彤的果子裹着晶莹的糖衣,在冷光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猎物的小兽,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摸向怀里,掏出师姐的百宝袋悄悄拉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小钱钱被他摇的叮当作响——那是今天宗门发的,师姐顺手塞给了他。“师姐还在客栈睡觉呢,先替她尝尝鲜,回头再跟她说。”他哼哼一笑着,攥着师姐的百宝袋手紧了紧,他看着人们专注看着戏曲他悄悄的把百宝袋里面的凡间货币腾出来一点!瞬间放到自己怀里!,脚步轻快地蹦到老汉面前,踮着脚尖指着最大的那串糖葫芦:“老板,给我来一串!”接过糖葫芦时,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衣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来,他眯起眼睛,满足地晃了晃脑袋,心里美滋滋地想:不愧是我,既能想着师姐,又能填饱肚子,等我把飞剑练到最厉害嗯!先吃饱再说,变强的事,不差这一会儿~
叶舒晏对着客栈铜镜里的自己皱了皱眉,指尖在乱糟糟的头发上拨了拨——这是她用障眼法弄的,这样看上去才像个普通的凡间小丫头。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洗漱过后的脸颊还带着点水汽,眼神却透着几分不耐。“都中午了,这小祖宗怕是还在外面野。”她嘟囔着,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心脏猛地一沉,她瞳孔微缩,连忙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连个铜钱的影子都没找到。“我的百宝袋呢?”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昨晚到达客栈时实在太困,想着让小师弟去订房,就随手把装着生活用品和钱财的百宝袋塞给了他。“我就该想到,这小子向来没个正形!”她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里把“风驰”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以为他顶多闯点小祸,没想到连我的钱都敢扣!是忘了还,还是早就惦记着我的钱包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可一想到其他门派的小师弟个个乖巧懂事,能帮师姐跑腿打杂,而自己这个小师弟却只会捣乱闯祸,她就忍不住磨了磨牙,抬手作势要往虚空里敲一下——真想给他个脑瓜崩,让他长长记性!“算了算了,他那中二性子,估计要玩到晚上才回来。”她泄了气似的垮下肩膀,嘴角撇了撇,还好口袋面还有一点,凡间的货币,够买些小吃垫垫肚子。“下次带这小子出门,非得把他看紧了不可!”,她瞥了眼窗外,“凡间现在的天气还是春天”还是热闹好啊,不像修仙界他摸了摸下巴,估计应该都开始下雪了吧?,心里不禁又叹了口气。
苏婉月刚站定,就见一道身影飞快地朝自己奔来,裙摆扬起细碎的风。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梨沈月跑到跟前,胸膛微微起伏,额头上沁着薄汗,心里忍不住骄傲地想:不愧是我的亲传弟子,虽未突破到金丹后期,体能却精进了不少,下次渡劫,这小丫头说不定就能成功晋级了。
梨沈月停下脚步,目光瞬间就黏在了苏婉月身上,眼睛都看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师尊穿这样的正装,雪白的衣料贴合着身形,将师尊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胸前那片柔软,看得她心头一跳,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苏婉月很快就察觉到她的目光,脸颊“唰”地一下红了,苏婉月只能无奈的给他一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嗔怪:“我的玉佩呢?”
梨沈月却像没听见似的,他把声音拖长了撒娇说到:“师尊~徒儿跑了这么远,可累坏了,你就不给徒儿一点奖励吗?比如……亲徒儿一下?”她说着,故意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苏婉月的衣袖,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苏婉月才不信她的鬼话,这丫头自从渡劫失败后,体能反倒增强了不少,同是金丹中期的修士,论体力没人能比得过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摸了摸梨沈月的头,指尖划过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知道你累,先摸摸头,回头师尊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梨沈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师尊会这么轻易妥协。她看着苏婉月泛红的脸颊,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微微垂着,不敢看自己,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暖洋洋的。“嘿嘿,这样就够了!”她笑着,从怀里掏出玉佩递过去,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苏婉月的指尖,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师尊,徒儿还有个问题。”梨沈月没放过这个机会,伸手轻轻拽住了苏婉月的衣角,指尖摩挲着光滑柔软的布料,心里暗暗赞叹:这料子真舒服,比我给师尊买的那身好看多了,师尊穿这个,就像高岭上的白雪莲,圣洁又动人。
苏婉月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带着点防备——自从这丫头卸下自己的清冷面具,甚至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后,她就总怕这丫头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就……就行了。”
“师尊,你这衣服是哪来的呀?”梨沈月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好奇,完全没注意到师尊的紧张。
苏婉月松了口气,脸颊上的红晕渐渐褪去了些,解释道:“这是宗门长老的正装,男性长老的款式有所不同。我常年穿惯了宽大的长老袍,还是第一次穿这个,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顿了顿,鼻尖萦绕着自己身上淡淡的媚骨香气,心里又泛起一丝羞涩,这香气平时被长老袍遮住,如今穿得单薄,倒愈发明显了。
梨沈月也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那我之前找到一个黑色盒子,里面有一支玉笛,是师尊的吗?”
苏婉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语气里带着点急切:“你找到了?我还以为它丢了呢。”她缓了缓,眼神变得柔和起来,“那是我以前的爱好,还没收养你的时候,每到月光明媚的晚上,我就会在寝殿的院子里吹笛。我的寝殿离宗门核心区很远,不会吵到其他弟子和长老。”
梨沈月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想着以后一定要让师尊吹给她听。
“梨儿,还有事吗?”苏婉月温柔地问道,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梨沈月看着她,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师尊穿这身衣服,把漂亮的身段都展示出来了,真好看。”她的语气直白又大胆,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
苏婉月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这次红得比之前更厉害,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梨沈月会说得这么直接。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她浑身不自在,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知、知道了,你赶紧去修炼,现在时间不早了,中午和下午的课,你还想不想上了?”
梨沈月看着师尊这副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美滋滋地想:自家师尊都六百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容易害羞呢?这样又美又温柔,还会做饭的师尊,简直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她笑着说道:“知道啦师尊,那你忙吧!”说完,转身就飞快地跑下了楼梯,脚步轻快得像只快乐的小鸟。
苏婉月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嘀咕:再让她说下去,我的脸都能煎鸡蛋了!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衣,指尖划过光滑柔软的布料,虽然里面穿着肚兜和贴身衣物,却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衣料的质感,舒服得让人有些不习惯。她把玉佩挂在腰前,双手捧着剑,缓缓跪在宏大的殿门前,声音清冷而恭敬:“长老、宗尊,长老苏婉月前来请示,是否要参加一百一十七年一度的九岛赛事?”
殿内传来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正是白长老:“婉月丫头,你参加天权更迭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还好吧?”
苏婉月的心微微一暖,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清冷的神色,轻声回道:“谢长老关心,弟子无碍。”她能听出来,殿内只有白长老的声音,还有一位长老和宗尊应该还在沉睡中。
“九岛赛事关乎宗门的资源分配,如今正是关键时期,我和其他长老、宗尊都处于无法离开的闭关阶段,恐怕无法参加了。”白长老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就麻烦你和李鹤长老代为参加吧。”
苏婉月是宗门的元老级人物,也是五位长老中最有天赋的一个,只是她选择了辅助性功法。她还是五位长老中第一个达到金丹初期的修士,外貌、年龄和身段都定格在了巅峰时期,而其他四位长老,直到头发花白、长了白胡子,才勉强突破到金丹初期,同样定格了容貌身形,却远没有她这么年轻。
“弟子遵命。”苏婉月恭敬地应道。
“辛苦你们两位了。”白长老的声音渐渐淡去,最终消失在殿内。
苏婉月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里有些无奈地想:看来这次九岛赛事,只能我去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庞大的九岛赛事呢!,宗门参加这类赛事,说起来,都怪自己平时太宅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白色的楼梯往下走去,白衣在冷风中微微飘动。
孤雪狸蜷在光秃秃的枝桠上,一身月白冰丝唐制齐胸襦裙衬得身姿愈发纤细,裙摆垂落如霜雪覆枝。她指尖捻着裙角冰滑的料子,狐眸弯成狡黠的月牙,心里嘀咕:“云舒选的料子就是好,凉丝丝的贴在身上,比裹着狐裘还舒服,回头得寻件宝贝报答她才是。”
树下,弟子们正顶着寒风练法术,灵剑嗡鸣间溅起雪沫。有人缩着脖子搓手抱怨,导师却叉着腰吼:“谁不冷?精英都是冻出来的!往死练,冻不死就练!”孤雪狸探着脑袋往下瞥,尾巴尖儿轻轻晃着,脆生生地调侃:“师兄们加油呀,就你们这体质,最多累趴下咯~不像我哟~”
她水晶色的竖瞳里满是戏谑,看得师兄们牙根痒痒,若不是导师在旁瞪着,怕是早冲上去挠她了。几个师兄偷偷打量着这宗门小吉祥物,齐胸襦裙勾勒出的“亭亭玉立”配上那双黑中泛着水晶形状的竖瞳,着实惹眼。
孤雪狸看够了热闹,身子一弓,像团雪球似的从四米高的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足尖轻点,轻盈得仿佛踩着弹簧。师兄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纷纷叹气:“小祖宗走了,连个逗乐的都没了。”导师重重咳了声:“看什么人家小姑娘!有这心思不如多练会儿法术!”师兄们只得收回目光,心里却还念着孤雪狸那傲娇又灵动的模样。
孤雪狸走着走着,忽然把四条毛茸茸的尾巴紧紧贴在后背——狐族的尾巴和耳朵本就是软肋,尤其顶端那簇红毛,碰一下都能让她浑身发麻。正警惕地护着要害,眼角余光瞥见石桌边坐着个人影,正是长老的二师姐江酣玥。
江酣玥穿一身深蓝色唐制交领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桃花,此刻正捧着酒坛猛灌,浓烈的酒香混着酒气飘了过来。孤雪狸心里一紧,暗道不好:这可是宗门里出了名的“撩拨高手”,上回追着她要摸尾巴,若不是自己爬树快,尾巴早被她揉乱了!
她转身想溜,身后却传来带着酒气的谄媚声:“别跑呀,小~狐~狸~!”江酣玥晃悠悠地站起来,眼神黏在她身上,“今天穿粉裙真好看,跟小桃花似的~”孤雪狸警惕地竖起耳朵,尾巴上的红毛都炸了起来,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才不会叫你摸到我的尾巴呢哼!”
“给你糖吃呀,”江酣玥晃了晃手里的红纸包,“你最爱的红色糖果,要不要?”孤雪狸盯着糖果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先抢了糖就跑!”她猛地扑过去,指尖刚要碰到糖纸,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江酣玥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结结实实地扣在怀里。
“唔!放开我!你说好只给糖的!”孤雪狸挣扎着,狐耳因害怕颤抖着,那一对漂亮竖瞳的眸子里泛起水汽。江酣玥低头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冬天这么冷,姐姐给你暖暖耳朵呀~”说着,竟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尖。
“!!!”孤雪狸浑身一麻,脑袋嗡嗡作响,张嘴就往她手腕上咬了一口,含糊道:“谁要你这么暖!松开!”江酣玥疼得嘶了一声,却笑得更欢:“小狐狸真凶,不过这样更可爱了~”
就在这时,孤雪狸瞥见远处云舒正往这边走,她趁江酣玥分神,猛地挣开怀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扑到云舒身后,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江酣玥。云舒被她撞得一愣,看清来人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江酣玥,又欺负我家小狐狸?”
“哪有!”江酣玥拍着石桌站起来,酒气熏得脸颊发红,“我就是给她暖暖耳朵,她还咬我呢!”孤雪狸躲在云舒身后小声吐槽:“谁家好人暖耳朵用嘴啊!还舔我!”云舒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你就是个色胚。”
江酣玥捂着胸口假装委屈:“呜呜,你怎么能在小狐狸面前这么说我!我明明很纯情的!”嘴上喊着冤,眼里却满是笑意,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孤雪狸往云舒身后缩了缩,尾巴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单独遇上这个“可怕”的二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