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雪莉在放学之后都会和麟常曦一起练习了小队作战,这使得两人之间的默契度不断上升。
当然,两人毕竟只是在一起训练了几天时间里,彼此之间还达不到那种对方给一个眼神就知道前者在想什么的地步,不过互相信任还是没有问题的。
默契度上升的同时,雪莉和麟常曦之间的关系也日益亲密。对此,心爱表示大为不爽,所以一旦发现雪莉在家就会立刻黏上去,丝毫不会给麟常曦一点机会。但麟常曦也是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不仅没有计较什么,在外出时还会给心爱带一些小礼物。
一来二去,心爱对麟常曦的态度也是软化了不少。
虽然还是不肯叫爸爸……
时光在这一家三口的嬉闹中悄然流逝,选拔战开赛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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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战当日,阿拜多斯高中的教学楼前。
“……我们是要坐这个去吗?”
看着降落在了操场上的小型飞行器,雪莉稍稍一愣,随即向麟常曦发问道。
这个飞行器看上去和一架滑翔机差不多,但机翼以及其它部件很明显是可以从身为主体的空降舱上分离出来的。
“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怕聚集起来之后有人通过某种方式猜出了比赛区域,所以改成从各自的学院出发了。”
将少女和自己的武器放进了仓内,麟常曦转回头来说道:“不要带电子设备进去,这东西起飞之后会放EMP的。”
叮嘱完这一句之后,少年向着站在教学楼门前的阿拜多斯众人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倒是觉得,很可能是小莉照顾你呢。”
打了一个哈欠,星野笑嘻嘻地说道:“以前小莉刚来的时候,我和她打过一场,差点就输了,现在的话……恐怕她已经比我要强很多了。”
“……你这么厉害啊?”
听了星野的话,麟常曦有些诧异地看向了雪莉,后者见状便是耸了耸肩,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实际上夏莱曾经对基沃托斯里的所有学生的综合战力做过一次分析,进而排出了一个战力排行榜。
在这个排行榜里,小鸟游星野正是位于前列之人。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星野很懒散,但是在这几天的接触之后,麟常曦可以感觉到在前者那慵懒的外表下深藏着一丝如鹰一般锐利的气息。
【也许当真正的危机降临的时候,小鸟游才会显露出那副模样吧……】
稍微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麟常曦对着星野笑了笑,随后便是跟着雪莉一起钻进了空降舱里。
在两人刷了学生证和人脸之后,空降舱的舱门便是关上了。
紧接着,这个滑翔无人机便是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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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飞了多久,当空降舱里的显示屏显示出“10:00”的倒计时的时候,麟常曦转过头来向雪莉发问道:“丫头,还记得怎么用刀吗?”
“嗯,还记得……”
摸了摸水平别在腰后的小刀,雪莉回应道:“正面对峙的话就冲过去,钻过敌人胯下时砍向左右其中一边的大腿内侧。因为那边有大腿动脉,可以给对方不小的伤害。”
“像是对手用枪对准自己时,就以上钩拳的要领由下方撕裂对方的上臂内侧。这个地方也能造成很大的伤害,对方的枪也可能因为疼痛或麻痹而掉落,但即使对手的枪械掉落,也没必要把它捡起来。不让对方有喘息的空间,继续瞄准大腿内侧或者手臂砍去。只用枪战斗的人,肉搏战时通常会出乎意料地弱。”
“如果是从后面偷袭没注意到自己的对手,那就保持压低身体的姿势,瞄准靴子上面一点的阿基里斯腱横砍下去。此时就算对方跌倒,刀子还是无法刺穿腹部与胸部等装有防弹板的部分。那个时候首先要瞄准的是脖子。尽量在脖子上割出长长的伤痕。大概用刀子划过脖子半圈左右。”
“瞄准脸的时候目标就是眼睛。人类的骨头出乎意料地坚固,所以刀刃就算插下去也无法轻易穿透,但眼窝就是例外。刺眼睛的话就能直接给脑部伤害。”
“记性不错,就看你有没有机会实践了。”
“……”
把手收了回来,雪莉看着笑嘻嘻的麟常曦,不禁叹了一口气。
——
时间缓缓流逝,当屏幕上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只听一阵断裂声在空降舱的外部响起,紧接着一股极强的失重感骤然袭来,若不是事先用安全带把自己固定在了座椅上,雪莉都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在此情况下,少女忍不住大吼起来,仿佛是要把肺里的空气都吐干净才算个完,旁边的麟常曦也是下意识地大喊出声来了。
然而没过多久,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空降舱剧烈一震,然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舱门打开,外面的景象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这里是一座有着笔直的、高大树木的森林,让人想起过去在电视里看见的北美大陆。由于足有三米那么宽的树干重叠在一起,所以视界相当差,一百米前方就已经看不清楚了。地面是潮湿的泥土,而且长著高达膝盖的蕨类植物,此外还稍微朝著某个方向倾斜。
仰起头往上一看,雪莉发现树木的枝桠形成黑色屋顶,只能从隙缝中看见平常的红色天空。
“是森林啊,有点不太妙。”
“因为不好索敌,常曦你不太好发挥狙击的优势,对吧?”
“确实是这样……”
点了点头,麟常曦的目光在雪莉身上扫了扫,回应道:“不过丫头你在这里倒是能很好地发挥了呢。”
这是实话——雪莉的体型是偏向于娇小的那种正常女孩体型,加上她本身速度很快,在这种森林地形基本抓不到。
“还行吧,就是地上黏糊糊、滑溜溜的,有点不舒服。”
低头看了一眼站在鞋底上的混杂着残叶和枯枝的烂泥,雪莉稍稍皱了皱眉头。
在阿拜多斯生活久了,她已经适应了那种干燥的环境,现在把她抛到这种地方来,多少有点不习惯。
“那就赶紧离开吧。”
说着拿出了配发的卫星扫描接收器,麟常曦打开投影功能,在两人面前的空间显示出地图影像。
出现在影像上的是上方为北边的地图。
整张地图是彩色的,而且以立体影像来呈现地形,可以说非常容易看懂。并且还可以像手机与平板电脑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扩大、缩小、回转。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雪莉首次确认到接下来的战斗舞台里有著什么样的地形:
地图的左右两边,也就是东西两端都有深邃的山谷,是上方被山脉,下方被悬崖包围起来的地形。
东西两端的山谷是为了分割可移动区域的地形,在其他战场上也常可见到这种情形。那是超过一百米的断崖绝壁,摔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地图北侧是忽然变得险峻的山脉。南侧则是高大到让人觉得地壳是不是位移了的悬崖。
按照地图的显示,选拔战的作战区域的上下宽度大约十公里,因为地图上有十一条等间隔的纵横格线,所以可以知道一个正方形的宽度是一公里。
由此,整个作战区域大致这么分类:
南方(下方三公里宽)是散布岩石、荒野与沙漠的开阔地域,到处还可以见到可供藏身的岩山或者遗迹。
东侧中央部位是一大片都市废墟,地图上描绘出宽大的街道与依然耸立的高楼大厦。
地图中心部分似乎原本是并排著许多低矮房屋的住宅区。地图上详细地描绘著街道与建筑物,看起来就像迷宫一样。看得见有相当大的范围变成蓝色,就是这个区域被水淹没的证据。
因为附近有一条从右上流往左下的河流,水应该就是从这里溢出来的吧。只要水不深的话当然可以走路,但有一定深度的话就需要游泳。
东北部则是一大片绿色森林地带。此时,显示两人小队所在位置的标志正发出微弱的光芒。SJ(‘Squad Jam’的英文首字母简称)的规则上也明确地记载了这一点,只有最初的一分钟能够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之后就得等待卫星扫描了。
因为规则明确了在选拔赛开始的时候,每个小队间最低都得距离一公里,所以现在雪莉和麟常曦的北边以及东边应该都没有敌人。
森林的西侧,也就是西北区域是一片平缓的草原。这个区域的视野相当好,同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点。
草原下方的西侧是难以行走的圆形湿地。该处有一个几乎是笔直地插在地面,像是某种建筑的巨大结构物。它应该和大厦一样,可以进到内部并爬到高层。
简单浏览了一遍地图,麟常曦下达了命令:“总之先离开对我们不利的森林。虽然一开始的扫描应该来不及了,但希望能尽量利用都市地区。我们往正南方前进。等等在间隔十米的距离下跟在我后面。”
“好的,我会跟上的。”
得到了少女的回应,麟常曦便是毫不犹豫地向着森林当中的一个方向跑去了。
然附近应该还没有敌人,但是少年没有丝毫大意。为了一发现对手就能射击而把M14抱在身体前面,一边注意着周围一边跑动。
调整了一下状态,雪莉压制着自己的速度,按照指示在十米左右的距离跟着。
大概在森林里行进了两百米之后,从远处突然传来了类似打鼓一样的声音。
“停下来,趴下!”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麟常曦的指令立刻从战术耳机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雪莉便是看到前方的少年马上停下了,然后迅速压低了身体,少女见状也是急忙效仿。
在原先的声响上,另外几道轻快的“哒哒哒哒当”射击声重叠在一起,形成了杂乱的节奏。听起来就像是蹩脚的家伙胡乱一直敲打小太鼓一样。这无疑是那两支队伍正在互相射击。
声音忽长忽短地持续,之间没有中断超过两秒钟以上,看来有相当多的子弹被发射出去。
“……应该是5.56毫米等级的突击步枪,另外还有用冲锋枪射击的家伙。”
“欸?常曦你能听出来吗?”
“嗯。”
淡然一笑,麟常曦回应道:“想要抢得有利的位置,于是毫无计划地全力向前冲,结果运气不好就碰见了。地点大概是这边西侧的森林某处。应该不会太远。”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雪莉撩开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
距离最初的卫星扫描还有七分钟以上,所以应该真的是偶然的邂逅吧。
毕竟在获得自己希望的有利位置前,就先开始进行乱斗的话,对那些人来说,算是相当一件倒霉的事情。
没有再理会那些枪声,麟常曦抬起左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接下来要慢慢向前走。丫头,你到前面去,朝这个方向走,如果有偏差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要是在前进时遇到了敌人,你就直接就近找掩体躲藏,然后我会按照情况来给你指示。”
“嗯,知道了。”
点了点头,雪莉当即迈开步伐,越过麟常曦走在了前面。
虽然在目前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遇敌人的状态,而且还是在视野不良的森林里打头阵实在让少女感到害怕,但是她相信自己的队友一定会帮她的。
尽量避开粗大的树干,雪莉一边仔细注意前方,一边尽可能地以快走的速度笔直地往前走。
然而不论再怎么往前走,森林中的景色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让人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在往前走。
而不久后,远处传来的射击声忽然消失了。不知道是其中一支队伍获胜了,还是两边同时逃走了。
【如果真的遇到了敌人的话,那就给我变成枪下亡魂吧!】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雪莉迈出的步伐更加坚定了……